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究竟有沒有真本事？（二合一）
弗萊爾一回頭正好看見了站在入口驚呆了的西蒙斯，瞬間嚇了一跳。
身上原本就只能勉強穩定運行的魔力瞬間中斷，直接從空中掉落下來。
好在離地的高度並不高，摔下來的時候只是稍微腳扭了一下，讓她的臉蛋皺成一團痛呼一聲，但問題並不算嚴重。
「你……你沒事吧？」西蒙斯也才回過神來，知道是自己害的，稍微有些愧疚，「教堂里有治療的葯，我去拿過來……」
幾分鐘後，他匆匆忙忙地翻找出了藥水回到地下室，不過也不敢直接親自動手敷藥，只能由弗萊爾自己來。
他一邊小心地坐在旁邊，一邊環顧周圍一圈，小聲問道：「那位……女巫不在嗎？」
「在說我的事情嗎？」
話音剛落，就有一道聲音從頭頂上傳來，嚇得他立刻身體一抖。
只見女巫的鬼魂直接穿透了泥土和牆壁進入到了這個地下室裡面，正平靜看著他們。
「您終於回來了！」弗萊爾非常激動，再次跪下來親吻地面，「女巫大人，我現在已經能夠長時間飛在空中了……」
「這是個好消息弗萊爾，繼續努力，如果要從那些邪惡的士兵們手中將你的妹妹救出來的話，僅僅如此可不夠。」
女巫稱讚了一句，弗萊爾再次感激地親吻地面。
這次她終於感覺到救出妹妹似乎並不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至少能飛行之後，普通的士兵就將無法傷害到她們，至少也需要弓箭手才行。
而厲害的弓箭手在這裡並不算常見。
旁邊的西蒙斯小心翼翼，旋即看見女巫將目光轉向了他。
「伱呢？找我有什麼事嗎？」
西蒙斯猶豫了一下問道：「我今天看見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他將今天的見聞說了一遍，尤其是那些紅色的動物。
「那些……究竟是什麼？」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看到了。」女巫沒有驚訝，只是微微點頭。
「沒錯，和你猜想的一樣，那些就是惡魔出現的象徵。接下來的時間，它們可能會出現得越來越頻繁，直到惡魔完全出世，破壞這裡的一切，殺死所有的人……」
西蒙斯心頭一緊，他在此刻真的已經開始相信了對方的話。
「難道我們就這麼坐以待斃？」
「當然不是，你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女巫微微一笑，「就像是我之前所說的，你要將這件事情散布出去，讓民眾們都知道他們的陰謀。」
西蒙斯有些疑惑：「這樣……真的可以嗎？那些民眾未必會相信，也不太可能會和我們一起反抗。」
準確來說，以他所知道的情況來看是根本不可能會有人回應他們的號召。
即便他們相信這一點，也沒有幾個人會有勇氣去反抗。
就像是今天所遇見了那些人。
絕大部分人都對此避之不及。
「那並不重要西蒙斯先生。」女巫依舊平靜地說著，「重要的是讓他們知道惡魔的存在。」
「同時，在成功封印了惡魔之後，你也很可能會因此成為拯救所有人的英雄，不是嗎？」
這句話瞬間戳到了西蒙斯內心深處。
他猛地抬起頭看向對方，心臟劇烈跳動。
思考了一下，他慢慢開口說道：「或許……你說的沒錯女巫小姐。」
「我決定揭穿他們的陰謀，讓他們試圖召喚惡魔的計畫徹底失敗！」
「但是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並沒有多麼強大的力量。」他看向女巫，「你能幫助我嗎？」
他瞥了一眼弗萊爾。
對方這一個普通人，一夜之間卻能擁有飛行的強大力量，實在是讓人很難不浮想聯翩，甚至產生一種羨慕的情緒。
如果他也擁有了這種力量的話，或許就能做到更多的事情！
只不過女巫卻搖了搖頭：「你應該明白的，這是一個女巫才能擁有的神奇力量。你是不可能會有類似的能力。」
西蒙斯有些失望，但旋即又是聽見對方繼續說道。
「但你本身不應該尋求這些力量不是嗎？你是教會的人，是侍奉上帝之人，本身就應該具有對應的神職之力。」
聽著對方疑惑的反問語氣，西蒙斯一愣。
「我……我並沒有什麼特殊力量啊。」
