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橋文乃還在愣神當中，就被淺田真一直接拉進了溫泉旅館，走向櫃檯。
「不好意思，請問這裡還有空房嗎？」
「有的，請問……」櫃檯小姐抬頭一看，視線在他們身上的制服一掃而過，不禁皺了皺眉，「不好意思，兩位是高中生嗎？」
淺田搖頭，直白地道：「不是，我跟她只是喜歡玩制服COSPLAY的普通大學生情侶而已。」
古橋文乃：「？？？」
她剛回過神來就聽見這句槽點滿滿的話，嘴角一抽，還沒開口，淺田就捏了捏她的手，將她擋在身後。
望著他的背影，古橋俏臉微紅，自然而然地停下動作，表情略顯複雜地聽著他與櫃檯小姐的對話
「這是我的證件。」淺田坦然拿出他因為某些原因而去考的重型機車駕照。
櫃檯小姐接過檢查一番，雖然目光依舊懷疑，但將駕照還給他之後，沒有多問，直接開始進行住房登記。
淺田面色始終淡定，他早就調查過這家溫泉旅館是管理比較寬鬆的類型，很多歐吉桑帶著JK來住都不會被盤問，更別說他們這種看似普通的學生情侶。
「兩位要一間房還是兩間房，休息還是過夜？」
「一間房，過夜。」淺田無視背後傳來一秒十次的指尖戳擊，泰然自若地道，「要個人露天溫泉，能一起泡的那種。」
戳擊瞬間變成一秒百次，彷彿磨擦出了火花，他感覺自己後背跟點起了火盆一樣，神色卻依舊不變。
「……」櫃檯小姐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像是驚訝這個人看起來年輕，怎麼一副輕車熟路的老司機模樣，卻也沒有多問，而是將登記表遞了過去。
「房間是301號，刷卡還是付現？」
「付現。」淺田登記完兩人的名字，交好錢，接過房間鑰匙，便拉著古橋文乃發燙的柔軟小手離開了櫃檯。
兩人安靜地走了一段路，一踏到能看到戶外風景的木質長廊上，身後的古橋文乃終於忍受不住，確認周圍沒有人之後，忽然停下步伐，用力一拉他的手臂。
「真、真一君！你到底有什麼打算啊！」
在淺田回過頭來的注視下，那張俏臉上布滿了慌亂害羞的紅暈，雙腿局促不安地並在一起，目光故作強烈地瞪著他。
「突然帶我來溫、溫泉旅館就算了，住了同一間房還過夜又想一起泡溫泉什麼的也算了！我爸爸那邊怎麼辦，小理珠和三玖她們又怎麼辦！」
像是感到了疼痛一般，她一手緊緊抓著衣領，被淺田握住的那隻手則沁出了冷汗，卻沒有任何逃避地，只是像尋求著答案一般地與他對視。
淺田靜靜承受著她的視線，緩緩垂下眉，輕聲說道。
「那妳怎麼辦？」
「……」古橋瞬間啞然，愣愣地望著他。
「妳一直在意著別人、顧慮著別人……可是，誰來為妳著想？誰來保護妳的幸福？」
淺田轉回了頭，不容反駁地做出回答。
「如果沒有人來做的話，我來。」
「妳想逃跑，我陪妳逃；妳怕因為自己讓別人受到傷害，我就比妳先一步傷害那些人；妳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我就拉著妳的手去做我們應該做的事情。」
「妳隨時可以討厭我，可以厭煩我，可以覺得我是個自以為是的強硬混蛋。」
「但我不想看到誰都開心笑著，只有妳在強顏歡笑的模樣。」
「想回去的話，就放開手吧。」
「要回去的話，我也陪妳回去。我已經決定了，不論發生什麼事，我會陪在妳身邊，就像妳一直陪在我身邊那樣。」
說完，他站在原地，沒有動靜。
良久，不僅握著的那隻手沒有鬆開，另外一隻小手也輕輕地蓋了上去，彷彿將己身所有都交給了他似的，包覆他手掌的力度越來越大、越來越緊。
淺田重新向前邁步，目光炯炯，微微一笑。
「有我在，儘管安心吧。」
△
