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不祥的預兆（二合一）
「我……這就算成功了嗎？」
弗萊爾有些不敢相信，這麼厲害的魔法竟然這麼簡單就學會了？
明明在這之前她連字都不認識幾個，每天都只能忙碌著為自己的日常生活而操心，幾乎可以說是處於最底層的人。
然而卻連她都能學會？
除了咒語比較奇怪拗口之外，似乎整個過程沒有任何的困難或者波折。
簡單得出乎預料。
「那是不是每個能學會這個咒語的人都能成為女巫了？」她有些緊張。
「當然不是。必須是擁有特殊體質的人，就比如說你。」
女巫微微笑著。
「你有沒有感覺到身體裡面多出了一些東西？就好像是某種特殊的氣體在體內流動著……」
弗萊爾穩定好飛行的姿勢，隨後閉上眼睛仔細感應著。
好一會兒之後才慢慢睜開眼，露出幾分神奇的驚訝表情。
「我的身體裡面好像真的有一股淡淡的氣流在慢慢流動！不過我飛行的時候會慢慢消耗那股氣流……」
「就像是現在越來越少了……」
下一秒，她忽然驚叫一聲，身下的掃把突然失去了支撐的力量，瞬間就從半空中跌落了下來！
「咚！」
一聲重響，摔了個結結實實。
弗萊爾痛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感覺身上像是摔斷了幾根骨頭，但還是忍耐著沒有喊出聲來。
耳邊則是傳來了女巫的聲音。
「這也是一堂必學的課。」
「那股氣流就是你施展魔法的魔力，要時刻注意消耗程度，不然一旦魔力耗盡就會出現像剛才那樣糟糕的情況。」
「這次我可以幫伱，但是下次如果我不在了，你的下場或許會更糟糕。」
說著，弗萊爾突然感覺到一股溫暖憑空出現在自己身上，隨後那些劇痛慢慢消退，斷掉的骨頭甚至都開始慢慢痊癒，轉眼就已經恢複如初了。
「這……這是神跡嗎？！」
弗萊爾誠惶誠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這卑賤的身份也能享受到這種神跡，不禁立刻跪下來想要感謝。
然而立刻就被女巫給拒絕了。
「這不是神跡，甚至如果你足夠努力，以後你也有可能學會這種魔法。你可以用這種力量去救你的妹妹，也可以去幫助其他人……」
「至於你的出身如何反而是最不值得一提的。」
「我……真的可以做到嗎？」弗萊爾有些受寵若驚。
「只要你按我說的做，就可以。」女巫微微笑著，點頭承諾。
「接下來你需要不斷地練習，直到完全掌握這股力量。而你的魔力總量雖然還很微弱，但是只要多練習就可以慢慢增加……」
弗萊爾重重點頭，充滿了對於未來的期待與激動。
女巫抬頭不經意般地望了眼外面：「你現在就抓緊練習，我有事需要出去處理一下。注意安全，我可不希望我回來的時候看到一個傷痕纍纍的傢伙……」
……
「感謝您的食物！」
「真是太感謝了，有了這份食物，我家的孩子可以好好地度過他的生日了……」
一戶農家門前，穿著黑袍的西蒙斯微笑著接受這戶人家的感謝。
雖然他只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將一些多餘的食物分給了他們，但是他們卻非常激動，簡直就像是得到了上帝的親吻一樣。
「不必感謝我，這是上帝的恩賜……」
西蒙斯擺擺手，告別了這家人朝著下一戶人家走去。
這也算是他不定期的行動了，既可以救助這些可憐的貧民們，也可以藉此宣揚教會的信仰，讓更多的人能體會到溫暖。
當然也可以讓他感覺到被其他人崇拜的感覺，讓他有種微妙的虛榮感。
不過和以往不太一樣，今天他有些心事重重，以至於在接受那些人的感謝時都有些心不在焉，沒有以前那麼高興和從容了。
「女巫……惡魔……」
「她說的是真的嗎？」
他的腦子裡滿是相關的事情，只迫不及待想要弄清楚真相。
最終在完成了今天預定的所有食物的發放之後，他的腳步慢慢放緩，卻沒有和以前一樣選擇立刻返回教堂，而是決定調轉方向。
很快，來到了一戶已經破敗了的老房子門前，周圍已經堆積了很多似乎是被故意拋棄的垃圾，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垃圾場一樣。
看起來雖然奇怪，不過他知道原因。
因為這裡是之前已經被處決後的污穢的女巫的家！
