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真龍之精
乙字十二說道過往的話題，暗金色眸子里也有追憶之色流露，似是沉淪在了其中，一時間竟然忘了孔艽還在。
倒是孔艽先從這段秘聞中醒過神來，繼而又提到了另外的話題。
「乙字十二前輩，敢問我派還招收弟子嗎？」
孔艽一心想著把牧小野拉入廣寒殿，當做自己小師妹。
有這麼一個鎏金氣運的師妹在，與自己的氣運相輔相成，必然會有意想不到的益處。
再說了，這蕪東的傳承有就哪一家及得上廣寒殿的？對於牧小野而言也是莫大機緣。
但收徒這事，還是要看乙字十二點頭才行。
這話一問，乙字十二難得的多看了孔艽一眼，沒有直接回應，卻是反問：「有哪一家門派不收弟子的？」
這倒是把孔艽問住了，愣了一下後，露出瞭然的笑容。
「弟子懂了。」
乙字十二補充道：「門派傳承重中之重，想要入我廣寒殿，資質必須上佳，過了門派考核才行。」
乙字十二一句資質上佳，倒是把孔艽嗆得不行。
古修的資質和當今有偌大差異。
看看當今廣寒殿，蕪東就剩自己這一根獨苗了，可想而知乙字十二的考核之嚴格。
他還真不敢保證牧小野能不能過乙字十二這一關。
「能不能過，也得試了才知道。」孔艽暗暗想著，不管怎麼樣，等牧小野八歲經脈成熟了，他都要帶過來試試的。
牧小野的事情有了眉目。
孔艽開始在腦子裡想著這幾年經歷的事情。
看還有什麼需要問的。
乙字十二的閱歷，比龍殊只高不低，好不容易回一趟霜月壇，可要多問問，旁人可沒有這麼好的機緣。
很快孔艽有了眉目，他的臉色忽而慎重起來，聲音變得低沉。
「乙字十二前輩，可知道，那身披星空長袍的勢力？」
說著，孔艽將自己所見過的星空袍相關事件一一贅述出來。
從西煌福地，再到青湖福地，再到自己從俞仙期傳承記憶中看到的黑袍身影，無一遺漏。
「西煌福地和青湖福地竟然已經斷了傳承？」乙字十二明顯注意力沒在孔艽關心的黑袍勢力上。
聽得孔艽說到西煌福地和青湖福地而今都已經衰敗，他的神情忽而沉靜了下來。
孔艽也好打擾，耐性的等著乙字十二回答。
後者沉吟許久，暗金色瞳孔中的光芒都暗淡了幾分，思緒都不知道飄往了何方。
沉默良久，乙字十二方才悠悠說道：「在我的記憶里，蕪東、雲漠、天齊、苗疆都無你說的那身著黑袍的勢力存在。」
「興許是我沉睡的這段歲月才崛起的勢力。」
「亦或是不是本界之修。」
「不過能牽扯到兩個福地的覆滅，這個勢力怕是不簡單。」
能讓乙字十二說一句不簡單，那可就真是不簡單了。
孔艽當即頭大如斗。
一點黑袍組織的信息沒問倒，反而還被乙字十二的回答驚住。
「想拿到鎮壓西煌福地的機緣，怕是難如登天了。」孔艽心頭微微嘆息。
聊到這裡，孔艽來這霜月壇已經過去了四五日之久。
孔艽該問的都問清楚了，乙字十二隨意揮手，也撤去了屏蔽聲音的結界。
幾乎是結界消失的剎那。
一聲怒氣沖沖，帶著尖銳的稚嫩童聲，從月凝冰芝本體上震蕩出來。
「你們兩個怎麼敢這樣待我！！！」
「你們聊了四天零八個時辰，居然沒有搭理過我一句話。」
「伱們比無盡海的八爪魚還讓我噁心，呸！」
……
月凝冰芝那一聲咆哮，聲波蕩漾開來，激得孔艽耳膜發脹。
下意識的捂住了耳朵。
至於它接下來說了什麼他也沒有細聽了，用冰霜靈力化作冰晶堵住雙耳後，孔艽連忙朝著乙字十二作揖告別。
「感謝乙字十二前輩授道解惑，弟子就先去了。」
臨走前還不忘對著月凝冰芝揮了揮手。
「升輪之後，不要落下月輪印的修鍊。」乙字十二臨走前再次叮囑不知道說了多少次的話。
孔艽慎重點頭應是。
隨著眼前光華閃爍，孔艽的身影消失在了這傳承空間。
月凝冰芝似乎還不打算放過乙字十二，在那裡氣勢洶洶的質問後者。
「比八爪魚還噁心的乙字十二，為什麼不讓我和孔艽說話，我還有好多話要跟他聊呢！」
「你都不知道我多少年沒見過一個活人了。」
「嗯，你不算活人！」
「莫要多說了，等孔艽月輪印修至圓滿，你就跟他出去便是了。」
伴著乙字十二這一句話的落下，他瞳孔中的光華收斂，再一次的陷入了沉睡。
