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我為什麼要跳槽?

正文卷

李銘搞出來的名堂,只要在研究所幫忙完成了一個項目的研究員,人人都有獎狀拿。

當然獎狀上表揚的字還是會有些區別。

他編出了一些『重大貢獻』、『重要貢獻』、『積極貢獻』的詞,反正都是有貢獻。

每個人的工作時間都不一樣,幫的忙也不一樣,拿獎狀的人也服氣,純意外之喜。

那些兼職研究員來的時候是不知道有這些的,只是閑著也是閑著,有事可做還有伙食補助可拿。

「周曉白你說了算不算哦?」張海洋意思很明顯,要不要先問過李銘?

周曉白肯定道:「不用問了,按我說的去做。」也是個小富婆,手裡有錢底氣很足。

「你可能要住在昌平幾天,你自己能不能弄來介紹信?」

張海洋嘚瑟道:「小事一樁。那我先走了,先去做點準備。」

羅芸奇怪道:「這麼近還需要什麼準備?」

張海洋外聯工作做多了,也是鍛鍊出來了的,「我去弄介紹信啊!而且還要去買些煙。」

「空著手上門,怎麼跟人具體打聽?請到一些愛鬧事的人,那還得了。」

周曉白好奇問道:「你們一般都是怎麼給人發煙的?」

張海洋隨口道:「一根一根發唄,還能怎麼發?」

「李銘他跟大家不一樣,他賊富裕,一包一包發的人是極其少見的。」

「軋鋼廠的人居然沒有找他這個土豪的麻煩,他的能耐真是大。」

羅芸呵呵笑道:「人家可是借錢辦火腿腸加工廠,這樣的大手筆有誰還會不服氣?」

談到錢,剛想走的張海洋想起來問道:「周曉白,速食麵生產線的錢收到了吧?」

「要是沒收到,我都怕李銘沒錢了,咱們這個研究所要倒閉了。」

周曉白實話實說,「還沒有收到。不過你放心,不會倒閉的。」

「賬上還有500多塊錢,一個多月後,小銘種植的香菇又可以開始賣錢了。」

張海洋讚歎道:「我有時候真想把李銘的腦子破開來瞧瞧,他怎麼就能想到那麼多主意!」

「用木屑種植香菇,要是被他弄成了,以後木屑都是大家搶著要的硬通貨了。」

羅芸也很有興趣的問道:「曉白,我們什麼時候去看看那些香菇?」

周曉白脆生生的說:「現在還在菌房裡長菌絲。」

「去菌房的人要盡量少,省得帶去了雜七雜八的細菌、真菌把菌房污染了,嚴重的話會絕收的。」

這是李銘忽悠周曉白的話,進菌房都有個清理過程,其實沒有影響。

等要出香菇了,他會拿一些菌棒到城裡安放,給她們親自澆水、親手摘香菇,滿足她們的好奇心。

總之,李銘是盡量不帶周曉白等人去向陽花大隊。

去參觀後要是出了問題,吃不了兜著走,羅芸連忙說:「那麼嚴重!我們還是不去了。」

「嗯。小銘說了,以後會讓我們親自種出香菇的。」

「真的呀!」

張海洋沒理會羅芸和周曉白的閑聊,提前走人,做好去昌平出差的準備。

港城。

中環一幢不起眼的民居。

休假在家的倪休正在招待堂哥和堂哥的朋友。

星辰公司的速食麵廠副經理,管理層有輪休制度,保證每個人每周至少有一天假期。

倪副經理聽堂哥朋友說完來意,笑呵呵道:「沒想到是六哥您帶人來。」

「其實吧,我們公司的老闆李不仁董事早猜到有人會挖牆腳。」

中間人倪六哥說著好聽話,「有更好的工作,我也就給你帶個信。這個事你自己看著辦。」

「老話說: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都是給老闆做事,肯定是選待遇更好的做,沒有什麼從一而終的說法嘛。」

