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都伯深吸一口氣,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這一個個新兵蛋子,遲早把我給氣死!」
「報!城外衛少將背著姜中將在城門外!」
「什麼?你確定是衛少將和姜中將?」魏都伯激動道。
「回都伯,千真萬確!估計半刻鐘就能到城樓下了!」
「好好好,快快!快去通知城裡各個將士!快去!!!」魏都伯匆匆抹了把臉,立馬趕上城牆察看。
……
姜憐睜眼,房間里黑黢黢一片。
她下意識的摸向自己左眼,沒有黑刺沒有傷痕。
是幻境。
姜憐往下按了按,能聽到「咕嘰咕嘰」的聲音,像是把水從海綿里擠出來,伴隨著輕微的刺痛。
姜憐心情複雜,她翻身下床推開了木窗。
外面是讓人透不過氣的夜色,濃稠而逼仄。
「憐兒,你醒了,娘給你熬了葯快喝了。」杜亦云滿臉的愁雲,一下子老了十多歲,鬢角都參雜著絲絲白髮。
「我不喝,娘,這是哪裡?」姜憐環顧了一下四周,把身子探出了大半。
這一舉把杜亦云嚇夠嗆,她連忙把葯放下,「憐兒你別干傻事兒啊,這是寧都!我們在寧都啊。」
姜憐略有些迷惑的看向杜亦云,她不過是把身子探出些,至於杜亦云這麼緊張?
姜憐聽此反而把身子探的更深了,企圖在外面觀察到什麼。
杜亦云心被嚇的砰砰跳,「憐兒!憐兒,你快下來,你這樣容易掉下去的啊。」
姜憐彷彿沒聽見一般,她抓住窗檐,直到自己檢查完畢後,才轉身回來淡淡道,「我沒事娘,這葯我不喝,你拿走吧。」
杜亦云抿了抿唇,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憐兒,你……你多少喝點呢,這也是阿娘辛苦熬的。」
姜憐眼睛淡漠的看向杜亦云,
演久了,真以為自己是她真的阿娘?
想打感情牌,也要看清楚狀況。
姜憐幾個大步來到杜亦云的面前,她眼睛裡寒光畢現,略微破壞了美感,令人感覺到了一種殘酷和冰冷。
她冷笑了一聲,「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裝多久,這人皮下到底是什麼妖魔鬼怪。」
杜亦云一愣,眼睛裡的淚水再也止不住,涌了出來。
濕潤的熱度將那受傷的心燒的滾燙,疼的無法言語……
「憐兒……你在說什麼,娘怎麼怎麼聽不懂……」
「你最好是聽不懂。」姜憐已經打算好,明早,不,一會兒就去胡家。
姜憐摸了摸自己的腰間,柴刀已經沒了。
她打開柜子,翻到床底也沒有找到。
杜亦云腳步躊躇,猶豫道,「憐兒柴刀危險,娘怕傷到你,就自作主張收了起來。」
姜憐冷冷的看向杜亦云,「漏洞百出,我自幼練劍,柴刀怎會傷到我?下次編個好點的理由。」
「砰。」姜憐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