有很多人對此憎惡，會故意用丟垃圾或是其他污穢之物的方式來宣洩憤怒。
當然也有許多不相信女巫的說法，卻又敢怒不敢言的人。
因為但凡敢對此提出疑問的人就會被打上相應的標籤，說不定就會遭到差不多的對待，在這裡再也生活不下去。
「西蒙斯先生！中午好！」
旁邊有路人看見他之後立刻十分熱情又恭敬地問候。
「這戶人家去哪裡了？」西蒙斯客氣地回敬一聲，隨後指著這座老房子問道。
這裡的窗戶都破了，看起來牆壁都搖搖欲墜，應該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了。
「已經搬走了吧。」
那人回憶了一下：「好像是當時他家的女兒被燒死之後沒幾天就離開了。」
「也是因為這裡經常被那些極端的傢伙搞破壞，也可能是不想再待在這個女兒被害死的地方，所以才選擇離開吧……」
他的聲音忽然停頓了一下，隨即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話，立刻臉色一變，慌忙擺了擺手。
「不不不，西蒙斯先生請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我是說那邪惡的女巫罪有應得，她的家人肯定也有包庇的罪行……」
他結結巴巴地解釋著，生怕自己會被認為是同情那位被處死的女巫從而被連累。
西蒙斯理解對方的心情。
畢竟這年頭對於這些言論非常嚴苛，甚至哪怕只是搭邊，都可能會被類似的罪名而處置。
這幾年就算不是女巫，男的也有因為包庇罪而被燒死的，可想而知他們對於這些的恐懼程度。
見四下無人，西蒙斯搖搖頭：「沒關係，不用說那些話，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不會去告發你的。」
「倒不如說，我很希望你可以跟我來說說看這戶人家的情況。」
只是對方依舊有些支支吾吾，似乎忌諱很深。
畢竟至少明面上，燒死女巫的行動都是教會在主持，名義就是她們玷污了上帝的權威。
西蒙斯鍥而不捨，順便給出了一些錢且承諾絕對不會向第三個人透露的條件下，對方總算是稍稍透露了一點。
「這戶人家的女兒我以前經常見過，性格很開朗活潑，也會經常幫助別人，從表面上看完全不像是他們傳聞中邪惡的女巫……」
聊了一會兒後，對方滿頭大汗地借口離開，不過西蒙斯也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接下來，他又陸續去其他的幾個類似的地方訪問。
有的嘴巴很牢固，無論他怎麼勸說都不願意開口，有的則是忍不住說了一些。
而最後的結果也不禁讓他有些震驚。
被燒死的女巫之中至少有一半以上平時都沒有任何的惡劣的行為，甚至還能說得上是個好人。
被認定為女巫抓起來的原因也非常莫名其妙。
有的只是因為遭到了別人的指控，有的則是出現了謠言說是會飛，還有的則是因為採集了一些奇怪的植物進行熬煮……
其中很多都是一些毫無根據的理由，然而上面的人卻是深信不疑，完全沒有任何要查證的意思就立刻將她們逮捕。
然後在一番屈打成招之後，她們就全部變成了會邪惡魔法的可怕女巫，被送上了刑架上。
這也讓西蒙斯心中的陰影不禁多了一些。
他雖然知道裡面肯定有一些糊塗賬，但沒想到比例竟然會這麼高！
「願上帝保佑……」
而在接下來的時間，他又特意繞去了貴族的居住區，想要看看能不能從這裡找到一些線索。
雖然這些上層人士中也有一些被逮捕的「女巫」，不過比例並不算大。
而他以教會之名上門拜訪的行動雖然被他們接待了，但對於這方面的事情則全部都是閉口不談，甚至直接準備送客了。
「打擾了。」
西蒙斯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略微失望。
但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卻是忽然注意到了一件事。
街角巷子裡面有幾隻不一樣的老鼠正在快速竄動。
他下意識覺得不太對勁，快步走過去看了兩眼。
竟是看見了垃圾堆裡面，有兩隻個頭足有正常三倍大小，渾身漆黑的皮毛中間夾雜著幾道火紅色條紋的碩鼠正在啃食著食物殘渣。