掏出鑰匙打開古色古香的木門，映入眼帘的是一間氣氛寧靜的和室廳；坐墊與矮桌置於正中央，角落放有電視，正後方則是陽台，打開就可以看見外頭逐漸暗下來的景色。
紙門拉開則是卧室，裡面空蕩蕩的，要等他們用晚膳時，服務人員才會幫忙鋪好和式床鋪。
古橋文乃隱忍著逐漸加快的心跳，小心翼翼地問他：「我們都沒帶換洗衣物，怎麼辦啊？」
「先去洗澡吧，換上浴衣的時候把衣服拿去洗就好了。」淺田將隨身包包放到一旁，轉頭朝文乃挑眉，意有所指地笑道，「走吧，聽說這裡的個人露天溫泉很不錯。」
「……」文乃臉蛋刷地脹紅，胸口就像被烙鐵燙到一樣灼熱起來，手腳慌亂地不知該向哪擺。
她很想搖頭說分開洗，卻不知道為什麼，在被他牽起手的那一刻，所有力氣都從身體中流逝消失。
腦袋一片暈眩迷濛，腳步失重飄忽，就像被催眠一樣，文乃亦步亦趨地跟著他朝溫泉走去。
——分別換衣中——
看著自己身上的黑藍色學校泳裝，古橋文乃抽了抽嘴角，一副想吐槽又不知該從何吐起的模樣。
「到底為什麼，溫泉旅館里會有學校泳衣……」
淺田聳了聳肩：「撒，我也不知道呢～」
他特地跟櫃檯小姐說『喜歡COSPLAY』，就是在暗示對方要訂那種提供給影片拍攝商與偏愛特殊玩法的顧客使用的房間，藉此讓古橋可以穿著泳衣入浴。
要不然只披著浴巾的話，等等在溫泉里會發生什麼事，他自己都不好保證。
當然，這點就不用告訴古橋文乃了，免得她操不必要的心。
微微瞥了一眼身材如模特兒般苗條、將兩條纖細筆直的長腿裸|露在外的古橋，淺田默默走向沖澡的地方，準備讓自己冷莖一下。
畢竟他也穿著泳褲，要是這時候出糗的話，古橋可能就會直接逃跑了
坐在小椅子上，他打開熱水，正要開始沖澡時，卻聽見古橋緩緩走過來的聲音。
「真、真一君，我來幫你刷背吧！」
她貌似想用開朗的聲音掩飾自己的緊張，不過還是能聽得出羞怯地顫抖。
淺田微微一愣：「不，妳不用勉強沒關係……」
「不是勉強！真一君為了我做這麼多，不回報的話，我會很不好意思……」
她有些愧疚地說著，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聲音忽然大了些，又明顯地慌亂起來。
「啊啊啊啊這當然不是說什麼奇怪的事情都可以！畢竟我們還是高中生，就算一起洗澡等一下還要一起睡覺什麼的，我、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淺田失笑搖頭，微微彎下背脊，「我知道的。那麼我的背後，就交給妳了啊。」
「……嗯，放心吧！背後的傷痕是男人的恥辱嘛，我會小心刷的！」
古橋漸漸露出了放鬆的笑容，拿起架上的海綿，擠了些沐浴露，跪坐在他身後。
隨著手在他不算寬厚的背脊上下刷動，泡泡蔓延而起，古橋臉上的表情也一點一點地暗沉下來，她忽然嘆了口氣。
「……不顧一切地跑出來，真的好嗎？」
他像是沒聽見一樣，驀地開口。
「文乃，再左邊一點。」
「啊，是……」文乃反射性地調整位置，目光低落，繼續沉沉地說道。
「明天還是要回去的吧？他們會怎麼說我們呢……」
「老婆，再向上一點。」
「好的，老公……」還沒依言動手，文乃便立刻反應了過來，滿是通紅的臉上瞬間爆出青筋，手中的海綿化作殘影在他身上瘋狂搓揉，一片紅跡很快就在他的皮膚上浮現出來。
「淺田真一！我在講正經的事情，你讓我說了些什麼啊啊啊！」
「哈哈哈哈，誰叫妳不專心刷背……痛痛痛痛，親愛的，小力一點啊！」淺田惡劣的笑聲很快就變成了痛呼，只不過那不正經的語調還是沒變。
「還親愛的！真一君，看來今天非得給你一點教訓不可！」
古橋知道他是在故意讓自己從這話題中轉移注意力，雖然看上去羞憤欲絕，咬牙切齒，但眼中的溫柔，卻隨著他的聲音響入心扉，越盈越滿。