本來是這麼理所當然的事情，對方這麼說起來，反而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女巫似乎是仔細觀察了他一下，隨後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來你們的侍奉並沒有得到承認……」
西蒙斯一驚，立刻問道：「什麼意思？」
女巫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
「因為我以前可是見過一些有真本事的神職人員，他們力量強大，所以才能把我們這些女巫給趕盡殺絕……」
「不然，你真以為就憑你們這些普通人可以應付得了我們這些神奇的力量嗎？」
女巫說著，一抬手，灼熱火焰飄浮在其手上。
這一幕無論看多少遍，西蒙斯都覺得格外驚艷。
但更讓他在意的是對方剛才的話。
的確很有道理。
這麼厲害的女巫卻被活活燒死，肯定是有人比她們更加強大。
思前想後，似乎也只有教會的人能做到了。
然而，這也讓他更加無法理解。
「但是……為何我從來都不知道？」
按理說，等老神父去世之後，他就是這裡的下一位神父，將會主管這裡的一切事務。
如果真有這種隱秘，不應該還會瞞著他才對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女巫輕輕搖搖頭，「這是你們教會自己的事，我一個外人而且還是仇敵的女巫又怎麼會知道呢？」
西蒙斯頓時噎了一下，對方說的實在是太有道理所以無法繼續追問。
但他還有一個疑問。
「但是假如你說的是真的，你們兩個女巫為什麼會選擇躲在教堂裡面？」
女巫回答：「因為燈下黑的道理。當然，或許你不明白這句話。」
「但你只需要明白，我同樣不能隨意接近教堂，不然會受到聖光的傷害，只能像這樣躲在地下室裡面。」
「當然，我知道你可能還是不會相信。」
女巫如此說著，西蒙斯遲疑著，還是點了點頭。
「你知道的，這實在是太……太不可思議了，完全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
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多年，也陪伴了老神父很久，始終沒有看見過任何特殊之處。
「我明白，正好，我知道一點教會的神秘力量的施展方法，你如果有膽量的話或許可以試一試。」
西蒙斯心中一動，又有些不安又期待地仔細聽著對方的話。
……
老神父終於回來了。
車夫駕駛著一輛陌生的馬車緩緩停留在了教堂大門前面。
一臉虔誠的西蒙斯守候在一旁，並且主動攙扶著老神父下了馬車，順便也看到了馬車上還有一個中年人。
只見對方身上衣著比起他們都要更加華貴，胸前還掛著一串銀質的十字項鏈，略微肥胖的身體也說明其長期處於養尊處優的狀態。
看見西蒙斯後，也是頗為傲慢地點了點頭，示意對方給他找來腳墊才不緊不慢地下了馬車。
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十分眼熟，跟著老神父多年，接待過許多高層人員的西蒙斯一眼就能認出來，這位肯定是教會裡面的某個高級人員。
果然，接下來就聽到了老神父的介紹。
「西蒙斯，這位是這趟我出去後特意請回來的教會的驅魔師，克萊門特先生。他的力量非常強大，據說驅逐了很多附身在人們身上的惡魔！」
「有他在，那個所謂的邪惡的女巫根本不會掀起任何風浪就會被解決掉。」
老神父露出欣慰的笑容，似乎是覺得他這一趟總算是沒有白跑，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只要解決完這件事，他們就不用擔心得罪那些貴族們，安心繼續在這裡生活著。
那位叫做克萊門特的驅魔師則是十分自得地點了點頭：「請放心吧，在我手上從來都沒有無法驅逐的惡魔。」
「我會讓那所謂的糟糕的女巫鬼魂後悔招惹我們！」
「哦，那真是太感謝你了……」
老神父和他兩人握手感謝。
旁邊的西蒙斯則是心中有些不安和擔心。
他可是知道的，現在女巫就在教堂地下藏著呢，如果這位驅魔師真的有像之前女巫所說的神秘強大的力量的話，會不會真的一下子就把她給消滅了？！
