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不是神仙，勝似神仙
陳落笑著，尚且還沒開口。
院中的狐狸終究是壓抑不住了心中的歡喜，跑了過來。
速度快得離譜。
如風一般。
隱約之間帶著風雷的破空聲。
臉上的笑容有那麼一時停住，但終究還是恢複了過來。
幾百歲的老太監了。
被撞倒了在了地上。
一隻幾百斤的狐狸趴在了胸前，伸出溫熱的舌頭不斷的舔著自己的臉頰。
高興……
倒也值得高興。
只是胸腔內嘎吱嘎吱的聲音，總不免有些心疼。
想來三根起跳了吧。
「陳落，你怎麼這時候才回來？」
「去了一趟京都，回來就晚了。」
陳落回應著。
小狐狸歪著腦袋，想了下，又嘿嘿笑了起來：「陳落，你臉上怎麼濕噠噠的，好醜啊。」
「那是你的口水。」
「那你真好看。」
「大家都這般說的。」
「但沒我好看。」
「這樣也沒錯。」
小狐狸有些高興的。
陳落倒也不想破壞這種氛圍，只是……
「小白。」
「幹嘛？」
「地上涼，能讓咱家起來嗎？」
「咦？你怎麼在地上？」
小白離開了陳落的肚子，站在旁邊，用著幾乎鄙夷的眼神看著陳落：「你怎麼和一個孩子一樣，動不動就躺在地上呢？小白可是沒糖給你吃的。」
唉……
深深的嘆了口氣。
看著面前這胖墩墩的狐狸，陳落終究還是沒去解釋了。
行吧。
皆是自己的不是吧。
於是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包東西。
剛出來。
便有著絲絲的熱氣。
還有撲鼻而來的香氣。
小白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叫花雞？」
「知曉你愛吃，從京都給你帶回來的，放在儲物袋中，尚且還有熱氣！」
陳落話還沒說完，便見一小女孩已經將手中的烤雞帶走。
朝著屋內跑去。
邊跑，還邊喊著。
「白姨，白姨，有雞，陳落帶雞回來了！」
不一會兒廚房中走出了一人。
穿著圍裙。
雙手在圍裙上擦著。
見陳落，眉宇間皆是笑意。
「陳爺。」
她喊著。
陳落笑著：「玉蟬好。」
「陳爺好。」
「見到玉蟬，一切便好了。」
於是這心中就好似吃了蜜一樣了。
「陳爺吃什麼？妾身煮……」
「想吃玉蟬做的紅燒排骨了。」
「好，今日正好買了一些。」
回頭入了廚房。
便是腳步都歡樂了許多。
貓娘娘是沒說話的。
已經變成了人，入了屋內，給陳落端了一杯熱茶出來。
喝一口。
哈一口氣，吐氣如霧。
這一路而來的涼氣，便隨著這一口熱茶煙消雲散了。
「師尊這一路，可是走了許久了。」
陳落點頭。
「路上見了故人一面，便捨不得離去，多聊了些日子。」
「貓娘娘認識？」
「認識，清溪詹敦仁……」
「原是那神君。」
貓娘娘出雲山……
雲山之地便離清溪縣不遠。
且貓娘娘也曾去過那地方，自然知曉清溪開先縣令的。
曾經的清溪雖是縣，規模卻是越來越大了。
陳落過清溪。
城中有觀，神醫觀……
心中有感。
入了城。
剛到了神醫觀，便有神君拜訪。
那神君便是曾經的故人詹敦仁……
數百年不曾相見。
故人還是昔日的故人，只是或是過於悠久了一些，初見的時候，皆有種隔世不曾見面的感覺，於是便覺得有些感慨。
陳落本欲離去，但詹敦仁挽留。
他道：「公公數百年不曾來這清溪，但清溪卻不曾忘卻公公之名…清溪百姓皆知曉小神為清溪開先縣令，可卻也知曉，此地原為一河岸……
昔日若非公公救治難民，如何有這清溪先祖，於此地聚居？最後有了這清溪村，乃至如今的清溪縣城？」
他道：「公公何不多留些日子，好見見這清溪美景？」
於是……
陳落便留下。
這一留，便是個把月的時間。
「那也是晚了一些了。」
從京都到這裡……
那也走得晚了。
「果真瞞不過貓娘娘。」
陳落笑道：「途中又去了別處，尋了一個故人，問了些事。」
「峨眉？」
「貓娘娘如何能知？」
「師尊身上，有女人氣息…」
陳落：……
沉默。
安靜。
然後開口：「為師行得正，坐得直……峨眉諸位師太，也不是隨便之人。」
貓娘娘笑了起來。
師尊啊，便是喜歡開這種玩笑。
不過……便是如清冷的仙霞派的第一仙子皆喜歡了師尊。
若是換上峨眉仙宗上的那一群師太……
貓娘娘想，其實也不是不可能的。
見貓娘娘這樣子，陳落張了張嘴，算是明白了，她就算沒多想，也必然在想一些不該有的東西的。
解釋怕是解釋不清了。
乾脆不去多想了。
