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雪球巧克力蛋糕
薇奧拉這下再也沒有辦法對艾伯特擺譜了, 本來都計畫好了，把自己的氣勢擺出來，對方畢竟人生地不熟, 總歸能夠撈一點好處回來。
現在好了, 經歷過了昨天晚上的那件事請, 氣氛瞬間傻屌了起來。
一直到回到了城堡, 薇奧拉看起來都是十分的沮喪，偏偏喬治和弗雷德還出來迎接了。薇奧拉看到喬治的那一刻，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最後訥訥地向喬治道了個歉, 便連忙跑回了書房。
喬治老奸巨猾，一眼就看出來發生了什麼。他嘆了口氣, 對拉斐爾說道：「你不要總是欺負領主大人。」
「可是領主大人這樣看起來還挺可愛的。」拉斐爾看著薇奧拉的背影, 笑眯眯地說道, 「放心好了，領主大人不會這麼容易就被打倒。」
艾伯特在旁邊站了一會兒，聽到這兒, 饒有興緻地插嘴說道：「薇奧拉平時都是這樣的？」
喬治和拉斐爾齊齊看了他一眼，由喬治說道：「我們只負責領主大人的工作和日常起居，其他的……我們無權探詢領主大人的私事。」
「噢, 這樣啊。」艾伯特聳了聳肩，這才進了城堡。
拉斐爾和喬治站在一起, 兩個人目送艾伯特的背影消失, 這才雙雙沉下了臉。
「不管怎麼樣，還是小心一點吧，」拉斐爾說道，「我們現在需要保護的，難道不是領主大人嗎？」
結果艾伯特居然也就真的優哉游哉地在城堡里過起了小日子，吃喝玩樂就像來度假的一樣，如果不是這一天喬治突然提到了，薇奧拉都快要忘了自己的城堡裡面還有這麼個人了。
薇奧拉努力地用工作來充實著自己，想要將那件醉酒後的丟人事件拋之腦後。艾伯特住在城堡裡面她就讓喬治好吃好喝地供養著，敵不動我不動，領地現在還沒怎麼建設好呢，她可沒空和紅衣主教勾心鬥角。
——
喬治疑惑地瞥了一眼拉斐爾：「既然是這樣……那為什麼一個紅衣主教要跑到我們這個地方來？」
喬治沒理他，黑著一張臉走了。
「為什麼一個紅衣主教不辭辛勞地跑到我們這個地方來，而且還什麼人都沒有帶？」薇奧拉摸了摸下巴，「說真的，他這一次的出行，光明教會裡面的人，真的有人知道嗎？」
「就是老死在家中都不願意出門的人，」薇奧拉擺擺手，她原本是盤著腿坐在椅子上的，現在聽完喬治的彙報，乾脆光著腳站在了地面上，來回地踱著步，「喬治，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兩個人又交流了幾句，這才分開了。臨走的時候，拉斐爾突然又叫住了喬治：「說起來，領主大人之前說的事情……我比較想做大，你做小吧。」
「會不會，人家就是避開了眾人的耳目才出來的呢？」薇奧拉目光炯炯，燈火下，滿含著狡黠，「這麼多天咱們晾著人家，怕是正好如他意了。」
「看不出來, 」拉斐爾平靜地回答道，「他的內心沒有一點的動搖, 今天也確實只是在欣賞戲劇。」
喬治：……
結果他居然跟著龐貝的商隊到了日不落來……這個舉動怎麼看怎麼覺得可疑好嘛。
「你今天看出來他究竟想要幹什麼了嗎？」喬治低聲問道，「我總覺得來者不善。」
紅衣主教總共就只有四個，艾伯特是其中最有前途的那一個，說不定等將來的教皇去世了之後，就是讓艾伯特繼位，成為新的教皇。
有人養著不愁吃喝，還有好多新奇好玩的東西，這簡直是快樂的養老生活嘛。
「他就這麼住在城堡裡面？基本不出門？」薇奧拉有些驚奇，「他如果住在城堡里，然後天天去外面的話，我到也能理解，但是現在這個樣子……純粹就是個死宅啊。」
喬治微微一怔，旋即便鬆開了眉頭：「你說得對。」
喬治聞言，悚然一驚：「您是說……」
喬治聽不懂了：「領主大人，請問什麼是死宅？」
薇奧拉又來迴轉了幾圈，決定不忍了：「行了，今天晚上把艾伯特約出來，我和他吃個飯。」
傍晚，艾伯特如約而至。
這一次的大廳裡面只有薇奧拉和艾伯特兩個人。薇奧拉沒有穿自己華麗的衣裳，只是套著一件普通的織布長裙。她不愛穿這個世界的尖頂高跟鞋，正好城堡里也不臟，薇奧拉便乾脆依舊光著腳。
這讓她有種自由的感覺，也讓薇奧拉能夠更加的自在。
同樣的，艾伯特也穿了一身普通的衣裳，如果不是他出眾的外貌，現在的艾伯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