既然願意幫忙帶人上門,倪六哥還是有所傾向的。

堂哥朋友附和道:「大家都是潮洲人,自己人。」

「給自己人做事更得心應手,而且我們老闆還會給倪生一大筆的安家費。」

倪副經理緩緩說道:「你們先聽我把話說完,你們就會理解我的選擇。」

「李董在第一次見我們幾名經理的時候,早早的跟我們幾名經理挑明了說。」

「跳槽可以,他那裡是來去自由。但是我們要是帶著技術資料跳槽,我們全家都會被報復,一家老小全做成人彘。」

「我不帶資料的跳槽,估計對你們老闆也沒有用。帶了資料的話,我全家要倒楣。」

「再說了,年底的時候公司會給我利潤分紅,做滿3年可低價購買公司股份,在公司做得越久可以買越多。」

「六哥您想想,這樣的條件,我為什麼要跳槽?」

這樣的待遇算是頂好的,六哥笑著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堂哥朋友暗含警告的勸道:「倪生。在港城做生意是講實力的,火星貿易的生意不一定能做得下去。」

「公司都倒下了,到時候那些股份一文不值,手上的股份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們大老闆也是很有誠意的,分紅自然是有的,您想要股份那些也不是不能談。」

倪副經理不為所動道:「實力的話,李董還是很有實力的,星辰保安公司的人除了出任務,天天就是在公司訓練。」

「保安公司的訓練場暫時設在了火腿腸廠那裡,你們可以去看他們的訓練強度。」

堂哥朋友明著威脅道:「我們老闆在官面上、在道上的朋友都很多。」

倪副經理挑了挑眉,「你們老闆陳生可能還需要藉助點外力。」

「除非能請那些瑛國人或者那些望族的人出來話事,不然別想能壓服星辰公司。」

「婁董和江浙滬那伙人的關係很緊密的,星辰公司和幾名參選市政局議員呼聲很高的候選人關係都很不錯。」

「道上的,呵呵,很多幫派其實都想找李董去當話事大佬,李董看不上。」

「我說的都是公開的事情,你去隨便找人打聽就能知道我沒有騙你。」

被人指責準備工作做得不足,堂哥朋友臉色有少許尷尬的說:「看來倪生很堅定吶,我這是多有打擾了。」

倪副經理笑呵呵道:「上門都是客,大家都是潮洲人,自己人沒什麼打擾的。」

「我也很感謝你們能看得起小弟,今天我做東,我們去威靈頓街的鏞記酒家喝下午茶。」

「那裡的『芝麻煎堆仔』很是不錯。」

堂哥朋友虛言道:「沒有完成任務,還得趕回去跟老闆回話。」

「改日再約,下次我做東請倪生。」

雙方都是客套話,倪副經理自然沒有多挽留。

把人送走,倪副經理沒有出門,在家連忙撥打電話給董事長,彙報有人上門撬牆角的事。

接到電話的婁曉娥蹙眉道:「我知道了,我會安排人去處理這個事。」

「有新的情況及時彙報。」

倪副經理心知妥了,「好的,董事長。」

等老公掛掉電話,倪太太有些不解的問道:「你這樣直接告訴老闆,會不會讓老闆對你有不好的看法?」

倪副經理很有把握的說道:「不會的。董事長這人怎麼說呢,有些心地善良吧。」

「李董的為人比較講道理,願意讓人放手去做事。」

「婁董可能比較多疑,但他說的話在外面有用,在公司不頂用。」

倪副經理自認為應對得當,有些小得意,解釋的話也就說的比較多。

「我不說才有麻煩!剛剛那人居然還想著用手段威脅,要是故意透露點消息出去,我以後還怎麼在公司待著?」

倪太太說恍然道:「怪不得你剛才把公司的實力都亮出來給那人看。」

「不亮亮實力,阿貓阿狗都會想著上來踩兩腳。」

倪家夫妻倆的閑談不細說。

聯邦大廈的辦公室里。

婁曉娥想了下,先打電話找自己大哥,李銘不在港城,可以幫她拿主意的人就剩娘家人。

剛回到塑膠玩具廠沒多久又來電話,大舅哥不耐煩的問道:「什麼事呀?」

婁曉娥心裡把這筆小賬記下,「有個做麵條生意的老闆叫陳占豪,他派人接觸了倪休副經理,想挖人去當廠長。」

大舅哥不覺得意外,「我以為什麼急事,很正常的事啊。」