不經意間，海綿已經脫了手，她順勢抱了上去，胸膛感受到他背部的熱度，直達心脾。
雙手輕輕環繞住他的腰，下巴壓在他的肩膀上，文乃垂下眉眼，長長的睫毛輕微顫抖著，聲音低柔地開口。
「吶……
就像剛才說的，未來不管發生什麼，你都會陪在我身邊嗎？」
「沒錯。」沒有了開玩笑的口吻，他平淡而堅決地回應著，「我做出的決定，不會更改。
如果妳願意的話，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開妳的手。」
文乃輕輕笑了，雙眼眯成開心的月牙。
「那我願意。」
雙手，環繞得更緊了。
就這樣靜靜抱著他片刻，古橋文乃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得古怪，她疑惑地皺起眉。
「感覺，有什麼東西頂到了我的手……」
淺田驀地向前一步，站起身，用最快的速度將身上的泡沫全都衝散之後，大步向著溫泉池走去。
從頭到尾，他都背對著她，直到踏入溫泉，才若無其事地轉過身來。
古橋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是什麼頂到了自己的手，臉頰微微紅潤，卻忍不住嘻嘻笑了幾聲。
這種可愛的反應……本來還以為真一君變大膽了，結果還是這麼容易害羞啊！
帶著已經開始習慣的羞赧與輕快的心情，她也仔細洗了一下身體，將頭髮束成兩團可愛的包子頭後，跟著踏入溫泉當中。
「唔嗯～好溫暖啊……」
發出了有些色氣的感嘆聲後，古橋頓了一下，沒有捂住自己的嘴當作沒說過，而是紅著耳根悄悄往身旁的某人在水下的身體看去。
「……」淺田真一正坐在溫泉池中，雙手嚴謹地擺在大腿上，掌尖交疊處正好蓋住了胯|下。
他閉目貌似在享受著溫泉的熱度，全身隱隱泛紅，表情肅然正經，彷彿隨時都會得證道果，飛升成仙。
古橋有些可惜又有些好笑地轉回視線，掬起一把溫泉淋在身上，讓白皙的肌膚也被熱水燙得發紅。
如霧般的熱氣騰上高空，在這安靜的露天溫泉池中，古橋文乃恍然間抬起了頭，眼睛緩緩睜大。
那是星空。
無比美麗的星空，像是只會出現在書本或者圖片上的璀燦星夜。
好似從天而降的白雪，遍布在漫無止盡的長暗。
「……聽說從這裡能夠看到光害最少的夜景，沒想到竟然可以美成這樣啊。」
他由衷的感嘆聲在耳畔響起。
文乃從沉醉當中回過神來，望向身旁的他，訝異地眨了眨眼。
「所以……你挑個人露天溫泉池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
淺田只是抬頭凝視著璀璨星夜，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容。
「邊泡溫泉邊看夜景，這麼好的享受可不常有……
雖然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沒來過這裡，更沒帶除了妳以外的人來。」
文乃感動之餘，又忍不住笑出聲：「放心，我才不會這麼容易就吃醋啦！」
說著，水波蕩漾，她緩緩靠向了淺田，肩膀與肩膀貼在一起，腦袋依偎到他的肩上。
小手在水底下握住了他的大手，淺田很快就回握了過去，十指交扣，不留一絲縫隙。
兩人一同抬頭望著天空，讓銀亮星屑映入眼帘，讓比溫泉還熱的溫度在兩人身心之間流轉。
「真一君。」
「嗯？」
「謝謝你。」
「嗯。」
「我一直以為，像這樣獃獃地看著星星閃爍，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
「可是啊，同樣的星空，能和你一起看的話，卻能感受到幾倍以上的幸福呢。」
「……嗯，我也這麼覺得。」
△