「艾伯特，你最近在城堡裡面住的怎麼樣？」薇奧拉笑著和艾伯特打了個招呼，「你看起來好像心情不錯。」
艾伯特點點頭：「日不落真是一塊美麗的領地，您的城堡也十分的舒適，我這段時間住得很好。」
兩個人寒暄了幾句後便一起入座，拉斐爾替他們上菜，安娜的手藝越來越好了，薇奧拉差點吃的忘記了自己今天的事情。
結果，反而是對面的艾伯特先開了口：「領主大人，正好今天時間正好，我想和你商量一下……關於光明教堂的事情。」
薇奧拉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她抬眼看向艾伯特，沉默了片刻後嘆氣道：「主教大人，您這趟來究竟是為了什麼？咱們也別繞彎子了，直接說不好嗎？」
「沒有什麼呀，」艾伯特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日不落一直都沒有教堂，我只是在坐鎮罷了。」
薇奧拉狐疑地看著他，看著艾伯特臉上的笑容，薇奧拉心裏面直發毛——她不屬於智力型的領主，面前的這個男人如果真的和她玩心眼的話，薇奧拉覺得自己不一定頂得住。
「當然了，我這幾天也注意到了，薇奧拉你這領地裡面，和別的地方還真的挺不同的，」艾伯特繼續笑道，「你看，什麼紙，魔鬼的骨頭，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別東西，我在帝都都是沒有見過的。」
「我甚至還看到了瓷器。」艾伯特說道，「現在的瓷器在帝都，已經是天價了。沒想到在日不落居然也能看到。」
這些東西既然擺在明面兒上，薇奧拉自然就不怕被艾伯特看見。只是她沒有料到的是對方居然發現了瓷器作坊的存在。
瓷器作坊她藏的很深，還讓拉斐爾特地搞了個結界，艾伯特這幾天也在喬治和拉斐爾的眼皮子底下，沒道理會知道……
「……主教大人說笑了，」薇奧拉八風不動，「什麼瓷器作坊，我不知道。」
敢來詐她，真是有膽量。
艾伯特笑了笑，低下了頭沒再說話，而是吃著自己的飯菜。
兩個人又沉默了下來，燭火微微晃動，薇奧拉不時地看一眼艾伯特，只覺得這個紅衣主教實屬迷惑行為大賞。
——究竟是什麼力量，驅使他來到了這個地方呢？
彷彿心有靈犀一般，艾伯特也突然抬起了頭，看向了薇奧拉。兩個人的眼神隔空相撞，一時間都有些微微地愣怔。
薇奧拉想了想，乾脆放下了自己手裡的筷子。她深吸了口氣，將自己的條件拋了出來：「可以建光明教堂，但是不準傳教，民眾們願意信什麼，是他們自己的事情。教堂如果想要控制領民們進而來控制我，是不可能的事情。」
「領主大人可真敢說，不怕我告狀？」艾伯特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只是微微笑著反問道，「那兒來的膽量？」
「你給我的呀，」薇奧拉抱著雙臂，「你在大劇院里的表現我就很好奇了，為什麼面對那樣的一個戲劇，紅衣主教居然是興緻勃勃……你不像我了解的那些主教，態度很奇怪，而且奇怪的有點故意。」
就像是故意展現給她看一樣……
艾伯特輕輕地拍了拍手：「你說的也不算錯，不過我有一個更好的合作方法，你要不要聽一聽？」
薇奧拉微微向前傾著身子，而艾伯特則說道：「光明教堂得有，但我不需要傳教。我只需要……留在日不落。」
薇奧拉用一種看瘋子的眼光看著艾伯特，剛想要開口拒絕，。就聽艾伯特說道：「作為交換，你兩年後到帝都的時候，我給你解決麻煩。不僅能夠保證你的麻煩解決，你想要你哥哥的爵位，我也可以一併搶過來給你。」
薇奧拉皺了皺眉頭：「……作為一個光明教堂的主教，你說這話也不怎麼合適。」
「沒關係，有來有往，這才算是做生意，」艾伯特坐在長桌的另一頭，遙遙地沖著薇奧拉舉起了酒杯，「而且我有一種預感，如果能夠和薇奧拉你合作的話，那整個過程必定十分的愉快。」
薇奧拉嘆了口氣，也舉起了自己手裡面的酒杯，剛想要隔空致意，薇奧拉卻又放下了手裡面的酒杯：「等等，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反水？」
「唔……」艾伯特沉吟片刻，「如果我以光明神的名義發誓，你還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