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7章 王秘書的老本

正文卷

這50多歲的律師,都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我根本沒請,不用說,就知道這是王秘書安排進來的。

他坐下後,我看了看房間里的攝像頭。

他開口道:「放心吧,都買通了,我們的談話沒人會聽到的!」

我還是很警覺地看著他,沒說話。

他笑了笑道:「對我不放心是吧?警惕性還挺高的!上面讓我問你,錢到哪一步了?」

我不說話。

他有些不悅地繼續問道:「問你話呢?可就10分鐘時間,你要是什麼都不說,沒人能救你出去的!」

我不屑地看著他說道:「換個套路吧,都是人家玩剩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不用套我話了,我根本就沒請什麼律師,也不需要律師!我又沒犯法,你們抓錯人了!」

他笑了笑道:「果然和王秘書猜的一樣,他讓我和你說,10個點,緬甸地下賭場!」

我愣了一下,還是不肯說話。

他繼續說道:「不記名債券!七國不記名債券!」

我一聽,眼前一亮道:「是他讓你來的?」

他點點頭道:「是的,現在你可以信任我了吧?」

我嗯了一聲道:「他還真是神通廣大啊!可那也沒辦法了!出不去了,這下神仙也救不了我了,讓他自求多福吧!」

他安慰我道:「我既然能進來,就說明還有轉機!你想想,到底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為什麼會查到你的?」

我十分不滿地說道:「還不是他催得緊,這麼多錢,那可能短短一個星期都全部安全轉出去啊?那是我用了無數個記名和不記名的小賬戶,少則幾萬,多則上百萬的小賬戶,利用他們銀行儲存的利息,股票,期貨,收益作為掩護,才能轉出來的!可因為他要的急,我不得不動用了幾個千萬賬戶,其中一個賬戶一個月間用了三次,能不察覺嗎?順著這賬戶就查到了陸萍,陸萍雖然沒什麼案底,可我早就掛了名了,這麼一查就到我這裡了!我根本就沒法解釋,只能什麼都裝糊塗,說不知道了!」

律師試探性地問道:「能不能丟車保帥啊?」

我搖頭道:「我就算說是陸萍乾的,我完全不知情,他們也不會信的啊!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一旦他們查出了其他賬戶,那我問題可就大了!錢不但轉不出去,我還得坐牢,是把牢底坐穿啊!」

律師也有些煩躁道:「那如果我能把你救出去,你有辦法挽回嗎?」

我有些驚喜地看著他問道:「你有辦法能我出去?這不可能,算了吧!告訴他,他的錢我沒辦法了,至少現在是不能動的,一動肯定全沒了!」

他眼睛一直在滴溜溜地亂轉,好像是在接聽什麼信號似的,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有保命的手段的,說出來,我幫你!」

我切了一聲道:「你幫我?你是誰啊?一個律師!我要請律師,早就可以自己請了,你怎麼幫我啊?幫我越獄嗎?」

他再次停頓了一下,說道:「不想坐牢,就告訴我,你的保命手段!」

我看向他,明白了他耳朵里有東西,笑著說道:「王秘,你聽得到是吧?他不過是個傳話筒,那就好辦了!30億不記名債卷,直接把那些賺錢賬戶填平,就不會被他們懷疑,他們沒了證據,就會放我出去,我出去了,我就有辦法把你的錢如數給你,安全地轉出來,那給你!」

律師一愣,也不再隱瞞,直接說道:「他說,他不會再信你了!那些錢就當作你和你家人的殉葬品了!」

我沒害怕,也沒緊張,只是淡淡地說道:「你現在嚇唬我也沒用,我左右都是死,我也顧不上他們了!只是那些錢,就可惜了,也不知道最後會進誰的腰包里!這也不能怪我啊,洗錢總會有風險的,你催得又那麼急,難免會出差錯!」

