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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排練約會

不知道在原地哭了多久,待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裡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爸爸還在店裡忙,媽媽因為有事,所以晚上沒那麼早回來。

此時,整個家裡靜悄悄的,只有我一個人的腳步聲與呼吸聲。

走進浴室,打開水龍頭任水花狠狠地打在我的臉上。直至電熱水器里的水都冷了,我才穿上衣服倒在床上。也許是太累了吧,剛躺下沒多久,我便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朦朧中,好像聽到樓下有人在叫我:「圓嚕嚕……圓嚕嚕……」

該不會是幻覺吧!我怎麼好像聽到了葉勝熙的聲音,一定是幻覺。我沒有在意,繼續呼呼大睡,可是那聲音好像刻意要跟我作對似的,像只蚊子一樣嗡嗡嗡地叫個不停。

難道葉勝熙真的在樓下?

想到這,我猛地坐了起來豎起耳朵。

「圓嚕嚕……圓嚕嚕……」

是,沒錯,就是他的聲音,他來找我了。

我激動得從床上跳了下來,穿上鞋子就往外面跑,可是沒跑幾步,突然又停了下來:不對,他來這裡幹什麼?是為了凌筱纖嗎?而我,到底該不該下去見他呢?

轉頭透過窗子,我看到他站在大樹下不停地朝我揮手。想到以前,他總是一個人傻傻地待在那裡看著我的房間,一待就是幾個小時,如果這次我不下去見他,也不知道他會等到什麼時候。

想來想去,最後我把心一橫,還是走了下去。

初冬的夜晚很冷,跑了出來後,我才忽然想起自己沒有披上外套,冷風一陣陣吹過,我忍不住抱緊了雙臂。

看到我出來,葉勝熙高興地沖了過來說道:「圓嚕嚕!」可過了一會兒,他又緊皺起眉頭說道,「你怎麼穿得這麼少啊?不怕著涼嗎?」說完,他急忙把外套脫了下來,披在我的身上。外套帶著他的體溫,深深地溫暖著我,上面還有屬於他的味道。

聽到他誇張的說法,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少來,我只不過瘦了一點兒而已,哪有你說的那麼弱不禁風!」

看到我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他如獲至寶地說道:「會笑啦?這段時間都沒見你笑過了。」

說到這點,我急忙把笑容收了起來,我不會笑不都是因為凌筱纖嗎?

按住內心泛起的一絲擔憂,我抬起頭看向他說道:「葉勝熙,這麼晚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嗯……呵呵,其實也沒什麼事,只是……只是……」說到這裡,他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笑了起來。

「只是什麼?」

葉勝熙看著我,臉色有些發紅,燈光映在他的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帥氣。沉默了良久,他才小聲地說道:「只是我寫了一首歌,想找你幫我評價一下好不好聽。」

「你作的?」我將信將疑地看著他。

他什麼時候學會寫歌了?而這首歌,又是寫給誰的呢?該不會是……他對凌筱纖用情還真是深啊!不用說這首歌里的歌詞一定是我喜歡你、我愛你之類的,雖然我不是很情願聽他的肉麻情歌,但好像沒有拒絕的理由,算了吧,聽聽也無妨。

我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你唱吧。」

得到了我的同意後,葉勝熙高興地從樹後拿了把吉他出來,然後坐在了旁邊的石凳上,修長的手指撫過琴弦,每一個動作都如王子般優雅。很快,悠揚的琴聲響了起來,歌聲宛如春天的陽光般照亮別人的心田。月光溫柔地灑在他的臉上,看著他專註的樣子,我不禁有些陶醉起來。旁邊路過的人,也都一個個好奇地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

「哇,唱得真好聽!」這時一個女生走過來說道。

陪同在她身邊的女生說道:「是啊,唱得這麼深情,一定是想著他的心上人吧!」

心上人?是啊,此時的他,滿腦子想的應該都是凌筱纖吧,不然的話,怎麼可能會唱得這麼深情呢?剎那間,我感到自己的心在一點點地往下沉。

曲畢,他站了起來,有些激動地說道:「怎麼樣?圓嚕嚕,這首歌好聽嗎?」

「嗯!」我輕輕地點了點頭,「好聽!」

聽到我的評價,葉勝熙高興地笑了起來:「這麼說,你喜歡這首歌?」

喜歡?如果這首歌是為我而寫的,我一定會熱淚盈眶,只可惜……「這首歌是你為女朋友寫的嗎?」我跳過了他的問題有些無力地問說道。

聽到這話,葉勝熙臉紅起來,他尷尬地低頭笑了笑說道:「呵呵,是啊!因為生日快到了嘛!」

生日?誰的生日?凌筱纖的?看樣子他愛她真的愛得無法自拔,不然怎麼會把人家的生日記得這麼清楚?不過當一個人深愛著另一個人的時候,不計一切地為對方付出,這一點我是能理解的。既然他那麼想哄凌筱纖開心,那我就做個順水人情幫他評價一下算了。於是我說:「不錯,吉他彈得很好,歌詞也很感人,我相信她聽了你為她寫的歌后,一定會很開心的!」

「呵呵……是……是嗎?」葉勝熙輕笑了起來,忽然一動不動地看著我,眼裡充滿了柔情。

我被他盯得不自在起來,是我臉上有東西嗎?幹嗎要這樣看著我?我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一下臉蛋,好像沒粘到東西啊!站在原地,被他這麼盯著,一時之間,我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只是感到自己的心跳忽然加速了不少。

因為吉他彈完了,圍觀的行人也都散去了,四周又恢復了原來的安靜,留下我和他兩個人,氣氛顯得很凝重。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打破沉默說道:「嗯……你還有什麼事嗎?沒有的話,我就先回家了!」如果再被他這樣看著,我不敢肯定自己會不會窒息。

就在我要轉身離去的時候,葉勝熙忽然一把拉住我的手說道:「等一下,圓嚕嚕!」

我怔了一下,從他手裡傳遞過來的溫度像帶著高壓電一樣,擊遍了我全身的細胞,我臉色泛紅,低下頭說道:「還有什麼事嗎?」

「我……我……」葉勝熙看著我,臉漲得比我的還紅,可是半天過去了,卻一個完整的句子也沒有擠出來。

從來沒有見過他臉紅的樣子,他此刻的模樣要是被人傳出去,真是可以轟動全文峰城啊!

我看著他說道:「你什麼啊?快說啊!」

「嗯……呵呵,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只是想你能再多陪我一會兒!」

陪他?我愕然極了,他既然這麼有空為什麼不去找凌筱纖陪?但對於他的挽留,我還是感到很開心的。

見我久久沒有回話,他以為我要拒絕,接著又急忙補充一句:「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陪我很久的,只要再多陪一會兒,讓我好好看看你而已。」

輕笑一聲,我點了點頭,其實自己又何嘗不想好好地跟他坐在一起聊天呢。多久了,我們沒有像以前那樣在一起談天說地了?於是我坐在了他的旁邊。

初冬的夜晚很冷,冷風徐徐地吹來,可是有葉勝熙的衣服披在身上,我一點也不覺得寒冷。

葉勝熙看向遠處的霓虹燈,神情變得惆悵起來:「圓嚕嚕,我們已經好久沒像以前那樣打打鬧鬧過了,是嗎?」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是啊!」那是因為他有女朋友了,所以我有必要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可是後面這句話,我沒有說出來。

看得出,他像我一樣,也很懷念以前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