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氣勢上不能輸
江漪上前跟那群人說了什麼後，他們就都用輕功朝周圍四散而去。
「棠兒，我這院子怕是一時半會兒騰不出來這麼多房間啊…」
夏棠還沒開口說話就見江漪已經扭頭朝她們走來了，「夏夫人不必費心，他們有地方住。」
「是啊，娘，您別操心了，他們都是專業的。」
「專業…的？」夏母沒聽懂。
「哎呀哎呀，反正很厲害就是了。」夏棠挽著夏母的胳膊，「娘，我餓了，廚房有沒有準備吃的啊…」
關於江漪的身份夏棠得找個時機跟夏母好好解釋，但不是現在。
「娘，你知不知道父親什麼時候能回來？」夏棠和夏母一行人來到偏廳準備用早點。
夏母搖搖頭，「老爺這次去的地方有些遠，走時說可能要去半月，可就算收到消息最快也得兩日才能趕回來，只是現下，大夫人的人把這裡團團圍住，想送消息出去實數困難…」
「想送消息出去有什麼難的，你忘了江漪姐姐她帶來的人了？」夏棠想到了這點，江漪肯定也能想到。
江漪吃著碗裡的粥，抬頭看了一眼然後點點頭。
用完早點後夏棠一行人在前廳聊天，聊得正歡，卻聽到門口的丫鬟稟報。
「你們好大的膽子！這裡可是夏家！這位可是夏家的大夫人，你們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說話的是大夫人的貼身丫鬟小佟，這時候她這個做丫鬟的理應站出來替主子說話。
夏母沒有阻止，她的女兒既然把話說出口那自然就有對付大夫人的辦法，再說了還有好些高手相助，一定不會有事。
「是啊，祖母，我大娘親可厲害了！你根本就不用怕那個人！」汪正鈺嘴裡的包子還沒咽下去，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是，是從三夫人院子裡出來的。」
「給我上外面找幾個厲害的打手，越快越好！愣著幹嗎！還不快去！」
「大夫人息怒！」就在大夫人摔杯子的那一刻，小佟已經跪在了地上，「但是轟他們走的不是三夫人，是幾個沒有見過的生面孔，武功高強，我們的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夫人，我們的人被他們轟回來了。」小佟低著頭，雖然知道接下來面前的這位夫人會大發雷霆，但她不得不把這件事告訴夫人。
——
「三夫人院子裡…」大夫人小聲重複了一遍，「不是叫人看著的嗎？什麼時候她院子裡多了這些人你們都不知道？」
「夫人，大夫人帶了好多人，正朝咱們院子這邊來。」
「大夫人，奴婢真的不知！那群人個個都武功高強，就算從眼皮子底下走過我們也發現不了。」小佟自始至終都沒有抬過頭，她不敢去看大夫人到底氣成了什麼樣子。雖然往日大夫人跟三夫人一直都和和氣氣，但其實沒有人不知道大夫人心裡恨透了三夫人。
「可是…可是老爺走時只說去了東邊，具體在哪我也不知。」
——
「是，是，夫人。」小佟被吼聲嚇得一驚，連忙站起來小跑出了房門。
「什麼！」大夫人喝茶的杯子一抖，裡面的茶水都灑了出來，她索性往地上一扔，「都是幹什麼吃的！幾個人都看不住，還叫人給趕了回來，這個家是聽她的還是聽我的！」
夏棠走出門後，江漪朝大夫人拱了拱手也跟了出去。
「生面孔？」大夫人微微蹙眉。
「這點夏夫人不必擔心，您不知道自然有人知道。」說罷江漪把門口的九山喊了進來，囑咐了幾句又出去了。
夏母聞言準備起身，但卻讓夏棠給攔住了，「娘，您別去，她就是看您平時和顏悅色，所以才敢這麼欺負您，我去會會她。」
守在門口的幾人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本就生氣，見沒人搭理就更加火大了，她堂堂夏家大夫人哪裡受過這樣的氣。
大夫人推開小佟，走上前一步，「叫嶽氏給我出來！只要我在夏家一天，夏家就由我做主！在門口放幾條狗算什麼本事！你難道想一輩子都躲在裡面嗎！」大夫人不再以三妹妹相稱，似乎再也不想做表面功夫了。
雖然沒有找到多少打手，但她不想再等了。
見大夫人想硬闖，站在門口的人都紛紛拔出了佩劍。
大夫人一個深宅大院的夫人怎麼見過有人會刀劍向著她，她連連後退，幸好有小佟扶著她才沒有摔倒。
「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子！就不怕我報官嗎？」大夫人一隻手捂著心臟的位置一隻手指著對面的人。
「大夫人您不敢。」
夏棠老遠就聽到大夫人那刺耳的聲音。這次有這麼多人在，所以在氣勢上絕對不能輸。
