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金榜題名1

正文卷

第五十八章 金榜題名1

自古糧食都是國之根本,重中之重。

可想而知文德帝看到奏摺之後,是怎樣歡喜的心情,他實在沒想到,自己這個未見面的哥婿,竟會給他如此大驚喜。

景國建朝時間並不長,自文德帝上位後,便一直在讓百姓休養生息,沒有起大戰事,也從未大興土木,近十幾年氣候也風調雨順。

只是古代生產力實在低下,以至於即便十幾年的休養生息,底層的百姓日子還是很艱難,一大家子辛辛苦苦種上十幾畝地,也僅夠糊口而已。

如果能夠把糧食的收穫提上去,百姓吃飽飯,日子寬裕了,國家自然也就富足了。

得到這個好消息後,文德帝沒有第一時間召喚朝臣,而是先去找了甄后君。

這可是他們哥婿做的大好事,自然要先和夫郎分享,夫郎高興了,才能儘快養好身體,以後長久陪伴他。

「這俞州竟有如此本事?」甄后君聽到消息時也是歡喜又震驚。

提高糧食產量,朝中那麼多能臣人才都沒能想出法子,如今,竟被一個弱冠之年的年輕人給做到了,實在是讓人不敢相信。

文德帝也覺得難以置信,但這就是事實,他忍不住暢快大笑起來道,

「後君此言有理,如此人才,應當儘快入朝為官,才對得起天下百姓。」

開恩科好啊,開恩科的話,以俞州學識此次定能金榜題名,把他的皇子儘快帶回京城,與他團聚。

不過,這也讓喬楠很滿意了,因為西瓜是專門賣給有錢富戶的,他們這個本地西瓜,不能像胡商的西瓜那樣,賣上一兩銀子一個,但也能賣到七百文一個。

二皇子深呼吸,臉色陰沉無比。

最後一畝荒地平均下來,都只收穫了50個左右的數量。

除去其中零零碎碎的成本,這次粉條的純利潤大概賺了有5000兩左右。

不過,消息傳到二皇子府後,二皇子可就又笑不出來了!

當初在蒼山府的時候,由於俞州表現的實在過於兒女情長,即便對方看著有些才華,二皇子也覺得俞州不堪大用,便沒有生出招攬之心。

二皇子心腹也覺得很鬱悶,很頭疼,他們家主子最近怕不是撞了邪吧,不然壞消息怎麼接踵而來呢。

當初播種耕種的時候,他就想好用紅薯做粉條和賣西瓜來賺錢,這次豐收的產量比他想像的還要高,喬楠真是高興壞了。

而200畝荒地的沙田西瓜,雖然長得又大又甜,但到底因為佃農初次耕種經驗不足,以及種子品種等等原因。

現在,和他不交好的俞州,竟然搞出了糧食增產這麼大的功勞……

何況這次賺錢的可不止他,當初喬父也跟著他種了紅薯和西瓜,所以這次喬父喬母也大賺了一筆。

所以,200畝的荒地沙田西瓜,最後一共賣了7000多兩的銀子,除去各種成本後,純賺在6000兩左右。

但就算頭疼生氣,還是要想辦法應對,不把這些攔路石給處理乾淨,他們主子就不能上位,他們多年辛苦投靠,也就都是白費。

但喬楠也很高興了,做人不能太貪心,他能夠利用重生記憶的優勢,賺這麼一筆不錯了。

「倒是民間總能出一些奇人異士,俞州出自寒門,從小接觸農耕之事,能在上面有所建樹,只能說這不僅是個心懷天下之人,也是個有野心有抱負的人,才會另闢蹊徑在這上面做文章,而不是去攀附權貴……這是個做實事的。」

有如此榮耀在身,俞州即便性格有缺陷,以後進了官場,前途必定也不會差了,到時候對方若身居高位,豈不就是他大業中的一隻攔路虎了?

