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誰在裝神弄鬼（二合一）
整個城市陷入混亂之中的時候，陸晨則是以神魂出竅的方式遠遠觀察著。
他的意圖只是讓這個城市傳出一些鬧鬼的傳聞，可不是真的要讓鬼怪害人。
所以還得盯著一點，不能鬧出什麼無法挽回的大事來。
好在問題不大，這些鬼怪都按照自己的吩咐行事只嚇人，或者頂多碰到幾個頭鐵的弄暈過去，一點小傷罷了。
目前看來效果的確很好。
目前派出去的十幾個鬼怪全部找到了合適的目標，並且成功嚇到，大部分還被嚇暈了。
唯獨有些麻煩的反而是鬼怪自己。
這些本來都是類似鬼差的角色，讓他們來扮演嚇人的鬼著實是有些本末顛倒了。好在這些普通人本就沒見過真的鬼怪，也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此刻的陸晨就漂浮在天空之中，俯視整片城池，目光掃過一遍，幾道黑影在街市中流竄，時而傳來一道恐懼的尖叫聲。
本就寂靜的黑夜裡面，這些尖叫聲格外的明顯，附近陸陸續續都有一些燈火重新亮了起來，估計是其他人都出來看怎麼一回事。
「大概已經有三十個人被嚇到了吧……」
他心裡估算了一下，覺得差不多了。
過猶不及的道理他還是懂的，若是真把人給嚇慘了連夜搬離這裡那就沒什麼意義了。
旋即便是一招手。
下一秒便是看見那些派出去的鬼怪全部飛起，化作一團黑煙鑽進了他的掌心裡，重新回歸了百鬼圖中。
「看看明天的反應如何再決定下一步的計畫，可別浪費了我一番辛苦啊……」
沒有再去管下面那些人的反應，轉而就飛回了外面的破廟之中。
重新回歸身體，感覺到身體的修鍊速度依舊驚人，距離練氣三層更進一步。
「這修鍊速度確實離譜，這就是真正的天才嗎？」
陸晨輕吐一口氣，這具蒼老的身體彷彿重新活過來了一樣，充滿了活力。
也就是年紀大了點，如果只有十歲左右的話那將是絕殺，可惜要不得。
當然現在也已經夠用了。
而且還維持了系統之前的設定，功法可以自動運轉，無需自己操控，
如果預估不錯的話，大概明天就能突破到第三層。
轉頭看了一眼，那兩小子這會兒已經累得早就呼呼大睡了。
不過也不敢打擾自己，就睡在靠近門口的位置，過於疲憊的身體讓他們即便是冰冷的硬地板也能睡得香甜。
而這個時候，陸晨還注意到破廟裡面還多了幾個人。
同樣都是破破爛爛的打扮，估計都是乞丐。
不過因為並沒有對自己抱有惡意，也沒有注意到這裡其他的異樣，直接進來就睡覺，所以並未觸發自己的防禦陣法。
如果這幾人敢有什麼心思，恐怕當場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接下來也沒有解除陣法。
「難得地睡一覺吧。」
他舒緩地伸了個懶腰，這具幾近腐朽的身體發出一陣陣富有活力的關節活動的響聲。
自從修為越來越高之後，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凡人一樣睡覺的感覺了。
……
另一邊，永州城內。
一隊舉著火把的官兵在大街上急匆匆地趕路，沿路遇到開門來張望的人，便是高聲厲喝讓他們回去，不要閑著沒事去湊熱鬧。
看他們這兇悍的模樣，其他百姓們都嚇得脖子一縮，趕忙關好門窗不敢多看。
但心裡卻是對於今晚的事情更加好奇了幾分。
畢竟附近傳來了好幾道尖叫的聲音，實在明顯，想忽略都不太可能。
而那群官兵們很快就趕到了一條街道，左右封鎖了街道入口出口後，便是小心進入查看。
裡面是最先傳來尖叫聲的地方，也就是那位更夫的所在地。
那個更夫正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好在摸了摸脈搏和鼻息後確定還活著，便是一盆冷水潑了下去，這更夫立刻便是驚醒過來。
