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多魚,你害羞了?

正文卷

第160章 多魚,你害羞了?

秦王和楚趙魏的協議定下,王齕,許多魚和信陵君等人開始慢慢退兵。

秦國在這一波邯鄲之戰中,損失兵力十萬多,前期吞下的上黨等地被迫吐還,就連河東郡也被讓出。

魏國在這一戰的收穫最大,燕國則藉機想要侵吞趙國,可惜被守在邯鄲的廉頗打了回去。

一時間,三國聯合抗秦的局面再次分崩離析。

夏日烈陽,炙烤得人從裡到外出了一層層汗。

馳道兩旁的農田,金色麥浪滾滾,農人們簡單地在頭上裹一塊布,便開始彎腰收割麥子。

最底層的隸臣們更慘,瘦骨嶙峋的身體在烈日的暴晒下,似乎要烤出油來。

隨著秦卒們分批返鄉,秦人家中或夾道歡迎,或哀哀哭泣,悲歡離喜各不相同。

「許將軍,咸陽到了。」

許多魚站直身體,放眼望去,薄暮的夕陽餘暉淡淡地普灑在陶瓦之上,巍峨的宮殿屹立在城中。

許是因戰敗的原因,咸陽城內的秦人們面容嚴肅,步履匆匆。

就連大街上的買賣聲,吆喝聲,都較平日里小了幾分。

「我要去王宮復命,就此別過。過幾日,我再邀請你過府一敘。」自戰爭結果出來之後,王齕的眉眼就沒舒展過,一直緊皺著。

「善。王叔父,您先忙。」許多魚乖巧地點頭。

這次進咸陽,許多魚只帶二十名親衛。三萬大軍一直在河東郡內,慢悠悠地行軍。

正常一日能走三十里,他們一日走個十里,太陽還未落山,便紮營休息。

「將軍,我們要往何處去?」親衛們輕聲問。

其實許多魚沒地方去,上次來咸陽時,自己住在武安侯府。然而,白起已身死,自己也不便去打擾兄長。

舉目四望,竟無自己的棲身之所,難不成要去住官舍?

「女君。」一白面無須的俊雅少年,面帶笑意,攔在許多魚的馬前,恭敬行禮道。

許多魚挑眉,這少年聲音清澈中帶著一絲尖利,再加上無須,難不成是宮中侍從?

「你是何人?」

白面少年深深地弓著腰,語氣諂媚且恭敬:「奴婢名趙高,奉公子政之命,帶女君去您的住所。」

阿政……

許多魚雙目失神,是了,咸陽城中除了龍潭虎穴,還有阿政。

許多魚毫不懷疑地跟著趙高,左拐右拐,來到一座偏僻小院門前。

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樹,從院中探出枝丫,擋住陽光,在門前投下一片陰涼。

撲通撲通!

許多魚右手按上胸口,心臟在劇烈地跳動,彷彿要跳出胸腔。

許多魚腦海一片空白,鼻腔酸澀,眼眶情不自禁地濕潤起來,莫名地感到一絲委屈。

阿政,他會在裡面嗎?

似乎是近鄉情怯,許多魚將手放在大門上,卻不敢用力推開。

「女君?」趙高疑惑地看向許多魚,小聲催促。

吱呀!

突然大門被從里往外打開,一雙穿著黑色精緻布鞋的印入許多魚的眼帘。

許多魚滿懷希冀地從下往上看去……

「蔡澤?」許多魚的語氣中難掩失落。

巨大的希望迎來的卻是更大的失望,許多魚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要被抽空。

蔡澤紅著眼眶,戲謔道:「女君,您不樂意見到我?」

許多魚沒好氣地用拳頭輕錘他的胸口:「樂意,三生有幸。可滿意了?」

蔡澤這才滿意地讓開身體,露出身後站在院中的少年。

高大的大樹下,少年一身漆黑的衣衫輕輕鼓動,烏髮飛揚,俊美的臉龐似乎蒙上一層白霧,若隱若現。

他靜靜地站在那裡,眸光深邃又飽含複雜的情緒。

許多魚同他四目相望,空氣似乎都凝滯起來。

「女君,快進!」蔡澤用力一推。

許多魚身後的親衛們順著門縫,擠進來,個個對著蔡澤怒目而視。

蔡澤笑眯眯的,配上他不協調的五官,看上去十分猥瑣:「這座小院不為外人所知。諸位,得罪了。」

說完,蔡澤拉著所有親衛們到後院去,將空間留給許多不曾相見的年輕男女。

許多魚一步一步慢慢靠近那道身影,他長高了。

許多魚抬起頭,目光專註地看著那種線條鋒利的臉。

男子微垂著頭,黝黑的瞳孔中倒映出一個身披鎧甲,小麥膚色的颯爽女子。

「擁抱他!親吻他!」許多魚腦海中響起一聲尖銳的蜂鳴。

哦吼,隱身多年的系統上線了。

它尖利的聲音打破了靜謐的氣氛。

許多魚垂下伸出來的雙手,竟然久違地感受到一股羞澀。

系統陰惻惻地提醒道:「不要忘了,你現在還欠著債呢。」

許多魚目光遊離,啊,這件事……但是,阿政不再是以前軟糯糯的糰子。

他長大成為英俊的少年,氣質矜貴又威嚴。

許多魚莫名地不敢直視他的眸子,一時間手腳無措起來。

系統要氣炸了!

「許多魚!你三歲就知道跟在趙政屁股後面跑!五歲就知道拐他做夫婿!你現在都十多歲了,你跟我玩起了純情?你還記得,你是身負重債的人嗎?」

許多魚通紅著臉蛋,在心中反駁:「我還沒滿十八歲,還未成年。你是在挑唆未成年人做壞事嗎?」

系統恨不得化出實體,將眼前這個全身上下嘴最硬的女郎,打出狗頭!

「許多魚,你個窮逼!」

哎呦,多麼惡毒的罵人辭彙!

許多魚氣惱,可以說自己卑鄙無恥,但不能說自己窮!這不是往自己心窩上插刀子嗎?

許多魚在腦海中同系統唇槍舌劍,以此來掩飾自己的不知所措。

在趙政眼中,這一幕則是許多魚呆愣在原地,臉蛋紅透了,像個香噴噴的蘋果。她的神情一會羞澀,一會氣惱,一會像被針扎的貓奴。

趙政默默地微垂著頭,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神色變幻的許多魚。

微風吹過,趙政的鼻子嗅到夾雜著烽火氣息的熟悉花露香。

趙政的深思一晃,那花露香是許多魚自幼愛用的花露,哪怕是逃亡路上,都不忘帶上幾瓶抹臉

花露香徹底驅散趙政因巨大的驚喜產生的不真實感,五感重新回歸。

「多魚,你害羞了?」趙政一把抱住許多魚,小心翼翼地將下巴放在許多魚的發頂,聞著熟悉的味道,這才確定,原來這一切真的不是夢。

多魚,她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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