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商業間諜
第二天，當瑞金站在崔斯特辦公室里聽著他對各家報價的總結時，有些發愣。
因為他聽到了至高創意的名字。
「加利福利亞州，最高價7500萬美元，至高創意。」
瑞金看他們的報價單看了兩遍，然後表情有些複雜。
「沒想到……」他喃喃自語。
「我也沒想到。」崔斯特坐在沙發上拿著報價單：「就比皇冠創意多了50萬美元，而皇冠創意又比奧美廣告多了50萬，看看這巧合，如果公布出去這幾家肯定會懊悔的，哈哈哈。」
他笑了笑，然後又把其他的報價梳理了一下。
皇冠創意拿下了紐約州和佛洛里達州，奧美廣告憑藉著第二次加價拿下了得克薩斯州，但在場的人都公認至高創意才是那個最後的贏家。
因為加利福利亞州的廣告渠道是最完善，也是唯一收支平衡的渠道，或許它欠缺的只是一點小小的創新。
可惜國際合眾傳媒已經等不下去了，新的領導人迫不及待的想要轉型到互聯網賽道，大幹一場，他們這些下屬自然要為領導排憂解難。
再一想到周末晚上還要搞間諜活動，進入唐德的辦公室安裝竊聽器，她就更想要嘆氣了。
雖然章紫怡的演技在唐德看來並不夠完美，但相比於其他演員，她至少可以把小百合的那種單純感與倔強感表現得淋漓盡致。
但唐德又不想用渡邊謙，所以左思右想後，他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來。
「還記得我曾經說過什麼嗎？要從戰略上……」
這讓瑞秋覺得不恥，每次和她們說話都滿身不自在。
之前沒有想到他，純粹是因為唐德總感覺尊龍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但後來在找到了2001年的電影《尖峰時刻》，看了一下他的狀態後，覺得尊龍也十分適合扮演會長。
麻雀斑姑娘掛斷電話，快速抽了兩口煙，隨後把手機塞進了自己的胸前讓其更加豐滿。
「但目前來說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加利福利亞的廣告渠道管理，費爾南多……」
只是她沒想到那只是其中一個數字罷了。
「只是沒想到皇冠創意竟然這麼有實力，而且希格還擔任了皇冠創意的CEO。」唐德抿起嘴巴：「看來紐約的廣告市場又要開始廝殺了。」
可唐德卻總有種危機感。
說實話，要不是吉米手寫報價金額的時候她靠著準備好的客戶信息進入其中，也沒辦法看到那個數字。
這次的失利讓公司很惱火，卻也沒有辦法，因為想要加入至高創意的最簡單方式就只有客服小姐。
費爾南多鬍子隨著笑容顫了顫：「但其實最關鍵的還是唐，你的決定，如果不是你準備了三份報價，那我們這次肯定沒有任何機會。」
對於唐德而言，他所要考慮的就是如何讓她理解優雅兩個字，並表演出來。
「沒錯！」吉米把酒杯里的香檳一飲而盡：「當我聽到那傢伙說7450萬美元的時候，我就在心裡直呼上帝了。」
竊聽器實在是沒有機會放進去，否則也不會漏掉至高創意三份報價的關鍵信息。
在她走入客服區後，站在牆邊摸頭髮的姑娘開口喊道：「瑞秋，你周末想去理髮嗎？我的發尾都有些皺巴巴的了。」
尊龍。
可能是因為發福，他的臉確實不如渡邊謙看起來那樣有稜角感。
不過吉米的眼光實在是太挑了，幸好瑞秋長得確實好看，這才打動了他。
就在幾個人在辦公室里對下一步進行規劃的同時，公司樓下的僻靜角落，一位淺黃髮色的麻雀斑姑娘正邊抽著煙，邊警惕的看著周圍接聽電話。
「很抱歉，但我沒想到他會準備三份報價。」
同一時間，唐德收到了《藝伎回憶錄》劇組的電話，說演員已經集結完畢了，主要女角色，將會在洛杉磯進行為期五個月的培訓，包括章紫怡、鞏俐和部分配角。
一想到自己也有出賣色相的這一天，瑞秋就忍不住嘆氣。
