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蘇醒的兩儀式
「注意對魔力的控制，你已經有了相關的經驗，應該很簡單才對。」鄭曙看著淺上藤乃皺了皺眉。
「好……好的！」淺上藤乃慌亂的低下頭，回憶著自己這幾個月里所學到的知識，小心翼翼地控制著魔眼的力量。
好在淺上藤乃在這段時間裡的學習足夠認真，很快她就找到了控制魔眼力量的技巧，等到再抬起頭來的時候，淺上藤乃原本璀璨的雙眼恢複了正常的黑色。
「幹得不錯。」鄭曙順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作為鼓勵，然後就跑到術式了解這次的觀察結果了。
感受著鄭曙的動作，淺上藤乃的臉又瞬間紅了起來，就連原本壓制住的魔眼又開始蠢蠢欲動，不過這次淺上藤乃很快反應了過來，瞬間控制住了自己的力量。
鄭曙沒有注意到身後淺上藤乃的動作，而是蹲在觀察術式的旁邊，默默地思考著這些記錄下來的數據。
「原來如此，所謂的扭曲並不只是單純的『蠻力』，而是更傾向於詛咒的力量嗎？怪不得被稱之為『歪曲』的魔眼，而不是『扭曲』的魔眼。」
鄭曙回想著自己所搜集的資料，這個結果倒也相當符合。
據他所知，淺神家本身是一個以咒殺術法為主的退魔家族。
而且根據淺神家留下來的文件推測，淺神家有著讓後代更容易具有天生異能的技術，也就是說歪曲的魔眼本身就是淺神家代代相傳的能力。
這樣看來，歪曲的魔眼本身居然是詛咒類的能力倒也可以理解了。
一般來說，普通的歪曲之魔眼的力量是非常弱的，甚至絕大部分的魔眼持有者只有能彎曲湯勺這種級別的魔術能力，在純粹的戰鬥力上甚至可以和江湖騙子不相上下。
淺神家之所以能夠藉此成為四大退魔家族之一，完全是因為他們是藉由歪曲之魔眼作為媒介，研究出了其他詛咒類的術式，並將此作為自己家族的底蘊流傳下來。
從這方面來看，淺神家反而更像是一個魔術師家族。
不會受到自己先天能力的制約，而是想盡辦法地對其進行研究和開發，並最終一代代地強化力量。
而且家族內部的族人凡是覺醒了遺傳的歪曲之魔眼後，也可以因為魔眼的存在而使得對於家族術式的使用更加得心應手，讓自己家族的血統遺傳能力和研發的力量相輔相成。
這樣的探索精神，如果不是因為血脈稀薄導致力量衰退的話，現在的淺神家或許早就已經成了魔術界古老家族的一員了。
而淺上藤乃的力量組成和正統的淺神家卻完全不同，她的兩隻眼睛都是歪曲魔眼，而且兩隻魔眼的螺旋方向也正好相反，這使得兩隻魔眼組合起來的殺傷力幾乎是幾何倍地增加。
單單以淺上藤乃魔眼的力量來看，她就算是生活在神秘還沒有完全褪去的古代其力量也是最上級，更別說是在神秘完全衰落的現代。
從鄭曙所搜集到的所有數據來看，所謂的歪曲魔眼，內部所蘊含的魔術其實是通過言語的力量來施加詛咒的一種。
正常的歪曲魔眼是直接施加在物體上，所以會受到物體本身的密度、重量以及對魔力的影響。
要是使用者運氣不好遇見Saber那種級別的對魔力，魔眼甚至有可能會完全失效。
但是淺上藤乃的歪曲魔眼不同，她的「詛咒」並非施加在物體本身，而是施加在物體周圍的空間上。
雖然因為這個原因導致它的基礎魔力消耗比普通的歪曲魔眼高了不少，但是相對應的，也能夠在遇見某些高魔抗單位的時候有著更強的對抗效果。
就像是鄭曙這樣的人，如果是普通的歪曲魔眼的話，就算是強度達到了和淺上藤乃一樣的級別，他也可以不依靠戰甲完全用自己的身體硬扛。
但是面對淺上藤乃的魔眼，鄭曙身上來自獅子和赫拉克勒斯的對魔力就無法發揮作用，因為對方扭曲的是他周圍的空間而非本體，所以鄭曙只能利用戰甲的效果進行轉化。
「嗯，以這個魔術的複雜程度，想要完全轉化出來還有些難度，不過下位的歪曲詛咒效果倒是可以轉化出來了。」鄭曙在自己的心裡默默計算著。
