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人在家中坐,富貴天上來!

正文卷

第201章 人在家中坐,富貴天上來!

華服少年被問的一愣,似乎是沒預料到一個小小的庶民竟然敢這麼對自己說話。

「天下諸侯,乃是周王所封,秦國不過是一養馬的家奴,有何資格問鼎中原?」華服少年高傲地抬起下巴,目空一切。

「原來你是周國人。當初周王放棄祖地和周人,便已失去了正統。我們是秦人,心向秦國,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商人語氣雖然恭敬,但面上卻是挑釁不屑之色。

華服少年心中吃氣,一時忘記自己身負重任,不宜起衝突,譏諷道:「你們不過是井底之蛙罷了,如何能知曉天地之廣闊,懂天地君師的道理?」

華服少年陰陽怪氣道:「也對,你們的郡尉,實際上的巴蜀之主不過是十幾歲的女郎,又能強求什麼呢?她或許連戰功都是冒領的。」

「郎君!」華服少年身側病殃殃的老頭臉色驟變,厲聲喝止。

少年的這番話,並未收斂聲音,被周圍人聽個一清二楚。

原本聶聶不語的農人猛地抬起頭,對華服少年怒目而視,銅鈴大的雙眼裡滿是怒火。

周圍的人紛紛駐足屏息。

華服少年正在氣頭上,見商人呆愣原地,便以為是被自己說得啞口無言,氣焰越發囂張起來。

「骨子裡改不了的窮酸之氣,敢封不知來歷的女郎為郡尉,也就只有養馬奴才能做出來。這女郎也不知耍了什麼手段……」

砰砰!

農人像一頭蠻牛沖向華服少年,將其壓在身下,碩大的拳頭如急雨一般落在少年的臉上。

少年的護衛們被這突發事件驚得沒反應過來,呆愣在原地。直到少年不成串的怒罵聲響起,這才緩過神急忙去幫忙。

「他們居然敢侮辱郡尉大人!」

「揍他!」

圍觀的人見護衛們凶神惡煞地衝上去,立即拿棍子的拿棍子,抄鋤頭的抄鋤頭。

一場口角發展成械鬥,驚動了維持府城治安的巡衛們。

「你們在作甚?竟敢當街械鬥!」巡尉驚怒交加,自從郡尉上任,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這麼大的治安事件了。

「巡尉大人,這豎子竟敢對郡尉大人出言不遜!」沒擠進人群的人急吼吼地說道。

「什麼?!」巡尉身後的手下們一聽,擼起袖子就要往裡面沖。

同樣沒擠進去的陶實,拉住巡尉:「大人,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在秦國可沒有法不責眾這一說,真要出人命,在場的人都得吃鍋烙。

巡尉這才阻止眾人,繼續毆打少年:「將他們帶回去!」

當許多魚得知此事的時候,哭笑不得。

胡非子調笑道:「還是女君受上下愛戴。」

韓非:「確實。在民間,各國百姓來巴蜀前都會收到同鄉們的勸告,在巴蜀不可說女君的不是。」

許多魚手裡拿著一張粗糙泛黃的紙,一滴墨滴在上頭,迅速暈染開。

這是鄭安這些年的成果,紙張雖然製作出來了,但偏柔軟粗糙,完全沒辦法寫字,比後世的草紙還要不好用。

鄭安當時都快哭出來,費時費力費錢,卻沒達到女君想要的效果,簡直無地自容。

這紙不能用來寫字,卻能用來擦屁股,比廁籌要柔軟,就是成本太高。

「你們休要取笑我。庶民們便是如此容易滿足,我不曾刻意為他們做過什麼。」許多魚收起黃紙。

胡非子:「您已經很寬宏了,這世間,還有誰比您更愛惜民力?」

在所有人看來,許多魚的出發點都是愛惜民力。只有許多魚自己知道,她只是不能把那些活生生的人當做一個數字,一個符號,一個不值錢的物件。

三人的氛圍十分閑適,畢竟一切都在按部就班,有條不紊地進行。

看著一塊不毛之地,在自己的規劃和指揮下,變得日益繁榮富強,這種成就感是陞官加爵都比不上的。

「新府城的地基和下水管道都已經完成,現在在全力建設東區被北區。」

至於城牆,因為新府城的地理位置偏中心地帶,為不影響物資進入,三人一致決定等到建成六成後,再處理城牆的事。

突然,一道急匆匆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報!郡尉大人,剛剛審訊犯人得知,他們是來自周朝,奉周赧王的命令,去楚國密謀簽訂盟約,合縱攻秦!」

許多魚嗖的一下精神了,這不就是人在家中坐,富貴天上來?

「走!我們去看看!」

事關重大,許多魚和胡非子等人自然是要親自前往,確認虛實的。

華服少年哪裡還有當初的不可一世和風流倜儻?

他僅著一身單衣,披頭散髮,身上是縱橫交錯的鞭痕,嘴唇乾枯起皮,整個人就像被打斷脊樑的行屍走肉,問什麼答什麼。

「除了楚國,你們還聯繫了誰?」許多魚站在欄杆外,面無表情地問。

韓非被濃烈的血腥氣沖得幾欲嘔吐,但強行忍住了。他心中慚愧,女君連眉頭都不曾動一下,自己卻這般不爭氣。

少年被清冷的女聲喊回神,睜開腫成桃子的雙眼,定定地看向牢門外。

這邊是罪魁禍首許多魚?一群人中,她身高不是最高,身形不是最寬,但讓人第一個注意到的便是她。

不是因為她衣著華麗,相反,她衣冠簡樸,甚至稱得上窮酸。只是通體的氣質,讓人完全忽視這些,只覺得再耀眼的珍珠也不及她的風華。

「燕國……」少年氣若遊絲道。

許多魚的眸光微閃,像一頭緊盯獵物的野獸:「除了你們,還有人去楚國嗎?」

「有……是白鞏。」

白鞏,這名字為何如此耳熟?

韓非湊到許多魚耳邊,輕聲說:「是中標西區木材生意的商人。」

許多魚算了算時間,周赧王應該是見秦國大殺燕趙,心中害怕,這才決定合縱抗秦。

但招標一事在去年年底就搞定,時間對不上。

那麼白鞏原本就是探子,還是後來才投周的?

「他是何人,竟然能擔此重任?」許多魚不動聲色地問道。

少年:「他妹妹是大王的寵妃。」

「你們可有聯絡暗號?」

「並無。」少年撇嘴角,揚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這時,想必他已到達楚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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