「那我先出去換衣服了。」
古橋從溫泉中起身，水流從她精緻的鎖骨、纖細的腰間、謙虛的胸前，以及挺翹的臀部與修長的雙腿嘩啦啦地落回水池當中。
淺田點了點頭，古橋故作好心地問了一句：「還是你要先出去？」
然後笑意盈盈地看著他水池底下的身體。
淺田沉默幾秒，眼神古怪地望著她：「妳確定？我是沒關係，不過……妳有沒有關係我就不知道了。」
「……」古橋反應過來，臉再次變得通紅，乾咳兩聲後同手同腳地朝著門口快速衝去。
淺田目送著她嬌俏的背影，等玻璃門被關上，過了數分鐘外頭傳來『我好了喔』的聲音後，才緩緩從浴池中起身。
那瞬間，巨龍出海。
△
穿上浴衣，一同用過晚膳，兩人回到卧室，床鋪已經被鋪好，就跟先前講好的一樣，是一張床鋪、一對枕頭。
到了現在，古橋文乃反而不再害羞，與他一起泡完溫泉之後，她的心裡已然有了充足的準備。
即使緊張，卻也能坦然面對今晚將發生的事情。
隱隱間，還有種滿足與幸福的感覺。
——那是她喜歡的人，那是她所愛之人，那是她這一生都不準備放開手的男人。
是他可以，不是他不行。
雖然第一次不是在他房間有點可惜就是了……
將這份如岩漿般在胸口滾燙的情感收斂起來，她認真地跪坐在床鋪旁，深深低下頭。
「小女不才，沒有經驗……今晚，請多多指教！」
一對可愛的包子頭正對著淺田，縷縷髮絲從耳鬢垂下，露出那白裡透紅的誘人耳朵。
淺田忍住笑，故作認真地同樣跪坐低頭。
「在下有才，同樣沒有經驗……我會盡量溫柔的。」
古橋文乃直起身子，唇瓣緊抿，偏過臉不敢看他。
「那……我們就關燈，進被窩吧。」
「一定要關燈嗎？」
「我、我會害羞啦！等以後習慣了……」文乃鼓著臉，手指緊緊抓住浴衣，小小聲像是自言自語地道，「等以後我們都習慣了，再開燈吧……」
淺田看她這樣，倒是不再繼續笑了，只是目光溫和地朝她柔聲道。
「那就睡吧。」
於是，燈被關上了。
窸窸窣窣，鑽進棉被的聲音響起。
淺田隱隱能看見黑暗中棉被起伏的樣子，一具溫暖而帶著香氣的身體逐漸朝他靠近，似乎到了半途又僵硬下來，不敢繼續動彈。
這時，淺田作為一名男人，十分主動地伸手過去，將她纖細柔軟的嬌軀一把撈在懷裡，並擅自摸了摸她兩粒可愛挺翹的……
包子頭髮型。
「別緊張，放鬆一些。」
「……嗯。」她軟軟地悶哼了一聲，雙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感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緊繃的身軀逐漸酥軟，像是沒骨頭一樣蜷縮在他懷裡。
淺田真一抽回手，抬起她的下巴。
已經習慣了黑暗的視線，可以看得見她滿面通紅，眼神逐漸迷濛動情，櫻唇微張的模樣。
於是毫無猶豫，他吻了上去，冷靜而熱情地舔舐著那柔軟熾熱的唇瓣與香舌，任何一個角落都被他霸道地佔領下來。
呼吸交纏，唾液交換，人類的本能慾望在緊緊貼合的兩具身體迸發齣劇烈的火花，烈火已然點燃乾柴，一發不可收拾。
不知過了多久，唇分，淺田看著不斷呼出灼熱氣息、目光水潤、臉頰緋紅的文乃，她獃獃地回望著他，似乎在回味方才的激烈。
「這是我的初吻。」淺田輕聲道。
「我也是……」呢喃似的回答後，她猛一回神，指間反射性地捏住他的腰，明明是要質問，但無力酥軟的嗓音卻跟撒嬌一樣。
「初吻哪可能那麼熟練啊！說，你到底跟幾個人親過了！」
他無辜地回答：「我在腦海里模擬過今天的事情已經不下千百次了，當然熟練啊。」
「真的嗎？」文乃好像還有些懷疑，淺田不廢話，直接低下頭來第二波攻勢，親得她腦袋發暈、意識模糊。
親完之後，淺田滿意地舔了舔嘴唇，腦袋靠在枕頭上，閉上了眼睛。
「今天就這樣吧，晚安。」
