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麼說來，的確是我的不是了。」洛廷燁半開玩笑的道。
不知情的人或許會以為他真的懺悔了，可在蕭厄聽來，他是在得意。
蕭厄磨了磨牙，閉上了眼睛，來個眼不見為凈。
姜苗抑制不住身體裡面的洪荒之力，「你別告訴我，因為洛廷燁破壞了你親自報仇的機會，你就想要殺了他，你豈不成了二百五了？」
蕭厄不知道什麼是二百五，但是他聽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你知道什麼？」
姜苗叉腰，「我是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傷害洛廷燁的理由太荒唐了，而且你也太自信了，你怎麼知道你上了戰場一定能夠給你的母親報仇呢，萬一你死在了戰場上呢？」
「不可能！」
蕭厄的聲音陡然提高，牽扯到了胸前的傷口，疼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跳出來一樣。
姜苗並沒有因此口下留情，「沒什麼不可能的，我就不相信你每一次都能夠成功，上次在鬧事你不是沒有殺了我嗎？」
提起這件事，蕭厄的眼神突然變得兇殘了起來。
「那不過是你運氣好罷了。」
姜苗嘿嘿笑了，「我的運氣的確好，不過你也的確沒有用，我當時都給你機會了，是你自己沒有把握住，還有之前在山上，那麼多次你都沒有射中，到底是誰給你的自信啊！」
蕭厄臉色不虞，眉眼鋒利。
洛廷燁想起了此行的目的，本想打斷姜苗的話，可是看蕭厄氣的猩紅的眼睛，突然就不想開口了。
姜苗說話不留情，蕭厄兇殘，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了起來，最後蕭厄被氣的不輕，差一點一口氣沒上來。
姜苗也被冒犯到了，很想給他兩巴掌。
歐陽楨飯吃到一半，就被叫了過來，一頓忙碌才將人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你要是不想他活著直說，沒有必要這麼折騰我。」當他救活一個人容易嗎？
姜苗沒了剛才的理直氣壯，「是他自己小心眼。」
剛醒過來的蕭厄，聽到這句話，更加頭暈目眩了，合著成了他小心眼了是嗎？
歐陽楨盯著姜苗。
姜苗舉手投降，「好了好了，我保證不氣他了。」
歐陽楨又走了。
洛廷燁站在床前打量著蕭厄，嘴裡面冒出來一句，「你應該是匈奴人吧！」
「……」
「……」
「……」
蕭厄頓時把雙眼瞪得很大，一陣駭然。
洛廷燁嘴角勾起，「我果然沒有猜錯。」
姜苗舌頭打結，「匈奴，匈奴人，你是怎麼知道的？」
洛廷燁就指了指蕭厄的腳。
「他的腳指甲怎麼是分開的？」
「這是匈奴人的身體特徵，當然也不是所有的匈奴人都有這樣的特徵，極少部分是沒有的。」
蕭厄本想藏起腳卻發現動不了，乾脆道：「就算我是匈奴人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只是突然想到你進入東宮的哪一年，邊疆發生了對戰，那一場戰爭中，上一任匈奴王死了。」
蕭厄一雙瞪得像牛眼的眼球上布滿紅絲。
姜苗後知後覺，「這麼說來，他不是生氣你沒有讓他報殺母之仇，而是你阻攔了他去戰場傳遞情報？」
洛廷燁頷首，「還有一種可能，他和匈奴王有關係。」
比如，是匈奴王的兒子。
蕭厄閉上了眼睛。
姜苗笑的更歡了，「原來你是匈奴人啊，怪不得你這麼厲害，我聽說匈奴人都命大，你受了這麼重的傷，竟然還能活著，也是奇蹟了。」
綁在蕭厄身上的鏈子動了動。
蕭厄額頭上再次布滿了汗水，他咬著牙道：「你不用問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
「我為什麼要殺你，你雖然刺殺我，可是你並沒有成功。」
蕭厄眼底閃過幾分慌亂，「你為什麼不殺我，我還殺了不少的人，洛璟策也是我殺的，你不是最在意姜苗嗎，我還刺殺過她。」
洛廷燁嘴角勾勒一抹玩味的笑意，「鬧事的那一次，你不過是個輔助的，真正的兇手是對馬下手的人。」
如果派兇手的等級，蕭厄也排不上第一。
「你，你為什麼不殺我，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姜苗也好奇，「對啊，你為什麼不殺了他？」
「他既然能夠和楚河裡應外合，說明他地位不低，把他掌握在手裡，可以順藤摸瓜找到匈奴人藏在京城的探子。」
「對啊，他是探子，一定還有別的探子。」
姜苗高興的墊腳，「你真聰明。」
洛廷燁很受用。
蕭厄猛地扯住了鐵鏈，牽動了傷口，疼的他眼前一黑，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姜苗道：「你是故意氣他的，你就不怕他真的氣死了？」
洛廷燁輕哼，「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他是死是活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接下來的事情，交給孫銘他們就好了。」
天氣漸漸寒冷，街道上的人越來越少了。
一家名為美人坊的店鋪開張了。
開業大酬賓，全場五折。
店內主要售賣護手霜，肥皂，口紅等女性使用的物品。
五天之前姜苗就讓人去大街小巷發了傳單，幾乎涵蓋了整個京城。
護手霜，肥皂，口紅等東西的用處被她說的神乎其神，不少人都等著開張的這一日一飽眼福。
大部分的人是抱著懷疑的態度來的，帶著愉悅的態度走的。
半天的時間，店內的存貨就被搬空了，不得不三日之後開張。
「掌柜的還有沒有護手霜，給我來十罐。」
「我要口紅。」
「我要肥皂。」
掌柜的將人堵在門口，好不容易才抽身，「大家聽我說，店裡準備的貨物都已經買沒了，想要購買的三日之後再來吧！」
「怎麼需要那麼長的時間，你們家開張就不知道多準備一點嗎？」
掌柜的擦了擦汗水道：「我們也沒有想到各位客官如此的熱情，說來也是小店考慮不周了，為了彌補大家的損失，我們東家說了，全場五折的活動持續到三日之後，想要購買的記得早點來。」
說完，店門就被關上了。
外面的人敲了半天，見沒有人開門，只好灰溜溜的走了，打算三日之後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