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穿過夢境的對視（二合一）
大門打開，王羅雄發現院子裡面除了菜之外，還養著好些各種品種的貓。
粗一數估計有十幾二十隻，有的躺著曬太陽，有的在散步，還有的則是端正坐著，一雙靈性的眼睛盯著他們幾個外來者。
那眼神頗有些人性化，彷彿正在像人類一樣思考。
王羅雄對視上的時候竟然有些荒謬地覺得自己在其眼中就像是一隻小老鼠，隨時可能被捕獵一般。
而就在他好奇地想要繼續多看一眼的時候，那貓似乎失去了興趣，舔了舔爪子，又看向其他地方。
進了屋子裡面後，可以看見裡面的裝飾也十分的樸素，唯獨就是貓爬架比較多，這裡看起來甚至就像是給貓咪建造的遊樂園一樣。
而這裡面還有好些的貓，從一些紙盒裡鑽來鑽去，不知道具體的數量，但想來應該不少。
幾人一起坐下，隨後這位謝婆婆招了招手：「給客人們倒杯茶吧。」
話音一落，便是從廚房裡走出來了一個同樣穿著圍裙的小女孩，手裡捧著剛泡好的熱騰騰的茶朝他們走了過來。
不過等她靠近了彎腰把茶放在桌上的時候，王羅雄正想謝謝，忽然一抬眼竟然看見對方的身後還有一根尾巴在輕輕搖晃著！
瞬間，他整個人都僵硬住了，滿臉的難以置信！
然而當他環顧一圈卻發現現場的人除了他之外，全都非常淡定，似乎根本不意外。
就連那位邱泰嶸警官，王羅雄很確信對方看見了，但卻只是看了一眼，瞳孔微微一縮，然後就沒有任何特殊反應，只是十分平淡地移開，繼續喝著茶。
這讓他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所以才會看見如此離奇詭異的情景！
倒是謝婆婆似乎感覺到了他的僵硬，瞥了他一眼後道：「邱警官，這位是以前從未接觸過我們這種存在的普通人吧。」
邱泰嶸一怔，才反應過來，立刻道：「對了，這倒是我疏忽了。」
他回頭看向王羅雄：「其實倒也不算是什麼機密內容，因為她們的存在已經多次在新聞上出現過，沒有保密的必要。」
「不過因為他們並不願意在普通人面前拋頭露面，只想要像個普通人一樣安靜生活，所以一般人很難見到他們。甚至可能即便見到了，也認不出他們的真實身份。所以一般我們會配合不讓某些有心人接近這裡。」
他說著，指了指謝婆婆和那個貓尾女孩：「說了這麼多，你可能已經猜到了，這兩位便是妖族。」
「妖怪？！」
王羅雄雖然在看見之後就已經有了些猜測，但是真正被確認之後，那種震撼的感覺還是一時有些無法接受。
「就……就跟電視劇裡面的那些妖怪一樣？」他努力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畢竟過去那麼多年的生活讓他已經見過了太多大風大浪。
只是一想到眼前是跟西遊記裡面那些妖怪一樣的存在時，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這跟他的世界觀相悖了。
邱泰嶸思考了一下，微微點頭：「有點類似，不過也有些不太一樣。」
「電視劇裡面妖怪多是作為反派，但是現實裡面絕大多數的妖怪都是比較善良的。他們願意和我們溝通，並且輕易不會傷害其他人，只想要享受安寧的生活。」
「比如說我們眼前這幾位。她們是貓妖，很久以前就定居在這裡了，後來因為妖族協會所以跟我們警方有了一些合作，用她們的特殊力量幫助我們破解可能涉及到超凡力量的案件。」
王羅雄震驚之餘微微點頭，他的接受能力並不算弱，甚至在年輕的時候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天才，仔細思考之後算是理解了對方的意思。
雖然十分奇怪，不過之前的新聞媒體以及孫子的耳濡目染，倒也不是頑固不化的老古董，慢慢能夠接受了。
他覺得，至少既然這位代表了官方的警長肯帶他過來，就說明這裡肯定沒有危險。
這點他還是沒有懷疑的。
只是眼前這妖族還是和想像中的有些不太一樣。
謝婆婆示意那貓尾女孩下去，解釋了一句：「她的修為還不到家，所以留了一條尾巴。正常來說，即便我們走在外面，你也看不出妖族的真正身份。」
王羅雄點點頭，放寬心態之後，倒是覺得眼前此景頗為新奇有趣。
「孫子不是對這些很感興趣么，興許下次可以給他講一講……」
而此時，旁邊的邱泰嶸說了這麼多，也並不是一定要解釋什麼，只是以他的職責，盡量讓這個普通人不要太驚慌導致接下來的調查出現什麼不必要的問題。
