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後盾
老爺子氣不打一處來：「你猜白家那邊跟我說什麼？」
季臨舟一手緊拉著白柊的手， 小東西明顯也被嚇到了，整個人有點呆。
老爺子大聲道：「他們說你連跟白柊戀愛的事都從來沒告知過他們！你小子把人家孩子拐家裡同/居這都快半年了，白柊家裡對此一無所知？你是想氣死我嗎！我們季家的禮數和教養都到哪裡去了？」
季臨舟：「……」
白家那邊是這麼回覆的？？
他們居然沒有直接揭穿白柊的身份？
「你怎麼不說話？」老爺子越說越生氣了， 「你要是存了什麼玩玩的心思，我可告訴你， 不必白家派人來收拾你，我一個人先打斷你的腿！小舟？季臨舟， 你耳朵呢？！」
季臨舟應了聲：「聽、聽著呢。」
「你自己打電話去道歉， 再找個時間親自過去負荊請罪！白家那邊要是不原諒你，你就別想著跟小白訂婚了！」老爺子氣呼呼道， 「我們季家怎麼會教出你這麼個不知禮數的東西！真是氣死我了！」
那邊隱約聽到季玫安慰他的聲音。
掛了電話，季臨舟還是有點懵。
白致那邊軍務繁忙，雙方沒過多閑話，互留了私人聯繫方式就結束了通話。
不同於季臨舟的拘謹，白楚元倒是輕鬆不少：「你也不用緊張，你們的事我們這邊都清楚。」
他只是提了一嘴老爺子以為白柊是那個白家的人，秦筠就不動聲色幫白柊安排好了明面上的「身份」，這些她從來沒提過。
「正好小致在，我讓他和你說，你們年輕人說話簡潔，老了容易啰里八嗦。」
白家的座機很快被老爺子發到了他的手機上。
「白……叔叔。」季臨舟一頭霧水， 順便用車載電腦查了查這個白楚元，他是白柊那位傳聞中的少將哥哥的父親，三年前已經退休，退休前也曾在軍中任要職。
白柊搶先說：「爺爺，季先生從來不欺負我的。」
白柊吸著鼻子：「哥。」
季臨舟：「……」
白致這話說得官方，但接下來他就帶了些許笑意：「不過白柊是秦老師特意交待過的，我們白家很願意接受這樣一位小英雄，我個人也樂於多一個這樣的弟弟。」
白柊緊張地拽著季臨舟的衣服， 季臨舟輕輕拍著他的後背示意他不用擔心。
他很清楚白柊來自另一個星球，他在地球上無親無故， 但白家卻沒否認他的存在，難道那麼狗血白家的小少爺和小東西同名同姓？
「嗯，記住了。」
季臨舟：「…………」什麼鬼？
既然是自己人，季臨舟就沒藏著掖著，直說白柊身份特殊，他們應該不會有訂婚儀式，也不可能會有婚禮。
男人十分自然道：「我是白楚元，按輩分你得喊我一聲叔叔。」
季臨舟長長吐了口氣，又給老爺子回了通電話，說是白家的意思，小白還不到二十，訂婚的事過幾年再說。
電話響了兩下就被人接起， 不等季臨舟開口，那邊傳來男人雄渾的聲音：「季先生嗎？」
很快，電話那頭換了人，聲音清越不少：「妹夫好。」
白柊緊張得不敢說話了， 老爺子前面兩句話他聽見了， 後面他就不敢聽了，此刻見季臨舟也沒說話，他緊張問：「爺爺是不是不同意我們的事了？他是不是覺得我配不上你？那、那我要怎麼辦？」
大約是聽這邊一直沒說話，那邊的人笑了笑：「還沒正式介紹，我叫白致。你們不用緊張，白柊臨時工的身份確認我們就收到消息了。」
季臨舟怔忡了下， 忙應聲：「我是， 您是？」
白柊也錯愕地撐大眼睛。
白致很快笑：「叫什麼白致哥，你得喊我哥。」
「嗯？沒有。」季臨舟將人攬住， 「他讓我給白家那邊打電話。」
「是該我們謝謝你們。」
季臨舟盯住號碼看了半天， 還是打算打過去看看。
老爺子聽得呵呵笑：「就你會護短。不過你怎麼還叫季先生呢？」
白柊詢問似的看向季臨舟。
白致緘默片刻，帶了幾分鄭重：「感謝你們的付出。」
白致嚴肅認真回覆：「我們是保家衛國的軍人，不率屬於任何組織，任何想要入侵地球的勢力都是我們需要清除的對象，任何為保衛地球戰鬥的組織和個人都在我們的保護範圍之下。」
