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我閨女喜歡吃席!【求訂閱】

正文卷

走上舞台。

現場來的觀眾非常熱情,掌聲一直不斷。

持續了好幾秒才稍微有點落下的預兆。

這年頭齊雲成很火,之前剛辦的十周年,十周年的相聲還有和大爺的互動,已經非常有熱度。

來的年輕人都知道。

小孟也是如此。已經很成熟的演員。

「感謝大伙兒的掌聲鼓勵。剛才表演的兩位演得非常好,非常火爆,逗樂大伙兒,但是我們倆不一樣,我們倆給大家說一段安靜的相聲。」

孟鶴糖聲音故意放低幾分,「上台來呢,先給大伙兒做一個簡單自我介紹,我叫孟鶴糖,旁邊這位是我師哥齊雲成,今天給我捧哏來了。」

齊雲成站在捧哏的話筒後搭話,「你也是作死來了。」

「什麼叫作死來了。」

「回頭你問問剛才表演的燒餅和張九靈吧。」

這些開場話,都不在詞上。

孟鶴糖不是不知道,但還是下意識去看下面坐著的閻鶴相、秦霄閑、何九嘩等人。

彼此都有笑容。

「我跟齊雲成師哥合作,真是我的榮幸。」

「嗯。」齊雲成點點頭,「我都替你感到榮幸。」

「不過師哥今天咱們不說相聲,就好好聊聊天。」

「好哇。」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吧。」齊雲成把雙手背在身後,他來捧哏,狀態是很輕鬆的,也少有捧哏。

孟鶴糖認認真真看著師哥,「你想活多大歲數。」

「嗯……」

齊雲成有些遲疑,似乎不知道怎麼想多少,孟鶴糖好奇一聲,「這還不好想嗎?」

「是不好想,反正超過師父的歲數就行。」

「那很好超過。」

「哦?你的意思是師父快沒了?」

一說一樂。

現場笑聲洋溢出來很多,觀戰區的郭得剛一點辦法沒有,打開摺扇給自己扇了扇,「我就准知道有這麼一茬。」

「主要知道你在場呢,你要不在場,他不會說這。」

「那是,我還不了解他。」

「別說師父啊,咱們還演不演了。」孟鶴糖嚇一跳,要知道師父就在那邊房間瞧著呢,連忙改口,「我就想好了我活的歲數。」

「多少啊?」

「我想到活到六十六歲。」

看著他,齊雲成把手從背後拿出來,非常好奇,「怎麼想活到六十六?讓我猜一猜你的想法。」

「好吧。」

孟鶴糖雙手抱在一起,等待師哥的猜。

琢磨一會兒,齊雲成來了想法,「六十六容顏老去,你接受不了?」

「不對。」

「黔驢技窮說你作品跟不上。」

「也不對。」

「德芸社倒閉了,你想死?」

「不可能。」孟鶴糖搖搖頭,開始解釋,「因為六六大順。」

「六六大順?這還湊吉利呢,你怕你死得不順,半路別人給你救活是嗎?」齊雲成來氣的一說。

孟鶴糖內心偷樂,這裡壓根就沒翻包袱的設計。

不過現在他明白了師哥為什麼每次上台都不怎麼擔心,因為舞台上的事情,只有上了台才知道。

這才是一個真正的演員。

「不是。」孟鶴糖不得不開口,把話題弄回來,同時他也是學到了一點東西。

「那是還有什麼原因。」

「因為只有到那個時候你的名望才不會往下滑,而且你知道什麼時候才最顯你的名頭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

