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似夢非夢（二合一）
王羅雄瞪大了眼睛，獃獃看著那迷霧的盡頭。
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而心裡卻是確定了一件事。
「好傢夥，還真是一會兒的！」
都跟著一起走了，這還能是不認識的？！
不過他也懶得去想，反正肯定不是什麼好主意，估計就是想要嚇嚇他們！
等把這裡的人都嚇跑了，這個房子不就全都留給他們了嗎？
尤其是這迷霧，加上這奇怪的轎子，還有那些裝扮詭異的人。
若是不清楚的人，還真可能會被嚇到！
王羅雄感覺自己已經想明白了，冷笑兩聲，心裡鄙視他們這些愚蠢的舉動。
真以為自己等人都是白痴嗎？傻子才會相信！
越是使出這種計倆，他也越不能屈服！
不過那兩人已經走了，說明至少今天他們應該不會再來鬧事了。
他稍微放心了一點，但也不能完全放鬆警惕。
免得萬一那兩個小流氓又偷偷跑回來，所以思考了一會兒並沒有回房間，依舊坐在外面如此又堅持了一兩個小時，終於還是熬不住困意逐漸睡著了。
等第二天的時候叫醒他的是旁邊那個昨晚睡得像死豬一樣，怎麼也叫不醒的唐堅城。
「哎呀王老爺子啊，昨晚可真是累到你了吧，睡得這麼沉。我們叫了好幾分鐘你才醒。」
唐堅城呵呵笑著。倒是沒有故意嘲笑的意思。
畢竟自己才是年輕人而王老爺子都這個年紀了，能有這份心思就不錯了，沒必要強求什麼。
王羅雄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發愣了一會兒才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立刻眼睛一瞪。
「你小子昨天晚上睡得跟頭死豬一樣，現在還有臉來說我？」
唐堅城卻是一愣：「王老爺子，您可別瞎說啊！昨天晚上我可是一宿沒合眼，頂多就是閑著無聊刷了一晚上的手機，手機使用時間都能作證的！」
他大喊冤枉，其他幾個昨晚一起值夜的人也是點點頭。
「沒錯！」
「這倒是。我們也知道。昨天晚上我們閑著無聊也下來看過了瞧見唐堅城還好好的坐著，倒是王老爺子你昨晚上睡得挺香。」
「對啊，我們都知道您年紀大了所以也沒有吵醒你。您可不能顛倒黑白呀。」
唐堅城有些委屈。
看其他人都言之鑿鑿的樣子，王羅雄都有些發愣了。
這不可能啊！
自己昨晚明明記得是……
他愣了愣，揉了揉太陽穴。
仔細回想了一下，心裡也不禁有些不確定了起來。
難不成昨晚真是自己老糊塗了？
其實早就撐不住睡著了，結果做夢的時候以為自己還在值夜監視……
畢竟其他人也根本沒有騙自己的必要啊！
這麼一想，他不禁老臉一紅。
看來還真是自己年紀大了，記性都不好了。
迷糊著，他趕忙道了歉，不過對方也沒有在意。呵呵笑著擺擺手。
「沒事沒事。老爺子，你以後就好好休息吧，別來摻和這些費體力的事，只要交給我們年輕人就行了！」
王羅雄嘆口氣，點點頭。
人啊，還是不得不服老了。
他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略有些酸痛，一起身骨頭都咔嚓咔嚓得響著，差點都怕閃了腰。
看看時間，這會兒已經是早上大約七點鐘左右了。
該上學的上學，該上班的都已經去上班了。
現在這個小小的社區又恢複了正常的活力，人聲嘈雜，還有一些電瓶車的喇叭滴滴作響。
昨晚的那些小插曲顯然並沒有影響到太多人的生活。
唐堅城等幾個小夥子也十分客氣的給他買來的早餐。
是熱騰騰的包子和豆漿。
王羅雄的胃口不算太好，正想謝絕，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陣警車的鳴笛聲。
「警察來了？」
他們還以為是昨晚這裡有誰報警了，是來處理昨天那幾個小流氓的案子的，不過等這裡幾人走過去之後才發現並不是這樣。
