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認祖歸宗10

正文卷

第一百零八章 認祖歸宗10

喬楠帶著這麼多人來陶御史府探望玉清縣主,當然不是白來的。

這朝廷上的爭鬥,講究的就是一個師出有名。

哪怕是文德帝這個帝王,在想動誰的時候,也不是隨便一句話就能把人殺掉的,都得找到相應的借口才行。

陶御史身為以抓別人小辮子為職責的御使,對於自身的齷齪事,自是藏得更為嚴實,一般人很難抓到他的尾巴。

但不湊巧的是……喬楠手上有從喬旭那裡拿到的京城各家秘聞!

很久之前就說過了,喬旭前世整日沉浸在後宅爭鬥中,平日最關心的,就是到處收集宅斗偏方,以及各家後宅之中的八卦緋聞。

而這陶御史家的事情,就是其中消息之一。

根據喬旭提供的消息,這陶御史表面正派嚴肅,實則就是個偽君子,不僅私下裡投靠了三皇子想博從龍之功,還為了霸佔兒媳嫁妝為己所用,任由繼妻謀害兒子兒媳。

陶家的事情不多說,反正概述下來:

就是親爹不仁,繼母不慈,庶子(陶家四郎)幼時遭受虐待,成年後還被利用婚事,娶了個有錢卻沒背景的縣主回家,夫妻倆倒霉的共同被囚在家中,遭受欺負……

陶御史怎麼對自己兒子,他這個外人沒資格管,但陶四郎的妻子是皇室宗親,哪怕玉清縣主沒地位,可宗親的身份還在。

「走開!爾等奴僕竟敢隨意觸碰本郡主,以下犯上,好大的膽子,不想死的就給本郡主滾開!」

管家養尊處優身體素質不如那些干粗活的奴僕,壓根禁不住喬楠一腳,頓時就吐血趴在地上暈了過去。

管家只能一邊暗罵這群奴僕沒用,一邊自己硬著頭皮上前阻攔,

動手抽鞭子的是個嬌俏少女,對方還一邊抽一邊罵,

喬楠趁他絞盡腦汁想說辭不注意時,再次抬腳,就把管家也給踹飛了。

冬菱郡主等人沒力氣踹開阻攔的奴僕丫鬟,只能生氣呵斥,

眾人拿出身份氣勢呵斥,頓時就把圍上來阻攔的奴僕丫鬟們鎮住了。

可現在,陶府沒有恭敬迎接招待不說,管家還不停地讓人上來阻攔,絲毫不顧對貴人不敬的規矩,根本就不正常。

只是不等他繼續把話說完。

「砰——」的一聲。

欺負皇室宗親,藐視皇族,這是絕佳找麻煩的借口!

玉清縣主就更不用說了,身為廢王之女,娘家無人幫襯,母親也已早逝,孤女一個更加無力反抗。

可她兒子陶四郎就慘了,陶夫人心胸狹窄,不能拿那妾室出氣,就折磨陶四郎,以此來泄憤。倒霉的陶四郎對此自然反抗過。

那嬌俏少女不過十五六的年紀,下手卻歹毒之極。

那妾室倒是運氣好,直接難產而死,不用面對現任陶夫人的折磨。

「誰敢再攔本王的路,休怪本王直接要他的命!」

「你們敢攔本縣君的路,是不是不要命了……」

「剛才誰拉了本郡君的衣服?竟敢輕薄本郡君,可惡,我要砍了他的腦袋!」

喬楠被對方硬攔住去路,只能暫時停下腳步,目光凌厲看過去。

她們一群郡主縣君,外加還有喬楠這麼個親王,來陶府探望他們家的少夫人,正常情況下,陶府應該是歡天喜地迎接才對。

這些郡主縣君們平日里是不會像當初的李淑儀那般囂張跋扈,可到底從小到大被人伺候,身份尊貴,耍威風還是都會的。

其中自然是有原因的,而原因也不複雜,就挺常見的。

「固倫王爺,各位郡主縣君,不能去啊,真的不能去,四少夫人病重,若是害得各位貴人也染上惡疾,我家老爺負責不起啊……」

他們到達時,正好撞見玉清縣主夫妻,被陶夫人欺負。

喬楠一群人趕到時,看見院子里的場面臉色全都變了。

「李玉清我告訴你,別說你就是個空頭縣主,你就是郡主公主,嫁到我們陶家,也得乖乖討好我!你竟敢對我無禮,看我不打死你……」

陶夫人坐在旁邊的躺椅,一副悠閑模樣喝著茶,好似看的不是什麼血腥打人場面,而是什麼唱戲般。

「你這個賤人,不過廢王之女而已,我拿你一根釵是看得起你,你竟然敢推我,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喬楠冷冷環視周圍陶府的奴僕警告。

喬楠帶著人衝進陶府,仗著天生神力,但凡敢上來阻攔的丫鬟小廝,直接一腳就踹飛。

要說陶夫人都把一個庶子整得連家門都出不了,如此落魄了,為什麼還能親自上陣磋磨人?

