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遠坂凜
鄭曙剛睡著就被忽然靠近自己的東西給吵醒了，轉頭朝自己的手臂看去，果然就看到了正在抱著自己手臂睡覺的間桐櫻。
鄭曙的手臂足夠寬厚，所以間桐櫻的雙手雙腳全部都抱在了鄭曙的手臂上，就像一隻樹袋熊抱住了樹榦一樣，那一刻都不想鬆開的模樣看起來可愛極了。
看了一眼窗戶外，現在還是半夜，看來這姑娘應該是等到他睡著後才小心翼翼地摸上來。
鄭曙無奈地嘆了口氣，但是卻又放鬆了自己的呼吸，防止將已經睡著的間桐櫻給吵醒。
明明回家的時候已經很累了，但是卻依舊等到現在才摸到自己房間睡覺。
實際上從鄭曙把間桐櫻從間桐家救走的第二天開始，小櫻就會試圖面無表情地鑽到鄭曙的床上睡覺了。即便是被鄭曙拒絕了之後，也會想方設法地等到夜晚再跑到他的房間中。
總之，隨著時間的推移，鄭曙發現小櫻越來越粘自己了，感覺就像是害怕鄭曙會突然消失在他的面前一樣。
雖然這姑娘一直維持著面無表情的樣子，但是鄭曙還是能感覺出來。
雖然鄭曙很擔憂這姑娘未來的心理問題，不過總的來說……也不是一件壞事。
畢竟他來到這個時間線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能夠見美杜莎一面，在此之前和小櫻搞好關係的話也算是一件好事。雖然理論上間桐櫻之所以能夠召喚出美杜莎，是因為兩個人的經歷相同所以相性比較相合。
不過根據前世某個遊戲的情報來看，就算是經歷不一樣的間桐櫻召喚出來美杜莎的概率也相當之大。
而且除此之外，鄭曙還有著抑制力的保證。
雖說「貨款」已經提前交完了，但是交易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完成，所以面板提前安插在「貨款」上的「保險」也沒有解除。
如果間桐櫻運氣不好沒有召喚出美杜莎的話，鄭曙甚至懷疑抑制力會直接找個理由把美杜莎用別的職階派下來。
因為不敢吵醒間桐櫻，鄭曙也只能躺在地鋪上一動不動。好在以他現在的精力，就算十天半個月完全不休息也沒有任何影響。
既然睡不著了，鄭曙也乾脆一邊思考著後面的戰略一邊繼續在自己的體內召喚出速食麵團，持續不斷地進行物質與魔力的轉換。
雖然他的戰鬥力看起來相當恐怖，而且在身體屬性上靈基也已經被魔力填滿了無法再進一步，但是最主要的兩個「部件」：獅子的防禦力以及神之武裝，到現在為止依舊沒有被填滿的傾向。
每增加一點魔力，這兩個「部件」都會提升一點點效果，鄭曙現在甚至有點好奇自己的這兩方面的能力到底上限在哪裡了。
因為從他被召喚出來到現在為止，依賴於能夠無盡召喚的速食麵和三代種類對於食物的消化能力，他在這兩方面上所填充的魔力說不定已經達到了大聖杯的量級。
然而就算這樣，依舊看不到上限的獅子的防禦力就不多說了，神之武裝甚至僅僅只是出現了一小部分基礎功能。
這種魔力的消耗量甚至讓鄭曙都有點懷疑人生了——我當初跟火神赫菲斯托斯所製造的神之武裝居然這麼強嗎？
鄭曙現在的感覺大概就是，他一直以為自己和火神赫菲斯托斯製作神之武裝的時候是兩個人一起嘎嘎亂殺，結果現在才發現他只是負責嘎嘎，赫菲斯托斯負責亂殺。
……
……
鄭曙一晚上一直維持著這麼一個姿勢，直到清晨，間桐櫻才被陽光喚醒。
如果說睡著的間桐櫻看起來非常可愛的話，那麼在她睜開雙眼後這種感覺就消失了，彷彿在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她的靈魂就被從這具軀體中抽走了一樣，只留下了空洞的眼神。
「小櫻，醒了？」鄭曙看著醒來的間桐櫻也暗中鬆了口氣，抽出自己僵硬了一晚上的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Berserker……」剛睡醒的間桐櫻似乎還有點愣神，不過在她的眼睛中倒映出鄭曙的臉龐後就清醒了過來。