「葬禮上。」

「喲。」似乎沒想到的話題,齊雲成在桌子後開始思索起來,不由問一句,「為什麼是葬禮上?」

「因為葬禮上,在主持人念你名頭的名頭時候,你的名頭才是真正的名頭。」

「哦,死者為大?」

孟鶴糖看向師哥,「你參加過葬禮嗎?」

「參加過啊,張聞順先生的葬禮,師爺侯耀聞的葬禮……」

「行了,你別說了,你參加過那麼多葬禮,你參加過自己的葬禮嗎?」

「你參加過?」

「我肯定沒參加過,但我的葬禮我已經想好了,一切從簡,一塊兒大屏幕。」

孟鶴糖四四方方比劃一下,整個人快進入狀態,並抬頭指著念,「上面寫著孟鶴糖生於一九八八年,男,漢族。其他的環節都不要,只要一個環節,讀我生前寫的信。」

「遺書?哦……」齊雲成不禁吸一口氣,恍然大悟,「原來今天說的是一段悲傷的相聲。」

摸摸索索。

孟鶴糖從自己褲子口袋裡掏出來幾張紙,紙上是真有文字,但並不是一個字一個字的稿子,「我的遺書早就寫好了,來,哥,您幫我讀一下。」

「你的遺書,我讀?」

「我有閱讀障礙。」孟鶴糖誠誠懇懇把幾張紙遞給師哥,齊雲成表演狀態還有些不情願,但手裡依舊接過來,看的時候展現出一些好奇狀態,嘴裡慢慢念著。

「大家好,感謝大家參加我父親的葬禮……」

唰的一下,齊雲成把幾張紙丟地上,冷著一張臉質問向孟鶴糖。

但是下面嘎嘎的樂。

掌聲不斷。

都是齊雲成占別人便宜,今天倒可以了。

應對著師哥的冷麵,孟鶴糖難受,「你太不尊重死人了吧。」

「你有病吧,這就佔便宜啊。」

「這是遺書,這是我的遺書。」孟鶴糖很委屈地把幾張紙撿起來。

「自己讀。」齊雲成不客氣道。

「好,我自己念。」

簡簡單單醞釀一下情緒,今天的重頭戲算是來了。

「遺書!大家好,感謝大家參加我父親的葬禮,我是孟鶴糖的兒子。」

齊雲成搖搖頭,看向觀眾,「幸虧我沒有往後念,不然就瓷實了,一個個師兄弟都那麼坑。」

「下面這段話,是我父親寫給這個世界上最後一段話。」看著紙張的孟鶴糖,抽空望一眼下面的觀眾,「朋友們,我是孟鶴糖。當你聽到這段信的時候,我已經人死臉朝上了,不要笑,沒錯,這就是我的葬禮。」

有點察覺不對勁,齊雲成靠過去幾分去看他的遺書,「不要笑也在上面寫著呢?」

孟鶴糖無語,好好的拿過來給他瞧。

「現在請全體起立……」

說出這話,現場還真有人想起立的,不過立刻縮了回去。齊雲成望著很開心,但沒有找補,反而開口,「沒人起立,就幾位攝像大機起立,他們很尊重你。」

最先笑的是台下那幫師兄弟,尤其王九隆,捂著臉樂,攝像大機是他當初嘴瓢說出來的一個東西,讓人印象深刻。

「沒事,也可以不起立。」

孟鶴糖擺擺手,接著往下念,「我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有太多的遺憾,有太多的不舍。我不舍我的親人,我不舍我的朋友,捨不得我師父師娘,捨不得德芸社,捨不得這方舞台,請讓我死在這。」

齊雲成捧哏不可能閑著嘴,伸手攔住,「那算舞台事故。」

「嗯?不能死在台上嗎?」

「不行,欒芸萍會罰款。」

「我死了都還要罰款???」

孟鶴糖都快瘋了,怎麼還有罰款,但是觀眾和師兄弟之間真沒少被齊雲成逗樂,尤其到後台坐著的欒芸萍,說到他心坎上了。

正樂著,已經表演完的燒餅,偷偷摸摸來到欒芸萍身邊。

「我賭一百塊錢,這一段絕對沒有對好的詞。」

「看小孟表情大概是了。」

舞台上,齊雲成表情嚴肅,「欒芸萍是一個很嚴謹的人,我了解他。」

「好這段我下去劃掉,我沒帶筆下去劃。」

孟鶴糖拿著遺書只能這麼說,然後清了清嗓子繼續,「還有最後遺憾的事情,是我生前創作的兩個精彩絕倫的小包袱,還沒有跟大家見面,我希望由我的同行演給大家。

讓這兩個包袱,用特殊的形式和大家見面。

我思來想去還是由大師哥來演吧。」

「我?為什麼?」齊雲成在桌子後有點不敢確定。

「因為在師兄弟中,大師哥的表演水平在我心中一直是最好的。」

「不是。」齊雲成眉頭一皺,狀態很隨意,貼在小孟身邊,指著他剛才念的話,「這是什麼?」

「因為在師兄弟中,大師哥的表演水平在我心中一直是最好的。」

「哦,等一下,這句是什麼?」

哈哈哈哈!