「這蒼山府難道跟我八字相剋?怎麼去了一趟這個地方,我就諸事不順了呢!」

而五斤紅薯可以出一斤粉條,一斤粉條他的定價是20文,最後粉條賣完的銀子下來,總共是6400兩。

儘管這筆錢只能賺一次,接下來大家肯定會跟著他們種紅薯做粉條,用沙田種西瓜,粉條和西瓜的價錢會降下來……

否則若是被他碰到了,善加利用,景國可就不是如今這般了。

當初400畝良田,他讓佃農全部種了紅薯,如今平均下來,一畝地紅薯產量交完稅下來,大概還有4000斤左右。

第二天上朝的時候,文德帝便將來自蒼山府的奏摺,與朝廷百官分享了。

雖說他手上目前已經有好幾萬兩銀子的存銀了,放在府城縣城還算不錯,可到了京城,這點銀子怕是不太夠用。

「朕當年便說了,朕的小六是個有福氣的孩子,果不其然,即便遭逢大難也能逢凶化吉,如今還給朕找了一個如此出色的哥婿,實在甚好,甚好。」

也就是說,他們家這次田地的產出,一共有一萬多兩的收入!

有人想了想開口提議,「主子,既然我們不可能再拉攏到這個俞州,那就只能把他處理了。正所謂知己知彼,我們先將他的背景調查清楚後再做抉擇吧。」

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個提供糧食增產之法的人是俞州。

文德帝眼中露出興味,他見過的人才很多,但真正能做出大事的人才,他至今為止還沒遇到過。

在朝廷開恩科消息傳遍全國的時候,俞州照常在書院上課,喬楠則正在高高興興的賺錢。

「也只能如此了,你們儘快去辦,我不想再聽到什麼壞消息了……」

後來他想招攬趙立軒,自然就更加不會把俞州放在眼裡,等到他娶了喬旭後,因為喬旭和喬楠關係不好,他和俞州自然也不可能再交好。

二皇子覺得最近的壞消息真是跟韭菜一樣,割了一茬又一茬,他都要被氣的減壽了。

不過高興之後,喬楠又嘆氣。

糧食增產這是對整個景國有利的事情,景國強盛了,對所有人來說都有好處,這次無論哪方勢力,都露出了笑容,朝堂上難得的安寧了一天。

「承兒還說他有鬼才,如此評價,真是讓朕有些迫不及待想親眼看看此人,到底是何模樣了。」

「其實仔細想想也不奇怪,朝中雖然能臣人才多,但真正通農事的又有幾個?肯在農事上下苦功夫去鑽研的,更只有司農司那那幾個人,單靠他們來決定農耕之事,實在希望渺茫得很。」

他們家一共有400畝良田,200畝荒地。

文德帝也露出大大笑容。

甄后君笑,「陛下想快點見人還不簡單,現在不就有現成的借口嗎?出現如此上佳的糧食增產之法,朝廷理應開恩科,與民同慶,陛下覺得呢?」

京城寸金寸土,他這點銀子也就夠在京城買個普通宅子和鋪子安定下來,然後在生意走上正軌之前,不可能再大手大腳花費,要拮据一段時間了。

喬楠倒是能猜到,到時候喬父喬母,和他還未謀面的皇帝父親和後君爹爹,多半會暗中貼補他銀子使用,但他不能全指望這個猜想吧?

不管如何,還是得他和夫君自己賺到銀子,才花著放心。

對此,俞州表示非常贊同。

他覺得他吃老婆軟飯已經夠不好意思了,這還去啃岳父岳母的老,實在有些太丟人。

俞州其實也挺鬱悶的,他腦中其實有不少賺錢的辦法,比如說燒玻璃就能讓他在這個時代瞬間暴富,可他們夫夫現在表面上身份實在太低,很多東西根本就不敢拿出來。

想要大展拳腳,還是得等他考到功名,去了京城,進了官場之後才行……

朝廷開恩科消息便是在這個時候傳到蒼山府的。

而隨之傳過來的,還有給喬家和俞州獻上增產之法的嘉獎令!

