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接住這潑天的富貴

正文卷

許多魚轉身就走,讓人快馬加鞭將這重要信息傳給秦王,同時,派人守在與楚國的邊界,看看能不能抓到白鞏。

白鞏沒找到,好在提早一步將周赧王要合縱抗秦一事,傳給了秦王。

「哈哈!」王翦看著一臉菜色的許多魚,忍俊不禁。

劉季也想笑,但不敢,好不容易憑藉足彩給女君上繳大筆稅賦,這才得以進入高層會議。

萬一惹惱女君,將自己趕出去,如何是好?

胡非子:「無礙,秦王會知曉女君的忠心。」

許多魚瞥一眼言不由衷的胡非子,你要是把咧開的嘴收攏一下,自己興許就信了。

韓非磕磕絆絆地安慰許多魚:「誰也沒想到周赧王竟毫無自知之明,以天子的名義號召諸侯勤王討伐秦國。」

許多魚的臉色更難看了,自己原以為周赧王會暗戳戳地搞事,沒想到他居然敢下召令。

自從周朝東遷,實控區域只剩韓國境內的東周國和西周國之後,周王天子便只有其名,並無其實。

這次各國願意響應周赧王的號召,也是各有心思。

這哪裡是天降富貴,明明就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周赧王可真行,明明自己窮得叮噹響,為了參戰,竟然向國人借錢,許諾勝利後用戰利品償還。」劉季嘲諷道。

若是以前,劉季也會為戰爭的花費感到心痛,但是從事足彩,這財源滾進,堪稱聚寶盆。

在劉季心中,女君才是最會做生意的人!只要她想,賺錢就像洒水那般簡單。

只不過女君更想帶著大家一起掙錢罷了,唉,她就是那樣心善的人啊!

許多魚……

曾幾何時,在自己最窮的時候,也是有發行地區債券的打算。

原來在本地人心中,這是一件可笑且失禮的事嗎?

那要不改成投資?還可以分散下風險……

許多魚焉噠噠地給秦王寫申請書,申請參戰。

秦王十動然拒,表示這只是小事一樁,區區一群烏合之眾罷了,還沒到動用秦國血庫的地步。

事實證明,這確實是一群烏合之眾。

在新府城的東南北區已經完全建成,開始打城牆的地基時,最新戰況傳來了。

六國組織了一支規模浩大的聯軍,出伊闕塞去攻打秦國,但是還沒有接近秦國,聯軍就因為內部重重的矛盾而解散,各回各家,跑得慢的還被秦軍追著屁股打了一路。

「聽聞周赧王戰敗後,無力還債,西周國國人圍了王宮,天天拿著債條,催周赧王還錢。」王翦笑得就差要打滾了。

延續幾百年的周朝,堂堂周天子被國人堵在王宮要錢,多麼可笑!

劉季八卦地追問:「周赧王便一直躲在王宮中,不出來?」

王翦像是終於找到同道中人,湊過去說道:「周赧王身無分文,怎麼還?他在王宮內建了個高台,躲在台上。」

許多魚心神俱震,這莫非就是債台高築的由來?

韓非:「秦王正愁沒機會出兵,必定會藉機吞下西周國。」

王翦的語氣頗為嚮往:「正是如此,這次出征的大將是趙摻。」

許多魚酸溜溜道:「秦王為何不考慮我?我不比趙摻能幹?我還能自帶乾糧。」

王翦翻白眼:「誰讓女君,您送禮不積極?」

許多魚……一步錯,步步錯,誰能想到秦王是這樣的君王呢?跟先王完全不同。

不管許多魚如何羨慕嫉妒恨,戰爭在不斷向前推進,西周國就像紙糊一般,一戳就破。

而巴蜀,就像獨立於世的一方天地,按照自己的步調,一步步向著既定的方向發展壯大。

又高又厚的城牆拔地而起,隨之而起的是巴蜀人民日益增長的安全感和自信。

平整寬闊的水泥地,四通八達。農人們在走上這乾淨的道路前,都會在護城河附近的小水池洗乾淨自己的雙腳和草鞋。

就連進城的馬車驢車,車主都會在馬屁股後面兜個布袋子,用來裝馬糞。

這是普通的巍峨城池嗎?這分明是凝聚自己心血和期望的夢想之地啊!

興許有一日,自己或者自己的後代會買上一棟城裡寬敞明亮的屋宅,過上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這裡竟然發展成這般模樣了?」白鞏站在高大的城門口,略微有些怔然。

蜂擁的人群吵吵鬧鬧地過城門,其中大部分著布衣,沒幾個肥胖之人,但每個人臉上洋溢著充滿希望的笑容。

喧囂中帶著井然有序,他們乖乖地在城門口排隊。

「白鞏,為何還不進城?」白鞏身後的馬車裡,傳出一個尖銳的男聲。

白鞏急忙道:「大人,進城的人太多,我們還在排隊。」

「怎麼可能?!一個偏遠的蠻荒之地而已!若不是……」一白面無須男子氣急敗壞地鑽出馬車,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這層層疊疊的山巒中,平地拔起一座威嚴的巨大城池,它在青色霧靄中時隱時現,仿若沉睡的巨獸。

熙熙攘攘的人群,或駕著馬車,或扛著一麻袋東西,在巨獸前排起蜿蜒的長隊。

秦語,趙語,楚言,戎語等夾雜在一起,讓人分不清到底置身何處。

無須男子使勁揉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這一幕,嘴裡輕聲呢喃:「這裡真的是巴蜀?莫不是巫術?」

馬車中傳來男子的咳嗽聲,無須男子急忙鑽進去。

白鞏握緊牽馬的韁繩,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做的選擇是否正確。

然而事已至此,再無回頭路。

城門士兵的檢驗速度很快,白鞏原以為要等到日上三竿才能輪到自己,結果不過一個時辰,就排到了。

「白鞏?東周國人氏?」士兵狐疑地打量白鞏。

白鞏拱拱手,謙卑道:「是。我是新府城的中標商人。」

士兵收斂起嚴肅的表情,換上親和的笑容:「失敬!請問車裡坐著的是?」

白鞏難過道:「是家翁,他年歲已高,不適應遠行,故而坐在車中。」

士兵理解地點點頭:「老翁出行不易。這就是你們全部的人了?」

白鞏:「是的。」

嘩啦啦!

突然,一列全副武裝的士兵將他們這一行人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