等再沒有人敢上前阻攔後,這才抓了一個丫鬟領路,很快就成功找到玉清縣主夫妻居住的院落。

管家被那凌厲的眼神嚇得冒汗,可想到玉清縣主事情被發現的後果,想到老爺的手段,還是只能繼續哆哆嗦嗦勸,

「王爺恕罪,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小的,小的……」

玉清縣主堂堂縣主之尊,竟然被人像個囚犯似的綁在木樁之上抽打,衣服破損全是血跡,人都已經抽得喊不出聲音了。

但奈何陶夫人在他幼時,就給他下藥壞了他的身體,讓他病懨懨的不討父親喜歡,也沒精力讀書考科舉翻身,如何翻得出陶夫人的手掌心?

「你們整天和玉清縣主住在同一屋檐下都沒有過病氣,本王去瞧上一眼就能染惡疾,你這意思,是說本王福薄?」

跟在後面的冬菱郡主等人全都看傻了,嘴巴長得老大:六六六六皇弟不是個哥兒嗎?這是不是太猛了?

看著六皇弟溫溫柔柔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過,在感嘆完喬楠竟然這麼兇猛後,冬菱郡主等人也看出不對了。

嗯,是真的踹飛。

他們害怕主子懲罰,也不敢招惹這些貴人,一時間全都躊躇站在原地,不敢再上來了,只能紛紛看向主事的管家。

就是陶四郎的母親原本是個寵妾,在前任陶夫人過世後,上躥下跳的妄想母憑子貴,妾室扶正,結果就被後面嫁進門的繼妻,現任陶夫人給記恨上了。

陶四郎被小廝押在旁邊反抗不得,只能悲憤地大喊,

「住手,你們住手!玉清是縣主,你們怎敢對縣主動用私行……娘子,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

他雙目猩紅,眼淚落下,對這般處境絕望之極。

饒是喬楠早有心理準備,還是不免被眼前畫面衝擊到。

喬旭給他的消息之中,只說了陶四郎和玉清縣主夫妻,是被陶夫人給欺負死的,但真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欺負。

這陶家可真是,以為在家裡,竟然就連點面子功夫都不做。

玉清縣主再怎麼小透明,身上也到底還有個縣主封號,陶家如此分明就是不把皇族,不把文德帝放在眼中!

想到此。

喬楠直接上去,搶過嬌俏少女手中的鞭子,反手就狠狠抽向了嬌俏少女和陶夫人。

「啪!」

喬楠是用了力氣的,嬌俏少女和陶夫人身上瞬間就多了一道深深的鞭傷。

嬌俏少女痛得大叫,「放肆!你這個賤奴是誰?竟然敢打我!」

「啪!」

喬楠聞言又是狠狠一鞭後,才冷冷道,

「御史府小姐真是好大的威風,虐打皇室縣主,辱罵本王賤奴,原來這就是清正無雙的御史府?」

「難怪遮遮掩掩不讓本王進門,你們竟如此羞辱皇族,原來連我皇室的郡主公主嫁到你們家,都得乖乖討好,好,你們陶家可真是好得很。」

「來人,將玉清縣主和縣夫帶上,隨本王進宮見父皇!」

說完。

喬楠不理聽到他本王稱呼,從而反應過來事情嚴重性的陶夫人母女,直接示意隨行的侍衛丫鬟,將滿身鮮血的玉清縣主夫妻帶走。

冬菱郡主等人也狠狠瞪了一眼陶夫人母女。

她們剛才可是聽得清清楚楚,陶家竟然說連她們這些郡主郡君嫁到陶家,都得小心討好陶家的人。

真是好大的膽子,如此羞辱她們宗室貴女公子,實在可惡至極,她們定要隨六皇弟一起,跟父皇好好告這陶家一狀!

********

喬楠帶著玉清縣主夫妻離開陶府的時候,並沒有避諱。

所以很快,固倫親王攜眾郡主縣君上陶御史府,探望玉清縣主,結果卻撞上陶夫人母女鞭打皇室宗親。

並且固倫親王上前阻攔,陶小姐竟還辱罵親王,大放厥詞說哪怕是公主郡主,嫁到陶家都得伏低做小的事情,迅速傳遍整個京城,以及官員耳中。

陶御史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和杜閣老商量公事。

「什麼?你說夫人小姐鞭打老四媳婦,被固倫親王帶著一眾郡主縣君給撞見了?」

聽到府中下人慌忙跑來報的話,陶御史當場就眼冒金星,差點沒暈過去。

很明顯,能夠問出這種話,對於繼妻虐待兒子兒媳的事情,他是清楚的。

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陶御史可不是那些個庸碌男人,作為家裡的男主人,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後院有些什麼大小事?

