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詭異
嗤嗤嗤！
當秦元按照毒經配方，以同等比例調製沸血散後，一股淡灰色濃煙，自石灌中升騰而起。
近在咫尺的秦元，紋絲不動，甚至主動沾染那等濃煙。
「效果奇差。」
秦元凝神感知體內五行氣血後，微微搖頭，這次的沸血散失敗了。
就在這時，那屬性面板上，突然又多出了一欄：
【毒道：沸血散1%】
「修鍊毒道也能顯示進度？」
這個情況，讓秦元頗為意外。
他一直以為，只有修鍊武學秘術時，屬性面板才會浮現進度呢。
當即，秦元沒有遲疑，立刻再次煉製沸血散。
這次黑山之行，百花樓所得之錢財，秦元雖都交給了那些匪寇，前去存入地下錢莊。
但前期獵殺匪寇所得之錢財，秦元卻帶了回來。
因此，秦元完全沒了金錢危機，可以肆意揮霍。
此前去城，他可是採購了大量的材料，可以不斷練手。
時間悄然流逝。
夜幕降臨。
一輪殘月懸空，整個清水城陷入沉寂。
周氏武館，外府。
咔嚓。
房門被打開，那原本熟睡的張白慕，走了出來。
不過，他卻沒有離府，而是直接走向，那正連夜監視他的周福。
在朦朧月光下，隱約可看出，張白慕周身環繞一片淡淡霧氣。
而讓人驚異的一幕出現了。
張白慕就那般大搖大擺的走出，在暗中監視的周福幾人，卻毫無察覺，沒有半點反應，彷彿沒看到，無比詭異。
「誰讓你們來監視我的？」
那身環淡淡霧氣的張白慕，徑直走到周福身前，眼眸中隱有血光浮現。
「館主！」
瞬間，那全神貫注盯著房屋的周福，目光立刻變得茫然，木然說道。
「館主為何讓你們監視我？」
張白慕再度問道。
周福等人的行動，自然是周顧陽的吩咐，但他想知道的是，周顧陽是如何察覺的。
「館主只說你有古怪，讓我等暗中監視。」
周福木然說道。
「館主吩咐伱們時，秦元可在場？」
張白慕再度問道，想要知道，是不是秦元才導致他被暴露。
畢竟，他潛入周氏武館的一年多間，只有秦元碰到過他兩次。
「沒有。」
周福回道。
「想多了么。」
張白慕聞言，微微動眉，喃喃自語。
「睡吧。」
看了眼周福等人，張白慕沒有下殺手，就這麼淡然離開了武館。
只要起義軍行動，聖城計畫就要配合。
在這等關鍵時刻，張白慕選擇神秘消失，沒有殺人。
真要殺了周福等人，怕是會惹來周家主族乃至是州府金刀衛，不值當。
「嗯？」
在張白慕消失不久後，那原本昏睡的周福，猛然間驚醒。
「我睡著了？」
「不對！」
周福晃了晃頭後，立馬發現不對勁，悄然走到另一個監視點。
「屋中可有動靜？」
周福低聲詢問那個監視點的練血境教頭。
「動靜？沒有啊，怎麼了？」
那個武教奇怪問道。
「我剛才在不知不覺間，居然睡著了。」
周福看向緊逼的房屋，眼中有著驚疑浮現。
雖沒有證據，但他總感覺，被監視的張白慕出事了。
「睡著了？不會吧？」
那個教頭一驚，身為練血三境的武者，僅僅盯梢了上半夜就不行了，這身體也太虛了點吧？
「我去看看。」
周福沉吟一會，還是決定親眼去看一看。
「果然出事了！」
當走到窗口，往屋內一看時，周福臉色一沉。
房屋中，熟睡的幾個正式弟子中，已經不見張白慕的身影。
當即，張白慕不再遮掩，直接入屋，其他幾個武教頭見狀，紛紛從監視點現身，進入屋內。
「怎麼回事？人呢？」
「此屋沒有後門，只有一窗一門，怎麼可能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