不過也沒做出其他的舉動，只是就這麼坐在床鋪上靜靜的看著鄭曙。
鄭曙看著毫無反應的間桐櫻無奈的嘆了口氣，雖然比以前要活躍了不少，但是還是跟普通的小孩有不小的差距：「今天要出去探查情報嗎？」
雖然這麼說，不過每次出去之後鄭曙基本都是帶著間桐櫻四處玩耍了。
之所以會這麼做，也是因為這個小姑娘經過間桐臟硯的摧殘之後失去了自己的主見，幾乎不會主動提出自己的意見。
沒有其他辦法的情況下，鄭曙也只能用這種方法讓她多接觸一下外面。
間桐櫻很明顯也知道這一點，不過小孩子的天性還是讓她在稍微猶豫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然後便在鄭曙的帶領下去刷牙洗臉了。
出門後，冬木市的居民一如既往的生活著。
雖然昨天晚上港口那邊的爆炸聲相當巨大，不過已經被教會控制著新聞組織用以瓦斯爆炸這樣的理由搪塞過去了。
況且還有著變態殺人狂被抓住，並且解救出了許多小孩子的新聞在前面吸引注意力，所以整個冬木市的居民根本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異常，冬木市也一如既往地維持著「核平」。
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鄭曙牽著間桐櫻的手問道：「小櫻今天想去哪裡？」
聽到這個問題，間桐櫻猶豫了一下，隨即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向鄭曙：「我能去看看媽媽和姐姐嗎？」
說完後似乎，間桐櫻又觸發了什麼不好的記憶，隨即面色驚恐的轉換了說法：「我說錯了，是遠坂凜和遠坂葵。」
鄭曙見狀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小櫻的腦袋：「是間桐臟硯要求你改口的嗎？」
「爺爺說過，我要當他們一開始就不存在。」間桐櫻聽到這個名字後眼神中閃過一絲畏懼。
「沒關係，那傢伙現在已經管不著小櫻了，以後小櫻想怎麼稱呼他們兩個人就怎麼稱呼吧。」鄭曙使勁地摸了摸間桐櫻的腦袋，知道她還沒有從陰影中完全走出去。
間桐櫻在聽到鄭曙的話後眼中流露出驚喜：「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和她們再見面嗎？」
「那是當然了，你早就已經從那個家裡面逃出來了，所以不要擔心，無論你想幹什麼，我都會支持你！」鄭曙繼續鼓勵道。
「我想幹什麼都可以嗎？」間桐櫻顯得有些茫然。
鄭曙微笑著點了點頭，牽起間桐櫻的手：「當然！既然小櫻想要去看她們的話那麼我們現在就起身吧，你應該知道遠坂凜在哪所學校讀書對吧？」
……
……
遠坂凜最近有些煩躁。
自從聖杯戰爭開始之後，為了安全起見，父親讓他和媽媽搬到了禪城的家中居住。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遠坂時臣並沒有給遠坂凜的學校請假，以至於遠坂凜最近都需要回到冬木市繼續上學。
幸好兩個城市之間也不算遠，有車接送的話一個小時就到了。
不過也因為如此，遠坂凜每天都能從學校中了解著聖杯戰爭所有的進展。
就像是今天，她從周圍人的討論里得知了港口處的那次可怕的事故。
瓦斯爆炸？
只有傻子才會相信那是瓦斯爆炸！且不說什麼樣的瓦斯爆炸會造成那麼巨大的破壞，在港口處也不可能會有人鋪設瓦斯管道啊！
因此，面對周圍這些被新聞輕易蒙蔽的笨蛋，遠坂凜不由自主地誕生出了得意的情緒。
不過隨即她又陷入了擔憂，畢竟自己的父親現在正糾纏在如此恐怖的戰鬥當中，遠坂凜可是聽自己的同學說港口中有一大半的集裝箱都被摧毀了，現在那條港口因為破壞過於嚴重甚至已經停止使用。