律師用王秘書的口語說道:「我只要結果,過程我不管!錢沒了,我就算你頭上!」

我不屑地說道:「算唄!大不了同歸於盡!反正誰也別想好了!」

律師皺了皺眉,又緩和了一下語氣道:「沒必要置氣,還是想想怎麼樣解決問題吧!說出你的條件吧,我知道你一定有後手的!」

我譏笑道:「什麼後手,我上哪兒去弄後手啊?我要是有後手就不會進來這裡了!」

律師聽了一下,然後說道:「我既然都能進來了,就說明沒那麼嚴重,現在還藏著掖著的就真沒必要了!再不說,你真的想和我們同歸於盡嗎?」

我撇撇嘴,想了想說道:「把耳機給我,我和他直接說!」

律師頓了一下,然後從耳朵里掏出了耳麥遞給我,我帶了上去,耳朵里傳出呲呲的聲音,接著緩緩傳來王秘書的聲音道:「說吧!其實,你可以信任王律師的,他是親弟弟!」

我吃驚地看了律師一眼,別說長得還真的有點像,我嗯了一聲道:「你還真是下了血本啊,自己弟弟親自過來了!」

王秘書不耐煩地說道:「別那麼多廢話了,直接說吧,什麼條件?」

我笑了笑道:「看來你還是了解我的!我要你的不記名債券,來換那些隨時可能被凍結的錢!債券給我,錢我給你!」

王秘書哼了一聲道:「你做夢呢?這些都是我的錢?你現在用我的錢,給我自己的錢解凍,然後還要我的錢?」

我笑嘻嘻地說道:「你說的,讓我講條件啊!這就是我的條件!」

王秘書憤怒地說道:「原來你之前和我講什麼不記名債券的事,就是試探我!你怎麼知道,我還有不記名債券的?既然是不記名的,你是不可能知道的?誰告訴你的?」

我笑了笑道:「你現在還有心思問這個?告訴你又能怎麼樣?你就說,這條件行不行吧?」

王秘書冷冷地說道:「不行!想都別想,那些是我最後的保命錢!」

我譏笑道:「那你這上百億就不是保命錢了嗎?沒了這些錢,你出到外面,得多少人找你算賬啊!」

王秘書十分意外地說道:「這些你也知道?」

我嘿嘿笑道:「這有什麼不能知道的?老杜的死,就能說明一切了,他之前就一直被外面的人盯著,才破不得己地進來的,投靠了你!可他不知道的是,你和外面也一直有著聯繫的!他知道那麼多東西,知道自己早晚得死,等他得知了,你和外面的關係時,才放棄了最後的機會,打算交待一切,爭取個立功減刑的機會,殊不知裡面你也有關係!」

王秘書解釋道:「我沒想過要殺他,是埃森自作主張!」

我嗯了一聲道:「我相信這一點,殺了老杜,會給你添很多麻煩!不然,你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引起上面的注意,說不定這次選舉,你還能如嘗所願呢!可天算不如人算啊,埃森還是沒聽你的話!你這才對他也動了殺心,等U盤的消息一出來的時候,你就跟驚弓之鳥般,對所有人都起了殺心!這才會有寺廟的這齣戲!可說來說去,這些也都是你們自己內部的事,外面的人可不管這些,他們只關心錢,錢出去了,安全了,你也就安全了!錢沒了,你在哪兒都不安全,沒了國內的保護傘,到了國外要是再沒了這些錢,你死的比誰都快!」

王秘書氣得聲音都有些顫抖道:「我就說不要和外面扯上關係,他們就是不聽!說要給自己留條後路,留他奶奶個腿的後路,後路就得自己給自己鋪,靠誰都不靠譜!我就是走錯了這步棋!我本不用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你是怎麼知道這麼多東西的?」

我笑著說道:「我說我猜的,你信嗎?你的手段其實也不高明!想想國投現在的控股情況就不難看出來的,還有那些你收購的企業,多大都是境外資金,雖然註冊的是什麼香港公司,可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來,這些錢是哪裡來的!你錯就錯在,你身份太敏感了,讓下面的人辦事又不得力!一個個的,不是想著拚命往自己荷包里塞錢,就是想著怎麼削尖腦袋往上鑽!」

