秦淮茹含笑道：「她們的幹勁都很足，都表態說她們也有兩隻手，不願在家吃閑飯，也要為國家建設貢獻一份力。」
「挑水拌沙漿的事，大夥都搶著做。」
「你印刷的工作手冊，也是一對一的互相背誦。好些人都已經背下來了，用沙子磚頭比劃操作流程。」
李銘滿意道：「士氣可用呀。」
秦淮茹與有榮焉道：「有你帶著大夥，當然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今天這麼甜，快過來，我要嘗嘗小嘴巴是不是抹了蜜。」
「我跟你正經彙報工作呢！」
李銘理直氣壯道：「婁曉娥跟我彙報工作的時候，我都有占她的便宜。」
「我向來公平公正，省得你說我不寵你，趕緊過來。」
聽到是這麼回事，秦淮茹眼睛一亮，笑問道：「真噠？仔細跟我說說。」
「我還在她的董事長辦公室里脫她褲子呢。」
「就你色膽包天。」
「怕什麼，我是老闆。那些員工有什麼敢說的？讓他們羨慕嫉妒恨去。」
一個深吻結束，秦淮茹襯衣扣子也被李銘解開了。
「等會有人來的。」
「我又不脫你的褲子，怕啥？」
「有人來，我穿衣服也來不及啊！」
「沒事。要是有人來，你可以先去你的桃園小別墅休息會。」
「真拿你沒辦法。」
李銘等會還要主持保衛科的抓鬮抽名額，也就過過嘴癮。
聯絡員秦淮茹離開的時候滿面春風。
路過聚集著等抓鬮的保衛科人員。
有膽大的人跟大美女搭話，「秦幹事，遇到什麼好事了呀！」
秦淮茹鎮定自若道：「你們科長對火腿腸加工廠的工作進度很滿意，又有了新的部署。」
「大好事一件，我得趕緊回去跟她們說。」
秦淮茹不是忽悠，兩人在辦公室忙裡偷閒的商量過了。
加工廠的人沒有實踐經驗，要找個機會去香腸工廠實地參觀學習，正式生產的時候可以更快上手。
軋鋼廠最美小寡婦邊說邊走，腳步不停留，很快就走遠了。
好事的人議論紛紛。
「聽秦淮茹話里的意思，咱們科長又搞了個大計畫？」
「估計是，你沒看秦淮茹那高興勁么！」
「不是說16號才開工生產么？又能有什麼計畫？」
「科長的思路，咱們拍馬也跟不上。最近搞的黃泥漿代替漿糊，一般人想不到。」
「沒錯，科長在鄉下還用木屑種植香菇呢！你能想到？」
「想到了也沒轍啊，種不出來。」
「我早問了科長，科長說要是有塑料袋，就是城裡也能種出香菇。」
「趕緊細細說來聽聽。」
關於李大科長的新動向，是大夥所喜歡談論的，總是有新奇點讓他們可以在親朋鄰居那吹牛逼。
城西。
創新技術研究所。
周曉白、羅芸、張海洋幾人也在念叨李銘。
一周年這事還挺隆重的，兼職研究員回各自單位開會。明年更隆重，五七學校到時也會冒出來。
張海洋愁眉苦臉道：「周曉白，李銘給的要求太嚴格了，真的不好找人。」
「留在學校的大多是李銘不想要的人。」
「那些不問時事的人，基本都回家躲著去了，我壓根不知道他們住在哪裡。」
「想找檔案都沒有地方可以找，這事問又不好問人。」
李銘和周曉白商量的找些沒工作的學生來打下手，順手把招人的任務派給了張海洋。
周曉白很乾脆的說：「一時半會找不到的話，那就慢慢找。反正要求不能降低。」
研究所這裡還有幾名兼職研究員沒回單位，她不著急。而且各個單位內部的打架事件又增多了，貌似平靜不下來。
她估計回單位的研究員可能又會跑過來。
也幸虧現在的人主要精力在本職單位、工廠，創新技術研究所又在衚衕里不顯眼，不然也不能安生。
羅芸附和道：「是啊！招到惹事精，咱們都沒得好日子過。」
「我聽說好些工廠的機器都被砸爛了。咱們研究所的瓶瓶罐罐都是難找到的好東西，破壞了再想找齊估計就難了。」
張海洋撇嘴道：「你是怕那些醬料罐頭沒了，你煮泡麵的時候沒味道吧！」
羅芸回嘴道：「說起來好像你沒吃一樣！」