沒有了光華的漆黑空間內，月凝冰芝還不肯善罷，繼續在哪兒喋喋不休。
「我出不出去，和說不說話有什麼關聯。」
「我現在就想說，你給我醒來！」
……
密室內。
伴著陣法光芒涌動後，孔艽的身影被傳送回霜月壇。
他沒有立刻動身離開，反而是定定的望著那滿是歲月侵蝕痕迹的密室牆壁，眼神飄忽不定，似乎還在回味著從乙字十二那裡得到的情報。
「龍……長青真人居然是真龍棲身過的龍棲木，吸收過真龍之精，怪不得這般神異。」手指在自己下巴上細細摩擦，孔艽臉上有掩飾不住的羨慕。
真龍之精那可是天品天地之精。
在八十八種天地之精的排名位列三十六位，在天品之精里，都算是非常靠前了。
具《仙基》上的文字記錄，是這樣描述真龍之精的。
得真龍之精者，水火不侵、利器難傷，對世間萬般道術有天然的排斥力。
道術擊於體表，如流水擊石，難入半分。
刀劍落於其上，如卵擊石，反損其器。
受此精氣者，肉身超凡入聖，可稱人間聖體。
「什麼道術，什麼劍訣之流，在真龍聖體面前，簡直如同兒戲。」孔艽癟了癟嘴，言語中無不流露出對真龍之精的嚮往。
只能說不愧是天品天地之精。
在當今天品之精不出世的修真界。
龍殊這種吸收過天品天地之精的存在，簡直就是無敵一般的存在。
孔艽甚至猜測，她哪怕初入造玄，那些造玄老妖怪加了她怕是也得繞道走。
當然了，孔艽認為那真龍聖體，也不盡然是絕對的不可破。
古往今來都有水滴石穿的道理。
若是在絕對的境界差距面前，亦或是絕對數量優勢的圍攻下，真龍聖體也不見得能立於不敗之地。
但眼下在當今蕪東，是沒人傷得了龍殊，這是不爭的事實。
「草木之精也太過特殊了。」
「她在還未啟靈時，就能吸收真龍之精了。偏偏壽元又綿長，八九千歲不見老。就是腦子有些不好使。」
說道龍殊，孔艽就下意識拿那霜月壇考核空間內的月凝冰芝與之對比。
同樣都是活了幾千歲的存在。
這一樹一靈芝，一個心血來潮，想一處是一處。
一個像個話癆，一旦打開話匣子，就喋喋不休。
也不知道這兩個是特例，還是草木之精盡數如此。
孔艽也只認識這兩個啟靈過的草木之精了，當下無從考究。
「草木之精確實特殊，可能夠啟靈擁有靈智的，怕是少之又少。當今蕪東，能找出幾個？」
「它們的誕生條件必然是苛刻之極，受天地日月哺育，難怪如此神異。」
關於長青真人的來歷，孔艽算是一清二楚了。
他開始思考自己突破升輪這件大事。
蛻龍引雷決既然得到了乙字十二的認可，那孔艽也沒有顧慮的必要了。
選定蛻龍為自己突破升輪時引下雷劫。
不過凡是引雷決，都需要一些特定的靈物為雷劫的雷引。
例如青蒼三九引雷決，需要以青蒼木為雷引。
而蛻龍引下雷劫的雷引，則是需要雷決中所記載的名為『龍屬妖氣』的靈物。
偌大的蕪東，能有那種妖氣的所在，不外乎就是青湖福地了。
那沉浮在青湖中心的蛟尊，身上的蛟龍之煞，也算是龍屬妖氣的一種。
所以去青湖福地突破，是孔艽突破升輪的不二選擇。
「青湖福地如今入口已經關閉，沒有修士打擾，倒是個僻靜之地。」
「起碼安全不用擔心。也不用考慮雷劫下來產生的動靜吸引他人的注視。」
「長青真人給我蛻龍，想必也有這方面考慮。我去青湖福地渡雷劫，她也能照拂我一二。」
孔艽越想越覺得去青湖福地突破升輪靠譜。
只是眼下不能立刻動身去青湖福地，因為引雷決之前，孔艽還需要回一趟宗門，將自己的情況告知於自己師尊。
現在可是討伐定岳宗的關鍵時期。
自己這個掌門首徒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多少會落人口舌。
突破升輪這個理由，相信沒有人能挑出毛病。
另外，孔艽還需要煉製升輪丹。
升輪丹的主材料星芒懷柔草他倒是多得很。
就是一些輔葯，需要回宗門取來。
「回一趟宗門吧，煉一爐極品升輪丹，再去青湖福地閉關！」孔艽很快有了定奪，將自己接下來的行動敲定之後，迅速起身，迎著漫天風雪消失在霜月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