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身上更香
季臨舟出門前特意讓梁阿姨把他卧室的床被重新換了一套，他之前用過不少香水，難免會有些味道殘留。
從今晚開始，他就要和小黑戶「相互幫忙」睡在一起了，他當然不允許除了那小東西身上誘人的草莓味之外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味道！
晚上，季臨舟應酬完回到金悅白露時，客廳里安靜至極。
他上樓就見主卧門下透出了柔和燈光，小黑戶還是這麼主動……季臨舟的唇角不自覺勾起。
他在門口站了兩秒，摸出兜里分裝好的小瓶子，往袖口、脖子處噴了些花露水，然後敲開主卧房門。
「季先生你回來了？」白柊看起來興奮又快樂，他快速從被窩裡鑽出來，「我給你暖好床了，我們現在去我房間吧！」
季臨舟頓住：「去你房間幹什麼？」
白柊已經套上自己的拖鞋，滿臉認真看過來：「不是你說我們相互交換暖/床的嗎？」
季臨舟：「……」
白柊問：「不行嗎？」
但手指卻有些不聽使喚地回覆：【真的假的？】
「那……」白柊背過身兩秒，只好說，「那我還是再去你房間躺一躺，要不然等你給我暖好床，你那邊不熱乎的話就不公平了。」
這玩意兒持久還不如香水，小黑戶會滿足嗎？
靠，都不和他一起睡，小黑戶身上的草莓味也沒能持久到天亮，管他滿不滿足？
不滿足更好，說不定他就想明白一起睡才是最公平的。
他咬緊後槽牙：「不行。」
草莓味的小黑戶：【季先生，我好了，你好了嗎？】
季臨舟：「……」神他媽的不公平啊！
一起睡不就公平了？
季臨舟罵罵咧咧看著小黑戶禮貌地帶上房門，然後生無可戀盯著天花板看了半天，終於嘆了口氣坐起來，摸出花露水在床被上噴了噴。
季臨舟莞爾：【好】
季臨舟：「……」這對話怎麼這麼熟悉？
噴完總覺得哪裡不夠，又在枕頭上噴兩下，對著空氣也噴兩下。
還能怎麼辦？
他總不能賴著不走吧？
不多時，客卧的門被敲了兩下，白柊鑽了進來。
季臨舟心說怎麼可能？
於是，原本想再多噴點花露水的念頭被季臨舟按了下去，他迅速收起瓶子揣進兜里，這味道越不持久越好！
手機震動了下。
草莓味的小黑戶：【季先生，雞/雞可以聽懂自己的名字了！】
他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隔了會兒。
季臨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鬼使神差跟著白柊進了客卧的，他當著白柊的面躺進了被窩裡，見床前的人就這麼看著盯著自己看，他忍不住問：「你就這麼看著我？」
季臨舟：「……」
他輕輕吸了兩口房間里漂浮的兔薄荷的味道，心滿意足地出去了。
草莓味的小黑戶：【真的啊，我明天讓它表演給你看！】
他說的難道不是互相幫忙睡在一起嗎？？
「走吧，季先生，不然一會兒我又要重新給你暖/床了。」白柊走到門口就聞到了季臨舟身上的薄荷味，雖然他此刻不需要兔薄荷信息素的安撫，但這味道讓他生出了安全感。
小黑戶直奔床邊，滿面春風，這副唇紅齒白的模樣，總有種讓季臨舟錯覺地覺得他是迫不及待地想做那什麼事。
等季臨舟一下床，白柊立馬跳上去滑進被窩裡，他整個身子往裡沉了沉，連鼻子都蓋住，只露出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好香啊，季先生。」
