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楚河的身份

正文卷

「因為我恨葉家,當年陛下一心為了葉家翻案,還查到了不少的蛛絲馬跡,我想葉家覆滅,只能除掉陛下。」

洛廷燁目光從楚河平靜的臉上掃過,後面的話,他已經沒有興趣聽了。

楚河憤憤不平的開口,眼神卻依舊平靜。

「我盼了那麼久,至於等到了葉家滿門俱滅,可如今殿下回來了,葉家也回來了,於是我就動了刺殺陛下的念頭,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恨葉家。」

說完,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洛廷燁的憤怒。

可洛廷燁並沒有生氣,而是在他的臉上掃過,試圖尋找葉家人的痕迹,可是他失望了。

楚河和葉家的人長得真的一點都不像。

但是他可以肯定,楚河是葉家的人。

子女的容貌有很大的概率遺傳自父母雙方,或許他遺傳母親的多一些,卻不想這竟害了他。

洛廷燁突然覺得任重道遠,應該普及一下滴血認親的錯誤。

除此之外,還有完善婚姻法。

光是想想就任重道遠。

洛廷燁突然覺得再待下去沒有意義了,「你不想說是什麼人指使你的,朕也不逼你。」

「陛下,真的沒有人指使。」

「倘若你真的想要害我,在宮裡有很多機會,而你又不怕死,在宮外刺殺和在宮裡刺殺有什麼區別?」

楚河毫不遲疑的說道:「那不一樣,在宮裡刺殺不管成功還是失敗,我都逃不掉,可如果是在宮外,我有一半的把握可以逃掉。」

聽上去合情合理,實際上卻錯漏百出。

洛廷燁走了,他沒有留下一句話,也沒有宣判對楚河的懲罰,甚至還讓袁立免去了對楚河的拷問。

就連太醫也找了醫術尚好的陸太醫。

陸太醫帶著兩個醫助,用了兩個時辰才將楚河身上的傷處理好,寫下了藥方。

陸太醫看了眼天色,並沒有離開,而是在監牢里守著楚河,以防他發熱。

楚河迷迷糊糊中被人灌了一碗苦藥湯,苦的他清醒了過來,入眼的是冷冰冰的監牢,他還在這裡。

「醒了?」

陸太醫的手探了過來,卻被楚河下意識的抵擋住了。

楚河看清楚陸太醫後微微詫異,「陸太醫。」

陸太醫抓起了楚河的手腕,滿意的點頭,「年輕就是好,這麼快就恢複了,再吃上兩天的葯就差不多了。」

楚河張了張嘴,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陸太醫似乎沒有看到,拿出了一個小瓷瓶,打開後散發著陣陣葯香,「你忍著點。」

楚河點頭,半晌後汗水從他的臉頰額頭溢出,濕潤了胸口後背。

陸太醫停了手,瓷瓶裡面的藥膏所剩無幾。

「明日我再過來。」

「勞煩陸太醫了,明日不用過來了。」

陸太醫沒有理睬他,繼續收拾藥箱,「陛下說了,讓我治好你,你可不能砸了我的招牌。」

楚河躺在石床上,不知什麼時候身下多了一床被子,雖然不是很柔軟,全給他帶來了不少的溫度。

否則這樣的一個夜晚,怕是要凍死人了。

陸太醫合上了藥箱,拎起來就走,卻還是忍不住回頭,「楚統領,陛下對你真的仁至義盡了,你有什麼話不防和陛下說,陛下說不定會……」

話音未落,楚河的頭已經轉向了一邊。

陸太醫的話也戛然而止,唯余嘆息。

兩日後,洛廷燁收到了葉少華的私信,信中為楚河求了情。

洛廷燁卻將信壓下了。

姜苗見他日日愁苦,總是想辦法做好吃的哄他,甚至允許他一天喝兩杯奶茶。

終於,蕭厄醒了。

洛廷燁立刻趕到了暗房。

兩日不見,歐陽楨憔悴了不少,看到來人慵懶了打了一個哈欠,指了指床上的人,「他現在身體還很虛弱,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吧!」

「辛苦了。」洛廷燁道。

袁立將人帶回來的時候,人只剩下了一口氣,宮裡的太醫束手無策,最後是歐陽楨出身,才將人保住了。

姜苗不肯走,一定要留下來,因為她也是受害者,她也想要知道這個人為什麼要殺自己。

洛廷燁略一想就答應了。

蕭厄是胸口受傷,胸骨斷裂,每呼吸一口氣都是刺骨的疼。

此時,他再也沒有拉弓時候的恣意,雙手被捆綁,雙腿被束縛,就像是待宰的羔羊。

可偏偏他的眼神狠厲,並沒有待在羔羊的頹廢。

他就像是一頭餓狼,隨時都有可能反撲過來。

「陛下,還記得我?」

洛廷燁大刀金馬的坐著,「當然記得,當初你成為東宮的侍衛,還是我點名要的。」

蕭厄想笑,可是一笑就牽動身上的傷,他只能扯了扯嘴角一次來表達自己的諷刺。

「陛下是不是覺得當初選我進東宮是好事?」

洛廷燁輕輕的搖著摺扇,「以前覺得是好事,現在看來卻未必。」

問題似乎出在他進東宮。

東宮不好嗎?

洛廷燁自我懷疑了一下,他對手底下的人有沒有苛待,有沒有責罰過蕭厄。

答案是沒有。

蕭厄眼睛陡然變得犀利,眼睛裡面似乎有鉤子,多看兩眼就會沒了性命。

嚇得姜苗連連後退,想到了洛廷燁還在,她又昂首挺胸的站了回去,用眼睛瞪著蕭厄。

洛廷燁:「……」

「當如若不是你阻攔,我或許已經成為了戰場傷的雄鷹,是你折斷了我的翅膀。」

姜苗聽不下去了,「你是不是有毛病,有多少人想要成為他的侍衛,他都不要,你應該感到慶幸,而且你跟著他有什麼不好的,日後你想上戰場,他一定不會攔著你的,用得著你起殺心嗎?」

問多少進東宮好,還是去戰場上好,肯定有九成的人都說在東宮好。

洛廷燁抬手打斷了姜苗的話,「朕記得,當時朝廷和匈奴人打了一架,你就是因為這個生氣的?」

蕭厄磨牙,「沒錯,匈奴人殺了我的母親,我早就發誓有一日一定會親手為母親報仇,可是你毀了我,他死在了別人的手裡,如果不是你強硬的把我留在東宮,我一定能夠親手報仇的。」

洛廷燁頷首,眼神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