張海洋豎起大拇指稱讚道：「我最佩服李銘的就是這點，他總能找到好吃的。」
「比東華門外的都更好，好些應該是連友誼商店都沒有賣的東西。」
周曉白在這裡，李銘帶點心瓜果的時候不可能只帶一個人的，研究所的人也都有吃。
羅芸商量道：「曉白。我想買些草莓帶回家。你幫我跟李銘說一聲吧！」
「他每天都會過來，你自己跟他說也行啊。」
「你說的跟我說的不一樣。你發話了，他肯定用心。」
周曉白答應道：「好吧。」
張海洋連忙插話道：「還有我！我也要一份。」
羅芸嘲諷道：「你的工資沒剩不下幾毛錢了吧！別到時候白拿。」
「李銘帶來的草莓又大個又甜還很新鮮，肯定是專門挑選的，估計花費不少。」
張海洋嘚瑟道：「2號領的工資我還沒動呢。再說只是買幾斤草莓而已，我又沒打算多買。」
「哈，你這個月的錢居然還沒吃喝掉。」
「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風頭緊，沒事不合適瞎聚。這也是我很難找到專職研究員的原因。」
4.3日、4.4日兩伙人經過幾次大打出手，關係已經尖銳，各自成立各自的小團伙，拉人頭聚聲勢。
中學的這樣，大學的也一樣。
無心過問的人自然是避而遠之，省得被波及。
一晃眼5天過去了。
5月13日。
港城。
中環，聯邦大廈。
星辰公司董事長辦公室。
黃福義跟李銘、婁曉娥彙報最新的各類消息。
「聽阿海那傳來的消息，黃大仙區黎探長的案子沒人調查了，已經擱置了。」
李銘微笑道：「這才過去一個月就不查了？警隊也太不負責了吧！」
黃福義仔細說道：「也不能確定他的消息就是準的。」
「不過最近港城有點多事之夏，警隊的人手不足，暫時擱置案件也正常。」
「新蒲崗的事情已經蔓延到了黃大仙東頭的徙置區和土瓜灣。」
「昨天晚上在東九龍區域9點半後實施了宵禁，警隊的人都取消了休假隨時待命。」
婁曉娥插話道：「我剛才聽港城電台的消息，現在就有人在縱火，有巴士和其他車輛著火了。」
「今晚的宵禁會更早，傍晚6點就要開始。」
李銘早知會如此，翹著二郎腿，「那員工下班怎麼回家？」
婁曉娥示意黃福義接著彙報。
黃福義接話道：「電台上沒說，只公布了時間。」
「這個時候工廠老闆也不敢惹員工，從我們打聽來的消息看，那一帶的工廠大多已經停工了。」
別人的事情關心不過來，李銘詢問道：「咱們的工廠還在全力生產吧？」
婁曉娥肯定道：「沒有受到影響。庫存也在穩定增加。暫時還不清楚這兩天的銷量會怎麼樣。」
「沒事。手裡有糧心中不慌。叫我們的供應商也增加一些庫存。」
婁曉娥躊躇道：「現在市面上各類物資已經漲價了，估計他們囤貨的動力不足。」
李銘不以為意道：「他們不願意的也沒事，給我們的供貨沒問題就行。要是給我們的供貨出了問題，以後就中斷採購，我們要穩定的供應商。」
穩定供貨算是最基本的要求，婁曉娥也沒意見，「不知道會持續多久，後續會不會影響市面上的生意。」
「新到的兩套火腿腸生產線正在安裝，我們的火腿腸庫存不好安排。」
星辰公司的技術實力有限，火腿腸的保質期比較短，只有90天的時間，不能像速食麵那麼久。
李銘也不知道具體的發展經過，「先看吧。大不了多建兩個冷庫。」
「還有發電機、油料都要多儲備一些，預防拉閘斷電。」
婁曉娥笑道：「文經理、林經理他們今早都跟我說了這個事，他們已經在準備了。」
這就是有經驗的人，李銘點點頭，「挺好的。保安公司呢？」
「許經理建議我們先暫停東九龍供貨點的營業，先等兩天看看形勢。」
「那就先停一停。」李銘不可能為了賺錢，不把員工的生命安全不當回事。
咚咚咚，咚咚咚。
大舅哥趕來了，抱歉道：「來晚了。昨晚可能喝到假酒了，頭疼了我一上午。」
