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合作
復甦的艾瑪立即挪開枕在沃森肩頭的腦袋，過往清澈乾淨的眼眸此刻陰沉著一抹警惕和陰鬱。
「約翰·沃森，你的行動實在是太慢了太慢了太慢了！」
少女面露嫌惡的表情拉開與沃森的距離，奈何他們此時正處於狹窄的雙座馬車中，任憑她如何遠離，二人之間始終都保持著較為貼近的距離。
如此接近的距離，讓艾瑪感到濃濃的不安，她並不習慣與其他人靠得太近，更別提面前這人還是蛾相進度或許比她還要高深的約翰·沃森！
只有蛾人才懂蛾人，她內心深切地明白蛾人的危險性，就連她自己有時候都抑制不住顱內響起的低語，更別提面前的蛾人沃森。
雖然對方平日里偽裝成道貌岸然的模樣，但艾瑪知道，約翰·沃森的內心肯定必定著一團幽暗而深沉的黑暗。
那團黑暗就像是一頭暫時潛伏的凶獸，正躲藏在樹林的陰影中悄悄磨利著爪牙，只待獵物放鬆警惕的那一刻，便會立即從陰影處竄出，將獵物狠狠地撲倒在地，撕咬你的喉嚨啃食你的血肉咀嚼你的白骨！
但也只有與這類可怕的傢伙合作，才有可能扳倒可怕的溫弗雷斯·摩根。
艾瑪回憶起來對方曾經趁著克羅薇特沉睡以後，在她們身體上實施的恐怖……此刻都禁不住地打了一個冷顫。
沃森自然是細心地覺察出對方的異常，但他並未沒有往溫弗雷斯的方向想去，只是在想這女人到底在為何事何物而恐懼，明明這車廂內只有我和她兩個人……難不成她竟然能察覺出我內心的想法？！
「這你也怪不得我，在醫院內部的那種環境，我可不敢貿然地將你喚醒，天曉得溫弗雷斯是否也在提防著你的蘇醒。」
艾瑪聽到溫弗雷斯的名字又是微微地戰慄了一下，這回沃森觀察得一清二楚，他心想原來這個女人是在恐懼溫弗雷斯嗎？可是溫弗雷斯曾經傷害過克羅薇特嗎？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難道是他們每天晚上的『夜間加班』？到底他們這些正式教團成員每天晚上在忙活什麼？
少女似乎也發現自己在不經意間展露出來的怯弱，她立即挺起腰桿故作強硬地說道：「呵，你倒是有理有據……廢話少說，我們直入正題吧。」
「既然你肯將我喚醒，我就默認你已經打算和我聯手了……那麼，可以跟我說一下你的計畫了嗎？你是打算竊取教團內部的密傳資料和工具原料，還是打算將教團的信息拋售給防剿局換取庇護？」
沃森只是微笑著緩緩搖頭，說道：「艾瑪小姐，你在提問別人之前，是否應該先告訴別人你自己的想法呢？」
「呵呵，沃森先生——」艾瑪陰陽怪氣地說道：「您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那我們還是先互相自我介紹一下吧，知曉合作夥伴的實力才好商定後續的計畫吧？」
「我們現在正在踐行領悟三階的心之密傳-喚醒之脈，同時杯相與蛾相都已經達到了二階的層次……這三類性相的力量我和克羅薇特都能通用，但比起她，我要更加熟絡使用杯相與蛾相的力量，我的妹妹更擅長驅使心相的力量。」艾瑪轉而問道，「你呢？神秘的約翰·沃森先生，你的蛾相起碼已經達到三階以上了吧……連林地內自由散漫的蛾群都會為你的蛾之力量所吸引，一窩蜂似地朝著你湧來。」
沃森聞言只是微微頷首，隨後補充道：「我還兼具有刃相與心相，但都是一階而已。」
但他內心卻是在想道，能夠吸引來林地的蛾群便是三階蛾相的特徵嗎？可我明明才只是二階而已，而且照這麼說的話，瑪麗·摩斯坦的蛾相也已經達到三階？還是說對方也和我一樣都是懷有特殊的蛾之密傳？
「刃相居然只有一階而已嗎？」艾瑪聽後則是微微皺眉，「你該不會此時此刻也還在想著法子踐行欺詐吧？」
沃森擺擺手，「沒有的事情，艾瑪小姐你真是錯怪我了，我也是新修習刃之密傳不久，還沒有來得及尋找下一階層的司辰秘密來使刃相晉陞。」
「哦——」艾瑪狐疑地瞥了他一眼，接著說道，「我看你也已經完全領悟一階心之密傳，想來今天晚上的時候，內洛那個狗腿子就會邀請你也加入『夜間加班』的工作。」
「到時候你也算是終於正式加入到教團之中，可以進入教團的密室，以你的經歷和性格，都不用主動申請，溫弗雷斯肯定也會主動向你開放刃之密傳的資料，你倒是可以藉此機會獲取到二階的刃之密傳。」
「教團的密室到底在哪裡？」
「別老是問這些白痴的問題，到了晚上你不就知道答案啦。」艾瑪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繼續正事吧，我先說我的訴求，我希望沃森你能夠與我聯手，扳倒目前的十字路醫院教團，哪怕是無法將教團徹底地摧毀，至少也要讓溫弗雷斯倒台……你直接給個準話，行，還是不行？」
沃森依舊是微笑著說道：「可以，沒有問題，這與我的計畫也是不謀而合。」
「很好！」艾瑪終於對面前的男人稍微有些改觀，她伸出小手與對方重重相握，「只要你是為了扳倒溫弗雷斯而來，那我們便是絕對的盟友。」
「但是醜話說在前頭，我可以提供的幫助並不多，我的思想目前仍然局限在這副軀殼中，但你可以在必要的時候灌輸蛾相的法力來將我喚醒，我也會在潛移默化間加深克羅薇特對你的信任，讓她支持你在教團內的一切舉動……別看她好像從來不參與教團事務的管理，但實際上因為我們這一體雙魂的特質，頗得海之孿生子的喜愛，只要有我們在場，拜請海之孿生子力量的儀式百分百可以成功。」
「所以我們在教團內還是有一定的話語權的，其他教徒也都會尊重我們的意見。」
「而且我可以給你提供不少的情報，關於溫弗雷斯與那些贊助者之間的交易，關於教團內部成員的信息……這些我都可以提供給你。」
「而我需要你回報給我——溫弗雷斯·摩根的覆滅！」
艾瑪說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有些咬牙切齒，她的臉上再度浮現出那抹熟悉的怨恨與歹毒！就連握手的力道都加重了許多。
沃森也回以可靠有力的握手。
不過他只感覺對方似乎十分地焦急，頗似是好不容易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拼盡一切都要設法拉攏他這唯一的盟友，火急燎燎地將所有的籌碼都拋出……到底對方與溫弗雷斯之間抱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而且看起來似乎這一切的仇怨，克羅薇特都毫不知情。
「艾瑪小姐你放心，我一定鼎力相助，不過在這之前我想請問一下——你是否知道如何才能破解牡鹿之門的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