但還沒等他們問話，這更夫連眼睛都還沒來得及睜開就一臉恐懼地手舞足蹈大喊大叫：「不要！我沒看到你的臉！別來找我……」
一邊喊著一邊還試圖爬著逃跑。
帶隊的軍官皺起眉頭，立刻扇了他兩巴掌，同時按住其肩膀。
「發什麼顛！官爺問你話呢！」
更夫哆哆嗦嗦地睜開眼睛，一眼看見了幾個官兵，卻奇怪的非但沒有被打巴掌後該有的羞憤和畏懼，反而那眼神簡直像是看見了親生爹娘一樣激動，立刻哇哇大叫，邊哭邊激動地抱了上來。
甚至死死地抱著軍官的大腿，甩都甩不開。
「救我、官爺救救我！」
「滾開！」軍官一臉嫌棄，卻是用腳踢這傢伙都踢不掉，「你先說說是怎麼回事？」
「官爺，剛才小人巡夜打更的時候，突然看見了一個女人……」
更夫渾身發抖著，詳細將自己剛才的所經歷的事情說了一遍。
軍官頓時眉頭皺得更深，回頭看了一眼手下。
手下們搖搖頭。
「沒看見有什麼女人從這裡跑出去。」
再看了一眼這周圍的一眼就能看到底的環境，實在不是什麼能藏人的地方。
他們心裡都不禁有些懷疑，畢竟對方的話聽起來實在是太過奇怪，根本就像是那種小說裡面才會出現的志怪故事。
軍官低頭又是踹了一腳更夫。
「伱是不是喝酒喝暈頭了？所以才會滿口胡話？」
「帶回去醒醒酒！」
他一招手，其他人立刻便是上前把更夫給架了起來往回走去。
更夫卻是連連大喊冤屈，只是並無人信他。
還有其他的幾隊官兵則是前往了今晚發生意外的其他地方，也大多聽到了類似的古怪傳聞。
也有被嚇得比較慘的，用水潑都沒醒過來，便也沒有在意，打算等明天的時候再來問話。
……
次日，已經日上三竿的時候，陸晨才慢慢醒過來。
「好久沒睡個懶覺了，就是這地板有些硬得慌……」
檢查了一下自己的修為進度，已經距離練氣三層只差一點了。
滿意地點點頭，這全自動的修鍊就是省心省力。
再一看那兩小子，正在破廟的外面認真練習昨天的那幾個咒語，的確是足夠勤勉的。
沒準日後真會有些成就也說不定。
另外破廟內還有幾個乞丐，都是陌生面孔，昨晚或者清晨時候過來這裡休息的，應該不知道昨天下午在這裡發生的事情，不然怕是立刻連滾帶爬就逃跑了。
陸晨沒有趕人，畢竟嚴格來說，這個地方是屬於他們遮風擋雨的地方，自己只是過客。
本來就已經夠慘了，只要沒招惹到自己，就讓他們呆著吧。
不過就在這時，正好門口走進來了一個新的乞丐，和破廟裡的人應該是認識的，打了個招呼。
「你們知道門口那兩個小子在幹什麼嗎？」那人一臉嘲諷般的笑容：「嘿嘿，我聽他們說是在念咒語，練習法術！」
「這怕是餓瘋了吧，真可憐……」
「法術？」幾人也是發出了嘲笑的哈哈大笑聲。不過也只是笑一笑了，他們現在活著都沒什麼力氣，如果求神拜佛能有用，他們也得一樣瘋癲。
不過那個剛進來的乞丐忽然神秘兮兮地說道：「說起來，我剛才混進永州城裡面，還聽說了一件怪事。」
「什麼怪事？難道是城裡有人要施粥了？」他們有些激動。
「哪有這種好事。」那人搖搖頭，「那些貴族的性子又不是不知道，進了他們口袋的錢還想拿出來？」
「我是說，昨晚上永州城裡面好像發生了幾件怪事，有人撞鬼了！」
見幾人疑惑的表情，他趕忙繪聲繪色地將自己從城裡其他人那邊聽到的故事講述了一遍。
「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幾人都是有些驚愕。
「真的假的？」
那人立刻急了：「不信你們可以自己去永州城門口看看，半個城的人都在傳這件事，何況若是假的，我又怎能編出這麼詳細的謊話來？」
「沒準是有人在裝神弄鬼呢？」旁邊一個頭髮潦草的人插了一句，對此顯然不太感興趣，「反正無論如何，對我們也沒什麼用處，也不會給我們發食物。」
倒是有另一個雖然衣服破舊面容骯髒，但看起來頗有些儒雅氣質的老者好奇問道：「那官府的反應如何？」
「我問過了，官府好像對此不太在意，只是派了些衙役們去調查案情。」那傳消息的人嘆了口氣。