王羅雄走到巷子口，看見警車在這裡停了好幾輛，甚至還有特警站在這裡，將巷子的入口給封鎖了起來，任何人不能隨意進出。
這架勢可不一般，十分少見！
而周圍的沒上班的大爺大媽們也都聚集在這裡，紛紛議論紛紛交頭接耳，十分熱鬧的樣子。
王羅雄好奇地上前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今早有人起來倒水的時候，竟然在這裡發現了兩具屍體！
當即嚇得腿都軟了，手裡的髒水差點丟到自己身上去，之後當然是立刻報警了，生怕這筆命案牽扯到自己的身上。
不過畢竟是兇殺案現場的第一見證人，所以筆錄還是難免的，倒也沒有人懷疑這個大媽有能力將這兩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給殺死。
而且更關鍵的是，這兩人的死因有些特殊。
……
邱泰嶸是本地的一個警長，得到了發現了兇殺案的消息之後就立刻帶人趕到這裡，第一時間就封鎖了現場，並且安排人手進行現場各種痕迹證據的收集和保存。
至於這兩具屍體毫無疑問是已經沒救了，現在就看法醫是否能從他們身上找出線索。
此時的他正蹲下身體，仔細檢查著原本屍體周圍的地面上。
這裡留下的腳印並不算雜亂，還有兩根還抽完的煙蒂落在地上，而且沒有任何的血跡。
這說明這兩人應該不是遭到了襲殺之類的情況。
不然至少也應該有掙扎或者打鬥的跡象，血肯定也少不了。
就在他仔細觀察的時候，隨隊過來的法醫對那兩具屍體的初步檢查已經完成了。
「沒有發現任何明顯致死性外傷的痕迹，也沒有注射藥物的跡象。這兩個人好像都是突發性心梗死亡，同時瞳孔縮小，似乎是在臨死前受到了強烈的刺激或者驚嚇……」
具體的報告還沒出來，但是已經有大致的推斷了。
「這兩人都是被嚇死的？」
邱泰嶸有些錯愕。
他不是什麼初出茅廬的小年輕了，辦案這麼多年，見過的死屍沒有上百也有幾十個了。
但是兩個人同時被嚇死的，而且不是什麼上了年紀的人，是兩個年輕力壯小夥子的，還真是第一次看見。
邱泰嶸感覺這次的案件有些不太對勁，下意識想要掏煙緩解一下頭疼，不過一摸口袋才想起現在是在外出辦案，周圍那麼多人圍觀著，還是作罷了。
他招了招手，叫過來一個手下的警員：「你去調查一下這兩人的背景情況，看看他們最近和什麼人接觸了，還有……」
他正說著，忽然聽到後面人群外面傳來了一道驚呼聲。
「怎麼是他們！」
他聲音頓時一滯，轉過頭眯著眼望去。
看見巷子口圍觀的人群裡面站著一個頭髮花白但是精神矍鑠的老頭子，看起來像是肚子里有些學問的模樣，而且應該是當過老師，看著氣質就挺讓人尊敬。
剛才的驚呼聲就是從對方口中發出來的。
而且從對方此刻盯著屍體的震驚和奇怪的表情動作中可以判斷出來，對方絕對認識這兩人，而且最近見過。
「運氣不錯，這麼快就有線索了。」
他拍拍手起身，讓手下先去調查，自己則是走到了這位老大爺的面前。
「怎麼說？您認識這兩個死者？」
「昨天見過……」
老大爺微微點頭，似乎還沒回過神來，只是獃獃地回答道。
邱泰嶸眼前一亮：「您怎麼稱呼？我是負責此次案件的邱警官，希望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都能告訴我們，這對於我們破案會很有幫助。」
「我姓王，王羅雄，也是這裡的住戶。」
王老爺子深吸一口氣，似乎這會兒才從剛才看見屍體的那震驚中回過神來，緩緩道：「這兩人我昨天見過……」
他將昨晚這裡有人收到騷擾的事情說了一遍。
邱泰嶸仔細聽著，微微點頭，若有所思，又鄙夷地看了一眼那兩個傢伙的屍體。
「看來這兩人的身份也不太乾淨啊……」
他大概也知道這邊拆遷的事情，巨大利益之下必然會有魚龍混雜的事情發生，這幾個傢伙也是一群黑手套罷了。
