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哥

正文卷

第十四章 大哥

14 大哥

佘一冉最後當然是沒去當電燈泡啦。

跑得比兔子還快。

元之夕在原地等牧延清叫的車,一路安全把元之夕護送到牧延清跟前。

牧延清包了間餐廳包廂,桌上有剛上不久的食材。

元之夕不客氣,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這邊有工作?」

牧延清沒隱瞞:「跟沈與川有公事要處理。」

「哦。」元之夕表現得很淡定,四下看一圈,問:「他人呢?」

牧延清看眼手錶,道:「應該快到你們住的酒店了。」

好一出聲東擊西。

元之夕勾唇,舉杯:「希望沈少不出賣我們。」

元之夕轉頭道聲謝,朝方特助眨眼,過長的假睫毛礙眼:「我可能需要卸妝巾。」

牧延清讓元之夕動筷夾菜。

元之夕本意是想回自己住的酒店,但打了佘一冉三通電話無人接聽後,牧延清便叫元之夕留下。

元之夕哭笑不得。

牧延清頓了頓,想到那天的事,牧延清垂眼,還是很內疚:「那天不是故意帶你去看芭蕾舞表演的。」

佘一冉百分百和沈與川廝混一塊去了。

方特助給元之夕開了間房,就在牧延清的總統套房隔壁。

元之夕:「……」

元之夕也是無意知道的,白天同佘一冉逛街,佘一冉指著路過的某家芭蕾舞興趣班和元之夕說:「前不久沈與川到處找關係收購某舞團在北歐的演出門票,還只要兩張,嘖,這是要去討哪任小情人的歡心啊。」

牧延清:「如果你想這麼理解的話。」

牧延清被看穿心思,不但不急,還繼續說:「你回程的飛機我替你升艙了。」

牧延清放下與清湯寡水作對的勺子:「七個小時後。」

牧延清盯著餐桌上的某一處。

元之夕的味蕾被孜然和胡椒粉衝刺,滿足感達到頂峰,快樂的笑彎眼,抽空問牧延清:「你什麼時候回去?」

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還房間開隔壁。

「牧總安排得貼心又周到。」元之夕接過房卡,皮笑肉不笑。

方特助把房卡遞給元之夕,說:「卸妝巾已經給您放房間里了。」

元之夕雙手交叉放胸`前,好氣又好笑:「乾脆直接改簽和你一塊回去得了。」

元之夕注意麵前那串烤肉很久了,伸手去拿,肉香撲鼻。

牧延清:「他們有他們的安排。」

方特助知趣,倒完牛奶,轉身離開包廂。

——

這是家五星級酒店,牧延清按著年輕人出門遊玩的心情來點夜宵,煎炸油炸全套上。

元之夕哦聲,自以為理解了牧延清的話,以為牧延清是想回味一下曾經的感覺。

牧延清不怎麼吃這些東西,面前是碗清淡的粥。

元之夕表情千變萬化,一言難盡。

元之夕語氣可大度:「不知者無罪。」

「不過很少會有約人一起看芭蕾舞表演的,」元之夕想到那個沒藝術細胞的沈與川,反問牧延清:「你喜歡看舞台表演呀?」

牧延清正視元之夕的目光,道:「我曾經有機會看過一場完美的芭蕾舞表演。」

「……」元之夕膨脹的滿足感「嘭」地泄氣,放下碗筷,元之夕挺直腰板,「你不會是特地……」

這要牧延清怎麼回答?說喜歡看,可元之夕不會再跳了,說不喜歡,可元之夕從前……

方特助也來了,上前給元之夕手裡的空杯子倒上牛奶。

元之夕換話題:「佘一冉和沈與川呢?」

元之夕當下沒吭聲,走遠幾步腦袋才轉過彎,沈與川是給牧延清求的門票,難得好心替沈與川講話:「你別多想,萬一他是替別人要的門票呢?沈與川看著不像有藝術細胞的人,欣賞不來芭蕾舞。」

