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騎士後裔
「擢升儀式？」
沃森聽到溫弗雷斯的許諾，先是微微一詫異，而後又面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他亢奮得高呼宣誓：「我將至死效忠於您，偉大的聖摩根，您便是明燈，指引我們前路的方向，您便是雷霆，照亮我們心中的迷茫！」
溫弗雷斯·摩根面對這一番吹捧，也是滿意地頻頻點頭。果然跟約翰這類文化人說話就是不一樣，拍起馬屁來都讓人感覺舒服很多，而不是像那些入教甚至還是文盲的貧民似的，只知道振臂高呼：『您真是太聰明了』『您真是太智慧了』『您實在是太厲害了』等等這類單調無內涵的形容。
「約翰你今晚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平復一下心相暴漲的躁動，平衡好慾望與理智之間的關係，可不要在明天晚上的儀式過程中失神失控啊。」
溫弗雷斯嘴上說著關心的言辭，但內心全然不擔心約翰會因為接連暴漲的準則之力而理智失控。
他自從邁過牡鹿之門覺醒第三印記以後，顱內之燈的光芒愈發地凝實，輝光照耀所過之處，似乎一切隱匿事物都將無所遁形。
他的目光甚至可以望見構建人類魂靈最底層的基石，那構成生命的九類魂質的狀況，正如同解剖大體時可以觀察到對方的臟器骨骼健康情況。
而在溫弗雷斯看來，約翰的魂識、魂毅和魂律都遠勝常人的強壯——縱使在瞳中光的視野中，那隻不過是兩團稍大些的模糊光團，望不清具體的尺寸，即是無法預測對方未來應有的極限與成就。
但他清楚地明白，這樣明顯超越凡人的魂質，便已經足以說明約翰未來在密傳道路上的成就必然遠勝於他控制的其他凡人。
那群只不過是魂質微微強盛過常人的愚蠢傢伙，兩次擢升儀式便已經是他們承受的極限，頂多只能晉陞至虛假的偽三階。
若是還要繼續強行接觸更高的禁忌知識，那薄弱的魂靈終將無法容納過於強大的密傳性相，就如同灌入太多液體的橡膠氣球般嘭地一聲爆裂開來，顱內之光溢散虛空，畸變的軀殼內只剩餘下本能的思維。
可約翰不一樣，他的魂質足以證明他便是真正的適格之人，起碼能夠承受住三次擢升儀式的準則之力衝擊，從而晉陞為強大的五階密傳者——這已經是當世之間凡人所能抵達的最高層次，想要繼續向上攀升就必須得邁過牡鹿之門。
抑或是藉助各類古老器具的能量提升密傳法力的『量』，可那也只是無法知悉更高層次秘密的虛假的膨脹性相——若是對上覺醒第三印記的通曉者，那得自外物的虛浮法力根本就是不堪一擊的脆弱。
他望著已經展露出完全臣服姿態的約翰，內心的欣喜之意更盛了，能夠收服這麼一位優秀的打手，那等到接下來驅逐掉安娜體內的詛咒，完全解決自己的後患以後……也是時候放手大幹一場了！
他鼓勵似地拍了拍自己未來銳劍的肩膀，「約翰，好好乾，你的未來肯定不可限量！」
沃森也很是配合地重重點頭，「嗯！我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嗯，約翰你回去休息吧，我與萊昂納多再聊兩句。」
沃森默默地退步離開了，而一直站立在旁邊的萊昂納多望著這對『好領導與好下屬』的惺惺作態，也是忍不住在心底微微嘆氣。
唉可惜了這樣一位好苗子，居然是先被這道貌岸然的溫弗雷斯發掘出來，還栽種下操控心靈的意念種子……約翰·沃森此人，這輩子真的算是廢了。
但他自然不會真正地將這種惋惜遺憾之情表露在臉上，縱使內心有多麼厭惡，至少還得裝著維持彼此之間虛假的尊重與客套。
於是萊昂納多只是微笑著目送沃森離去，當大門自行閉合起來以後，他才出言說道：「恭喜摩根先生，不僅清除了一位潛伏的叛徒，還收穫了一位忠誠教徒的完全信任。」
而溫弗雷斯面對這位表面上是來十字路教團進修心之密傳並幫助教團建設工作，但暗地裡其實還兼任著監視自己工作責任的萊昂納多，可就沒有剛才面對約翰時那麼好笑容了，他臉上只是掛著禮貌性的微笑，回到辦公桌後坐下。
「感謝萊昂納多先生今天幫忙監視約翰的行程，不知道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
「摩根先生放心吧，這約翰·沃森加意邀請玫蘭妮前往餐廳約會，用餐完畢以後便立即帶著她前往一家旅館，在裡面足足奮戰了三個回合才肯下手……不是我說，摩根先生你顯然需要關心一下教徒的生理問題啊，可不能光讓狼吃草還不給點肉味聞聞呀。」
「哈哈哈，約翰居然為了任務付出到這種地步嗎？看來我確實得認真關心一下他的私人問題了。」溫弗雷斯也迎合著對方的惡趣味開起顏色的玩笑，一邊虛偽的笑著一邊打開桌下的抽屜，從中取出十支10mm×150mm的試管，透明管內是澄黃色的粘稠液體，映照著昏黃的油燈也彷彿是在發光。
「這是本周上繳給貴社團的份額，共計1175毫升的三階活力藥劑，其中蘊含的生命力量足以將任何一位三階密傳者所受的致命傷勢修復成無傷大礙的輕傷，只要還剩有最後一口氣沒有徹底咽下，都能夠從死神的手中將其的生命搶奪回來……不過想要完全痊癒傷勢的話，還是得配合上後續治療。」
「而且此物不可短時間內多次注射，七天內只飲用一千毫升為最佳效果，三個禮拜內持續飲用不僅會增加抗藥性，甚至還有可能因為過量接觸心相力量而染上多動症等副作用。」
溫弗雷斯再次重複著這三階活力液體的弊端，盡量避免這批合作夥伴不恰當使用以後，將產生的不良效果統統怪罪到十字路教團這邊。
萊昂納多一眼就看穿了這傢伙的心意，他隨手撈起這十支試管放入還沾著血液的烏木箱匣，「摩根先生你放心，如果是我們這邊使用不當誘發的後果，我們肯定不會怪罪到你身上，但如果是你刻意隱瞞有其他不良效果沒有透露……嘿嘿，那後面的事我可就不好說了。」
「我走了，明天的白班我就先請假了，等到晚上有空我再去你們總部觀摩學習藥劑的稀釋法。」萊昂納多收好東西便揮手拜拜。
溫弗雷斯目視著那懶散的背影離去，那僵硬的微笑當即冷卻下來，可即便他內心充斥著怒火，也不敢遷怒於這位萊昂納多。
畢竟…這個渾不正經的傢伙可是十二位偉大騎士的後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