他不怎麼喜歡陶四郎這個病懨懨的庶子,給對方娶玉清縣主,也是打著夫妻倆一個庶子,一個孤女好拿捏,貪圖縣主的嫁妝和每年宗室俸祿罷了。

只要銀子到手,玉清縣主怎麼被陶夫人欺負,他都無所謂,只要別給他鬧到外面去就行,反正玉清縣主是廢王之女沒靠山。

可是現在,現在……

六皇哥怎麼就如此湊巧上門,撞上他妻女欺負玉清縣主的畫面了呢?

怕不就是故意的吧!

杜閣老也很快想通拍桌罵,「好個六皇哥,老夫就說他邀那些郡主縣君宴會肯定有幺蛾子,原來如此,真是失策……」

可不就是失策么,他是讓人盯著喬楠動作,但架不住喬楠直接親身上陣搞事情,他的人就是想通知他阻攔,都來不及。

但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讓陶御史脫罪才是。

陶御史的官職不算高,可對方御史身份卻很好用,若失去陶御史,對他們來說是個不小的損失。

想到此。

杜閣老立刻看向陶御史沉著臉提醒,「陶大人,快回府,斷尾求生。」

這就是把責任全都推給陶夫人母女頂崗的意思了。

陶御史本就是個狠心之人,不過捨棄妻子和女兒,他根本沒有半點捨不得,「好!」

他當即就想趕回府掃尾去。

但已經遲了。

喬楠早早就用文德帝給的令牌,調動御林軍在他離開陶府時,把整個陶府都給圍了,保證裡面的傳不出半點消息,外面的人也別想進去做什麼。

可想而知沒機會掃尾的陶御史,第二天早朝時就被喬楠給參了。

朝堂上。

喬楠將早準備好的證據拿出來,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把陶家藐視皇威虐打縣主,還有侵佔縣主嫁妝和俸祿之事,通通參了一遍。

對此,陶御史肯定不會認,也不敢認!

陶御史狡辯,「陛下,臣有錯,都是臣未管教好妻女,才導致她們做出如此荒唐惡事,臣願意受罰……」

參與欺負縣主之事,和被蒙蔽不知情的罪名,完全是兩種概念。

陶御史知道此事自己逃不過責罰,只能仗著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他是主謀的便宜,指望把所有責任都推到,被當場抓包做壞事的妻女身上。

這也是陶御史的聰明之處,他貪圖玉清縣主嫁妝和俸祿的事情,基本都是讓陶夫人做的,他自己從頭到尾就沒有沾手,只是口頭吩咐。

作為以抓別人小辮子為政績的御史,陶大人比尋常官員更加小心。

三皇子派系官員,自然也是幫著陶御史說話。

喬楠就猜到對方會如此辯解,嘴角勾了勾。

他當即露出著急之色質問,「玉清縣主自成親後就被欺負折磨,陶大人乃一家之主,兩年多了竟然都沒有發現此事,簡直荒謬!」

「這有何奇怪?微臣日夜為國事操勞,心思全都在政務上,後院全部交由夫人打理,縣主更乃微臣兒媳,微臣需要避嫌,平日根本不與其相見……」

「不過,此事到底是臣的疏忽,沒有管教好妻女,懇請陛下懲罰。」

陶御史不愧是御史,嘴上功夫了得,推卸責任一把好手。

杜閣老見此看向喬楠嗤笑,就這點手段嘴舌,六皇哥也敢插手朝堂,對皇位肖想,果然是民間長大的,不知好歹。

哥兒就應該和女子一樣,在家裡乖乖的相夫教子,守三從四德才是!

喬楠看見如此嗤笑,彷彿有點受不了般臉色漲得通紅,

「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陶大人可真真是將這句話發揮得淋漓盡致。好,既然陶大人說事情都是陶夫人母女做的,那便如此吧。」

「父皇,陶夫人母女藐視皇威,虐打皇室宗親,侵佔縣主嫁妝俸祿,證據確鑿,還請父皇決斷。」

「按照大景律例,三罪並罰,外加此事影響惡劣,以儆效尤,陶夫人母女當刑以車裂之罰!」

喬楠向文德帝拱手諫言。

說完,還轉頭去看陶大人,似乎想看對方有沒有後悔和痛心,畢竟,那是與他相伴多年的妻女,怎能沒有半點動容呢。

陶大人對上喬楠的視線,心中冷笑,六皇哥到底是個哥兒,竟以為他會為一個妻子和女兒痛心?