其實這麼大的功勞,朝廷直接給俞州封一個爵位都可以,但現在增產之法不是還沒有在其它地方推行出效果么。

所以現在封爵獎賞還太早了,如果不是文德帝想要俞州快點帶喬楠進京,糧食增產之法也不可能這麼草率就公之於眾。

所謂開恩科與民同慶就是借口罷了,不過是文德帝專門給自己哥婿開的後門,讓俞州快點進京的機會而已。

但不管怎麼說,恩科和嘉獎令消息送到蒼山府的時候,所有人都是高興的。

書院學子自然高興自己多了一次考科舉的機會,喬父是高興有了嘉獎令,喬家以後做生意就不用再擔心被那些官員欺負,可以放心大膽的做買賣了。

畢竟他們可是在皇帝面前過了眼的人,算是有皇帝撐腰!

當初跟著喬父分宗的這一脈喬氏宗族,更是一片歡天喜地,欣喜若狂,當即就敲鑼打鼓浩浩蕩蕩地把嘉獎令,迎送到了宗族祠堂供奉。

喬父是他們宗族裡的人,那麼喬家獲得的榮譽,族裡自然也是跟著沾光的,讓十里八鄉其他宗族都羨慕眼紅了!

當初跟著喬家二房分出去的那些喬家族人,更是一個個後悔得腸子發青。

那些能被二房說動的人,基本都是目光眼淺之輩。

當初,他們之所以願意跟著二房走,一是雖覺得喬父雖能幹,但那邊喬老爺子不是還沒死么?喬家家業是老爺子掙起來的,姜肯定還是老的辣。

再加上喬祖母還許諾了他們不少其他好處,一群人便被誘惑了,跟著二房搞分宗,搶族裡的祭田。

如今這麼大半年過去,二房那邊日子是越過越差,喬祖母許諾的好處全是空口白話,他們跟著分宗後,啥好處都沒得到!

反倒是喬父這邊的人族人,今年不僅跟著種紅薯西瓜大賺,現在竟然還有皇帝賜下的嘉獎令。

喬父這一族是要大興啊!

那些分宗的族人都想再合回來,但喬父等人怎會願意?好不容易甩掉這群糟心玩意,瘋了才會再合宗。

吃苦的時候不一起吃,享福倒是想一起享了,天下哪裡有這般好事……

二房聽到消息時,也是一片愁雲慘淡。

老爺子雖然被喬祖母哄得聽話,可他本質上最在乎的還是自己,眼看著和自己離心的大兒子出息,自己享受不到半點好處,頓時就忍不住對老妻埋怨了起來。

都怪這個崔氏,當初要不是這女人天天在他耳邊說老大的各種不好,他能厭棄長子,喜歡沒用的二子嗎?

要不是老二沒教好孩子,教出了喬旭那麼個自私又歹毒的哥兒,害了老大心尖上的楠哥兒,老大能生氣的跟他鬧分家過繼嗎?

現在好了,老大已經過繼,跟他啥關係都沒了,對方再出息他這個親爹也再享受不到半分。

喬祖母倒是還想讓喬老爺子,用血緣關係去強行賴上喬父,再重新繼續壓制喬父養她的兒孫。

但老爺子這回沒答應了,反手就是一巴掌怒罵,

「你這個該死的糟老婆子,就知道出餿主意!老大是個什麼脾氣你不知道?他現在都已經過繼了,再養我是情分,不養我是本分,還有喬氏族人幫著他,我哪裡逼得了他?」

「老子現在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攪家精!老二也是個屁用都沒有的廢物,再怎麼扶都扶不起來的阿斗!」

「我現在不去招惹老大,以老大的人品,說不準將來我要活不下去,他還能給我口飯吃,給我送個終……」

「倒是靠你和老二,我怕不是將來死了連個屍都沒人收!」

糊塗半輩子的喬老爺子,這回終於智商上線,再不肯聽喬祖母的枕頭風了。

實在是自從喬父離開後,他的生活就一天比一天差,二房子孫真的是比他想像中還沒用,一天到晚就知道啃他的棺材本,大半年一個銅板都沒給家裡掙。

還有繼妻和二兒媳的娘家崔家,因為之前幫他們算計老大不成功,反被算計得傾家蕩產後,就纏上他們了,見天跑來要吃要喝,怎麼都趕不走。

老爺子真的是後悔死了。

他當初真的是豬油蒙了心,才會娶崔氏這個女人,才會聽崔氏的慫恿和枕頭風,跟自己大兒子離了心。

到現在才明白他才明白,家裡最靠得住的,還是大兒子啊。

老二那就是個廢物!大廢物!