季臨舟將手機遞給白柊。
終於切入主題了，季臨舟下意識問：「你們也是『地球防衛組織』的？」
季臨舟：「？」
「訂婚儀式都按你的意思來，我們這邊沒什麼意見。」白致又道，「哦，結婚的話，到時候我會想辦法參加的。」
原來是秦筠交待過的。
「乖，一會把哥的私人手機號碼存了。」白致認真道，「記住，在這裡，整個白家就是你的後盾。」
季臨舟點點頭。
小東西感動得眼眶有點紅：「謝謝白致哥。」
老爺子自然也不好多說，不過又聽聞親家完全沒生季臨舟的氣，終於放了心：「以後好好對小白，你大舅哥可放話了，你要是欺負小白，他就直接把你嘣了！」
「聽聞我弟半年前離家出走去了A市，還一直在你家裡叨擾，實在有些慚愧。」
白柊道：「我在家裡不這麼叫他的，我叫他寶貝。」
老爺子呵呵：「小舟，你也好意思？」
季臨舟：「……」最初可能的確曾有過不習慣，總覺得就是叫「寶貝」也該是他叫白柊，但後來久而久之就十分習慣了，現在甚至是很享受。
不過對於小倆口關起房門來的情趣，老爺子沒過問太多。
季臨舟也放鬆下來，環住白柊靠了過去。
他是很不願跟老爺子攤牌這一切，把老宅的人全部牽扯進來的。
他現在十分理解當年季琮的選擇了，能一輩子當個普通人何嘗不是一種幸運，何況老爺子那麼大年紀了，他不該再為他擔心的。
「寶貝。」白柊小聲道，「白致哥說我是英雄，可我什麼都沒做。」
季臨舟閉眼蹭到了白柊臉頰：「任何保衛地球家園不被侵略的人都是英雄。」他嫻熟將一縷銀藍長發纏上指尖，想著白柊為了讓他毀掉信號塔而割斷自己頭髮的那一刻，他的呼吸微窒，「我們小白當然也是英雄。」
白柊摟住季臨舟的脖子：「那寶貝就是我的英雄，我的家園是寶貝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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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金悅白露的時候，季臨舟在后座睡著了，白柊沒叫醒他，示意江川先下車。
江川小聲問：「你不是還沒吃飯嗎？」
白柊道：「我吃啦。」
「你吃什麼了？」
「餅乾。」
江川：「……」他指了指副駕駛座上給他打包的吃的，讓白柊餓了就吃。
白柊點頭。
江川走進別墅，有些意外柳嶼岸和賀辛雨居然還沒走，此刻兩人在客廳里似乎在爭執什麼。
「我有家為什麼不能回？」賀辛雨十分不能理解。
柳嶼岸苦口婆心：「我怕害死你姐姐的人會找上你。」
賀辛雨紅著眼睛哽咽：「那人不是都死了嗎？」
「還有別人。」柳嶼岸見他哭，又內疚道，「我現在和你解釋不了許多，總之我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賀辛雨哽咽道：「你還停了我的工作，那我以後怎麼辦？你給我上戲嗎？」
柳嶼岸蹙眉：「我的戲你得能憑本事拿下才能上。」
賀辛雨簡直不敢置信撐大眼睛：「你不是我姐夫嗎？小舅子上你的戲也得跟別人一樣試戲？？」
柳嶼岸反問他：「不然呢？你讓我拍些爛玩意兒出來？」
賀辛雨：「……」
他突然沒繃住哭出來：「可我姐姐死了啊！你對不起我姐，她想要的名分你始終都沒給她，給我上個戲怎麼了？」
柳嶼岸的眼眶跟著紅了些，嘆息道：「你冷靜冷靜，你姐姐上我的戲也是靠她自己的，我都沒給過你姐姐戲。」
賀辛雨：「……我草泥馬柳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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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子后座上的白柊將這一切聽得清清楚楚，他忍不住彎了嘴角，柳導真的跟傳聞中一樣清奇。
