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溫棉的腳步,兩人一路來了墓地。
溫棉輕車熟路的進去,裴知堯卻只能在附近找了車位再過來。
他在門口猶豫了一陣,卻還是跟了進去。
大晚上的,溫棉來這幹嘛?
陰森森的空氣中充斥著詭異的味道。
裴知堯一步三回頭,到底還是跟上了溫棉的腳步,走在後面盡量躲開溫棉的視線。
當溫棉站定時,裴知堯也在身後停下。
眼前的墓碑前有著幾束鮮花,溫棉熟練的將其拿走,又換上了新的花放在那。
「阿軒,我又來看你了,也不知道你會不會覺得煩。」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能被裴知堯聽見。
當捕捉到「阿軒」兩個字時,說實話,裴知堯是明顯的震了一瞬。
什麼阿軒?
是他印象中在溫棉心裡始終念念不忘的那個阿軒嗎?
從前的裴知堯以為,阿軒就是趙墨軒。
兩人已經不聯繫許久,想必早已沒了關係。
不成想,原來阿軒另有其人。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是忍不住過來找你,你在我心裡的位置,比任何人都重要,阿軒,你過的還好嗎?」
「今天裴知堯跟我表白了,我覺得很意外,但我正在考慮,要不要答應裴知堯的請求。」
她可以將兩人的事情,毫無保留的說給阿軒聽。
在溫棉看來,這是一個可靠的,值得分享的人。
也能從溫棉的字裡行間聽出來,在他還沒去世之前,兩人大概是無話不談的。
「如果你在,你會讓我做何選擇?我對裴知堯的感情很奇怪。」
「對了,我前些天參加了訓練營,已經拿了比賽的第一名,我不確定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故意幫我,所以,我不敢聲張。」
「這是我夢寐以求的成績,只不過身邊沒了可以分享的人,如果你在,想必一定會為我很高興吧?」
溫棉逐漸蹲下身來,輕輕的為墓碑掃去表面的灰塵。
裴知堯在身後看著,鼻尖難免酸澀一陣。
「還有,我準備了新的曲子,打算參加原創鋼琴曲大賽,我想證明我的能力。」
「你也知道,我一直以來都很喜歡鋼琴,鋼琴演奏也是我的夢想,你一定會支持我的,對吧?」
溫棉的話一句接一句。
這是裴知堯從未見過的一面。
她可以肆無忌憚的,毫無保留的和對方分享。
可裴知堯卻不是這個可以分享的人。
一霎間,裴知堯的心情已然跌入谷底。
「阿軒,你放心,我會經常來看你,直至我離開前,我永遠都不會忘了你。」
溫棉沒打算離開這。
可裴知堯卻聽不下去了。
無法,男人只能悄無聲息的離開,眉心之中覆蓋一層明顯的陰霾。
對方到底是溫棉的什麼人?
裴知堯心裡揣著問題離開現場,儘管想知道,也沒有出面攔住溫棉。
同時,一股子心酸到底還是湧上心頭。
「嗡嗡——」
宴駿電話打來,吸引裴知堯注意。
當他接聽的瞬間,那邊的宴駿還帶著輕鬆的笑聲。
「誒,出來喝酒啊,有沒有空。」
他心情不好,確實需要別人來安慰。
想到這,裴知堯上了車,很快開出幾公里去找宴駿喝酒。
酒吧中燈紅酒綠。
不少美女迎上前,卻被裴知堯一一拒絕。
當他來到宴駿身邊時,對方卻忍不住調侃一句:
「你什麼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失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