「輕視敵人，要在戰術上重視敵人，唐德，我記得。」吉米順著他話說下去，後又聳聳肩：「但我覺得也沒有必要那麼重視皇冠創意吧，他們的業務和我們好像也沒那麼重合。」
「不，吉米，你聽聽這個名字，皇冠創意。再想想我們的名字，至高創意。」唐德擺擺手指：「他們的心思非常清晰，就是想要取代我們的地位。這名字絕不是隨意起的。」
這就是商業間諜的職責。
「哦……抱歉，周末我有些事情。」瑞秋一臉假笑的回答完，然後低聲罵了句婊子。
至高創意更注重的是高端品牌和行業領頭企業，而皇冠創意則更注重中小型企業與大眾企業，兩者雖然略有重合，但總體來說還是相安無事的。
再看看其他客服區的姑娘們，一個個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天天就想著怎麼勾引公司里的老闆和經理，就好像生命的意義就在於男人。
「僱主願意提高價格？多少？十五萬美元？好，這個活我接了。」
「竊聽器？不不不，唐非常謹慎，我每次接近他的辦公室必須先找好理由。而且絕不可能多停留。」
「晚上？等人走以後？或許可以，但這有些危險，拜託我是商業間諜又不是007。」
至於影片最後的男主角，唐德最後還是pass掉了周潤發，因為這位仁兄的扮相不太符合霓虹人的樣子，太圓潤了。
「嗯……好像有點道理，皇冠不就是至高嗎。」吉米摸摸嘴角，咧開一個弧度：「看來我們有挑戰者了。」
「希格？IPD的那位高管，他不過是手下敗將，唐，就像之前那樣用創意打敗他就行了。」吉米不以為意。
但沒辦法，工作還要繼續，她得獲得足夠多的黑料或者幫僱主把這家公司搞垮才能離開。
「費爾南多，你是我們最大的功臣。」辦公室內，唐德笑著舉起香檳與幾人碰杯，凱登陪著他們，為唐德倒酒。
而當這個消息傳出去後，至高創意內自然一片歡聲笑語。
可惜的是唐德太神秘了，辦公室也生人勿進。
雖然他現在已經52歲了，但皮膚保養的還是非常年輕的。
而且他身上的那股優雅氣質也足夠迷人，就算是現在，也足以迷倒一片二十歲的小姑娘。
因此唐德已經讓演員導演去聯繫尊龍詢問檔期了。
而原本的男主角渡邊謙則被他安排成了電影后半段仰慕小百合的商人伸江。
再想想尊龍和渡邊謙的顏值對比，小百合為尊龍等候多年也更符合邏輯。
因為劇組的通知比較突然，所以唐德的機票定在晚上。
不過再去機場之前，他先讓湯姆帶他去了趟公司，他需要先拿一些資料。
「你在這等著吧。」唐德走入至高創意的門口。
湯姆點點頭，站在車邊等待唐德。
然而樓上，瑞秋正從窗戶爬進來，她穿著黑色瑜伽服把身材緊緊包裹，像一隻靈巧的貓跳入公司。
此刻公司空無一人，只有月光映襯在地板上，照亮了半邊牆壁。
瑞秋扭扭脖子，靠近辦公室，用手先試試門鎖。
果然，門被鎖死了。
瑞秋只能掏出準備好的開鎖器，在插入門鎖後鼓搗兩下。
「咔噠。」門被打開。
瑞秋小心的推門而入，掃視一周，發現唐德的辦公室很乾凈，桌面也很整齊，只有電腦和幾份文件擺在上面。
她剛想走近桌面看看哪裡適合安裝竊聽器，結果門外竟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該死！」瑞秋低呼一句，緊張的左看右看想找個藏身的地方，卻忽然想起自己沒把門關上，於是趕忙回到門前重新鎖好門。
「怎麼辦！」她貼著牆壁心裡慌亂，這也是她第一次干這件事情，還真沒有什麼經驗。
可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只能這麼辦了！」瑞秋咬咬嘴唇，下定決心。
「咔噠……」唐德用鑰匙打開門，嘴裡哼著小泰勒的新歌。
這段時間在內森的指導下，小泰勒進步飛速，新專輯已經有了清晰的規劃。
已經寫出來的歌也調整得更動聽，唐德聽得多了，也有點被洗腦。
