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開始？
於裴知堯而言，好似沒有一個準確的時間。
而是日積月累，是裴知堯自己能看出來的差別對待。
小時候的裴知堯就覺得，自己在裴家的地位好似與裴清清不同。
裴父處處維護自己，卻在學業以及工作上要求的格外嚴格。
他明明是在培養自己接手裴家的公司，可裴父卻有意的讓裴知堯遠離更加核心的信息。
而這一切，都是和裴清清相反的。
他擰眉，思量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說實話。
「幾年前，我就已經能看出來了。」
裴父饒有趣味的看了自己一眼。
就像是不相信裴知堯所說的話一般。
他笑著，但笑意未達眼底。
「你繼續說。」
裴知堯心裡擔憂著。
隱隱總覺得有股子不安心的感覺。
可自己已然將話說開。
就算哪句話不對勁了，裴父大抵也沒辦法制裁他。
「我看得出來，您在培養我接管裴家，但很多機密以及涉及到裴家隱私的事情，您卻不讓我插手。」
裴知堯邊說邊笑，隱藏的極好。
就連裴父都看不出來對方這是什麼用意。
「我也不是傻子，簡單推理也能猜出來，您是想讓我分擔清清身上日後的擔子，但避免我接觸到更多的東西，所以有所限制。」
在裴知堯工作的這幾年，很多人都和裴知堯說過裴家的情況。
那時的他不太在意。
可年齡越大，裴知堯越發在意這件事。
只見裴父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由得點點頭。
「你說的確實沒錯，但也有一點。」
他故意做了停頓，就是要觀察裴知堯臉上的情緒究竟如何。
「我不讓你接觸機密，也是有原因的，這些年你在裴家，我也沒有虧待你，既然你現在也大了，成長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
他一字一頓，說完後觀察裴知堯的反應。
裴知堯也點頭認同，辦公室內有許久的沉默。
「還有一點，你並非是我抱養來的，而是……」
提到裴知堯的身世，男人格外認真。
他耳朵豎起來，巴不得捕捉清楚裴父究竟說了什麼。
就連對方的一句呢喃自語，裴知堯都不想放過。
「其實，你是你爺爺從前的好友託付給我，留下的孩子。」
抱養以及託付。
這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從前的裴知堯不清楚其中的用意。
還以為裴父對自己是單純的不喜歡。
畢竟有了裴清清這個親生孩子，又怎麼會理會自己呢？
可他眼神震動著，半晌又忽閃出別樣的感情。
「當年，生下清清後沒有了生意能力，從那之後，老爺子就把你過繼了過來，比清清大半歲，不會看出什麼端倪，也是幫爺爺的好友，照顧他留下的孩子。」
裴知堯深吸一口氣，忽然覺得信息量有些大。
可他已然是個情緒穩定的成年人了。
就算信息有多令人震驚，裴知堯都不會表現出來。
他甚至淡然自若的點點頭，故作輕鬆的回應了裴父的話。
「我很感謝裴家把我撫養長大，並且教會我很多技能，就算今後離開裴家，我也不會忘了這份恩情。」
他猶猶豫豫的，好似還有話想說。
「既然我不是裴家人，那這裴氏集團還由我掌管的話，屬實不太好，我想著培養清清，讓她接手現在的公司。」
他說完，裴父竟直截了當的拒絕。
「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爺倆將話說開，從今天開始，你仍舊處理公司的示意，至於清清還需要慢慢培養，千萬別讓她直接接手。」
他不懂，卻沒問。
包括那人品不好的趙墨軒，為何也留在裴家。
這一點，裴知堯也沒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