不過這時他忽然注意到王老爺子似乎是欲言又止了一下，他敏銳地注意到可能還有一些細節，立刻問道：「是不是還有什麼事？」
「你如果是擔心報復的話不用怕，我們會保護好你的。這次的事情不小，我保證一定會查清楚！」
鬧出人命來了，再小的案子也得頂格處理。
王羅雄搖搖頭：「我這把年紀了，哪裡還會怕什麼報復。只是我想說的這件事有點……離奇，甚至可能只是一個夢，所以不知道該不該說。」
「夢？」邱泰嶸一怔，「您先說說看。」
王羅雄回憶了一下，緩緩道：「昨天鬧出了那場騷擾事件之後，我們知道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也會讓很多人休息不好，所以由我們幾個有空的人在這裡值夜……」
他緩緩道來，將昨天的事情給複述了一遍。
當聽到昨晚的迷霧，以及這兩個人跟著那頂轎子離開之後，邱泰嶸的神色微微有些變化，有些嚴肅了起來。
王羅雄說完之後頓了頓，又是無奈一笑：「只不過我以為這些都是我親身經歷的，結果今早才知道原來只是我的一場夢。」
「只是現在回想起來，這場夢還是很真實，真實到我現在都能回想起那股霧氣的獨特的味道，還有這兩個人跟著轎子離開時那獃滯的表情……」
直到現在，他都很難相信那只是一場夢而已。
邱泰嶸則沒有被夢給糊弄過去，他沉思了一下，忽然道：「或許並不只是夢而已。」
王羅雄疑惑看著他：「什麼意思？」
邱泰嶸道：「有些事涉及機密，我也不好多說，不過我知道這個最近的確是偶爾會出現一些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
王羅雄睜大眼睛，覺得對方這話說出來實在是有些驚世駭俗。
一個代表著官方的警長竟然說出這種有些離經叛道的話來？若是放在以前，他肯定覺得對方是不是信仰了什麼奇怪的宗教了。
不過現在，經歷了這次離奇的事情，他自己也不禁有些懷疑起來。
邱泰嶸的確沒有開玩笑，他一臉嚴肅地發出了邀請：「請你跟我們回警局一趟。這次的事情可能並不僅僅是一起普通的命案。我會請專人對您的說辭進行檢測。」
王羅雄本來也沒什麼事，也不好拒絕，同時也有些好奇這件事真正的原因，便是答應下來。
不過他並沒有直接被送去附近的警察局裡面。
在車上，邱泰嶸似乎是打電話向上級請示了一下，隨後就接到了新的命令，將他轉而送去了一棟遠離市區的偏遠的別墅內。
這棟別墅看起來並不算多麼豪華，甚至比起市中心裏面那些昂貴低價的別墅要簡陋得多，更接近於是農村裡的自建房，前後還有種菜的院子。
王羅雄有些奇怪為什麼要帶自己來這種地方。
而邱泰嶸這個本來身份不低的警長來到這裡的大門口之後竟然也顯得有些緊張和拘謹，按了一下門鈴後就耐心等待。
很快，從大門裡面走出來了一個外表看起來普普通通，還圍著圍裙，似乎剛在做飯的年輕女人。
王羅雄下意識打量了一眼，，這女人的外表看起來大約三十不到的樣子，不過那雙眼睛卻是顯得格外深沉和滄桑，彷彿經歷了很長很長的歲月一樣。
如果但看這雙眼睛，他幾乎要以為對方是比自己還要年長的老人了。
但更讓他驚愕的是，旁邊的邱泰嶸在見到對方之後，態度愈發尊敬，甚至十分禮貌地尊稱一聲：「謝婆婆你好，今天又有一件案子要麻煩您幫忙了！」
王羅雄的眼睛瞬間睜大，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
「婆婆？」
這稱呼是不是太誇張了一點。
不都是說對女人要往年輕了叫，怎麼這位警長還反著來呢？
偏偏這位「謝婆婆」似乎也沒有任何不愉快或者反對，像是早已經習慣了一樣，微微點頭：「知道了，你們局長已經提前和我說過了，進來吧。」
她的聲音雖然也如外表一樣年輕清脆，但語氣里卻透著一股衰老和遲暮的感覺，給人一種十分詭異的違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