淺上藤乃的歪曲魔眼因為涉及到了空間的部分，所以復現內部魔術的難度相當之高，不過通過這種更上級的魔術來複現普通歪曲魔眼的詛咒效果倒是比較輕鬆。
轉頭看了一眼還在臉紅的淺上藤乃，鄭曙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個傻姑娘，別在那裡傻笑了，快點過來繼續練習，你的魔眼還有著足夠的潛力沒有完全釋放出來。」
「啊！是！」被鄭曙這麼一喊，淺上藤乃像是被嚇到的小獸一樣猛的竄了起來，慌亂的跑到了旁邊的練習場里去。
鄭曙看著她逃跑一樣的步伐心累的嘆了口氣，捏了捏自己的鼻樑：「孽緣啊……」
……
……
「兩儀式醒了？」正在和蒼崎橙子學習的鄭曙聽到黑桐干也的話後有些驚訝的抬起頭。
「對！」
「可是你的樣子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高興啊。」鄭曙明知故問的問道。
黑桐干也沉默的點了點頭：「聽護士說了她醒來後的情況，不太樂觀。我偶爾在想……式是不是自願選擇昏睡的。」
「哦，看來是有什麼隱情呢？就當是打發時間，你來講講聽聽吧。」鄭曙很感興趣的湊了上去。
黑桐干也這時卻鬧起了脾氣，似乎是因為鄭曙所說的「打發時間」，所以他有些生氣的別開頭：「抱歉，容我拒絕，總感覺你其實是在幸災樂禍。」
「真是敏銳啊。」
「居然真的在幸災樂禍嗎？！」
黑桐干也看起來很生氣，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不過一旁的蒼崎橙子反而來了興緻。
「說說吧，我也非常好奇，而且最先拋出話題的人不是你嗎？」
看著興緻勃勃催促的蒼崎橙子，黑桐干也嘆了口氣，開始訴說著兩儀式這位朋友的性格以及她特殊的人格。
黑桐干也和兩儀式是高中時代的同學。
不過在入學之前他就與兩儀式有點緣分，在高中被分到同班之後成了朋友，黑桐干也說他算是不太喜歡結交朋友的兩儀式唯一親近的對象。
「我聞到了戀愛的酸臭味。」
聽到這裡時鄭曙做出了精準的評價，而旁邊的蒼崎橙子和淺上藤乃都贊同地點了點頭。
黑桐干也抬頭看了一眼三人表情有些抽搐，隨即決定不再理會這些傢伙，而是繼續訴說著。
之前兩人過得一直很正常，然而自從那起連續殺人案在他們高中一年級發生後，兩儀式忽然就出現了微妙的改變。
她找到了黑桐干也，並向他表明了自己有雙重人格，以及另外一個人格其實有殺人癖好的事實。
不過根據黑桐干也所說，兩年前的連續殺人案與兩儀式到底有何關聯一直是一個謎團，在揭開謎底之前她就當著黑桐干也的面出了車禍被送進了醫院。
蒼崎橙子原本只是打算把自己社員的過去當成下酒菜來聽一聽，但是伴隨著黑桐干也越講越深入，她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
「……所以之後她就在病床上停止了生長了嗎？明明有生命卻停止生長這種荒謬的事情，理論上來講根本不可能存在才對，聽你的說法她又不是什麼吸血鬼。對了，那女孩的名字怎麼寫？漢字應該是一個字吧？」
黑桐干也有些奇怪蒼崎橙子為什麼會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對，是公式的式，有什麼問題嗎？」
「公式的式？不！是式神的式，而且姓氏居然還叫兩儀，這種搭配未免也太好了。」蒼崎橙子將嘴邊的香煙按熄在煙灰缸里，按捺不住地站起身，「你說的那家醫院在郊外？我挺感興趣的，過去看看情況。」
說完她就離開了事務所，只留下鄭曙等人面面相覷。
……
……
之後的幾天，黑桐干也變得愈發陰鬱起來，日常對話逐漸減少，只是埋頭處理各種文書工作。