已經有一點魔術素養的遠坂凜，對於這樣的破壞力代表著是什麼相當清楚。以她知道的知識，普通的魔術師如果想要造成這樣的破壞，至少也需要準備以月計的大儀式才能達到同樣的效果。
而這樣的戰鬥，卻發生在聖杯戰爭第二天，遠坂凜無法想像後面的戰鬥會有多麼可怕的破壞力。
小小的心思中裝滿了憂慮，遠坂凜憂心忡忡地朝著校門走去。
咔……
清脆的轉動聲將遠坂凜的注意力呼喚了回來，她驚醒後立刻充滿了警惕。
因為遠坂凜聽出來了，這個聲音是她口袋中那個像是懷錶的樣子，被父親叫做魔力針的道具里指針轉動的聲音。
這是她的父親遠坂時臣提前送給她的生日禮物，會檢測周圍附近的魔力源，一旦出現這樣的反應就代表著是她無法應對的東西。
什麼情況？！
什麼人？
是刻意接近，還是無意路過？
遠坂凜雖然年紀還小，但是已經展現出了相當高的心理素質。她繼續不動聲色的朝著校門口走去，一隻手卻悄悄的伸到口袋裡握住了幾顆寶石。
現在她可不敢拿出自己的道具去看看敵人的具體位置在哪裡，而且萬一對方只是偶然路過，自己卻表現出異樣的話很有可能會被對方發現。
心裡轉動著這些想法，遠坂凜也悄悄的抬起頭打量著周圍，看看有沒有什麼異樣的人。
不過他沒有抱什麼希望，畢竟魔術師想要偽裝成普通人類也是相當簡單……
找到了……
「……」遠坂凜陷入了沉默，她倒是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如此簡單的找到目標。
當然，主要也是因為對方完全沒有任何隱藏的意思。
就在校門口的旁邊，站著一個異常高大強壯的男人。雖然身上穿著是普通的衣服，但是他那超過兩米五，已經完全超出普通人正常範圍的身高還是暴露了他的特殊之處。
每一個從他旁邊經過的人都會露出驚恐的神色，無論是學生還是老師都會遵從自己的生物本能下意識的避開這個男人。
不過因為他站在校門口的旁邊，所以導致校門口另一側的人流彙集，甚至出現了輕微的擁擠現象。
這……
看到這一幕，遠坂凜的心中露出了苦澀的情緒，對方很明顯就是專門等在這裡，也就是說他是專門來找自己的。
打量了一下「敵人」的身材，摸了摸自己口袋中的幾顆寶石，遠坂凜最終還是放棄了在這裡反抗的想法。
畢竟看這傢伙的身材和身上的肌肉，就算是完全不會魔法，估計也能硬扛自己攜帶的這幾顆寶石里的魔術。
更何況魔力指針也出現了提示，意味著這個人的身體里蘊含著遠遠超出她極限的大量魔力，就算是反抗基本也不可能逃走。
而且這裡的人這麼多，萬一反抗的過程中對方的手段太過激烈，也很有可能傷到其他人。
所以與其將自己最後的手段消耗在這裡，還不如等對方將自己抓走後看看有沒有機會逃出去。
畢竟對方想要抓走自己的目的肯定也是為了威脅自己的父親，短時間內不會讓自己有生命危險。
電光火石間，遠坂凜就已經思考了這麼多的事情，並且展露出了身為魔術師的冷靜。
下定決心後，遠坂凜不動聲色的將手從自己的口袋中抽了出來，雙手抓緊了自己的書包背帶，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心情，假裝毫無察覺的繼續朝前走了過去。
不過就在這時，遠坂凜又發現新的危機出現了。
校門口被人流堵住，負責控制早上上學秩序的老師也發現了原因，正是站在一旁的高大男人。
雖然驚異於對方的身材高大，不過身為教師的職業素養，還是讓這位老師下定決心朝著對方走了過去。
而遠坂凜看到這一幕之後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她認出了那位老師正是他們的教導主任，平日里為人嚴肅，做事一絲不苟。
如果在這個時間點教導主任上去惹怒了那個男人的話，萬一對方發狂……剛剛在上學的路上聽到的，學生們所討論的關於被破壞的港口的景象浮現在了遠坂凜的眼前。