白柊無聊上網刷了刷，特意搜了賀辛雨的賬號，發現他居然在回覆網友的留言。
網友1：【警方公布警情了，柳導不是兇手啊，驚天大反轉，以後賀辛雨的戲途放眼整個娛樂圈都算坦蕩了吧？】
賀辛雨：【呵呵，才怪】
網友2：【哥哥不哭，以後有柳導這樣的姐夫你一定會順順利利的！】
賀辛雨：：【醒醒！！】
網友3：【哈哈哈，沒訂婚沒結婚甚至都沒公開都被你攀上叫姐夫了，你還說你不是在吃親姐姐的人血饅頭？】
賀辛雨：【我他媽倒是想吃！】
白柊怎麼覺得賀辛雨又可憐他又想笑。
「笑什麼？」季臨舟的聲音傳來。
白柊側臉：「寶貝，你醒了？」
「嗯，怎麼那麼高興？」
白柊道：「賀辛雨想讓柳導給他上戲，柳導不同意，你聽，他還在哭呢。我都不知道他一個大男人因為這個有什麼可傷心的。」
隔著車門，果然還能聽到賀辛雨在裡面哭。
季臨舟抿住唇，也不單純是因為不給上戲的事，哭得那麼傷心，肯定還是因為賀眠，他是借了個由頭來發泄罷了。
兩人下車，季臨舟還不忘去拿副駕駛裝好的吃的。
「都冷了，忘了叫你吃。」他蹙眉。
「沒事，熱一下就好。」白柊扶著季臨舟，「你好點了嗎？」
「嗯。」
入內才知道，柳嶼岸打算晚上去劇組，要把賀辛雨丟到社區去，賀辛雨不同意，更傷心了。
康沉忍不住問：「柳導，大晚上你還去劇組？」
「拍夜戲啊，我都落下多少工作了？」柳嶼岸打電話讓夏景淮派人來接賀辛雨。
夏景淮這些天忙得焦頭爛額，因為柳嶼岸的投誠，他交代了他管轄範圍內的所有據點和人員身份，夏景淮忙著到處抓人。
季臨舟忍不住道：「現在外面應該到處都在找你，你還去拍戲？」
柳嶼岸臉上不見懼色：「就怕她不來找我。」
季臨舟的眉宇緊擰：「你想找死？」
賀辛雨嚇了一跳，脫口道：「你還沒給我上戲一部男主角，這是你欠我姐的，你不能死！」
柳嶼岸愣了下，看了賀辛雨片刻沒說話。
賀辛雨抓住他的胳膊：「你聽沒聽到？」
柳嶼岸沒說話。
賀辛雨急了：「我姐可是影后，你把一個影后害死了，你得把我培養成影帝才算對得起我姐姐！你要是就這麼死了，我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你……你想當影帝？」
「對！」
柳嶼岸平靜的眼底起了些許漣漪：「如果你想讓我把你培養成影帝，我需要和你簽份合同，我給你上二十部電影。」
賀辛雨不可置信撐大眼睛。
「但每部電影的角色都是小角色，起碼是男五開外，你還必須接受充當群眾演員，以及一人分飾多角，會很辛苦。」
賀辛雨消化了兩秒：「你是想讓我磨鍊演技？」
「這是其中一個原因。」
「還有一個原因呢？」
「還有一個原因當然是萬一你的戲實在爛到不忍直視，方便我剪掉你所有的戲份而不影響整部片子。」
客廳眾人：「噗——哈哈哈……」不愧是你，柳導。
賀辛雨：「……」我草泥馬柳嶼岸！！
白柊笑得差點倚在了季臨舟身上，又想起季臨舟有傷在身，忙乖乖站好將人扶住。
賀辛雨突然看向白柊：「柳導給你上戲了嗎？」
白柊搖頭：「我不演戲，我找到工作了。」
「什麼工作？」
「社區的臨時工。」
賀辛雨：「……」這他媽算什麼工作？
來接賀辛雨的人到了，他被柳嶼岸帶出去時，大約有點反悔了，說自己和老東家的合同還沒結束，不能簽給柳嶼岸。
柳嶼岸徑直說：「違約金一千萬，我知道，我替你出。」
賀辛雨頓時感動了：「你肯為了我出那麼多違約金？」
柳嶼岸道：「以後從你片酬里扣。」
賀辛雨：「……」二十部十八線小角色，這他媽要扣到什麼時候？？
最關鍵的是，影帝不等於有錢！
「我……姐夫，我想當流量小生，你給我介紹給孫導吧，他的網劇雖然罵的多，但收視真的高。」
「流量明星沒有前途。」