鄭曙看著他的樣子挑了挑眉毛，轉頭看向蒼崎橙子：「好陰暗啊。」
「是啊，差不多也該加裝電燈了。」蒼崎橙子調侃的說道。
黑桐干也聽懂了他們的調侃，但是也沒有抬頭。
鄭曙看著他的樣子聳了聳肩，性格認真的人的確不錯，但如果鑽起牛角尖來有時候也會超乎想像的麻煩。
走到黑桐干也的身邊，鄭曙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太鑽牛角尖了，聽說她剛醒過來就打算把自己的眼睛按瞎，所以現在不允許外人探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現在看起來就像是要非法入侵醫院的樣子。」
「不可能，式已經被移到高等病房裡了，那裡的警備系統和研究設施同等嚴密。」黑桐干也輕描淡寫地回答道。
「原來你已經檢查過警備系統了啊？！」鄭曙嘴角上揚，轉頭看向蒼崎橙子，「我說你也幫幫忙吧，總不能讓你的新社員變成罪犯吧？」
蒼崎橙子無奈地聳聳肩：「我本來沒打算說的……真沒辦法，還是告訴你吧，我正好代理了別人的職務，從今天開始就要到那間醫院工作，我會幫你打聽打聽兩儀式的情況，所以你最近就安分點吧！」
「咦？」
「他們招聘我擔任醫生，平常的話我是會回絕這種類型的工作就是了，不過這次也不算事不關己，好歹你也算是我的新社員，起碼幫幫這點忙也是應該的。」蒼崎橙子一臉無聊，在她看來這樣的工作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黑桐干也立刻從座位上站起身走向自己的老闆，握住她的雙手一起向下揮動著。
身為正統魔術師的蒼崎橙子倒是不清楚這動作對於普通人來說代表感謝之意，只是看了看自己被握住的雙手後疑惑地盯著黑桐干也的臉：「你的嗜好還真是奇怪呀。」
「什麼嗜好？算了，我真的好高興，真讓人驚訝，沒想到橙子小姐也有跟普通人一樣的溫情和道義精神。」
「……我雖然的確是跟普通人不一樣，但是你這話最好還是別說出來比較好吧。」蒼崎橙子滿頭黑線。
「沒關係，是我太膚淺了。啊，所以你今天才穿的西裝嗎？看起來好帥啊，真適合你，簡直像變了個人似的！」黑桐干也繼續誇讚著。
「……我今天穿的和平常沒啥區別……算了，多謝稱讚。」
「哈哈哈哈！」一旁的鄭曙連眼淚都要笑出來了，從來沒想到一臉正經的黑桐干也居然會有這樣的一面。
蒼崎橙子也發現了自己這位社員的不對勁，所以果斷轉移了話題：「那邊的事情我會處理的，所以別太衝動了，那間醫院本來就很不對勁，你還是留在事務所就好，懂了嗎？」
聽到這話，黑桐干也恢複了平時的冷靜：「不對勁？」
鄭曙在一旁點了點頭，接過話語：「是啊，那天我去找你的時候還沒那麼嚴重，但是前幾天去看的時候發現有人在那裡鋪設過結界的前置工作。」
「沒錯，看起來這件事情當中還有其他的魔術師介入。」蒼崎橙子點了點頭。
「嗯……你說的結界，是像這棟大樓二樓所鋪設的東西一樣嗎？」
「沒錯，雖然有等級之差，但是所謂的結界就是用來隔絕一定區域的屏障，其中有的是用真正的牆壁進行的建造，也有的是肉眼看不見的牆所構成的。最高等級的結界和這棟大樓建築的一樣，是明明什麼也沒有做卻也無人會接近的強制暗示。」蒼崎橙子看起來相當得意。
不過鄭曙很乾脆地對她進行了打擊：「是啊，可惜你的這個結界卻被干也無意識的打破了，他輕而易舉的發現了這棟，理論上不認識你就找不到的大樓。」
蒼崎橙子聽到後臉都黑了下來，看著自己的新社員不屑地嘖了一聲：「嘖，這傢伙絕對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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