「在我想來，或許便是上天看他們對我們不聞不問，甚至還要攔我們在外感到震怒，所以才派下這些鬼怪來懲罰他們。」
只可惜，這個說法同樣也沒有人會相信。
畢竟若是上天真有好生之德，也不會出現那般災禍了。
倒是門口清風明月兩小子聽到了這個消息，面上露出幾分驚容，下意識就看向了老乞丐所在的方向。
他們可沒有忘記，昨天這位老神仙所說的就是下凡來斬妖除魔的。
難不成就是這件事？！
他們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眼看老神仙所說的話都被一一驗證，從而覺得自己現在所練習的法術定然也會有未來大放異彩的時候，更是動力滿滿，愈發勤加修鍊不敢懈怠。
陸晨在聽完這件事之後，便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神魂出竅朝著永州城的方向飛去。
在半空中俯視一圈之後，目光很快鎖定在了府衙的方向，立刻飛了進去，看看此地的父母官對此如何評價。
正巧，就看見這裡的官員召見昨晚處理撞鬼事件的那位軍官，詢問詳情。
只見高堂上坐著一個身形微胖，穿著華貴官服，年紀大約四五十左右的老爺，堂前則是恭敬候著幾個人。
有府里的衙役，也有昨天幹活的官兵。
陸晨觀察了一會兒，從其他人口中得知，這裡的官員是永州刺史於鴻彥。
不過這位並不算是正兒八經科舉考出來的高官，文采雖然還算不錯，但卻是傳統貴族集團的人，本身態度比較傲慢，所以對於普通百姓的問題並不太關心。
雖然表現得關切，字裡行間沒提，但卻根本不離自己的安全問題。
比如此刻，面相富態的他正皺著眉，仔細看著昨晚的案情記錄。
「無臉女子……美人頭……還有鬼打牆……」
若非知道這東西不會有人敢造假，他幾乎以為自己看的是不是某個民間的志怪傳說。
「這上面所說的確屬實？」
他沉吟著，將案牘合攏，質疑的目光看向台下的衙役。
衙役硬著頭皮，拱手低頭道：「大人，上面所寫的內容已經反覆核對過，當事者都說沒問題。但屬下認為或許是那些人昨晚熬夜昏了頭，所以才產生了這些奇怪的幻覺。」
「當然，也有可能是有人在背後裝神弄鬼，想要攪亂城內百姓的安寧生活，或者還有一些更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們已經立刻派人調查，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
一旦治安出現了什麼問題，擔責任的可是他，吃不了兜著走，自然得抓緊彌補過失。
同時心裡已經開始盤算著可能的嫌疑人，尤其是之前就已經上了名單的那些傢伙。
那群人為了錢財什麼都可能做得出來，而且也的確懂得一些奇淫技巧，不得不防。
待會兒就去帶人好好查一查！
於鴻彥按了按眉心，覺得對方說的有些道理，便沒有太放在心上，只點點頭：「去吧，不要鬧得動靜太大。敢在本官的地盤上鬧事，定要給他們一個教訓。」
「記住，本官英明神武治理有方，更是得朝廷龍脈護佑，斷不會是真的鬼怪鬧事！」
末了不忘沉著聲音提醒一句，讓其他幾人立刻明白了意思。
治下鬧鬼，不就說明這裡有冤屈，他這官當得有問題嗎？自然是不可聲張。
「是！大人您放心……」
「另外還有，外面的災民們……」
接下來所討論的又是其他的話題，陸晨也沒繼續聽下去，轉而便是飛身離開。
「結果和自己預估的差不多，的確不太可能會一次奏效。」
心裡已經有了打算。
「正好讓這件事再發酵發酵。」
這件事雖然官府如此解釋，但是外面百姓們究竟如何想法卻是控制不了的，尤其是有那麼多人親眼所見的情況下。
「另外，今晚不如親自去見見這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