在看見他過來之後，雖然躲避了一下，但似乎並不是非常害怕他，反而就這麼猛地抬起腦袋，用眼睛死死地盯著他，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說來竟是驚悚，他竟然從這些老鼠的眼睛裡看到了人性化一般智慧的光芒！
甚至簡直就像是把他也看做了下一道食物一樣！
他瞬間汗毛一立，有種毛骨悚然的恐懼感，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怎麼了？」
正巧有兩個士兵走了過來，看見他僵立在原地神色好像有些不對勁，不禁上前問了一句。
「那裡……」
西蒙斯立刻求助一般地指向了那兩隻大老鼠。
然而等他再次看去時，那裡哪還有老鼠的蹤跡。
「垃圾？」士兵對看了一眼，沒明白他的意思。
西蒙斯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把自己剛才所看見的一幕給說出來。
那實在是太過詭異，說出來反而會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精神失常了。
「不……謝謝。」
他慢慢走開，深呼吸平復了一下跳動過快的心臟。
不過在回去教堂的路上，他卻是聽見了往來的農夫們也在討論著一些奇怪的事情。
「聽說了嗎？今天在田地里好像出現了很多奇怪的蟲子呢！」
「當然。我還看見了！那隻蟲子像是蝗蟲一樣，但是大得驚人，估計都快有我的胳膊粗了，而且身上還有很多火紅色的紋路……」
「我當時就想拿鋤頭打一隻下來，如果能抓到的話，說不定還會賣出一筆好價錢呢！」
「結果那蟲子飛得卻很快，一頭扎進麥田裡就不見了……」
「聽說還有人看見了紅色的大蛇呢……好嚇人……」
西蒙斯下意識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向那幾個扛著鋤頭逐漸走遠的人。
看來經歷了和自己差不多事情的人還有好些。
這讓他不禁心頭一緊。
因為這無論怎麼看都不是什麼好兆頭，更像是有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了。
他加快了腳步，抓緊返回了教堂。
確認沒有其他事情，老神父也還沒有回來之後，就再次打開了地下室的鐵門悄悄鑽了進去。
提著油燈，沿著熟悉的陰暗狹窄的通道下去，剛進入到地下室，就立刻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他看到了什麼！
那個弗萊爾竟然騎著一把掃帚在天上飛？！
這個地下室的高度還是比較充足的，對方此時正控制著離地大概兩米左右的高度，屬於既不太危險，頭頂上也能有更多提升空間的程度。
就像是真正的女巫一樣，隨意地飛行著。
只不過她此刻沒有太多的從容自在，反而是繃緊了一張臉，咬緊嘴唇，一點點慢慢飛著，速度大概並不比正常人走路快多少。
但即便如此，也已經足夠讓從未見過任何超凡的西蒙斯震驚了。
他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麼教會不允許女巫的存在了。
因為正常來說，只有受到了上帝的恩賜的神職人員才能有資格擁有這種不同於常人的特權。
而女巫卻能靠自己的力量實現這一點……
這豈不是在故意挑釁教會的權威嗎？
哪怕女巫為了服眾說自己的力量也是來源於上帝，那麼後果也同樣嚴重，因為其所說的上帝明顯和教會所定義的神明不一樣，屬於是爭奪信徒了。
在這種時候，哪怕只是為了利益拼個你死我活才算正常。
最簡單的就是把女巫的力量來源說是和惡魔的勾結，判下死罪。
不過雖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西蒙斯看著對方那超凡的身姿，還是忍不住心生幾分嚮往。
他信奉了神明那麼久，每天誠心祈禱，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只能期待著死後上天堂。
而對方甚至昨天還只是個普通人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