養老二還不如養頭豬,好歹豬長大了還能吃肉,老二能幹啥?除了花他的銀子啥事都幹不成功,還沒良心。

他如今十分擔心自己真老的走不動時,老二不管自己,讓他凄涼凍死街頭,真不敢再去得罪喬父了。

現在還留份血緣情在,真到了走投無路時,還有個求的地方。

喬老爺子堅決不再搭理喬祖母的餿主意不說,還把家裡的存銀都給抓到自己手裡,以防家裡銀錢被不爭氣的二兒子和老繼妻敗光,自己晚景凄涼。

喬祖母差點沒氣暈。

她糊弄了老爺子半輩子,沒想到臨老了,老爺子反倒清醒和她對著幹了。

老爺子不聽她的話,她就是沒牙的老虎!

*********

喬家得到嘉獎令,有人歡喜有人愁。

不管許久未曾見面的二房那邊如何,喬楠和俞州是高興的,朝廷恩科消息更是大驚喜。

這輩子恩科消息雖然也如期到來,但是卻和前世時間不同。

喬旭或許猜不到為什麼,只以為就是重生帶來的改變,可喬楠卻已經能夠猜出,兩世這恩科,應該都是他皇帝父親,專門給他相公開的路。

就像當初喬母告訴他的那般,他真的不是被拋棄的孩子,他的親生爹娘是喜歡他,愛護他的,否則不會如此費心。

儘管還沒有見面,但喬楠心中已經對文德帝和甄后君生出了難以言喻的孺慕和好感。

無論他曾經經歷過多少磨難,至少他的親人都是愛他的這點,始終不曾改變,這是他的幸運。

想到去京城,喬楠內心也很期盼,對於俞州的學習也更上心了。

他是相信俞州的能力,但凡事都有萬一,科舉考試人才眾多,萬一俞州這次大意落榜咋辦?畢竟俞州是個很容易得意忘形的性子。

若是俞州真落榜了,他們不能早點去京城不說,俞州在文德帝眼中的印象,也肯定會大打折扣,父親若不喜歡他夫君,怎麼辦呢?

喬楠想著就不禁有些擔心。

然後,俞州就慘了。

因為喬楠特別狠地對他說,「夫君你這次要是不能高中,那在下次科舉前,咱們都分房睡!」

俞州:……

俞州能怎麼辦?不想成親後又變單身狗的俞州,只能收起散漫心思,拿出十二萬分的努力加油。

讓書院學子們看得嘖嘖稱奇。

就連李承巍都忍不住好奇湊上去詢問,「咦,俞兄你今日怎麼還在課室?不去蹴鞠放鬆精神了?你不是說讀書應該勞逸結合,那什麼學習效率才更高嗎?」

俞州是個喜歡鹹魚的性子,雖然平日讀書也很努力,但到底還有點貪玩,沒有盡過全力。

平日在書院除了晨起打拳外,傍晚還會招呼些同窗去蹴鞠,美其名曰勞逸結合鍛煉身體,實際上就是想偷個懶玩耍而已。

讓書院的夫子們和甄公,很是有些恨鐵不成鋼,想了很多辦法激勵俞州更努力點,但就是沒用。

不曾想最近幾天,俞州在讀書上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讓李承巍都實在忍不住好奇,懷疑俞州是生病,還是中邪了。

