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求娶
「你們是不是瞞著我有什麼事呀？」妞妞脆聲問道。
柳小茹回道：「沒有，我事無不可對人言，不像有些人。」
羅掌柜聽到這樣的話，面上疑惑之色更甚。
「小茹……」
柳小茹打斷道：「別叫得這麼親近，省得惹人誤會。」
羅掌柜面上閃過一抹受傷之色。
柳小茹看著心底有些不忍，但她強迫自己不要在意。
柳小茹一想到先前驚鴻一瞥，那麼美麗的女子，偏偏要去給年紀夠給她當爹的男人做小妾。
羅掌柜面露不解。
柳小茹抿著嘴唇，沉默不語。
妞妞聽到這樣的解釋，便不再追問了，只說道：「好，那我記著，等長大了再問，你們現在是要背著我說話了嗎？」
「我近日才知，從前曾經有孕，可惜那時太過年輕，那個孩子沒保住，我自己也沒發現是懷孕，依舊終日勞作，幾乎沒有坐月子，大夫說我以後可能都不會有孩子了。」
柳小茹瞪大眼睛，說道：「聖上無子，你們家裡人打的是這個主意？」
但羅掌柜已經蹲下身子，對著妞妞說道：「有些大人的事，不是孩子方便聽的，等你大了，你再問我們，我們肯定跟你講。」
柳小茹疑惑地看著他。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男人，她還記得前婆婆，成日就將孩子掛在嘴邊，咒罵她是不下蛋的雞。
羅掌柜又說道：「日後你若是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只管找榮祿，就當我也能為你盡一份心意。」
羅掌柜繼續說道：「柳掌柜，你心底藏著事，若是你不說開，只怕我會數日都無法入眠，我到底有何不足之處，還請柳掌柜明示。」
羅掌柜的眼中像是盛滿了天生的星子，專註深邃地注視著柳小茹。
好像女人的整個人生價值就是生孩子。
柳小茹聞言捏著帕子的手緊了緊。
但羅掌柜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我不信你對我毫無情意，若真如此，你剛剛又何必問起我堂妹的事？」
「我父母那邊，我已經說明清楚，他們不會是我們之間的阻力。」
柳小茹不知該怎麼跟孩子解釋。
柳小茹神情一頓。
羅掌柜搖了搖頭，說道：「堂妹的父親，因為這事已經拿了不少好處，讓他吐出來，怕是不捨得，他還指望著堂妹飛黃騰達之後提攜兄弟，堂妹一向孝順，她自己也想為兄弟博個前程……」
柳小茹頓時不說話了，最害怕的就是「自己樂意」這四個字。
羅掌柜點點頭，說道：「女子遇人不淑，卻能下定決心和離，這其實也是很好的事，總好過渾渾噩噩地繼續過下去。」
他看了一眼依舊睜著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妞妞，讓自己的小廝照顧好妞妞，而後請柳小茹進了屋裡。
羅掌柜輕笑一聲，說道：「孩子只是漫長人生中的點綴，歸根到底，日子還是要跟妻子過的，若有一日，我真的想要小孩，大可以去族中挑孤苦的幼子過繼，何必非要拘泥於自己的血脈。」
羅掌柜壓低聲音說道：「族中長輩找了門路，要送堂妹進宮。」
羅掌柜嘆了口氣，道：「這是長輩們決定好的，堂妹在進宮之前，想在京城好好逛一逛，我今日安排人陪著她。」
「就不能不去嗎？」柳小茹問道。
柳小茹問道：「你應當知曉，我曾與人和離。」
羅掌柜卻分外豁達：「人生在世，也並非生兒育女這一件事。」
柳小茹睜大眼睛：「你……你當真這麼想？」
羅掌柜將話說得更加明白：「我傾慕你，想要娶你為妻，如今既然你不願意，為了避免你覺得為難，日後生意往來，我都讓榮祿出面。」
柳小茹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羅掌柜本想起身離開，但聽到妞妞這麼問，他心裡到底還是存了一抹不甘心。
柳小茹見他態度真誠，從頭到尾都是神情溫和地注視著自己，猶豫片刻後，問道：「那個女子是誰？」
「你父母呢，難道他們也不想要孫子孫女嗎？」柳小茹問道。
柳小茹見他如此，再次說道：「我生不了孩子，你還要繼續求娶嗎？」
羅掌柜聞言一愣：「哪個女子？」
柳小茹冷著臉說道：「什麼心意？」
柳小茹聞言耳根子微熱，但卻依舊是一副冷心冷情的模樣。
柳小茹不意外他會這麼說。
柳小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說道：「你沒什麼不好，是我有問題。」
羅掌柜這份豁達，讓柳小茹說不出話來。
沒了旁人，羅掌柜將話說得稍稍明白了些。
羅掌柜依舊眼神溫柔地注視著她：「為何不行？」
榮祿是羅掌柜的親信，行事幹練，是他的左膀右臂。
羅掌柜第一反應卻是：「誰說你姿色平平？我眼裡你很好看。」
「柳掌柜，雖然你多半不願，但我還是想要將自己的心意說出來。」
羅掌柜繼續說道：「掙許多錢財、享諸多美食，與合心意的人度過一生，這樣也很好呀。」
「今日我在街上碰到你對著馬車上的女子說話，那女子風華絕對，不像我姿色平平。」柳小茹略帶醋意地說道。
柳小茹聞言倒是卡了殼，磕磕絆絆說道：「你並未婚配，也無子嗣……」
羅掌柜繼續說道：「馬車上坐的女子，是我族中堂妹，我這次進京之所以拖了這麼久，除了要處理廣臨府的生意，便是要護送我堂妹進京。」
羅掌柜聽到這話，眼神中滿是心疼，說道：「那時候你一定很難受，大夫可開了調理的方子？我聽人說，女子月子里染了病，會病痛纏身、飽受折磨。」
倒是妞妞，歪著頭說道：「到底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你們講清楚呀。」
柳小茹被這麼一問，立馬漲紅了臉，剛想大大方方地應下來，但卻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幻許久之後，方才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並無此意。」
羅掌柜卻突然反應過來了，說道：「你因為我堂妹的事，所以才生我的氣？那是不是說明，你也願意？」
「柳掌柜，我初見你時，只因程河定下口頭契約，你便不願將滷味賣給我，若非程河背信棄義，我也無法與你做生意，更無法了解你，那時我便知你與旁人不同。」
「你信守承諾，又行事坦蕩，是個世間難尋的好女子，我求娶你，並非為了與你生兒育女，而是我想要與仰慕之人攜手一生，我想再問問你……我……羅清輝，可否有機會，得到與你成婚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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