笑聲自然而然起來,齊雲成也知道不好意思,立刻退回去,「主要愛聽。」

「我相信,大師哥一定會把我人生當中最後的兩個包袱演好。」

「到底什麼包袱?」

再一次掏兜,孟鶴糖伸出遞出來一張很小很小的紙條,「師哥,靠你了。」

「別說,包袱還真小。」

望著兩張紙條,齊雲成慢慢打開,也十分疑惑到底什麼包袱能讓他死都惦記,低下腦袋一個字一個字讀出來。

「好,看見了。親愛的朋友們,我叫孟鶴糖,這是我寫的最後兩個小包袱。說一個小燈謎,您各位猜一猜,說刺啦……你大爺!!」

半個節拍都沒到,齊雲成直接把小紙條丟了過去。「刺啦攤了一個雞蛋,刺啦又攤了一個雞蛋,刺啦攤一個鴨蛋。這都多少年的老段子了,八十年前都不響了這包袱。」

孟鶴糖神情遊離半分,趕緊又遞過去一個小包袱,「還有一個,你念念那個。」

「說小明從五樓褲衩一下掉下去了,為什麼人沒事,答案在背面。」齊雲成一反轉紙條,念出答案,「因為他褲衩掉下去了。」

唰的一下,又把小紙條丟了。

齊雲成沒有不生氣的,指著孟鶴糖,「你別六十六了,你現在就去死好不好?褲衩掉下去了?什麼包袱?這還沒有於遷老師的父親——王老爺子好笑呢知道嗎?」

的確如此。

齊雲成一說,三百多位的觀眾朋友們嘎嘎的樂。

別看是捧哏,但舞台上的狀態,很能逗人,包袱也大多在他那。

於遷在觀戰室也面露笑容,忍不住誇,「雲成量的不錯,就是玩來了。果然一個演員成熟到一種境界,甭管說不說相聲,站在那的狀態都很到位。

有點老藝術家的范。

這范兒,觀眾就能愛,就能笑,也能隨手拿捏包袱笑點。」

「對了。」郭得剛開心,著重的答應一聲,「是讓孩子找到東西了。」

笑聲中孟鶴糖很尷尬,只能灰溜溜繼續念遺書。

「大家聽完這兩個包袱是不是笑得都不行了?」

「是!哈哈哈!」齊雲成很配合,冷著臉笑,這笑更讓觀眾們綳不住情緒。

「這就對了,我只希望留給大家的是歡笑,現在我就躺在你們面前,請儀容師為我化妝的時候讓我的嘴角上揚。」

「嗯,順便也把眉毛畫上。」

這一句絕了,一轉腦袋,孟鶴糖震驚地看著師哥,真快要崩潰,「你能不能不說話,這是一段悲傷的相聲,你站在旁邊愣是捧成了一個相聲,包袱還全部在你身上。」

「廢話,你要是能抖包袱,那是詐屍。」

「師哥!!」孟鶴糖哀求的一喊。

齊雲成沒辦法,不斷點頭,「行行行,悲傷的相聲。」

「請上我的嘴角上揚,讓我的笑容定格在最後一刻,請將我的臉轉向左側,這樣我能看著我的捧哏的。」

孟鶴糖看向自己的師哥。

齊雲成一把給他推了回去,「我不想和你併骨。」

「最後請大家轉起來吧,但請不要轉得太快。」

「為什麼?」

「我怕暈。」

「暈死你。」齊雲成氣急敗壞的模樣。

孟鶴糖不管不顧,依舊念著,「轉圈人的順序我是這樣想的,第一個郭麒靈。」

「哦,那時候他還活著呢?挺好。」

「第二個於雲霆,第四個……」

「你先等一會兒。」齊雲成發現不對勁,連忙給他按住,「你有點不識數是怎麼著?第三個呢?」

「第三個是周九量的照片,第四個人手裡抱著。」

「那是跟你併骨來了。」

齊雲成笑著吐槽一句,而後台坐著的周九量更加開心,瞧著燒餅開心,「欸,他的遺書裡面有我的名字。」

「他不能活過我。第四個是周九量的孩子叫周小良,抱著他爸爸的照片。我想讓我的老夥計來看看我的葬禮。」

「搭檔之間有感情。」

孟鶴糖陡然露出笑容,咬牙切齒的得意,「是不是辦得比他好。」

「同行是冤家。」

「第五個是王海洋。」

齊雲成疑惑道:「王海洋誰啊?」

「雲鶴九霄,龍騰四海,海字科大師兄。」

「哦。」

「因為他歲數還小,我相信我師父收他的時候可能……」

故意斷了一個句,懂得都懂了。

齊雲成在旁邊看著他的遺書,也不言語,彷彿默認一般,那時候可不都沒了。

「歲數還小是我的師弟,我想讓他看看他師哥是怎麼死的。再後面是齊曦!!」

「啊?」齊雲成詫異,並多說一句,怕有的觀眾不知道,「我閨女,我閨女叫曦曦!曦曦不可能來送你知道嗎?」

「怎麼不能送了?」孟鶴糖目光從遺書上轉移,看向師哥。

齊雲成想了一會兒,想明白不斷點頭,「對對對,送,她是可能來送你,甚至還會搶著來送。」

「為什麼還搶著送?」

「因為她喜歡吃席!!!」

哈哈哈哈哈哈!

轟的一下。

下面坐冷板凳的師兄弟笑得快瘋了。

不止他們,觀戰室的老兩口笑得更瘋。

一邊樂一邊說好。

這個東西就是只有了解曦曦性格的人才知道包袱響得好不好,就曦曦那小丫頭的性格。

是可能第一個吃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