俞州聞言看了李承巍一眼,一邊繼續努力背經義,一邊咬牙道,

「卿卿說了,這次恩科我要是考不中,他就要跟我分房睡,直到我高中為止,這可不行!」

李承巍:……

周圍學子:……

俞兄果然還是那個俞兄,沒生病也沒中邪,是他們自作多情了。

而喬楠的威脅也非常有用,俞州本就是個天才,即便他不努力,學習速度也是普通人的數倍,一旦努力起來,進步肉眼可見。

看得書院的夫子們真是哭笑不得,暗暗後悔,他們早知道俞州是個怕媳婦的,當初怎麼就沒有想到拿俞州的媳婦刺激他呢?真是失策,太失策了。

而經此一事,俞州兒女情長的形象,是徹底刻在大家腦中洗不幹凈了。

不少男子們對俞州這般表現,嘴上誇獎,心裡卻無不輕視,覺得俞州竟然被一個小哥兒拿捏成這樣,真是太沒用,太丟男子的臉了。

但聽到傳聞的姑娘哥兒們,心裡可就羨慕死了,特別好奇喬楠的到底是怎麼把夫君管成這樣的,有大膽的,竟然還跑上門向喬楠請教御夫之道。

連錢保保等人都捂嘴跑過來打趣。

讓喬楠忍不住臉紅羞惱,暗忖夫君真是不知收斂,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何等悍夫呢!