季臨舟抿唇：「呵，我身上更香。」
白柊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但這樣我就很滿足了，謝謝季先生！」
季臨舟：「……」我他媽不滿足啊！
還有，這小黑戶怎麼回事？
為什麼聞花露水的味道都能聞得臉頰通紅，一臉滋潤？
「季先生晚安。」白柊覺得雙頰在燒，他羞澀地蓋住自己的臉，被窩裡滿滿的兔薄荷的味道，他真的太幸福了！
被窩下那一團在不停地扭動，薄荷混著草莓香甜，季臨舟莫名想到昨晚他把人抱在懷裡的樣子，他的後頸開始輕微發燙，季臨舟煩躁地扯了扯領帶。
可惡，不就是看小黑戶扭兩下，他為什麼也這麼興奮？
「季先生？」那顆銀藍色小腦袋突然又鑽出來。
季臨舟倏地頓住。
白柊道：「你還不回去嗎？晚了就不熱乎了。」
季臨舟：「……」
回，他現在就回！
誰不回誰就是孫子！
身後的門剛關上，隔著門他就聽到小黑戶快樂的笑聲，有這麼高興？
白柊此刻在床上滾成了一團，他鑽進被窩呆了一會，又爬出來抱著被子把臉埋進去狂吸一番，他現在是一隻擁有兔薄荷的快樂兔啦！
哈哈哈——
開心！-
白柊早晨醒來時發現自己睡得四仰八叉，薄被裹在他的腰間，他又翻了個身，狠狠在被子上吸了吸，兔薄荷的味道不見了。
但是沒關係，季先生在就好。
下樓也不見季臨舟，聽梁阿姨說因為集團有早會，所以季先生早上走得很早。
可惜了，本來還想帶季先生看雞/雞的。
白柊吃完早餐就跑去院子里，打開木質小別墅的門，蹲下`身沖裡面笑：「雞/雞，出來。」
毛茸茸的黃色小糰子很快「嘰嘰」叫著跑出來。
-
季臨舟下了早會剛回辦公室就收到了白柊發來的一段視頻。
畫面中是金悅白露的別墅院子，院子里的花圃隨著清風輕輕搖曳，黃色的小雞仔在樹下啄著什麼東西。
白柊的聲音傳來，他似乎是刻意壓低了些：「季先生，你看。」隨即，他大聲道，「雞/雞！」
樹榦下的黃色糰子像是聽到了什麼，驀地直起脖子，在聽到第二聲「雞/雞」的時候，它扭頭扇著翅膀跌跌撞撞沖鏡頭跑來。
「嘰嘰嘰——」
鏡頭往下，黃糰子已經到了白柊腳下。
白柊蹲下`身，伸手揉著小雞仔的腦袋，興奮道：「季先生，它真的可以聽懂了！」
季臨舟抿唇，怎麼說呢，還聽巧合的。
小黑戶還在高興地畫藍圖：「雞/雞很聰明的，它一定可以學會上廁所的！」鏡頭一轉，對準了白柊的臉，「等它學會了，它就可以去家裡了，是吧，季先生？」
呵，願望很美好啊小夥子。
「什麼事這麼高興？」程硯存腋下夾著文件大步進來。
季臨舟不動聲色將屏幕扣下：「沒什麼。」
程硯存將文件丟下，雙手撐著桌沿，俯身睨著季臨舟：「嘖嘖，你這表情可一點沒說服力啊。」
季臨舟不理人，順過文件開始翻閱。
程硯存還在「嘖嘖」，「這兩天怎麼不噴香水了？季總，老闆，咱那幾個香水公司都還沒收購多久，東西還熱乎，您的興緻就沒了？」
季臨舟簽完字把文件甩給他：「你煩不煩？」
程硯存笑著接住文件：「行，我馬上走。」
「等等。」季臨舟叫住他，「回頭把原先生產花露水的那條線搬到香水公司去，讓他們研究下花露水的持久度。」
程硯存撐大眼睛：「你不會覺得花露水還有市場吧？」
季臨舟咳嗽兩聲：「我就不能自己用？」
程硯存：「？？」
試了那麼多種香水，貴的幾種甚至能在A市最好的地段買幾套房子了，結果到最後，他選了花露水？
「季總，您沒事吧？」
季臨舟：「……」有事。
他好像得了那什麼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