李銘好心的提醒道：「大哥你可能真得注意點，有些黑心商人真的會拿工業酒精兌水當酒賣。」
「喝得不多的癥狀就是頭疼、噁心、疲憊無力、視力模糊這些，再多一些就是失明、胃痛，喝多了就是呼吸困難而死亡。」
「多喝些水，可以緩解下。」
工業上通常用乙烯和水反應製造工業酒精，有機化學反應有個麻煩點，容易同時發生很多副反應，於是就會有很多雜質在裡面。
工業酒精裡面也就不可避免的有了甲醇，甲醇有毒。
自釀酒裡面也會有一些甲醇。
特別是薯類、水果釀酒，因為原料中含有較多的果膠質，經過發酵後就會生成較多的甲醇。
糯米酒倒是幾乎沒有甲醇，因為糯米去掉了穀殼還經過了高溫蒸熟，這一步已經把很多雜質去掉了。
米酒的發酵過程也相對溫和，不會產生高溫，對人體危害大的雜醇雜醛也就不會生成太多。
自釀葡萄酒就是在拿命賭，一般出現在新聞里的中毒者都是喝的自釀葡萄酒。
地瓜燒等蒸餾酒的『掐頭去尾』就是去雜醇、雜醛，特別是頭酒，甲醇、甲醛的沸點更低，更早冒出來。
內地暫時缺的是乙烯，主要是澱粉發酵制乙醇，甲醇含量低，問題較小。
港城的塑料塑膠企業多，工業酒精的需求多，進口很容易，市面上的貨源多，奸商也多。
聽聞可能的危害，大舅哥怒道：「他媽的，這是想要害我的命吶！」
婁曉娥端了杯熱水給自個大哥，恨聲道：「酒都喝完了吧？你現在還沒證據。」
大舅哥一臉你不懂得的表情，「口碑這玩意，就是大家口口相傳的。說出去了後，沒人會再去了。」
婁曉娥哼哼道：「只要場子里的姑娘漂亮，還不是屁顛屁顛的去。」
李銘打斷道：「好啦。大哥也是在為公司應酬，大哥不去難道是我去？」
「黃顧問，你繼續。」
旁邊的大舅哥頗感欣慰，還是妹夫理解男人的辛苦。
黃福義接著彙報，「我們找到了兩名老鐘錶維修師傅，他們願意加入寒武紀實驗室參與研製石英鐘錶。」
「有些人比較古板，一聽我們不是做機械錶，就愛搭不理的。」
李銘微笑道：「讓他們慢慢堅守吧。」
有他摻和一腳，石英機芯的鐘錶普及速度會更快，估計留給機械鐘錶的反應時間更少。
60-70年代，是很多潮流興起的時代，把機械鐘錶打成因循守舊、不思進取的形象，完全可行。
大舅哥平常沒有關注實驗室的事，「才兩個，是不是少了點人？」
黃福義解釋道：「他們只是第一批願意加入的，李董的意思是組建一個10人的小團隊研發。」
「還有好些有意向的人，正在商量待遇的事。」
挖人需要給好處，被挖的人也要權衡利益得失，所謂的研究所做不做得長久？不是三兩天就一定能做出決定。
婁曉娥說得更仔細，「這10人只是研究手錶，掛鐘、鬧鐘會有另一個小組。這兩個小組主要是負責整體的設計和製作。」
「還會有一個研發小組專門跟進石英機芯的最新進展。」
「研發小組短期任務是與港城、日笨、瑞仕、鎂國等的廠商聯繫。」
「石英晶振、馬達、線圈、電池、機械傳動裝置這些都要找專業廠家幫忙。」
「長期任務是研製出我們自己的石英晶振和馬達。」
星辰公司接下來的重點項目，婁曉娥很重視，一直盯著實驗室的組建進度。
大舅哥驚訝道：「電機研發和這個石英鐘錶的研發連接上了呀。」
婁曉娥頗為得意的笑道：「石英鐘錶也要用集成電路，這些技術都能連上。」非常簡單的集成電路。
「以鐘錶產品的研髮帶動其他技術的研發。」
大舅哥恍然大悟道：「我就說嘛，怎麼突然又做鐘錶的生意了。」
「原來都是一環緊扣一環的。」
李銘默默喝茶，他其實是在看報紙上的美女的時候，看到了精工的廣告，想到了而已，壓根沒有想這麼長遠。
歪打正著，剛好可以湊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