但看到俞州的學業,一天比一天更好,此次恩科定能高中紅榜前排,他心中又很安慰。

誰讓俞州什麼軟硬都不吃,就吃這一套呢,他也只能捨命陪君子,不要臉這樣幹了。

喬楠也很是無奈。

就在這般熱熱鬧鬧的氣氛中,時間轉眼而過,很快就到了恩科開考時間。

蒼山府雖然是個大府城,但鄉試的考場卻並不在這裡,俞州等人要考鄉試的話,還得去數百里遠的荊州省城才行。

期間路程需要2-3天,再加上考試期間城中人多,去晚了不好尋找客棧和小宅租住,因此,大家需要提前啟程上路。

考鄉試時,學子之間也需要相互五人作保,俞州、賀元柏、岑明輝、聞俊良只有四人不夠,還需要再找一位學子加入。

原本賀元柏幾人是想找李承巍,但突然想到李承巍有腿疾,可以讀書,卻無法參加科考,而李承巍是皇子,本身也不會去參加考試。

因此,最後便由甄公做主,選了另一位甲課室中性格比較和氣的學子一起作保,五人一起上路前往荊州省城。

出發前,喬楠給俞州準備了不少東西。

除了必要的衣物、文房四寶、急救藥丸外,還給俞州準備了速食麵和飯盒。

喬楠對俞州笑道,

「你之前不是跟我說你們那邊有種特別方便的速食,叫做速食麵嗎?說那麵條只需要簡單泡一泡就可以吃,方便又美味,最適合出門在外。」

「我想你考試時應當也可以吃這個,改善改善口味,免得整天餅子饅頭,吃的膩味難受,便讓廚子好生鑽研了一番,沒想到他們還真給做了出來。」

「我給你準備了不少,你考試時要是饅頭餅子吃膩了,就找官差要點熱水吃這個……」

俞州沒想到還有這種驚喜,他正愁古代考科舉時條件差要受罪呢,結果他媳婦給他準備的真周全。

俞州歡喜的在喬楠臉上親一口,特別高興,「卿卿,此次鄉試我一定給你考個頭名解元回來,你等著我。」

「你別大意,能中榜就行,還有路上注意些,我聽說每年鄉試路上,都有不少考生碰到意外最後耽誤了考試,你們可警惕些。」

喬楠不放心的叮囑,再好的才華也擋不住意外這隻攔路虎。

「夫郎放心,為夫曉得!」

俞州點頭,又抱著喬楠在臉上親了兩口,這才依依不捨坐上馬車前往荊州省參加考試。

喬楠看著遠去的馬車,摸摸臉上殘留餘溫,心中很是不舍。

旁邊錢保保等人也是依依不捨的望著城門口,這個時代沒有手機電話,大家這一分開,起碼得一個多月才能再見面,都是成婚不久的夫夫,自是都很難捨難分。

卻說另一邊。

俞州幾人馬車上路後不久,就碰到了另一隊同樣前往荊州省城參加考試的學子。

只不過這隊學子並不是青山書院的學生,而是名氣就比青山書院差了一點的南山書院學生。

都說同行是冤家,哪怕清高如書院也不例外,青山書院和南山書院因為荊州省第一書院的名氣,難免時常發生摩攃矛盾。

這也就導致兩家書院的學子見面時,經常也就不太對付。

此次前去科考,大家出行雖然並沒有穿書院的標誌儒衫,但由於兩家書院甲課室的學生時常進行「文會切磋」,所以相互甲課室的學子,基本都認識。俞州這邊有兩個青山書院甲課室的學子,那邊車隊也有兩個南山書院甲課室的學子,如此雙方見面,可不就認出身份來了么。

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兩家書院學子雖達不到仇人的地步,但也相互非常看不順眼。

所以,那邊車隊在認出俞州等人,是青山書院的學子後,當即就讓馬車夫加快速度,故意把他們的馬車,趕到了俞州等人的馬車前面。

讓俞州等人只能追在他們車隊後面,跟著他們的速度走。

如此行為影響倒不大,但就是很隔應人,讓人非常不爽。

賀元柏幾人當即沒忍住罵了一句,「小人!」

是君子就應該在考場上決勝負,耍這種隔應人的小手段,真是讓人像吃了蒼蠅般,夠噁心的。

可官道就這麼寬,南山書院幾個學子的馬車故意把官道占完了,對方不讓路,他們也就只能跟在後面,沒法超過去。

所幸對方也要去考試,斷然不敢耽誤上路時間,俞州幾人不悅,也只能暫時忍了,跟著走就跟著走,總不能大家停下來打一架耽誤考試吧。

那邊南山書院學子見此,自覺大勝一籌,不由高興得意,在馬車中露出肆無忌憚的嘲諷笑聲。

由此可見,南山書院一直不能取代青山書院,成為荊州省第一書院,不是沒有原因的。

南山書院學子如此心胸,做出來的文章格局自然也就有限,每次鄉試成績都考不過青山書院,也就很正常了。

俞州幾人不想搭理南山書院這點噁心人的小把戲,原以為大不了就跟在對方後面走,只要不影響考試,也就懶得爭這一時之氣了。

結果,就在他們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後,路過一個岔路口時,幾位姑娘哥兒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幾個姑娘哥兒穿著並不華麗,但打扮得十分漂亮和清涼,薄透紗衣穿在身上,曲線若隱若現,說話時眼角眉梢都是勾引的風情,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人。

這群姑娘哥兒表示,她們是附近縣城裡的人,原本是相約一起到荊州省城去遊玩,結果不想半路馬車壞了。

馬車夫說是騎著馬回去重新換車廂,結果這人一走,都兩個時辰了還沒有回來,她們一群姑娘哥兒呆在荒郊野外,實在害怕的很。

見俞州等人的馬車模樣,猜測他們應當是前往荊州省城趕考的學子,所以想請求車隊帶她們一路,小女子小哥兒們定當感激不盡……

這個請求俞州幾人當然不肯!

荒郊野外碰到一群姑娘哥兒本來就蹊蹺的很,這群人穿著打扮還充滿風塵,明顯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聽說每年學子們趕考的路上,都有不少人碰到艷遇,從而收穫一兩個美貌妾氏,這莫不就是傳說中的趕考艷談?

俞州幾人都不是那等貪花好色之徒,自然是紛紛拒絕請求。

但南山書院那幾個學子就不同了,見這群姑娘哥兒長的漂亮,趕考途中寂寞,就忍不住起了那等心思,欣然把人帶上了馬車。

然後,沒過多久,這群南山書院的學子竟就在趕路途中尋歡作樂了起來。

嗯嗯啊啊的聲音,毫不避諱的從馬車之中傳出來。

俞州幾人:……這群人絕對是故意的。

眾人聽著前面馬車之中傳出的曖昧聲音,又羞又惱。

賀元柏實在忍不住掀開車簾,對著前面馬車大罵了一句,「光天化日,有辱斯文!」

結果對面馬車中的人更囂張了。

在賀元柏罵完後,竟也掀開車簾,抱著個露出香肩的姑娘探出身子,朝他們嘲笑,

「美人在前,竟也還能穩如泰山,幾位仁兄,莫不是有何隱疾?」

然後那邊的曖昧之聲就更大了。

賀元柏:!!!