「我只想要錢途。」
「我給你前途。」
「我說的是錢途。」
「我知道。」
「你他媽知道個毛線！！你對不起我姐！」
「我知道，不管是十年還是二十年，我會讓你成為影帝的。」
賀辛雨：「……」我不想當老年影帝。
「哈哈哈……」江川笑到拍大腿，「對圈內流量來說，柳導這種清流是噩夢吧？」
季臨舟不可置否：「所以他拍的電影別人拍不出來。」
白柊吃了飯，和季臨舟一起上樓，兩人先去看了鍾徊。
陸為寧和梁阿姨一起在幫鍾徊翻身按摩，現在家裡的情況，不方便另外請阿姨，梁阿姨就自告奮勇說可以幫忙照顧鍾徊，不過她也沒學過護理，就和陸為寧邊學邊用。
「阿姨辛苦了。」雖然工資該漲季臨舟已經漲了，但情義上季臨舟還是覺得很感動，畢竟現在家裡這麼多人都得吃飯。
梁阿姨每天都樂呵呵的：「大部分都是陸醫生在做，我就打個下手。」
白柊搬了椅子讓季臨舟坐下。
季臨舟問：「情況怎麼樣？」
陸為寧道：「藥效是有的，就是慢，這個急不得，還得慢慢來。」
季臨舟鬆了口氣，只要有效就好。
陸為寧打量季臨舟兩眼：「要吃止痛藥嗎？」
季臨舟搖頭：「沒事。」
陸為寧給鍾徊做完按摩，扶人躺好，又想起什麼：「對了，一直忘了說，鍾先生口袋裡有張賀眠的簽名照，康沉說是他要拿去送人的。」他說著，從床頭櫃的抽屜里找了出來。
季臨舟接過照片，上面賀眠的簽字龍飛鳳舞，看起來瀟洒自然，看得出簽字時賀眠性情不錯，誰能想到她現在人已經不在了。
他抬眸問白柊：「小徊要送給誰？」
白柊想了想：「他沒說，只說一個朋友托他要張賀眠的簽名照，我問問啊。」
他打開他和鍾徊他們的小群，結果鍾徊寢室另外三個都說不知道，不是他們。
白柊：【那你們知道會是誰拜託鍾徊哥要賀眠的簽名照嗎？】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還是不知道。
高恩博：【話說鍾徊最近忙什麼呢？發他信息也不回】
徐在陽：【就是，我上回經過他公司樓下本來想一起搓頓飯，打他電話居然關機了】
尹哲：【鍾徊那小子不會回去當太子爺了不想結交我們了吧？】
白柊問季臨舟怎麼辦。
季臨舟接過手機幫忙回覆：【鍾徊哥被他爸派去國外出差了，連我都聯繫不上他】
群里幾人恍然大悟，話題就轉開了。
白柊回房後還在小群里聊了一會，後來大家各自散了，白柊回神發現季臨舟靠在床上有些失神。
「寶貝？」他俯身過去，「你怎麼了？」
季臨舟回神，順勢摟住白柊的肩：「沒事。」
他有些在意賀眠那張簽名照，鍾徊是因為那張照片才去了片場，按照白柊的說法，那個女孩和阿原他們早就在那裡等他們。
現在回想起來，這一切是一早就設計好的陷阱，不可能是什麼巧合。
那麼，要簽名照把鍾徊推向片場的那個人就變得很可疑了。
季臨舟再次不可抑制地想到柳嶼岸說他們身邊有內奸的話，那個人熟悉他們每一個人，知道鍾徊和白柊的關係……
會是誰？
次日，季臨舟把鍾徊的手機交給沈玄，要他查鍾徊出事前手機里是所有交流信息，包括來電、信息、郵件，甚至是各大平台的私信。
「沈律師還沒醒神？」他問。
沈玄「啊」了聲：「不，醒、醒了。」
他昨晚甚至還打電話回家，和他父母交流了半天，各種旁敲側擊，最後肯定爸媽是真的不知道，甚至他都不知道父母雙方哪一邊有外星血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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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玄的動作很快，當天晚上就把鍾徊的手機信息翻了個遍，但沒有找到是誰要賀眠的簽名照。
那人相當小心。
事情一度陷入僵局。