「難不成，是有什麼地道？」
那幾個武教頭，見到憑空消失的張白慕，皆是難以相信，他們一直密切監視，結果還是讓人跑了？
「你們仔細檢查，看看有沒有什麼暗道。」
周福下令後，立刻往內府趕去。
很快，他就來到周顧陽住所。
「館主，出事了。」
周福敲響房門，急聲道。
「張白慕有問題？」
手持戰槍的周顧陽開門，目光凌厲。
周福深夜這般急切而來，只能是發現了張白慕的問題。
「張白慕消失了！」
周福連忙道。
「消失了？什麼意思？」
周顧陽一愣。
他以為是周福等人，發現了張白慕的問題，結果，居然是人消失了？
好幾個練血三境監視，還讓一個練肉境跑了？
這就算張白慕是邪修，也不可能做到吧？
「具體原因不知道。」
周福將睡著之事道出。
雖然只有他睡著，但其他教頭，都沒有見到張白慕走出房門，這就說明他們都中招了。
「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憑空消失……」
周顧陽雙眼微眯，某種凌厲光芒更甚。
周福等人，都是周家出身，不可能會出現叛徒。
再有，就算一個人被收買，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叛變。
那麼，那憑空消失的張白慕，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館主。」
這時，那負責查探房屋的教頭前來。
「可有什麼發現？」
周顧陽問道。
「沒有，房屋極為乾淨，沒有任何破壞的痕迹。」
那個教頭沉聲說道，這大半夜的，真是活見鬼了。
「看來，此子還真是不簡單。」
周顧陽喃喃自語。
幸好，沒人知道，此事是秦元告之他的，不然，秦元還真有可能，會被血魔教盯上。
「館主，現在怎麼辦？」
周福兩人問道。
「我會將此事，告之主家和州府，你們不要聲張，以免引起動蕩。」
周顧陽吩咐道。
他雖不知張白慕是如何消失的，但這等手段，顯然已經超出練血層次，自然，就只能去請外援了。
吩咐之後，周顧陽立馬朝武閣走去。
武館真正的定海神針，並不是他，而是常年坐鎮武閣的齊老。
這件事可能同邪修有關，得告之齊老，讓齊老有所準備才行。
……
翌日，清晨。
周氏武館一如往常，練武的練武，外出的外出，沒人知曉昨夜之事。
內府房屋。
「終於成功了。」
經過一個晚上煉製的秦元，終於成功煉製出了沸血散。
當然，毒性還是遠遠不如當初的毒夫人。
因此，秦元接下來，就是不斷的精進細節比例，最大程度發揮毒效。
咚咚咚！
這時，房門被敲響，秦元起身，將石灌放好，打開房門。
「秦少，這是館主讓我送來的，這個月的資源。」
屋外，武館的老管家帶著其跟班，送來修行資源。
「多謝。」
秦元接過資源。
「館主說，要是錢財不夠，秦少可儘管開口。」
那個老管家說道。
「錢財不夠？」
秦元心頭微動，關上門後，將那裝有數十兩銀子的錢袋打開。
錢袋中，除了銀兩外，還放著一張紙條。
打開一看：張白慕自武館消失，多加小心，不要離館！
正是周顧陽的字跡。
「張白慕消失了？！」
秦元神色一凝，周顧陽親自安排人手，居然還讓張白慕消失了？並且，還是在武館中消失的？
這可能么？
難不成，張白慕也同他一樣，在床底下挖了一條通往城外的暗道？
不對！
張白慕真若挖了暗道，那周顧陽就不會用消失二字，而是用逃跑了。
「果然，張白慕很危險。」
想起去年，從張白慕身上感受到的危險感，秦元暗自警惕。
