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吃醋了？」
蘇步月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我就是覺得我虧了好吧。」
雖然她不是什麼貞潔沒了就要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烈女，但是她對這方面的事情還是挺期待的。
期待著和相愛之人，在美好的時間、空間里發生。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她哪裡會想到會因為醉酒和顧行洲發生了。
但發生都發生了，又不能時光倒流。
她只能讓自己接受。
「沒虧。」
顧行洲摸了摸她的腦袋，「哪裡能讓我們娘娘吃虧呢？」
蘇步月愣住，「你這話什麼意思？那麼多美女你一個都沒碰？」
不會吧……
在她詫異的目光下，顧行洲點了點頭。
「真的啊，一個都沒碰！」
蘇步月驚了。
她可是以為顧行洲天天在他的國師殿里夜夜笙歌。
「那麼多美女你就放在殿里當擺設嗎？那不是暴殄天物嗎？」
顧行洲眯起眼睛，語氣變得危險。
「你希望我碰？」
「關我什麼事，那些美女又不是我送去的。」蘇步月撇撇嘴。
「那些女人我都送走了，我殿里從來沒有進過女人。」
大臣們是送來女人了，但沒有一個踏進他宮裡的。還沒進門，就都被他讓手下人給送回去了。
有不願意回去的，那就讓她們自尋出路，反正不能待在他這裡就是了。
蘇步月有些意外。
「都送走了？那你這麼多年一個女人都沒碰過？不會吧……」
眼神隨即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顧行洲，你不會喜歡……男人吧？」
她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真相，「你放心，我不會跟別人說的。性取向是很私人的，就算是喜歡男人也沒什麼，我理解理解。」
蘇步月說著，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像是在寬慰他似的。
顧行洲牙齒都要咬碎了。
「你腦迴路怎麼長的？」
他輕輕地戳了戳她的額頭。
蘇步月：「不是嗎？那你女人也不喜歡、男人也不喜歡，那你喜歡什麼？」
「我喜歡什麼，你不知道嗎？」
顧行洲眼底划過幽光。
凝視著她的那雙眼裡，只倒映出她一道身影。
蘇步月愕然。
忽然就想起了生日會那天，孟圓圓說的話。
他在追她？
顧行洲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意識到了。
「蘇步月，如果你這都猜不到的話，那我這一個月是不是太失敗了？」
他神色無奈。
「我追了你這麼久，但你都不知道。」
這個字真正從他口中說出來時，蘇步月才真的相信了他是在追她。
顧行洲真的在追她……
這要是被大楚國的那些人知道，還不得嚇得眼珠子都掉出來。
誰人不知，她蘇步月和顧行洲水火不容。
如果說顧行洲要殺她還有可能，但他追她是萬萬、從來沒想過的。
或者說，連這個念頭都不可能有。
「你不信？」
顧行洲已經做好了拉長線的準備，可某人的神經實在是太大條了點。
蘇步月還有些愣愣的。
「這換誰都不信吧，你以前和我針鋒相對，怎麼可能是喜歡我的樣子？還是說你到了這裡才喜歡上我的？」
「不是這裡，是大楚國。」
顧行洲說，
「那你覺得什麼是喜歡你的樣子？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不是嗎？」蘇步月反問。
顧行洲舒出一口氣，「你覺得以我們倆之前的身份，如果我這麼對你，其他人會怎麼想？」
聞言，蘇步月思考了下。
如果真是那樣，那就是當朝太后勾結國師，意圖謀反、禍亂朝綱。如果她和顧行洲是一夥的，那當時的朝堂定然不會那麼穩定。
一方獨大的後果，必然是有他方覬覦。
會有無數人會想著找他們的弱點，把他們拉下來。
但是她和顧行洲是對立面，那他們就會等著、等著他們中有一方落敗。
坐山觀虎鬥，等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所以你是故意的。」
蘇步月這時才明白過來。
「不然呢？你見我哪次真正地傷害過你，你什麼時候不是平平安安、完完整整的。」
蘇步月：還真是……
雖然她時刻提防著有刺客、或者被下毒。
可她從來沒有落入危險之中。
所以是她杞人憂天、自己嚇自己？
蘇步月有些好奇，「那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我入宮之後？還是之前？如果是入宮之前的話，那我成為大楚國皇后，你確實是沒什麼機會了。」
顧行洲揚唇，「你以為，皇帝是怎麼死的？」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只一句話，蘇步月就立馬明白了過來。
「你……是你？！」
她眼中儘是不可思議。
「你膽子也太大了吧！」
那可是皇帝！竟然是他下的手！
雖然皇帝原來身體就不太好，但也沒到那麼快就死的程度。大婚之夜，突然暴斃當時她就覺得蹊蹺。
但沒有一個人說有問題的，就這麼接受了皇帝的突然駕崩。
喜事變喪事，就幾天時間，她就從皇后成為了太后。
真是無痛升職。
沒想到，這背後竟然是顧行洲的手筆。
「不然要我看著你真的成為大楚國的皇后嗎？」顧行洲眼神幽暗，「那樣的話，我可能真的會有一天受不了把他直接殺了。」
背上謀反的罵名又如何，他可做不到看著她成為別的男人的女人。
蘇步月被他嚇到了。
顧行洲對她的感情，好像比她想像地還要深……
「你……」
「蘇步月，」顧行洲緊盯著她，「所以現在請你意識到我在追你，我很認真。」
他的眼神太過堅定，堅定地讓蘇步月都不知道如何回應了。
「所以，別和其他男人走得太近，我會吃醋。」
他話語中意有所指。
蘇步月：「我和誰走得近了？」
她身邊除了他，還有哪個男人和她走得近了吧。
「還有，我現在又還不是你女朋友，你沒資格管我。」
她仰著腦袋，輕哼了一聲。
顧行洲扯了下嘴角，「是嗎？」
他突然前傾，低下頭，視線直勾勾地盯著她被凍紅的唇。
蘇步月瞳孔猛縮，連忙反手擋住自己的嘴。
「顧行洲，你敢？！」
「為什麼不敢？畢竟我們都那樣了不是嗎？」
他輕笑。
下一秒，她冰冷的掌心貼上一片溫熱柔軟。
似是雪花在手心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