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堯退婚到底因為誰,我不得而知,但退婚也是裴知堯自己的決定,現如今你將全部的錯誤都怪罪到我身上,未免有些太過分了吧?」
溫棉一字一頓,條理清晰。
她絕不可能被裴清清牽著鼻子走。
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問題,溫棉不願與裴清清多說什麼。
女人深吸一口氣,轉眸後冷眼盯著對方。
在這四目相對的過程中,裴清清心中的怒火更甚。
「好啊你,不承認是吧?」
公共琴房難免人多。
在兩人僵持的過程中,聲響已然吸引其他青年人注意。
有人側目看熱鬧,也有人議論著。
「怎麼回事?有矛盾了?」
同伴撇撇嘴,也在猜測著。
「好像是有什麼感情上的糾葛呢,聽著不太對勁……」
那幾人凝聚著目光,就期待著溫棉與裴清清還能說出什麼來。
果真裴清清暴怒,一巴掌落在鋼琴之上。
嗡嗡的聲音響徹天際。
溫棉聽後,瞬間心慌。
「你有病啊?」
她毫不顧忌的出聲質問。
尤其是在兩人對視的過程中,溫棉眼中的責怪格外明顯。
「有什麼話,出去再說,你拿鋼琴撒氣算怎麼回事?」
裴清清冷笑著。
唇邊噙起的弧度近在眼前。
「沒什麼,我就是想警告你,今後我哥的事情你少管,要是再被我發現我哥因為你和家裡決裂,我肯定繞不了你。」
溫棉站在原地,心裡百感交集。
裴清清不知真實情況,更不知裴知堯本就不是裴家人。
現如今被蒙在鼓裡的,只有她一個。
「等等。」
裴清清轉身欲走,溫棉卻兩步上前,破天荒的提醒一句:
「你哥已經是成年人了,他有自己的判斷和想法,不需要旁人來干涉,我勸你最好別插手你哥的事,以免被人討厭。」
她擦過裴清清的肩膀,站在門口戳破了裴清清最後一點理智。
「還有,你哥和裴家決裂,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他自己願意的?是他本來就不是裴家人呢。」
「你說什麼!」
溫棉不回應,徑直離開了現場。
在這兩人拉扯的爭鬥中,裴清清好似低了人家一頭。
女人氣憤的直跺腳,抬眼看溫棉已經消失不見。
「靠!」
彼時。
裴知堯在辦公室早已處理好手中的所有文件。
自從他與裴父說開後,男人心裡的那塊大石頭便恍然落地。
他從一開始就認為自己是抱養來的孩子。
從裴父對自己的種種態度來看,裴知堯也能摸出一二。
「叩叩叩」
有人敲門。
裴知堯下意識的說了句,「進。」
可進來的人不是小陳,而是裴父。
皮鞋點地聲不斷靠近。
尤其是在接近裴知堯後,點地聲這才停下來。
「爸。」
條件反射的,裴知堯起身,還有些木訥和驚訝。
「你怎麼來了。」
裴父一改常態,那柔和的眉眼反倒能看出一絲絲的憂慮。
他嘆氣,朝著裴知堯擺擺手。
「你先坐,我有話和你說。」
無論裴父要說什麼,在此刻,裴知堯都是裴家人。
他不得不聽,就算不願意,也要陪裴父聊天。
「您說。」
坐下後,兩人面色凝重,就好似空氣都被按下暫停鍵。
裴知堯不敢呼吸,有種下意識的恐懼。
只聽裴父緩緩開口問了句,「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你不是裴家的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