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人小鬼大
羅掌柜的小廝很會來事，陪著妞妞蹲在院子里，不過一會的功夫，就用細長的野草給妞妞編了兩隻螞蚱。
「從前有一隻小螞蚱，他非常非常努力的幹活……」
小廝甚至還拿著草編螞蚱說了個小故事。
妞妞聽得津津有味，等到羅掌柜和柳小茹從屋子裡出來，妞妞還意猶未盡呢。
「乖寶，中午想不想吃麵條？」柳小茹笑著問道。
妞妞眼睛亮了起來，而後又看向羅掌柜，問道：「羅叔叔，你們和好了？」
「妞妞知道我和你柳姨鬧彆扭了？」羅掌柜笑著問道。
「工錢給的足，我也提供了住處，又承諾他們在這待滿五年，送一套宅子，以便將家人帶過來。」
妞妞的直覺好，她可以去幫忙將那些不合適的人剔除掉。
妞妞在一旁聽了一會，問道：「柳姨是要當新娘子了嗎？」
「人小鬼大！」柳小茹伸手輕輕點了點妞妞的腦門。
她第一想法卻是擔心妹妹：「你父母同意這事了嗎？」
午飯是在閑月樓吃的，妞妞再次吃到了心心念念的鹹菜肉絲麵，還吃到了不少新鮮吃食。
張芸娘剛要推辭，柳小茹便說道：「姐姐不必與他客氣。」
張芸娘聽到這話，頓時駭得臉都白了。
「那出事的舉人們，如今全由朝廷好生安置著，若顧舉人出了事，定然會有差役過來通知。」羅掌柜細細解釋道。
「過一段時日，我父母就會進京，上門提親。」羅掌柜說道。
羅掌柜說道：「錢給得足，他們日子好了，干起活來才格外盡心。」
張芸娘聞言也很為柳小茹高興。
「既要說你我的事，也還有旁的事要說。」
羅掌柜笑著說道：「顧娘子不必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眾人唏噓一陣後，張芸娘起身行了一禮：「羅掌柜，此次多虧你了，若非您前來告知，我這心始終無法踏實下來。」
顧明達扶著人走在人群當中。
齊大山此時也看清了被顧明達扶著的人，正是顯國公世子秦璟。
有妞妞幫忙，挑人進行得很快，等到返回顧宅。
張芸娘聽了很是驚訝，說道：「他這麼做，難道不怕牽連家人嗎？」
羅掌柜也不瞞著她，說道：「有些廚子是從外地帶過來的，京城本地的廚子倒是不多。」
「外地來的，也願意跟著你背井離鄉？」柳小茹不解。
「見我姐姐作甚？」柳小茹不解。
「吃完飯就去吧，挑完人我還要去見見你姐姐。」羅掌柜說道。
柳小茹想到無論是在廣安縣的酒樓，還是在京城的酒樓，似乎羅掌柜這處的店小二都格外賣力，笑得也很真心，不像別家酒樓，成日里端著假笑。
「你的作坊和酒樓不一樣，全靠配方獲利，因而配方才是重中之重，還是要有個信得過的人把關才好，最好還是買幾個人，將身契牢牢捏在你手裡。」羅掌柜建議道。
柳小茹這次沒有跟他犟，而是朝著妞妞說道：「一會讓妞妞陪我去人牙子那走一趟，買兩個合適的人。」
在場之人聽到這話，全都滿臉後怕，這樣的人，自己不如意，就要拉旁人下水，偏偏裝得跟尋常人一樣，簡直是防不勝防。
齊大山趕忙迎了上去：「老爺，這不是……這不是世子爺嗎？」
柳小茹的想法很簡單，買兩個人，各自拿一半的配方比例，這樣自己才能放心。
羅掌柜低聲說道：「顧娘子，日後我多半也要稱呼您一聲姐姐了，我求娶小茹之事，她已然應允了。」
張芸娘見他態度真誠，也是正經求娶，最重要的是，柳小茹也同意了，自然不會說出任何反對之語。
張芸娘說道：「我也曾派人出去打探了，但卻沒有任何結果，本想托妞妞的乾爹打探一下，但今早才知他這幾日病著，並未上朝。」
羅掌柜解釋道：「貢院內發生這種大事，朝廷也有意封鎖消息，因而知道的人不多，我接到的消息是，據說有個屢試不第的書生，因為生活潦倒，萌生死志，便去貢院門口鬧事，想要拖幾個大好前途的舉子墊背。」
柳小茹正想著要不要自家小作坊也提一提工錢，羅掌柜卻又舊事重提。
羅掌柜先提起別的事。
聽著如此大手筆，柳小茹瞠目結舌，說道：「你這也太捨得了。」
「顧娘子，先前我從別處聽了一則消息，貢院門口出了事，有幾名舉子受傷，甚至還有人當場死亡，不過您放心，顧舉人應當無事。」
張芸娘萬沒想到，平地里居然聽到一聲驚雷。
妞妞捂著腦袋笑著說道：「你們還要謝謝我呢！有什麼彆扭說開了就好，大家永遠都是好朋友！」
「你在京城這才多久，又挖掘出這麼多好廚子？」柳小茹詢問道。
妞妞得意地挺直了身子，說道：「那當然，我眼睛可尖了，一眼就看出你們之間不對勁！」
「我妹妹雖然是再嫁之身，但但我也不希望你有任何輕慢，一切都要按照初嫁的規矩來。」張芸娘難得態度強硬。
張芸娘笑著應了下來，又說道：「這事還沒定下來，暫時不能告訴旁人，知道嗎？」
妞妞用力點頭：「你們就放心吧，我的嘴巴可緊了。」
轉眼第一場考試結束，下午一大家人早早就在貢院外等著。
張芸娘不知這兩人的事情，嗔怪地看了柳小茹一眼。
羅掌柜說道：「據說這書生親族死絕，孤身一人。」
羅掌柜點點頭，說道：「這是自然，能夠娶到小茹，是我三生有幸，我必珍之愛之。」
羅掌柜看著她可愛的模樣，嘴角忍不住彎了起來。
貢院大門打開，一群人提著考籃從裡面走了出來，考生們面色不一。
眾人聞言頓時全都笑了起來。
柳小茹偏頭看了羅掌柜一眼，恰巧對方此時也在看她，她嚇得趕忙將頭扭了回去。
秦璟面色慘白，整個人看起來病懨懨的。
「我家裡來人了，多謝顧叔攙扶之恩。」秦璟哪怕都快站不穩了，依舊強撐著要給顧明達做揖答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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