「我有何不敢！」見裡面有人出來，夏夫人挺直了身姿，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繼續說道，「誰知道你們都是些什麼人，是不是要對我們夏家不利，我這個夏家大夫人當然要為夏家考慮。」
夏棠繞過站在門口的人，說道：「大夫人說笑了，我不過就是想認回夏家女兒的身份，這世上有幾個女兒會對自己家不利呢？」
這個「自己家」在大夫人的耳朵裡聽來異常的刺耳。
「哼，誰承認你是夏家的女兒了？嶽氏嗎？這個家她說了算嗎？」
「大夫人這話說的不對，」夏棠邊說邊搖頭，「親娘說的都不算，難道你說了算啊？」
這句話說完夏棠依稀聽見背後傳來兩聲笑聲，而就是這兩聲笑聲把大夫人的怒火沖上了最頂端。
「你…！你們！」大夫人用手指了一圈，而後對身後的人吼道，「還愣著幹嗎！請你們來看戲的嗎！」
夏棠見對面的人都紛紛沖上來，於是往後退了退，想著打架這種事還是得交給專業的人來，但是沒退兩步，肩膀卻叫人給提了起來。
「江漪姐姐？」夏棠扭頭看了一眼，「你怎麼也跟來了？」
那她豈不是看到了全過程？所以剛剛的笑聲是她發出來的？夏棠想問江漪剛剛看得過不過癮，但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好意思，畢竟自己是在狐假虎威。
「嗯，不放心，所以跟來看看。」
「可…嗯…能…能叫你的人別下死手嗎？他們有些是夏家的家丁，也都是養家糊口的。」
「放心，他們手裡有數。」
也對，畢竟人家是專業的。說到這些人夏棠突然想起來了，她一早就察覺這些人有哪裡不對勁，太…專業了，訓練有素，跟寨子裡的人完全不一樣，但是夏棠沒有去問江漪，既然人家不想說，那一定就是不能說的隱私了。
「你是如何斷定大夫人她不敢報官的？」
二人往回走。
「這簡單啊，」夏棠偏頭看了看江漪，「你想啊，她既然把我們困在這裡，也不想讓我們跟外界聯繫，那肯定就是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想秘密解決掉我，如果報官，再一鬧，那她的計畫肯定就會被打亂。」
「可是大夫人剛剛在你這吃了虧，我怕她會來硬的，想魚死網破。」
「那就沒辦法了，那我也只能跟她來硬的了。」夏棠攤了攤手。經過兩次的交鋒，夏棠倒也不怎麼怕那位大夫人了，她好像就只會用大夫人的身份來施壓，但夏棠也不敢輕敵，畢竟有句話叫「不怕君子，怕小人。」夏棠不怕跟她硬碰硬，就怕她使陰招。
夏棠和江漪二人還沒走進前廳就聽到汪正鈺和幾個丫鬟的追逐聲。
「小少爺，慢一點，當心摔倒了。」
「我不我不，你們追不上我，不能耍賴皮！」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只要有人陪著，在哪都能玩得開。
汪正鈺邊跑邊回頭說話，於是一頭撞上了剛踏進門檻的夏棠，多虧是走在旁邊的江漪反應快，一把撈起了快要摔倒的小孩。
「大娘親…小娘親…」汪正鈺自知犯了錯誤，低著頭。
「鈺兒，撞疼了沒？」夏棠蹲下與汪正鈺齊平。也不知道汪正鈺是用哪裡撞到了她，她肚子旁邊的一塊骨頭無比的疼。
汪正鈺搖搖頭，沒有說話。
「我有沒有教過你，不可以奔跑打鬧？萬一把自己摔著了，把人撞著了，受傷怎麼辦？」
江漪現在的語氣完完全全就像一個嚴厲的家長在訓孩子，弄得夏棠都不敢起身了。
「大娘親，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好了好了，鈺兒正是愛玩的年紀，調皮了些，你也別對他這麼嚴厲。」夏棠起身摸了摸汪正鈺的頭。
「你總是慣著他，會慣壞的。」江漪看著夏棠。
丫鬟們早已停下腳步看著這一切。如果不是小姐和夫人的眉眼有七八分相似，她們肯定要認為小姐身邊站的那位姑娘才是真正的小姐。
…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以上的對話不是只出現在一個家庭教育孩子的場景裡嗎？一個嚴父一個慈母。當然，她在耽美小說裡也見過，但她倆不是那種關係啊，她倆是清白的。
「鈺兒，祖母呢？祖母怎麼沒有跟你一起玩？」得趕緊岔開話題…
「鈺兒想吃糯米糕了，祖母去廚房做了，她讓我在這裡等她。」
糯米糕？當時就是隨口編的，沒想到夏母真的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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