王秘書不耐煩地打斷了我的話道:「現在是要你給我分析形勢啊?說吧,我的錢到底還能不能拿出來了?」

我肯定地回答道:「可以!他們現在查到的只有我幾個異常賬戶而已,大不了就是幾千萬沒了!剩下的錢,我還可以給你拿出來,轉到你的賬戶里,但剩下的我就不管了,至於你到底能不能在境外拿到錢,就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

王秘書不解地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的境外賬戶也出了問題?」

我回答道:「那到沒有,你不是隨時可以拿錢出來嗎?你現在也可以試試啊!只是,我發覺你的賬戶也接受了監管,只是不是國內的,你最好是小心點,我怕到時錢過去了,你一分錢都撈不到!」

王秘書沉默了一下道:「這不是你該關係的問題,你現在就說,我的錢你到底要怎麼弄出來?」

我噢了一聲道:「你的錢?好吧!條件我說了,不記名債券給我,把我弄出去,錢給你轉到你賬戶里,不過到時候,別說我沒提醒你,你的錢真不一定是你的錢!」

王秘書冷哼道:「我的錢誰也別想動!讓我弟弟接電話!」

我把耳麥遞給他弟弟,他弟弟一個勁兒地點頭半天頭,才緩緩看向我說道:「他說,一萬債卷轉給你,問你怎麼交易?」

我切了一聲道:「一萬?笑死個人,全部,我要全部!他拿著那些債券出去了,也沒用!留個我,說不定,我還能再返給他點!」

他弟弟猶豫了一下道:「十萬,再多沒有了,要不就一拍兩散!」

我點點頭道:「這還差不多,現在把我弄出去吧!」

他弟弟應該是掛了電話,站了起來,敲了敲門,出去了。

胡處馬上就跟著進來,問道:「怎麼樣了?」

我皺眉道:「你做戲也做的真點啊!還好他弟弟不精通察言觀色,不然肯定看出破綻來了,別這麼快就放我出去,給他製造點難題,要是真被他們看出來了,就前功盡棄了!」

胡處嗯了一聲道:「我有分寸的,這一點你放心吧!」

可還是出了差錯,令我沒想到的是,他們可不是用什麼關係,而是強攻。

下午時分,大門外一陣吵鬧,平時這個區是沒什麼人的,特別的安靜。所以,一旦有一點動靜都顯得特別的突兀,可今天這動靜卻是大的要命。

我正在和胡處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辦,一個小戰士敲門進來,敬了個禮說道:「首長,大門外有一群人在遊行示威!」

胡處一愣,問道:「沖咱們來的?」

小戰士搖搖頭道:「不是的,他們是因為農名工拖欠工資問題,在討薪的,正好對面是家地產公司,鬧得挺凶的,要不要出去制止一下?」

胡處急忙說道:「不要,這事不是咱們該管的,大門都好看了,都小心點關注著!」

小戰士點頭出去了,我望向胡處道:「有問題?」

胡處猶豫了一下道:「不好說啊!誰知道呢?我出去看看!」

我哦了一聲道:「我也去!」

胡處推了我一下,攔住我道:「你去幹什麼?讓人看見了,不就知道你這不是被抓的,還能出入自由啊,老實待著,趕快想想到底怎麼把他的債券給我弄回來!」

我只好坐在房間里等著,不大一會兒,就聽見轟隆隆一聲響,接著裡面的報警器就響了起來,我推開門,看見幾個本來在門外的戰士都沖了過去。

我急忙往外走,經過陸萍房間的時候,她也走了出來問我:「怎麼回事兒?」

我一邊和她往外走,一邊回答道:「剛剛說有人在大門外討薪,我也搞不清是怎麼回事兒?」

剛到大門口,就看見一輛鏟車把大門已經給推開了,像潮水般的農名工往裡面涌,門口的戰士,雖然手裡拿著錢,卻不敢對他們怎麼樣,只是大聲喝令他們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