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夢
15 夢
元之夕的目光過於炙熱，牧延清不發現都難。
牧延清把伸出去的腿收回來，整個人調轉方向，和元之夕面對面。
所有聲音都停了。
屋裡只剩下牧延清手機里康復訓練視頻里教練有序喊「1、2、3」的聲音。
元之夕看不到那些汗水了，只好問：「你國慶放假嗎？」
牧延清的回答模稜兩可：「看情況。」
元之夕躺平，看天花板：「哦。」
牧延清看元之夕欲言又止的樣子：「怎麼？」
當晚元之夕做了個夢，過於離譜的夢。
牧延清準備不理元之夕了，元之夕才趕緊坐起來，叫住牧延清：「本來想約你出去玩。」
「沒。」元之夕否認。
元之夕以最大碼力飛奔，耳邊風凌厲吹刮。
「就，」元之夕的劇本里佘一冉和辛小乙已經是沒空有約狀態，「我的朋友都沒空。」
牧延清這次思考了幾秒，還是沒給出肯定的答案，只說：「到時候看看。」
至於去哪裡，夢裡沒交代。
兩人不約而同想到洛陽那次。
元之夕頓了頓，有點沒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出去玩嗎？」
還是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夢裡的牧延清在元之夕面前撩起衣角擦汗，身上八塊腹肌讓元之夕看直了眼。
牧延清臉上明顯帶著「是嗎」的反問，沒明著拆穿元之夕：「你想去哪裡？」
牧延清坐在後排，兩支有力臂膀環著元之夕的腰，八塊腹肌隔著衣服貼在元之夕後背是上。
元之夕只夢到他們在去目的地的路上。
元之夕訕訕道：「好吧。」
元之夕騎電動車載牧延清，前方道路曠闊無際，藍天白雲。
元之夕似乎聽到牧延清在身後說了句什麼。
起因還要從那幾顆滑進牧延清衣領的汗珠說起，夢裡的牧延清對元之夕的假期邀約給的是肯定回應。
把問題還給元之夕。
耳邊風太大，元之夕沒聽清，叫牧延清再說一遍，牧延清聽話的再重複一遍。
還是沒聽清。
元之夕扭頭，極力想聽清牧延清到底在說什麼。
在元之夕夢裡的牧延清十分配合，元之夕往後探身，牧延清就往前傾，元之夕張了張嘴，想要說話，臉頰貼了片濕熱的東西。
元之夕僵住。
是牧延清的唇。
牧延清在親她！
從太陽穴的位置一路往下親，沿著臉頰、滑到下頜，最後，要貼上元之夕的唇時。
——元之夕被嚇醒了。
猛地睜開眼睛，入眼的是熟悉的房間天花板。
心在砰砰跳，胸膛上下起伏，元之夕從床上爬起來，腦袋放空。
——
至於夢裡自己有沒有被牧延清的吻嚇到導致沒握穩扶手讓電動車翻車，元之夕沒辦法續夢，連那個還沒碰到唇的吻也沒辦法繼續。
這個夢對元之夕的影響很大，夢裡的牧延清是有健全雙腿能跨坐在電動車上的。
元之夕把牧曾給的名片找出來，獨自去找了那位醫生。
醫生姓名童，在市康復理療中心醫院看診。
元之夕借牧曾的名聲，約了童醫生周二早上見面。
不巧周二早上下了大雨，元之夕到醫院時衣服褲子全被雨水染潮。
康復中心醫院坐落在老城區，暴雨一場下來，大門前積水，室內瀰漫著悶潮味。
走廊的燈光昏暗。
總一句話：環境不是很好。
元之夕踏進來第一感覺就是不喜歡，完全不敢想像把牧延清放在這裡頭會是什麼樣。
等從醫院出來，元之夕第一時間給牧曾發消息：「大哥，我覺得他更適合在家裡康復訓練。」
和牧曾的微信聊天界面只停在加好友時系統互相打招呼上。
消息發出去十分鐘，牧曾沒回覆。
元之夕打車回家，牧曾沒回，元之夕也不急，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童醫生是科室退休返聘老專家，沒否定元之夕提出家庭康復的建議。
「讓他來重新複查一下，」童醫生對元之夕的要求是：「我們給他系統規劃康復步驟，當然，這套新的康復計畫，我們是把你加進來了，作為他的妻子，你來幫助他做康復訓練，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元之夕很認真地點頭答應：「好的。」
答應得如此爽快的元之夕此刻考慮的是要怎麼把人騙到醫院來！
是她擅自替牧延清做了決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