簡直愚蠢。

無毒不丈夫,成大事者就不應該被這些「小事」影響。

所以,陶大人當即也淡定拱手,「臣妻女做錯事情,合該受到懲罰,臣無異議。」

周圍官員對此結果見怪不怪,因為如果換成他們,他們也會這樣做。

妻子沒了可以再娶,女兒沒了可以再生,犧牲妻女自己就能逃脫罪責活命,這很划算。

就在眾人以為事情就要這般結束,六皇哥的初次出手就要失敗時。

「砰——」

突然,朝殿角落的屏風被人撞倒發出聲響。

眾人尋聲看過去,發現那屏風後面站的,赫然就是陶夫人母女倆。

此刻母女兩人正用怨恨的目光,死死盯著陶御史。

陶御史:!!!

他妻女難道不應該在大牢里嗎?

剛才他之所以敢說出那麼無情的話,把責任都推倒陶夫人母女身上,還不是仗著兩母女不在場,沒有辯解的機會。

只要現在他能夠在朝堂上混過去,回頭再把牢里的陶夫人母女給弄死,殺人滅口,死無對證,此事自然就了了。

結果沒想到……六皇哥這麼不講武德!不按常理出牌!

對方竟然直接把罪犯帶到了朝殿上來。

陶御史頓時就慌了,他剛才那般絕情的態度,妻女肯定無法接受,要是母女倆一氣之下說出點什麼不該說的……

他看向妻女。

果不其然,陶夫人憤怒地推開身邊侍衛,當即大罵

「陶宏志你這個混蛋,老娘這些年盡心儘力幫你打理家宅,生兒育女,你竟然鐵石心腸的讓老娘被車裂!好,你可真是好得很。」

如果陶御史沒表現得那麼絕情,陶夫人說不定想著自己難逃一死,以及兒子前途的份兒上,也就把事情抗下來了。

可現在陶御史這態度,陶夫人哪裡還願意自己抗罪名?

要知道,儘管都是死,可砍頭和車裂兩種死法,還是不一樣的,既然丈夫如此絕情,那就大家一起死吧。

抱著這種心態,陶夫人毫不猶豫就朝文德帝跪下,捅刀道

「陛下,臣婦所為都是夫君指使,臣婦願將功補過,上交夫君貪張枉法,誣陷謀害朝廷命官罪證,懇請陛下對臣婦母女從輕發落……」

陶御史為了給三皇子派系辦事,除掉三皇子派系政敵,可沒少捏造謊言證據,誣陷抨擊朝中官員。

陶夫人能夠給丈夫辦事,手裡自然少不了握著一些把柄。

這也是陶御史會想著,等混過今日朝堂參奏,回頭就去把陶夫人母子滅口的原因。

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而且,陶御史想幹掉某個官員時,他一個人肯定是做不到的。

所以陶夫人這舉報,就難免拔出蘿蔔帶出泥,牽連到三皇子派系的其他官員,這些人結局即便能逃脫罪責,也少不得官職被降。

喬楠在朝堂上的首次出手,完美重創三皇子派系一擊。

而他從頭到尾只做了一件事,就是揭發了玉清縣主,這個被所有人都遺忘的廢王之女被虐待之事。

眾朝臣:……

這手段,這風格,就踏馬跟俞州那隻瘋狗很像。

喬楠:沒錯,就是跟我夫君學的!

俞州:我雖不在朝堂,但朝堂註定有我傳說!

招數不怕老,好用就可以。

儘管楊閣老倒台時,俞州就利用楊氏劉氏的女眷哥眷,成功把兩大世家隱藏的勢力給瓦解了,例子就擺在面前,讓朝中官員們,最近都對自家的夫郎娘子好了不少,就怕到時候自己出事,夫郎娘子也在背後捅刀。

可他們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喬楠竟然這麼不按常理出牌,來了個當場對峙刺激。

陶御史絞盡腦汁辯解的結果,就是做了一通無用功,把自己坑了進去不說,還把三皇子派系其他官員也給坑了好幾個。

文德帝直接讓侍衛把人拖進天牢,又讓刑部好好調查,擺明了後續少不得繼續給三皇子派系找麻煩。

直接讓杜閣老臉都綠了。

等到下朝後,杜閣老陰沉沉看了喬楠一眼

滿心鬱氣地甩袖而去。

結果因為走得太快,第一個出宮門,就先碰到了抱著孩子來宮門口接媳婦下朝的奶爸俞州。

俞州笑嘻嘻湊上去打招呼,「咦,杜閣老下朝啦?幾天不見,閣老身體真是越發硬朗了,臉色這麼難看,竟然沒暈倒?」

杜閣老:……

他要殺了這倆口子!一定要殺了這倆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