「估計是新女友喜歡。」佘一冉一副足夠了解沈與川的樣子,「不對,我幹嘛要多想。」

方特助再次知趣後退。

「為了公司項目,」元之夕嗤笑,「沈少犧牲夠大。」

回憶至此。

等包廂里只剩下元之夕和牧延清後,「我已經知道了,」元之夕說,「上次芭蕾舞門票是沈與川給你的。」

元家那些見不得光的破事,並非人盡皆知。元之夕不提,佘一冉她們不知,何況沈與川。

「不行。」牧延清一本正經,「我的航班還有五個小時起飛,你起不來。」

牧延清不說話。

都是成年人,誰都清楚,別人家感情的事最好不要過多插手。

牧延清在酒店休息了不到兩小時就往機場趕。

元之夕一覺睡到日晒三竿,醒來後手機只收到牧延清發來自己到A市的簡訊。

和佘一冉的對話框安靜如雞。

元之夕從床上爬坐起來,到底是不太放心,給佘一冉回撥三通電話,第三通的時候才被對方接起來。

電話那頭是沈與川的聲音:「她還沒醒。」

元之夕輕咳一聲。

沈與川的聲音聽上去疲憊又無奈:「我會把她安全帶回去。」

元之夕乾巴巴地哦了聲:「好。」

電話就被沈與川無情掛斷。

遊玩行程被打亂,元之夕對今天原本的遊玩沒了興趣,索性收拾東西,早早退房,去機場等飛機。

感謝牧延清不差錢的升艙,元之夕才有機會體會一把Vip休息廳服務。

還有機會遇到了個平時元之夕想見都沒那麼容易見到的人。

牧曾。

元之夕在家宴上見過這位大佬,牧延清大伯的大兒子。

元之夕下意識的反應是低頭裝作沒看到。可牧曾已經看到她了。

元之夕硬著頭皮上前:「大哥好。」

一激動聲音還拔高了,在安靜的休息區成顯眼包。

四周的人往元之夕他們這兒看過來。

牧曾站元之夕跟前,比元之夕整整高出兩個頭,一米八五的身高氣勢壓下來:「上道啊。」

元之夕乾笑兩聲。

牧曾往元之夕身後看,沒有看到牧延清。

元之夕解釋:「就我一個人。」

牧曾收回目光。

兩人都不熟,元之夕找了個隔得不近不遠的位置休息,期間偶爾轉頭,會看到牧曾冷著張臉對著筆記本電腦辦公,身邊帶的助理也不苟言笑地敲打面前筆記本鍵盤。

元之夕和牧曾不同航班,牧曾的航班早些,廣播在播報牧曾的航班登機時,一雙黑皮鞋出現在元之夕視野里。

牧曾走到元之夕面前,元之夕局促地站起來。

堂兄弟,牧曾和牧延清眉眼多處相似,尤其是那一板一眼地說話姿態。

牧曾說:「他現在有想康復訓練的心是好事。」

元之夕聽著。

「但他不肯系統專業治療,」牧曾把一張名片遞給元之夕,說,「這是我們為他找的專業康復醫生,我希望你能幫我們勸勸他,讓他住院按療程治療。」

元之夕看著牧曾一張一合的嘴,沒馬上接名片,問:「你怎麼不自己聯繫他?」

牧曾嗤笑:「他要是肯聽,我費得著請你幫忙?」

元之夕想也是,就牧延清那性格。

「四叔他們心疼,」牧曾嘆氣,「順著他的意,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意思是家裡沒人管得了牧延清。

元之夕抿嘴,收了名片,委婉道:「我盡量吧。」

牧曾拿手機:「加個微信。」

這個要求元之夕沒拒絕。

——

只是加了微信,拿了名片,從洛陽回來兩三天了,元之夕都沒機會和牧延清碰面。

牧延清那天從洛陽離開後並沒回A市,而是直接去C市出差。

元之夕心不在焉的上班,文稿里敲錯好幾個標點文字。

馬上要國慶了,辦公室里沒幾個上心工作的。

倒是鍾臨拐著彎來問元之夕要她去洛陽的素材,試探她視頻真偽性。

元之夕臉不紅氣不喘,把早準備好的素材丟到鍾臨郵箱里,由公司的官方微博去發布去打理後續的事。

周五下班回家,牧延清也回來了,元之夕在玄關處換鞋,看到牧延清要進屋康復訓練。

元之夕把鞋櫃門關上,叫:「牧延清。」

牧延清回頭,看元之夕火急火燎地過來。

牧延清:「嗯?」

「你、那個,」元之夕腳上的動作比腦子發出的反應快,等反應過來人已經站到牧延清跟前,話是說道:「裡面有跑步機嗎?」

頂著牧延清凌厲的目光,元之夕咽了下口水:「我、最近吃胖了,想減肥。」

牧延清:「沒有。」

「那,」元之夕不愛運動,一時想不出來還有啥。

「你需要的話我讓方啟聯繫賣家,」牧延清表情不明,「送一台過來。」

元之夕連忙點頭:「可以、可以!」

可元之夕哪裡是運動的料啊。

為了那張名片和牧曾的幾句話,元之夕在跑步機送來後當天就把自己整得滿頭大汗。

才動了不到半小時就沒形象的躺在瑜伽墊上。

元之夕粗喘呼吸,好半天平復下來,側頭,看到旁邊在跟著視頻做抬腿運動的牧延清。

牧延清穿了件白色短袖,元之夕躺在地板上,目光仰視,以和平常不一樣的角度去看牧延清。

牧延清的汗水從脖子往下滑。

那不聽話的汗珠,順著肌理,隱進白色衣領里。

牧延清偶爾因雙腿用力而發出一兩聲細微的輕/喘。

元之夕舌尖頂住後槽牙,渾身細胞都在尖叫:這樣的牧延清,真他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