已經無力地躺在床上，等著他順勢進行下一步的古橋文乃頓時一愣，朦朧的雙眼瞬間清醒，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你、你說就這樣？！」
「是啊，怎麼了？」淺田邊輕輕摸著她的背脊，邊慵懶地說道。
「你……我……」文乃還想說些什麼，但又羞於說出口，表情複雜地扭曲起來，用力咬住下唇，眼眶開始泛出淚水。
許久沒聽到她回答，淺田睜開眼，見她竟然委屈到開始哭了，不禁無奈地嘆了口氣，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
「別哭啊，我不是因為妳胸小才不做下去的。」
古橋文乃：「？？？」
你這是安慰我還是試圖激怒我？！
「今天接吻，擁抱，抱在一起睡覺，已經帶給了我足夠的幸福。」淺田將她的腦袋抱在胸口，輕聲說著，「剩下來的幸福，我想在未來慢慢體會。」
「放心，妳跑不掉的，妳的一切都是屬於我的，我的一切也是屬於妳的。」
「直至死亡盡頭將妳我分離。」
「……」
古橋文乃就此沉默了下來，安靜地靠著他的胸膛。
正當淺田以為她就這樣睡著的時候，忽然，文乃雙手一用力，掙脫了淺田的懷抱，一把將他推倒在床上。
雙腳夾住他的腰，手撐在他的腦袋兩旁，騎馬一樣跨坐在他身上，並低下了頭。
淺田已然適應黑暗的視線，映入了古橋文乃那臉蛋緋紅、咬牙切齒的模樣
「人家都已經做好準備了，結果你親完又說完一堆情話就準備睡覺？！簡直不可理喻，你的腦袋到底在想什麼啊！
溫泉那個時候不是還很興奮的嗎？！那現在是在忍個毛線，女孩子都沒你矜持啊！」
淺田嘴角抽了一抽，額上滑過冷汗，試圖安撫彷彿氣到全身顫抖的文乃。
「那、那個，文乃，冷靜一下……」
「冷靜個屁！老娘再也忍不了啦！！」
她露出了理智崩壞的笑容，突然深吸一口氣，反客為主，先是低頭封住他還想說些什麼的嘴唇，然後開始扒衣服。
那動作，簡直就跟月色下發狂的八神庵一模一樣。
於是，底下被堵住嘴巴的男人，發出了掙扎中帶著享受的悶聲慘叫。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這個夜晚，似乎還很漫長……
△
窗外一片黑暗，唯有昏黃溫暖的燈光照亮床頭。
「母親，請問您和父親的初吻經歷是怎麼樣的呢？」
淺田文乃愣了一愣，放下手中的童話故事本，疑惑地望向床上的九歲小女孩。
「一乃，妳怎麼會想知道這個？」
黑色長發、看上去文靜可愛的小女孩眨了眨靈動的眼睛，笑嘻嘻地道。
「會不會是像王子親公主一樣浪漫的啊？」
文乃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手指無意識地梳起垂在胸前的單馬尾。
「初吻啊……」
忽然，她笑了起來，眼裡帶著如水般的溫柔，輕聲說道。
「一想起來，老娘就很想再多揍他幾拳啊。」
淺田一乃訝異地睜大雙眼，隨後蹙起細細的眉，認真說道。
「母親，您想揍的時候記得喚我一聲。那個中年混蛋又拿鬍渣搓我臉了，不親手捶爆他難解我心頭綿綿不絕之恨。」
淺田文乃摸了摸她的腦袋。
「一乃真聰明，竟然會用這麼複雜的詞彙了～好，明天我們就一起去揍爸爸吧！」
就像說定了明天要一起出去郊遊一樣，母女兩相視一笑，默契而又和諧的氣氛讓這個夜晚更加安詳。
遠處，忙著從天文館趕回家的淺田真一忽然渾身一抖，握著方向盤的手差點失控撞上電線桿。
「怎麼回事，總感覺有刁民又在試圖謀害朕了……」
為了快點回去見美麗的老婆與可愛的孩子，他選擇無視這樣的預感，向著家的方向加速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