他打開辦公室的燈，然後來到桌子前拿起那兩份文件，隨後下意識的看了看桌子後的椅子。
「噠噠噠。」皮鞋的聲音由遠及近，藏在辦公桌下的瑞秋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她的整個身子都疊在了一起，背靠著地板，膝蓋墊在胸前，蜷縮成一團看著唐德的雙腿在眼前晃蕩，生怕下一刻唐德的臉出現在自己面前。
不過唐德沒有這麼做，他只是拿起資料，翻開抽屜找了找東西，然後就離開了辦公室。
等待了一會，聽著腳步從樓上漸漸消失，瑞秋才長舒一口氣，從桌子下方鑽出來。
「真倒霉。」瑞秋看了看黑暗的辦公室，不敢再耽擱。直接將竊聽器安裝在了椅子下方，然後從辦公室里溜了出來。
再來到窗戶前，順著窗戶框爬到水管上，從準備好的梯子慢慢下來。
見一切悄無聲息的完成，瑞秋總算鬆了口氣。
她轉身順著巷子口走到街上，又警惕的看了看周圍，見無人後騎上摩托離開。
「嗡！」摩托聲漸行漸遠。
這時，路邊的一輛車裡忽然坐起兩個人。
湯姆看了看摩托的尾燈：「用我去抓住她嗎？」
「不用。」唐德笑起來：「我只是沒想到現在竟然有人用這種手段來對付我。」
他的眼力和記憶力是常人所不能及的，他清楚的記得自己離開公司前椅子轉動的角度和位置。
但剛才他卻發現椅子被人動過了。
所以下了樓他立刻圍著公司轉了一圈，果然發現了有一架梯子。
現在確定了間諜的身份後，唐德反倒不擔心了。
因為當竊聽這件事情成為明牌時，佔據主動的就不是對方了。
「告訴吉米，調查一下這個姑娘的情況，然後暗中搜集證據，絕對不要表現出對她的任何不同態度。」
唐德的手指敲敲膝蓋：「我也想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調查我們。」
「好。」湯姆點點頭然後載著唐德趕往機場。
當唐德抵達洛杉磯，在酒店休整了一晚後，就去了劇組租下的訓練場地。
楊紫瓊和鞏俐她們已經在接受老師的指導了。
唐德剛走進訓練室就看到她們穿著日常的衣服坐在榻榻米上丟扇子。
那兩把扇子就像是馬戲團表演里的瓶子，在老師的手裡靈活自如，上下翻飛，十分亮眼。
而扇子在演員手裡卻直上直下，丟出去砸下來，在地上滿地亂滾，看起來笨拙至極。
唐德站在旁邊欣賞著她們的訓練，旁邊技術指導麗莎走過來：「唐，之後要辛苦你了。」
唐德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有兩個，一個就是提前為演員們講戲，讓她們把握住人物的狀態。
另一個則是確定演員的定妝。
「沒什麼……」唐德點點頭問道：「馬場的建設進度如何了？」
「已經把主體建築搞定了，不過裡面的裝飾和擺設還要一段時間。」
「明白了。」
《陽光小美女》那邊已經正式殺青進入後期製作了。
唐德打算讓其先去參加電影節，再發行上映。
這種路數對小成本電影而言是最適合的，也有利於奧斯卡的競爭。
老師對楊紫瓊幾人的教導持續了40分鐘，接下來就是化妝老師的定妝環節。
羅伯和史蒂文也在此時趕到了現場。
並不是每個人都要在這裡呆5個月，畢竟大家還有別的事情要忙，所以在集中培訓一個月後，唐德他們就可以離開了。
演員們則分批前來學習就可以。
妝造的確定持續了三個小時才結束，幾位主演都定下了大概的造型，之後繼續由化妝老師優化就好。
而接下來，就進入了唐德的授課環節。
針對演技的重點培訓，尤其是對於章紫怡。
「來吧，看看這段腳本，嘗試表演一下。」唐德面無表情的將劇本遞給章紫怡。
章紫怡立刻深呼吸一口氣，自從上次被唐德訓斥過後，她為此做了不少功課。
現在就是展現的時刻，她會用演技征服唐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