他本以為，以他如今的實力，足以承受住因果了，但現在看來，張白慕要比他想像的更加危險。
其他先不說，光是無聲無息自武館消失，這點就連他都做不到。
「除了毒道外，易容術也得掌握。」
秦元心中，冒出這般念頭。
至於修為，就算日夜苦修，進度也很慢。
畢竟，武道一途，本就是要長年累月的苦修才有大進展的。
因此，秦元決定將時間，都用來毒道和易容術等手段上。
等這些手段齊全，那他就會再入黑山，將黑山匪寇一網打盡，修為自然就能提升上來了。
這般想著，秦元上午著手易容，下午修鍊狂化術，晚上可修鍊毒道。
時間一晃，十天後。
除了吃飯外，幾乎不外出的秦元，再次離開了武館。
此時，清水城，某處偏僻民房。
十多個普通穿著之人，齊聚於一處偏僻民房。
「大人只是讓我等入清水城，沒說怎麼聯絡啊。」
「我等體內有蠱毒，只要入城大人應該就能知道。」
「的確，大人肯定有辦法找到我們，不然也不會那般放心，將百花樓的錢財交給我們去處理。」
「你們說，那位大人當真會如約，化解我們體內的蠱毒么？」
「應該會吧，他要想殺我們的話，早在黑山就下手了。」
「人為刀俎，我等為魚肉，多想也無用。」
這十多人，正是此前，在黑山被秦元控制的十多個匪寇。
「開門。」
這時，一道淡漠的聲音，自屋外響起。
「來了！？」
屋內的十多個匪寇一驚，立刻恭敬將房門打開。
門外，正是帶著鬼臉面具，又易容偽裝的秦元。
「大人，這是古雲錢莊，不記名的金票和銀票，各個地下錢莊和黑市，都可以兌換。」
那幾個匪寇，各自從身上，取出一沓金票和銀票。
離開黑山後，他們就一直在各地的地下錢莊活動。
「幹得不錯。」
秦元收起銀票，滿意點頭。
「那大人……」
那些匪寇神色一喜，問起體內蠱毒之事。
嘭嘭嘭……
話未說完，這些匪寇皆是雙眼猛睜，滿是不甘絕望，紛紛倒地死去。
正是秦元，催動魔樹種子，將這些匪寇滅口。
從一開始，秦元就沒想要放過他們，此前的承諾，只不過是畫大餅。
至於黑山其他匪寇，秦元已經初步掌握毒道，以後可進行大規模毒殺，已經用不著他們遮掩。
「煉！」
秦元施展噬血寶典，將這些匪寇的精血煉化，修為達到50%，魔樹種子則吞噬本源。
短短數息，那十多個匪寇，徹底化為齏粉，只有衣服鞋帽留下。
秦元將魔樹種子收入掌心印記後，拾起那些匪寇的身家，淡然離去。
在七拐八拐後，秦元摘下面具，將易容偽裝卸掉，回到熱鬧主街，順便採購材料再回到武館。
接下來的日子，秦元不再離開武館，繼續進入苦修模式。
……
時間一晃，一個月過去，到了芒種時節。
周氏武館四百年慶典之日到來，整個武館張燈結綵，好不熱鬧。
清水城中，各方勢力盡皆來賀，場面極為歡喜。
「周副館主，恭喜！」
武館門口，數個身穿古袍之人到來，一個個身上皆是有著葯香味，他們正是醫道吳家之人。
「吳家主，裡邊請坐！」
負責迎客的周雷，笑容滿面，讓人陪同吳家之人入館。
「城主大人！」
過了一會，清水城的城主，帶人前來，周雷則親自陪同入館。
「周副館主，好久不見了。」
在絡繹不絕的客人中，又是一方大勢力到來，為趙氏武館的趙青雲，在趙青雲身後，還跟著幾個年輕小輩。
那其中，赫然就有此前，入黑山救人的石塵。
「趙館主親臨，真是令我武館蓬蓽生輝！」
周雷笑著迎上，忍不住好奇打量石塵等人。
聽說趙氏武館去年，收了一個武學奇才，不知有沒有在其中。
「這是我武館的小輩，我帶他們來開開眼，周兄不介意吧。」
