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入漢中，圍羌胡（二）
「恭送程公，歸天！」
伴隨著那馬賢的一聲怒吼，數千殘存的漢中將士已經那些巴賨蠻人們，此時都跟著馬賢發出來了齊刷刷的一聲怒吼。
這是他們對程信的最後送別。
就在一個時辰之前，那羌胡再次發動了對漢中的進攻，他們已經知道了自己後方有了巨大的危機。
那雕狼莫也沒有隱瞞這件事情，相反他直接做出來了一件讓所有人都震撼不已的事情。
沙俘！
伴隨著戰事的介入，不管是漢中戰場還是隴道戰場，都已經是雙方打得不可開交。
羌胡之中俘虜了不少漢軍的將士，而漢軍那裡當然也少不了這羌胡之人。
對於這些俘虜，雙方並沒有做出來什麼過分的事情，雖然好臉色是半點沒有，但是安全最起碼也是還可以保證的。
不為了別的。
這羌胡也想著利用這些俘虜日後換去一些好處，比如糧秣茶葉還有鹽巴等等。
而漢軍不但想要利用這些換取諸如戰馬等等，更重要的他還要拉攏羌胡之心。
所以對於俘虜這上面，大家還是非常默契的。
但就在不久之前，雕狼莫打破了這一份兒的默契！
他下令屠殺了自己手中的所有漢人，不僅僅是漢軍被俘虜的士卒和將校，還有那些流民，百姓以及被他擄走的那些普通人。
不僅如此，他甚至傳令漢中戰場同樣如此做，所過之處，一名漢人也不能留下！
雖然這漢中戰場名義上的主將乃是這先零羌胡如今的首領，不過十來歲的零昌。
但.零昌也不過就是十來歲罷了！
這個年紀，就算是雕狼莫想要讓他真正執掌這羌胡的大權，其他人恐怕也是不會願意的。
所以，雕狼莫的命令出現之後沒有任何人敢於違背，一名名不同身份的漢人就這麼被那些羌胡斬殺了。
而且因為雕狼莫的命令，他們的死狀都非常凄慘，彷彿是雕狼莫故意要折磨他們，故意要用他們來震懾什麼人一樣。
直到他已經將這件事情給做絕了之後，後續的問題才再次出現。
那就是雕狼莫告訴了所有人他們已經被包圍了，也告訴了自己人漢中已經知道了援兵將要到來。
同時也告訴了漢中那部分的族人，他們恐怕堅持不了太久了
這種事情，如果說在之前告訴了眾人，那麼定然會讓他們先零羌胡徹底混亂，所有羌胡都會因為如今的局面而驚恐萬分。
再加上這些年的規矩，潰逃甚至是投降的那麼將是數不勝數。
不過雕狼莫做出來了這種慘絕人倫的事情之後，一切就變得與眾不同了。
所有的先零羌胡都知道了，他們已經和漢人成為了死仇，他們對漢人的肆意屠戮徹底激怒了這大漢的兵馬。
同時也徹底斷絕了他們的後路。
就算是現在，他們也清楚.如果繼續廝殺下去的話，恐怕就算是他們想要投降都沒有機會了。
可如果他們現在逃跑前後都已經被堵住了，他們逃都已經不知道該去哪裡逃跑了。
那馬賢能夠繞過去不代表他們也能夠繞回去。
至於投降那些漢人的屍體就在他們的面前懸掛著，那些人凄凄慘慘的死狀他們現在都還看得清清楚楚。
他們甚至都不敢去想，如果讓這些漢人抓住了或者說看到了他們這群羌胡，會讓他們面臨多麼凄慘的遭遇.
在這種情況下，這群先零羌胡唯一能夠做到的，那就是瘋狂的廝殺屠戮。
只有不斷的廝殺，只有瘋狂的屠戮，他們才能夠繼續震懾住那些漢軍，同時只有擊潰了那些漢軍太才能夠活下來。
雕狼莫這麼做非常的不地道，甚至他也知道，如果這麼繼續下去，就算是自己贏了
那麼最大的可能也是因為這件事情讓自己徹底失去組人的信心，之後的結果恐怕也不會那麼的合適。
不過這都不重要！
當他看到了那任尚源源不斷的進攻，看到了那帶著敢死士直接衝過了他的防線沖入了漢中的護羌校尉馬賢。
他就已經知道了，如果再不想辦法，別說以後了，他連這一次都已經過不去了。
所以萬般無奈之下他選擇了如此，直接做出來了這種選擇。
廝殺瘋狂的廝殺，就這麼在漢中繼續爆發了。
而那所謂的堅持不住，也在雕狼莫的這種算計之下，直接逼得不得不繼續堅持，讓那任尚頭疼不已卻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漢軍驍勇，也足夠精銳，但是這種地利的加持之下，他就算是再如何的強橫也沒有辦法。
畢竟就算是當年的太祖光武帝攻打益州那也是耗費了數年的時間。
他這才打了多長時間？
任尚自己都覺得自己非常努力了。
可他在這裡步步緊逼，另一邊的漢中可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程信在臨死之前都在奮勇衝殺，都在拼了命的攻擊那些羌胡，最終死在了羌胡的刀下。
渾身上下可謂是傷痕纍纍，讓人看到了就忍不住感覺到什麼叫做觸目驚心.
在這無數的傷痕之中，那程信與其說是戰死沙場，不如說是戰到了最後一刻，自己的血都流幹了一樣。
看著那程信的屍體，所有漢中士卒都變得沉默了下來。
直到新任的漢中大軍統帥馬賢再次帶領著他們開始了怒吼。
而在這一支大軍的身後，那不斷給他們填補物資和補給糧草的漢中郡守鄧成此時也是一臉的沉默不語。
鄧成姓鄧，就是南陽郡新野的鄧，大司徒鄧禹的那個鄧！
但是他和如今鄧家的許多人一樣，對於這戰事堪稱是一無所知，但是他有一個最大的好處。
那就是他既然不懂，那邊不會擅自參與，他到現在為止，做過的唯一的一件事情就是將原本是漢中功曹。
負責漢中政務民事的程信程公送到了軍中，然後給了他足夠的權利，為他提供了足夠的糧秣和無數輜重。
而也就是這一件事，讓漢中堅持到了現在。
如今看著那漢中功曹程信的屍體，這鄧成的臉色也徹底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