而自從柳嶼岸投誠，A市這邊的區域土崩瓦解之後長達一個月，宋承樺沒有蹤跡，那個女孩也沒再出現，整個A市區彷彿是徹底安靜了下來。
秦筠已經回A市，但一直忙著各種審訊，和季臨舟也還沒有見過面。
翁嘉惠和江牧訂婚日子定下了，在12月28日，翁嘉惠一直埋怨天氣太冷了，她都不能穿美美的衣服。
季玫這幾天忙著張羅訂婚儀式，按照老爺子的意思是要大操大辦的，畢竟他也就這一個外孫女，但翁嘉惠說就請幾個親近的親人朋友，再加上江家那邊的親近就好。
季臨舟明白翁嘉惠的意思，訂婚宴弄得聲勢浩大的結果是，季玫不會參加，畢竟她扮了二十多年的秦如月，不可能一朝無緣無故又變成季玫。
江牧每天都興奮得不行，還問明年他們婚禮，白柊願不願意當伴郎。
為了配合翁嘉惠不把儀式搞大，江牧只打算請父母過來，剩下的親戚們，到時候他帶著翁嘉惠回他們老家再單獨辦一次，所以這邊他也沒有別的同學朋友可以給他當伴郎了。
白柊搞清楚什麼是伴郎後一口應承下來。
訂婚儀式前三天，季玫定的伴手禮都到了，白柊還是第一次接觸地球人的訂婚儀式，覺得很稀奇，前一晚就說好要去看看。
季臨舟本來是不會允許白柊出門的，但因為是翁嘉惠訂婚的大事，也就破例同意了。
康沉一大早就和白柊去了老宅。
白柊進門就見老宅的每扇窗戶、每個柜子上貼上了喜字。
方阿姨見他們來，熱情招呼：「嘉惠和太太他們都在裡面房間，老爺子嫌東西堆客廳太亂，就給搬房間里去了。」
白柊立馬往後面走去：「我也去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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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安靜至極，只能偶爾聽到簽字的沙沙聲。
白柊偶爾不在一天，季臨舟覺得身邊安靜得渾身都難受。
他定了定神，翻開面前的文件。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敲門聲，接著江川推門探入身：「季總，鍾先生醒了！」
季臨舟忙放下文件起身出去。
陸為寧還在床邊給鍾徊檢查，季臨舟大步上前：「小徊！」
鍾徊的眼珠子轉了轉，在看到季臨舟時委屈地一憋嘴哭了：「小、小舟哥，那些人……要殺我。」
長時間的昏迷讓他的嗓音沙啞得連說話都困難。
季臨舟俯身握住他的手：「沒事了，現在沒有人能傷害你了。已經通知了你爸媽，他們在趕來的路上了。」
「嗯……」鍾徊緩了緩情緒，「對了，他們問我爸要了多少贖金？我一想到我爸差點人財兩空就很生氣。」
季臨舟：「……」本來還擔心昏迷這麼長時間會損傷鍾徊的大腦，現在看來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傻，季臨舟就放心了。
江川笑道：「放心吧，你爸一分錢都沒給。」
「啊！」鍾徊更委屈了，「我爸為什麼沒給？是我這個唯一的兒子不重要嗎？」
陸為寧擰眉看向季臨舟：「季總，他這樣正常嗎？」
「正常。」季臨舟的神色嚴肅了些，睨著鍾徊問，「那張簽名照，是誰問你要的？」
鍾徊：「啊？什麼簽名照？」
「賀眠的簽名照。」
「啊……」鍾徊才想起來，「照片呢？我是不是弄丟了，那我得再去問賀眠要一張了。」
江川噎了噎：「賀眠死了。」
「啊……什麼？！」鍾徊不可置信撐大眼睛。
「小徊！」季臨舟把他的思緒拉回來，「誰讓你去要簽名照的？」
鍾徊還沒從賀眠死了中回過神來，有些木訥：「啊……是嘉賢哥想要。」
什麼？
季臨舟的臉色驟變，他猛地起身拿出手機給白柊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