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原來這個地方是不存在的
「你在看什麼？」老奶奶面露恐懼，聲音又尖又細。
「沒什麼，」江應白搖搖頭轉移話題，「你的孫子多大啊？什麼時候失蹤的？」
她在想小孩經常來看老奶奶，老奶奶說自己的孫子不見了，有沒有一種可能性，她找的孫子就是小孩。
小說里都是這樣的套路，這種套路江應白看多了。
老奶奶的話卻讓江應白失望，她不免感到一陣頭疼，「一年前失蹤的，他當時好像是20多歲吧。」
大院裡面只有小孩一個孩子，小孩是魏澤的堂弟，魏澤今年22歲。
魏澤有一個叔叔，兩個姑姑，一個伯伯，他們都已結婚生子，有些甚至是三胎，所以大院里跟魏澤同齡的人有七、八個。
這篩選下來可不是小工程，「奶奶你還記得你孫子長什麼樣子，叫什麼，性格是什麼嗎？」
老奶奶一臉迷茫，漆黑如墨的眼珠微微顫抖著，「我的孫子叫夜曉……其它的我不知道，我想不起來，我想不起來了。」
老人情緒很激動，低著頭不斷重複著，「我想不起來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忘記自己孫子的基本信息。
老人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但是才失蹤一年怎麼可能除了名字一點信息都想不起來，難道是任務的限制？
到底是有多重要才會一點消息都不透露？
想到這江應白開口打算再問些什麼。
低頭抓耳撓腮的老人猛的站起身，她眼裡充滿了恐懼，留下幾句話頭也不回跑進了樹林。
「我的孫子是個非常好的人，他不想殺人，他是被迫的！他被困在這裡！」
「他……被困在了這裡。」
大院里誰殺過人目前沒有線索，出不去的除了魏澤，大院里的人都是。
江應白正想追過去，回頭看見小孩低著頭抓住她的胳膊，「怎麼了？」
「我有話跟你說，」小孩鬆開手，抬起頭臉上帶著與年齡不符合的平靜。
「你一定要記住她的話，她說的是對的。」
江應白回抓住小孩的手，「你想到了什麼？」
「我還不確定。」
人要對自己的話負責，在沒有確定之前他是不會說出自己的想法，他伸出手對著江應白，「能給我一顆糖嗎？」
不好的預感爬上江應白心頭，她從口袋裡拿出糖放進小孩手心，小孩快速放進口袋。
「回去吧，」說完他轉身回到大院，他的嘴一張一合呢喃著什麼，聲音太小飄散在空中，江應白沒聽清。
「我是一個木偶，我是一個完美的木偶，木偶不需要思考，木偶不需要努力，木偶沒有生命，木偶只需要聽話。」
「你怎麼了？」
江應白快步跑到小孩前面，她手一橫抵住小孩，他的力氣不大，江應白很輕鬆能攔住他，但小孩步伐沒有停止。
他目視前方不斷原地踏步。
江應白低下頭仔細打量小孩的神情，他嘴角上揚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雙眼裡透露著只有孩子才有的純凈，惹人疼愛。
可江應白只覺得詭異，想起之前大院里小孩的樣子。
「他在開心？是什麼導致他變回之前的樣子？難道是老爺子回來了？可是他一直和我待在一起，他是怎麼知道的？」
疑問瞬間擠滿江應白的腦子，她向旁邊移開一步為小孩讓路，「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小孩蹦蹦跳跳的回到大院，大院里一個身影背對著他們站在空地上。
小孩大叫著沖了過去，「哥哥！」
江應白下意識停住了腳步，哥哥？哪個哥哥？
身影轉過露出一張蒼白毫無血色的臉，江應白快步過去，「魏澤？」
魏澤先是對小孩笑了笑，然後摸了摸小孩的頭。
「小易，你在這裡幹嘛呀？我記得前幾天你老師布置了很多作業，不寫作業可不是好孩子，乖，現在回房間去吧。」
小孩點了點頭，蹭了蹭魏澤的掌心，蹦蹦跳跳回了主樓，「那我回房間了，哥哥再見！」
魏澤目送他離開，直至完全看不到小孩的身影，他對著江應白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
「你今天去哪了？」江應白站在魏澤好幾步之外，打量著他，好奇的問著。
「爺爺的屍體不見了，我去外面找他的屍體了。」
看著魏澤落魄的神情江應白也知道他沒有找到，「你覺得有人偷走了屍體？」
魏澤點了點頭。
江應白湊近，小聲的問著，「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魏澤看著江應白神色僵了僵，對啊，自己找江應白不是為了抓鬼嗎，自己為什麼會認為這是人為？
魏澤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直覺告訴我是這樣的。」
江應白垂眸思考，這個大院里的人像是機器人一樣干著規定好的事情，違抗還有懲罰。
有些人知道自己的情況，但沒辦法違抗，就比如白天院子里的白衣男。
有些不知道自己的情況，認為自己乾的事非常正常，比如白天的小孩。
那麼問題來了，小孩之前沒有按照規定做事，但他看起來什麼事也沒有，不過剛剛他當著江應白的面，變回規定的樣子。
一定是這期間發生了某種變化，才讓他變成那個樣子，如果他在這個變化下還自由行動會被懲罰。
江應白想了想唯一的變化。
她抬眼看向了魏澤，魏澤正一臉茫然的看著她，會是他嗎？
江應白開始復盤魏澤身上的疑點。
魏澤的精神狀態分為兩種，不正常狀態疑似黑貓造成，周圍的環境會變化，由好轉壞並帶來危險。
且認為自己的處境非常危險，認知和記憶非常混亂，有爺爺去世，爺爺未去世兩份記憶，且分不清哪個是真，想殺了黑貓。
正常狀態下，周圍無變化，性格溫和易害羞，多處行動控制意識，解釋不了自己的行為，被提醒後才發現會自己的行為異常，但不會改。
他好像處於小孩和白衣男之間。
這麼看來魏澤出大院找人，不是因為他特別，而是控制他的東西要求他這麼做。
那麼目標就非常明顯了，找出幕後黑手，幹掉他。
江應白仔細將這幾天的事在腦海里過了一遍，還有兩個值得注意的地方。
1.老爺子半夜突襲
2.老奶奶後院燒紙
江應白不認為任務中會有無意義的事，畢竟任務不像是網文作者需要水字。
老爺子突襲要麼是任務不想她太過輕鬆，要麼是幕後黑手故意安排。
老奶奶燒紙就奇怪了，好想只是告訴她大院，還有里的人不正常。
江應白總覺得沒有這麼簡單，但線索太少了看不出什麼，看來有必要去他們房間看看。
江應白默默嘆了口氣，魏澤注意到她似乎不太開心，擔憂的問著，「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了嗎？」
江應白搖了搖頭，「我能去你，還有你爺爺的房間看看嗎？說不定髒東西在那裡。」
魏澤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