趙青雲笑道。
「趙館主哪裡話。」
周雷心頭微動，請趙青雲等人入館。
「去通知館主，趙氏武館怕是來者不善。」
隨後，周雷喚來一個教頭，悄聲說道。
他不相信，趙青雲帶幾個小輩前來，只是來開眼界。
恐怕，趙青雲是想用那些小輩，做些什麼文章。
這些年，趙氏武館想趕超他們武館的野心，可是人盡皆知。
當然，論年輕一輩的培養，周氏武館自是不懼。
那早早前去州府，已經成為金刀衛的夏依水不說。
緊隨崛起的秦元，乃至是江驚鴻和李齊墨，都能橫壓其他同輩。
噠噠噠。
這時，一陣快馬狂奔聲響起，數匹精壯烈馬直奔周氏武館前來。
為首的烈馬之上，有著一個身穿鎧甲，背負戰劍的魁梧男子。
「孫什長！」
周雷見到來人，極為意外，立刻迎上去，態度熱情。
這些人，都是州府金刀營的金刀衛。
為首的魁梧男子，名為孫武，乃是金刀營的什長，是古雲州孫家出身，同周家一個陣營。
雖然同為什長，但孫武在金刀營的地位，要略高於昔日來的程景煜。
因為這孫武，已經提名百夫長，不出意外，晉級是板上釘釘的事。
「周副館主，你們武館四百年大慶，這陣仗可有點小啊。」
孫武翻身下馬，笑著朝周雷說道。
「沒辦法，眼下叛軍又有異動，館主吩咐不能太過張揚了。」
周雷親著陪著孫武幾人入內府，這次孫武幾人前來，的確是意外之喜。
「孫什長，有失遠迎啊！」
內府正廳，周顧陽已經得到消息，正和城主等人恭候相迎。
「我這是不請自來，可沒準備什麼賀禮，周兄可別怪罪。」
孫武抱拳笑著入館。
他的確不是特意前來，是在周邊執行任務後，得知此事才順路而來。
如今不僅古雲州局勢複雜，整個皇朝都處於緊繃狀態，自然，州府便不會特意派人來祝賀。
沒看到，連周家主族那邊，都沒有核心長老前來么。
「距離正午，尚且有一段時間，乾等著也是無趣，不如就讓門下小輩，彼此切磋一番，周館主，你看如何？」
在一番客套後，趙青雲起身，笑著提議道，說是提議，事實上，周氏武館卻是無法拒絕。
「讓這些小輩助助興也好，孫什長，城主大人，你們意下如何？」
周顧陽早就得到周雷的消息，自是不意外。
「正好，我也想看看，今年有沒有什麼好的苗子。」
孫武笑著說道，城主自是附和。
「張金成，不知哪位兄台，前來賜教？」
趙青雲身後的石塵幾人中，一個五官俊逸的少年郎走出，抱拳說道，他背負一柄戰刀，隱有兇殘之氣。
「我來，李家，李齊墨。」
周氏武館中，則是武閣天才的李齊墨出場，他帶著特製拳套，並沒有用刀劍等兵刃。
「李兄，請！」
張金成走到正廳外的空曠之地，背上戰刀出鞘，閃爍森寒刀光。
「請！」
李齊墨雙手成拳，擺出姿勢。
「除了暗器外，你們可全力出手，不用顧忌什麼。」
周雷現身，宣布規則，一眾老輩強手在此，自然不會出事。
「斬！」
張金成最先出手，他猛踏地面間，快如獵豹般衝出，森寒戰刀，隨之揮舞斬出，勢大力沉，刀風震耳。
「練臟境中期，還行！」
身穿鎧甲的孫武，微微點頭。
從張金成的年紀來看，應該是去年才接觸武道。
一年時間，就修鍊到練臟境，可見天賦不凡。
趙氏武館想趕超周氏武館，也是有幾把刷子的。
「崩山拳！」
在這瞬間，李齊墨亦是出手，他沒有閃避什麼，選擇正面出擊，右手一拳猛然砸在張金成刀背上。
震耳噹啷聲起。
那強勢斬出的張金成，臉色一變，戰刀有脫手之勢，身形也受到影響。
這時，李齊墨左拳攻擊，已經是攻至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