所以他沒有多說，轉而就看向了謝婆婆。
「大致的情況您應該已經了解了。今天這兩個人的死我們懷疑背後很可能牽扯到一股未知的超凡力量。」
「目前還無法確定是正是邪，而且正常的刑偵手段也很難找到他們的蹤跡，希望你能出手幫忙。」
「這位王先生便是關鍵的目擊證人……」
他旋即又讓王羅雄將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敘述，謝婆婆喝了口茶，沉吟了一下：「這件事的確有些奇怪。」
「我目前也沒有聽說過最近這附近有來哪個實力強大的妖族，這種手段不像是普通的妖怪能弄出來的。」
「不過我先用入夢的法術看看吧。」
「辛苦了！」邱泰嶸感謝道，順便給王羅雄解釋了一句，「王先生你躺好盡量放空身體，然後謝婆婆會幫你睡著帶你夢到昨晚的那一幕，而她也會親自進去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在搞鬼，沒準可以看到幕後真兇的模樣。」
他旋即安慰一般地又說道：「你不用擔心，謝婆婆的實力很厲害，這種她們祖上秘傳的法術已經用過很多遍了，保證對你不會有任何的傷害。」
「而且在她的幫助下，目前還沒有任何的作惡的超凡者可以逃過法網！」
王羅雄點點頭，在他們的指示下躺在沙發上，隨後閉上眼睛放空精神。
接著感覺到那個謝婆婆走到他的身邊，一根手指按在了他的額頭上。
下一秒，他感覺到一股濃濃的倦意襲來，沒一會兒就昏睡了過去。
……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是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又回到了那棟熟悉的老舊的居民樓裡面！
天色漆黑，周圍一片安靜得可怕。
自己依然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旁邊唐堅城正呼呼大睡，手裡的手機已經快要滑到地上了。
「這裡真的是昨晚的情景！一模一樣！」
他震驚地張大嘴巴。
周圍的一切幾乎真實到讓他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直到他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毫無感覺，同時有種奇怪的無力感，就像是怎麼跑也跑不快，腦子也有些暈乎乎的。
這才相信自己的確是在做夢而已。
「別亂想。」
忽然，旁邊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
他一驚，抬起頭望去，竟是看見那個謝婆婆正站在自己旁邊，一雙貓一樣的瞳孔正打量著周圍。
「你！」
王羅雄感覺自己的世界觀真的被顛覆了，下巴幾乎都要合不攏。
真的有人能隨意進入了自己的夢！
不是普通的那種催眠，也不是嗑藥的幻覺！
「那些人是在下面出現的嗎？」
謝婆婆已經看過太多這種震驚的表情，絲毫不在意，淡然地朝下面狹窄的道路望去。
王羅雄這才回過神，點點頭：「沒錯……你看，那些霧氣出來了！那幾個抬著轎子的人很快就會出現了！」
此時，那淡淡的霧氣果然開始瀰漫了起來，一切都和昨晚一模一樣。
甚至就連那股香燭燃燒後的味道都很熟悉。
謝婆婆也注意到了這迷霧的異常，微微皺起眉頭。
「這霧氣有點古怪……」
突然，她耳朵一動，猛地轉頭望向那迷霧深處，瞳孔驟然縮緊，像是發現了什麼驚人的東西。
「那是……」
「啪嗒！」
「啪嗒！」
那熟悉的腳步聲開始傳來。
旋即，霧氣微微翻湧，幾個黑影從霧氣裡面突破出來，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內。
正是那幾個穿著一身黑袍，身形瘦長古怪的轎夫。
而那頂轎子任憑他們如何搖晃，依舊十分穩定，帘子都不曾晃動一下。
再次看到這種場景，即便提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王羅雄還是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一臉的震撼。
