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甄友……他有「道」嗎？
「它們跟進來了……」甄友道。
自進入山谷開始，這些金絲猴就沒有再繼續糾纏他們，本來四腳著地的姿態也在悄然間發生了變化……
它們站起來了！
像人一樣……
「不用管它們……你想要去的地方在這山谷的盡頭。」金鳳婆婆道。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金鳳婆婆漸漸陷入了情緒之中。
「如果是你的話，能解開掌門的謎題嗎？」金鳳婆婆喃喃自語，聲音幾不可聞，要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到她在說什麼。
金鳳婆婆之所以同意帶甄友他們過來，非是被其真誠打動。
她絕不會因為看一個人比較順眼，就冒著掌門「藏寶地」泄露的風險，將其帶過來。
讓她甘願冒險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對方貌似真的很了解這地方的原主人，至少比自己知道的多。
「金鳳……你想知道這裡的原主人是誰？從今以後伱可以自由出入這裡……自己去尋找答案吧。」
掌門臨別前的話語還歷歷在目，可這些年來，不管她出入這裡多少次，時光荏苒，她都從少女變為了耄耋老太，也不曾解開掌門的謎題。
再見到掌門？她早就不奢望了。
可至少……至少讓她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最後掌門留下來的念想。
這比什麼都重要……是的，比什麼都重要。
「謎題？」這還是甄友第一次聽聞這番密辛。
金鳳婆婆看了他一眼，沉聲道：「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她曲起兩指，在甄友面前比了比，道：「兩個提示。」
「一，洞名：何為人。二，誠。」
金鳳婆婆說的沉重而又正經，這讓甄友不由提起了好奇心。
何為人嗎？他回頭看了看那些越進越多的猴子，心中慢慢泛起了波瀾。
……
「跑起來很彆扭，總有種可能行叉了炁的感覺。」吳念甩了甩有些發酸的胳膊，皺眉道。
猴子們被突然從天而降的兩隻大猴子阻住了去路，這山谷他們已經行進了一半路程，到現在已經看不見它們的影子了。
甄友收起往後張望的目光，聞言笑道：「仔細感受一下，這山谷是在教生靈行炁。」
說著，他比了比自己的脊椎骨，由下至上捋了一遍，道：「這是教人運行周天的法門。」
「尾閭到夾脊，夾脊到玉枕，過玉枕炁送泥丸宮，逐步加快炁的運行，修行界三車力的法子。」
他指了指兩側牆壁上複雜的花紋，對著金鳳婆婆道：
「就是因為這些東西，那些猴子們才發生那種變化的吧。」
一個個挺直了腰板，像人一樣直立了起來。
這不是它們自己想做的事，而是眼前這些花紋通過暗示的手段，教它們運行周天。
而想要運行周天，身正脊立是最基本的要求……
它們在學人……或者說，在學做人。
「嘿，蠻敏銳的嘛，不過別擔心行叉炁，這些針對的都是那些沒得炁的生靈，咱們異人已經能夠使用炁了，就像是已經被鍛造成型的鋼鐵，些許「塑形」對咱們沒什麼影響，只會有種被稍微「敲打」的感覺。」
說著，她指了指前方不遠處錯綜複雜的洞窟，接著道：
「越過這裡，前面就是何為人洞了……如果有你想找的東西，那裡就是終點……」
甄友道士聞言抿了抿嘴。
前面就是自己所求之地了嗎？看婆婆的樣子……那裡似乎有一道謎題在等著自己。
他抱著吳念的胳膊不由緊了緊，越臨近終點，卻越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飛在天上的柳三燮將下方的一切都看在眼裡。
甄友的猶疑，梅金鳳的希冀，夏柳青的戒備，還有似乎什麼都無所謂的吳念，全部囊括在視野之中。
他就像一個記錄官，冷眼旁觀著「眾生百態」，靜靜地記錄著他們接下來的行程。
沒有阻止，也沒有現身推手，他在考慮……考慮自己接下來該如何對待這幫傢伙。
他得承認，從本心來說，他是希望甄友能得償所願的，即使他知道那裡已經什麼都沒剩下，但他也希望甄友能親自面對這個結果。
而不是被自己半道劫了下來，抱憾終生。
「算是報答你墓園之行的那一番言語吧……」柳三燮喃喃道。
……
道路皆有終點，邁過那錯綜複雜的洞窟，眾人終於抵達了他們的目的地——何為人洞！
這是一個寬廣的空間，四周可以說基本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座廟宇似的建築孤零零的佇在中央，讓人一打眼，就認了個囫圇。
金鳳婆婆瞥了甄友一眼，道：「跟我來……」
「廟宇」內亦是空曠，除了中間地方擺了些「雜物」外，就不遠處的那處腳印凹痕最為顯眼。
「這些是什麼？泥人張？」吳念被那些「雜物」吸引了眼球，就要伸手觸碰……
「別動！如果不想死的話！」
誰知他的這番動作，卻讓一直以來挺和氣的金鳳婆婆厲喝出聲，像是觸到了逆鱗一般，陡然爆發出絕強的殺意！
吳念訕訕收回了手，撓了撓頭，不敢再有動作。
他沒用能力，主要這是在人家的地盤，怎麼著也不能亂動主人家的東西不是？
「那些跟你要找的東西沒關係……」金鳳婆婆望著這些「雜物」，滿是懷念。
甄友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集中注意力準備破解無根生留下的「謎題」。
何為人？誠！
在沒人看見的地方，柳三燮倚在門邊，沒有現身的意思。
即使早就知道了答案，到頭來，他也只是靜靜看著他們的動作，定定出神。
現在現身告訴他們答案也可，可這樣不僅白瞎了無根生的一番好意，也讓柳三燮接下來的想法無從印證。
他想印證些什麼呢？
對於甄友，他想看看……看看這個曾經給出自己「答案」的傢伙，是否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道」，還是說……
另一個答案他有些不忍說出口，如果是那樣的話，甄友的這種生存方式……屬實太過悲傷了點。
他很期待，卻又難免有些「患得患失」。
明天揭開所有謎題，醞釀太久了……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