但入峨眉……陳落當真沒做什麼，只是去了峨眉金鼎的藏書閣，讀了一個月的書。
他聽聞峨眉上有古籍。
為梁山水泊之地中，尋得的荒古之書。
倒也不是什麼秘籍。
而是關於荒古的一些記載什麼的。
有些也過於深奧了一些，非常人能理解……
關於荒古的秘密陳落倒也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荒古之前……那一個被天道禁言的時代。
於是便想著，或許這其中有所記載什麼的，便是沒有，也有片段。
陳落倒是沒錯。
古籍中的確有記載。
只是不多……
且非是人文，而是山川異獸的記錄。
如有一書。
為【山海異】
山海中有記：邽山，蒙水出焉，南流注于洋水，其中多黃貝;蠃魚，魚身而鳥翼，音如鴛鴦，見則其邑大水。
又有記：
陰山，有獸焉。其狀如狸而白首，名曰天狗，其音如榴榴，可以御凶。
記載頗多。
但也神奇。
陳落看著，便覺得廢寢忘食。
倒也想要帶走。
只是終究不好……
於是便用了一個月時間，將其記下。
這一次回邯丹，少不得也要好好將這一本書於腦海中寫出來。
他想……
自己若是常讀，必然會有極為不錯的感悟的。
這一頓的晚餐眾人吃得皆好。
昔日離開邯丹，前往長安。
一去便是三十年……
後又回了玉山。
更去了一趟雁門關。
來來回回，三十五年有餘。
於是這團聚自然歡喜。
只是陳落卻也吃了一種全然不同的美味……
不知什麼滷味。
吃起來卻是不錯。
見貓娘娘吃得高興……陳落忍不住問玉蟬：「這是什麼？鮮有吃過。」
活了幾百年了。
沒吃過的東西很少了。
這等，確卻是沒吃過…
於是好奇一些，權當一個好奇之人了。
白玉蟬張了張嘴，不好說。
貓娘娘優雅的拿起了手帕，擦拭了下自己的嘴。
「耗子。」
陳落：？？？
「耗子？」
他一度以為自己聽錯。
貓娘娘點頭：「耗子。」
她道：「貓娘娘抓的一些耗子，白姨見貓娘娘喜歡，給鹵的，看師尊也喜歡，多吃兩隻。」
「謝謝，不用，你吃吧！」
陳落放下筷子。
瞬間再無胃口。
更覺得有些翻江倒海。
一旁的小狐狸笑得幸災樂禍。
雞屁股都掉在了桌子上了。
只是剛笑，便迎來了一個腦瓜蹦兒，捂著腦袋，卻是不敢笑了。
陳落最壞。
說不贏人家，便會這樣子。
要不是她跳起來便只到了他的肚子，少不得也要他試試小白的超級無敵大腦瓜蹦兒的。
吃完了飯。
白玉蟬收了碗筷，去洗碗了。
小白變成了狐狸，又在院子里玩雪了……
它推著一個雪人。
高高的。
瘦瘦的。
它說，這是陳落……
陳落並不同意。
他雖不如小白這些年已經達到了三百斤……
可也算是正好。
那竹桿如何算是自己？
這點他堅決不承認的，但沒用，小白說是，便是……便是強大如自己的，也絲毫沒辦法了。
他呢……
也不管它。
坐在院子里的涼亭上。
躺在上面。
蓋著被子。
貓娘娘便在旁邊給自己沏茶……
飯後來上一口茶，這不是神仙，也勝似神仙了。
【您於雪天中，賞景，喝茶，享受人生、
心境有了很大的提升。
仙道經驗+1000
PS：此時此刻，建議睡上一覺，於是便是神仙日子了。】
這系統…當真是越發的體貼了。
如何知曉飯後容易犯困？
這樣的話，若是不睡，可就是自己的不懂事了……
不過陳落是沒得睡覺的。
院中玩耍的小狐狸，忽然抬起了頭。
它喊著陳落。
「有人敲門了。」
「是城中郡守，宋渝松。」
後面這話是貓娘娘說著……
人雖沒進來，但她們皆感應到了。
大抵擔心陳落不認識，於是貓娘娘又道：「他為玉山書院出來的學生……」
玉山書院……
陳落有些感慨：「這些年來，這大周各地，可皆有書院學子了。」
「玉山書院學子五千……三年為一波……
如今有數百年時間，數以萬計不少。
且每年中舉人數更多，已是大周第一教派……
這天下書生盡出玉山，說得並不誇張的。」
陳落點頭。
「只是這邯丹郡守，如何來的這裡？師尊和他認識？」
「並無認識。」
陳落道：「不過回邯丹的時候，路上帶回了一個小姑娘，她為宋芊芊……」
「原來如此。」
貓娘娘道：「她運氣倒是好，被師尊所救，這郡守是來道謝的了。」
「小白去開門嗎？」
小白問著。
「麻煩小白了。」
「不麻煩，明日買雞給小白吃就好了。」
小白說著，胖墩墩的身體，竟格外的靈巧。
躍出。
落地。
便是成為了一個可愛的小丫頭了。
不久大門口處就傳來了門嘎吱開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