那之前商量好的計畫可就全部泡湯了啊！
揭穿那些貴族們的陰謀，將惡魔給鎮壓，成為所有人口中的英雄，讓稱頌他的詩歌廣為流傳……
這些美好的榮譽將不再屬於他，而是眼前這位身形富態又傲慢的驅魔師！
不不不，這對他可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唯一的好處大概是惡魔可以確定會得到鎮壓，卻與他無關。
然而以他的地位也根本做不到什麼，更不可能將對方給趕回去，只能有些失望地表面上裝出十分尊敬又崇拜的樣子，迎接著他們往教堂裡面走去。
「博福特神父，你這個教堂可真小啊，比起我們那裡的那座幾乎小了三倍……」
克萊門特說話非常不客氣，剛進門就有些嫌棄這裡的環境，捂著鼻子輕輕揮了揮手，似乎是覺得這裡有著一股鄉下的窮酸臭味。
「而且這裡的玻璃有很多都已經老化破舊了，這種環境真的可以好好讓信徒們侍奉上帝嗎？噢我的天吶……」
他快步走到教堂的中間發出驚呼聲。
這一幕讓西蒙斯瞬間心頭一緊，心臟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因為對方腳下站著的剛好就是遮掩地下室入口的那塊磚頭。
他幾乎以為對方已經發現了女巫的存在，準備開始驅魔了！
然而對方卻是十分嫌棄地拍了拍旁邊的長椅。
「快看啊，這椅子都已經快斷成兩截了吧？這實在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你們究竟是怎麼在維護這裡的？」
看這幅樣子，這傢伙看起來不太像是驅魔師，反而更像是一個來做衛生檢查的傢伙。
尤其是這一番話，讓老神父面色都有些尷尬，畢竟這裡的負責人是他。
「只是我們這裡的經費不太充足，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可以得到一些援助……」
克萊門特卻是面色一變：「不不不，你在開什麼玩笑！那些愚蠢的信徒為什麼不捐錢呢？」
他罵罵咧咧，絲毫不提錢的事情。
不過除此之外，他對於這裡的居住條件非常不滿意，已經準備轉身出門去城裡的貴族的府邸里暫住幾天了。
西蒙斯則是疑惑地看著對方的背影。
對方剛才在教堂裡面走路的時候，來回好幾次都在那塊磚頭上走過，嚇得他的心臟一會兒快一會兒慢，差點都喘不過氣氣來了。
直到對方轉身一臉嫌棄地走回到門口的時候，他才算是鬆了口氣。
同時也不禁心中產生一個疑惑。
「這個人究竟有沒有真本事？」
還是說徒有虛名，和老神父以及之前的自己一樣，只會用一些教義來迷惑別人，糊弄信徒。
想到這裡，他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心中開始默念著剛才女巫教給他的，據說是來自教會不可告人的神秘力量的拗口咒語。
下一秒。
那原本晦暗的十字架上忽然閃過一道乳白色的聖光！
「真的有用！」
從剛才就一直注意著的西蒙斯立刻目瞪口呆，心中狂喜不已。
雖然據女巫所說，這並不代表已經得到了上帝的回應，只是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力量展現神跡而已。
但對於他而言也已經完全足夠了！
這是他以前做夢的時候才敢夢到的景象啊！
旋即，他則是立刻回頭看向門口的那位驅魔師。
如果對方真的有某種強大力量的話，不可能會感覺不到才對。
然而對方的腳步絲毫沒有停頓的意思，繼續毫不猶豫往外走去。
至於身後的那抹一閃即逝的亮光因為是白天光線充足的緣故，並沒有引起他和老神父的注意。
他們也同時沒有注意到，後面教堂中心的西蒙斯的面上神色忽然變得十分古怪，像是想笑卻又不敢笑出來。
「果然……」
他深呼吸一口氣，就好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一樣，原先十分恭敬的目光此刻卻是多了幾分不屑。
以及一種超然於他人之上，掌握了其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和力量的優越和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