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來描述的詭異感，甚至哪怕只是看一眼，都會覺得精神像是受到了某種污染，有些難受。
而謝婆婆的眼睛始終死死地盯著他們的動作，一言不發。
很快，那兩個小流氓的身形也出現了，一切都和昨晚所發生的一幕幕一模一樣。
神色獃滯地跟在那頂轎子後面，朝著迷霧深處慢慢走去。
「接下來他們就要進入迷霧裡面消失了……」王羅雄看著謝婆婆的背影，小心提醒了一句。
如果對方真的能夠操縱這場夢境的話，應該可以下去看看，甚至沒準可以看見那轎子裡面究竟坐著誰。
那應該就是真正的幕後兇手了。
只是對方此刻卻毫無動作，像是看呆了一樣，他有些奇怪。
難不成這也是計畫的一部分？
但就在這時，他眼角餘光忽然瞥見那下面的轎子忽然停頓了一下。
隨後那四個轎夫也停了下來。
「咦？」
王羅雄一怔。
「昨天好像沒有發生這一幕吧。」
因為印象非常深刻所以不可能記錯。
昨晚這頂轎子就直接走入了迷霧中不見了！
突然，那四個轎夫詭異地抬起頭來，露出了一張漆黑的沒有五官的臉，卻冥冥之中有種感覺，好像它們正在看著他們這邊！
而且，莫名感覺到它們似乎正在對著自己這邊笑。
「嘶！」
即便是在夢裡，王羅雄還是被這驚悚的一幕給嚇得吸了口涼氣，手腳有些冰涼。
他下意識看了眼謝婆婆，以為這是不是她的法術操控的，結果卻是看到了一張極度驚恐的表情！
他瞬間呆住。
這難道不是她故意操控的嗎？
還是說，這些夢裡的東西也能有自我意識了？！
再看謝婆婆此刻臉上的表情就好像是看見了天敵一樣恐懼，毫不猶豫地便是轉身將一根手指按在了他的額頭上。
……
「唔……」
王羅雄迷迷糊糊地又睜開眼睛，已經回到了剛才那棟房子裡面。
剛回過神，就聽到了邱泰嶸驚愕的呼喊聲：「謝婆婆，你怎麼了？」
王羅雄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一點，一轉頭，就看見謝婆婆正臉色慘白，嘴角還流出了一縷縷嫣紅的血跡，像是受了重傷。
邱泰嶸等幾個警察也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景象，有些無法想像剛剛在夢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以前就算再怎麼厲害的對手，這夢裡面的東西也不過是一團幻影而已，完全在謝婆婆的掌控之內，想怎麼拿捏都沒問題。
可如今卻受傷了？！
而剛才那個端茶的貓尾女孩此刻也是沖了進來，一臉擔心地扶著謝婆婆，另外還有外面的貓咪們此刻也感覺到了異常，紛紛圍了過來，或是蹭著或是抱著，想要幫忙分擔痛苦。
謝婆婆緩了一會兒後才重新喘過氣來，面色沒有了剛才初見時候的淡然從容，反而是一臉的凝重和心有餘悸。
「昨晚出現在那裡的東西實力非常恐怖！」
「那應該不是妖怪，而是鬼，而且絕對不是一般的鬼！甚至隔著一層夢都能感知到我在窺探著他！說不定是鬼王！」
「鬼王？」
邱泰嶸等人有些錯愕，他們普通警察還沒有接觸到過這方面的內容，無法理解這個詞的意義。
王羅雄也不明白，但是一聽就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不禁有些擔心：「如果真的是鬼，那我們那邊的居民們是不是也會有危險？」
謝婆婆遲疑了一下：「應該不會。雖然我也不清楚原因，但是對方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惡意。不然剛才在夢境裡面見面的時候就可以動手，而我和你都不可能再醒過來了。」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和鬼門關擦肩而過。
謝婆婆繼續嚴肅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絕對不是我們可以應付的。小邱，你儘快報上去，請求上面的人的協助！」
邱泰嶸也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嚴重性，立刻點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