一想到那一幕，遠坂凜的臉上就透露出了驚恐的神色，甚至現在就想衝上去阻攔住教導主任的行為。
可惜她離得實在是太遠了，教導主任已經走到了那個異常高大的男人身邊。
看著教導主任為了喚起那個男人的注意力而伸出的手，遠坂凜的臉上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完了，一切都完了，明天的新聞上就會多出一起瓦斯爆炸的報道了。」
遠坂凜被自己腦海中所想像的事情嚇得閉上了眼睛，不敢再去看那慘烈的場景。
然而她等到了很久之後卻發現沒有任何奇怪的聲響，於是又悄悄的睜開了眼睛，卻驚訝的發現，那個身材異常高大的男人面對教導主任的要求不但沒有發怒，反而看起來非常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隨後便非常痛快地離開了學校。
難道說……是我想的太多了嗎？
看著男人快速離去的背影，遠坂凜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不過直到她走進教室，也沒有發現任何男人的蹤跡。
難道說對方真的只是偶然地待在那裡嗎？
年幼的遠坂凜滿是不解。
另一邊，被學校老師趕走的鄭曙有些尷尬地離開了校區，在轉過一個拐角之後找到了正坐在椅子上一個人吃著冰激凌的間桐櫻。
「Berserker？」間桐櫻看著鄭曙一個人回來，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腦袋。
「抱歉小櫻，這件事我一個人辦不了，畢竟我的體型太明顯了，所以老師們警惕心比較重。不過我看到你姐姐了，等她放學後我們再過來吧，到時候我帶著你一起老師應該就不會把我趕走了。」鄭曙非常抱歉地說道。
不過和他想像的不一樣，間桐櫻在聽到這些話後不但沒有失落，反而眼睛一亮：「Berserker，需要我幫忙嗎？」
「對啊。」
「好！」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間桐櫻繼續吃起了自己眼前的冰激凌。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鄭曙總感覺她的心情似乎愉快了不少，證據就是間桐櫻坐在椅子上的腿開始不由自主地擺動了起來。
坐到椅子上，鄭曙看著眼睛的間桐櫻，想了想提議道：「既然要等到放學的話，那麼這期間我們先在周圍逛一逛，看看有什麼好玩的吧。」
「好。」
嗯……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不過很明顯腿晃得更加頻繁了，說明心情的確是不錯。
鄭曙看著間桐櫻的表現也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只要這樣慢慢繼續下去，總有一天間桐櫻會變回正常小孩子的樣子。
想到這裡，鄭曙又回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遠坂凜。不得不承認，雖然年紀還比較小，但是遠坂凜已經表現出了非常縝密的思維。
當然因為年齡和見識的限制，導致她的思維在鄭曙看來也有點幼稚，不過依舊說明了遠坂凜的天資之高。
這麼看來，遠坂時臣的這兩個女兒的確都是萬里挑一的天才，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會出現了間桐櫻這樣的悲劇。
畢竟……時鐘塔的那些魔術師大部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思索著，鄭曙的表情陰鬱了起來。
（PS：渡過卡文了，明天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