婁曉娥把從倪休那聽來的話跟大哥說了遍,「倪休副經理怕對方會亂來。」

大舅哥隨口道:「沒事,我那妹夫你老公都安排好了的,你讓黃福義出去放話警告就行了。」

婁曉娥覺得大哥不重視,鬱悶道:「知道啦,我打電話來告訴你一聲的。」

「那我掛了啊。我這正忙著呢,待會還得去麵粉廠處理事情。」

大舅哥見過保安的訓練,有實力在手,確實不太在意。

婁曉娥打了幾個電話找到黃福義,「黃顧問,李董安排好了的放話,可以傳出去了。」

「是有人接觸我們公司的人了?」黃福義多嘴問了遍,怕理解錯了。

「沒錯。把我們的警告宣示出去。」

黃福義連忙說道:「我現在就去辦。」

掛掉電話,人在九龍的黃福義又打了電話給港島譚臣道的阿海等人。

與朋友一起喝下午茶的黃福義這才回到餐桌。

「發明電話的人真是害人精,喝著茶都能被老闆叫去做事。」

主位上,身穿對襟白褂的男子臉露笑容,「你天天吃飯喝酒都有報銷,這樣的老闆還不好啊!」

黃福義笑道:「吉叔。沒那好事的,公司有規定額度。」

「下午茶還好說,晚上那些貴的也沒得報銷,我每次都是跟著老闆去陪酒的。」

吉叔主動問道:「看你大忙人一個,你說說今天找我出來有什麼事吧?」

黃福義不打算欠人情,「真沒事,我人到了九龍塘不來看望您,大夥會說我沒規矩的。」

有出息的後生仔拍的馬屁,吉叔挺受用的,笑眯眯道:「那隨便你了。」

「有事你就說,九龍塘這一片地方,三分薄面我還是有的。」

「謝謝吉叔。」黃福義奉承道:「我能混口飯吃,全靠您老人家願意照應我們這些做晚輩。」

桌對面一位穿花襯衣的年輕男子笑道:「阿義,你真的是走了狗屎運。」

「聽說那位閻羅王的脾氣不是很好?」

黃福義笑嘻嘻道:「阿良,你又聽到了什麼謠言了?」

「李董那人很講道理的,幾次動手都是別人主動招惹他,他從沒主動惹別人。」

「像他這次吩咐我做的事,我耽誤了好些天沒有完成,他也沒對我甩臉色,很好說話的。」

阿良先看了眼吉叔,「吩咐你做啥?你居然搞不定,要不要兄弟我幫忙?」

黃福義看似渾不在意的說:「生意上的事,要找什麼技術人才。我哪裡懂那些?叫我打聽消息我還有兩下子。」

阿良欣喜道:「招技術工人?這樣的人,我們多得很。」

黃福義擺手道:「不是。是要大學文憑的,要戴眼鏡的那些人。」

阿良頓時失望的說:「那你得找那些喝洋墨水的人。」

「你說的沒錯。」黃福義接著抱怨道:「我哪裡認識那些人?只能硬著頭皮慢慢找。」

「一個個都是有錢的主,眼高於頂,還大多是讀的法律、文學,專業也對不上。」

「我要找的是工科的,讀物理、化學、機械什麼的。」

主位上的吉叔老神在在的喝著茶。

化學,好像在哪聽過,阿良插話道:「上個月剛死的黎探長好像有個侄子,好像讀的什麼化學?」

黃福義故意引話道:「人家有探長叔叔,自己開公司當老闆的吧?」

阿良隨意說道:「好像沒有。之前在一家塑膠廠上班學做業務,好像得罪了什麼客戶,黎探長死了,老闆讓他走人了。」

黃福義故作驚訝道:「額,我想起來了。」

「我聽過這事,不算是得罪,就是比較不懂禮貌,我們李董沒搭理他。」

阿良詫異道:「得罪的是閻羅王?沒被收拾?」

吉叔都有些訝異。

黃福義心想李董的心眼是真的小,嘴上說道:

「咳!我不是跟你說了么!李董不會在意這些小事的,很講道理的一個人。」

「姓黎那小子最近怎麼樣了?麻煩你幫我問問。」

「要是過得慘,我下次可以在李董面前當個小笑話說。李董心情好點,我沒完成任務的壓力也小點。」

小事一樁,阿良豪氣說道:「咱們兄弟說什麼麻煩。阿元,你去幫義哥打聽一下。」

「好的良哥,我這就去。」一直沒資格說話的小弟阿元應聲而起。

東邊沒多遠就是黃大仙區,打聽點事情很容易。其實整個九龍都不大,跟京城的城東區差不多大小。

阿良意外道:「你們那李董真的很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