賀元柏簡直氣得想沖衝出去跟人打一架,真的是太賤了。

岑明輝幾人也很氣憤,但還是趕緊抬手攔住賀元柏,「罷了賀兄,趕路要緊,等咱們考完試再說。」

現在因為一時之氣便耽誤考試,實在不划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考完試再去套麻袋泄憤便是!

賀元柏想想也是,只能氣悶地暫時做罷。

俞州卻不想忍了,若是敵人真的太過強大,他忍一時之氣就算了,現在這幾個南山書院的學子算什麼東西,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們,還沒完沒了了,真是混賬。

「岑兄,麻煩你幫我把包袱遞過來。」俞州當即氣勢洶洶朝對面的岑明輝道。

岑明輝坐在馬車廂最裡面,位置挨著他們的包袱,比較好拿東西。

「俞兄你想做什麼?」岑明輝一邊把俞州的包袱遞給他,一邊好奇詢問。

旁邊賀元柏等人也露出不解之色。

「做什麼?當然是收拾這群賤人了,老虎不發威,還真當咱們是病貓瞎作妖!」

俞州冷哼,當即從自己包袱里翻出一個彈弓,和一大包藥粉在裡面挑挑揀揀。然後把其中一包藥粉分成幾份,簡單用油皮紙包成球,放在彈弓的弦上,就瞄準前面幾輛馬車,分別射進了前面幾輛馬車中。

動作快得賀元柏幾人根本沒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後,幾人頓時嚇了一大跳,還以為俞州一氣之下扔了什麼毒藥過去。

趕緊著急詢問,「俞兄,你剛才扔過去的東西是什麼?不過意氣之爭,咱們賠上自己,可要不得啊!」

俞州當然不會傻得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頓時大笑著給幾人解釋

「哈哈哈,賀兄你們以為我想幹什麼?那不過就是我隨身攜帶,用來防身的痒痒粉罷了,給他們個教訓,給咱們讓讓路,省的咱們還要聽他們一路的污言穢語,影響趕考心情。」

「痒痒粉?」

賀元柏等人都懵了,顯然沒想到,俞州竟然還隨身帶著這種玩意。

俞州倒是毫不心虛的點頭,繼續理所當然,並且鄭重地解釋

「是啊,出發之前我就聽說趕考路上有不少投懷送抱的艷遇,若是遇到講道理的還好;若是遇到那種非要賴上不要臉的,姑娘哥兒我又不好跟她們動手,扔一包痒痒粉的過去,她們保準兒馬上自己跑。」

「先不說我是個有夫郎的人要潔身自好,就我這麼天才,這麼氣宇軒昂的男人,真被那些庸脂俗粉纏上,我也虧大了!」

賀元柏幾人:……

不愧是你俞兄,就是這麼有想法。

賀元柏幾人沒忍住哈哈大笑。

而前面馬車中,俞州用彈弓彈進去的幾包痒痒粉,也很快就起了作用。

伴隨著一陣驚慌大叫聲,前面擋路的幾輛馬車停到官道旁邊,一群衣衫不整的人一邊撓癢

一邊從馬車裡面跑出來。

幾個南山書院學子怒瞪俞州等人大罵,「王八蛋,無恥下流!」

而這回。

俞州幾人也學他們剛才的囂張樣,掀開車簾大笑,「不及幾位兄台,光天化日萬花叢中過,片縷不佔身的跑出來。」

給他們趕車的馬車夫也來了一句,「幾位郎君光腚真白!」

幾個學子氣紅臉。

俞州幾人:……

雖然但是,他們這馬車夫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