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偷
夜色降臨。
勞累了一天，黃延拖著疲憊的身軀離開魚市。
就在他剛走過一條巷子，馬上快要到家裡，這時他看到自家門前的幾道身影，忽然臉色一變，停下了腳步。
其中一道強壯身影，對著黃延招了招手。
見此，黃延也不敢逃，像是一條土狗般耷拉著腦袋走上前。
「虎……虎哥，你們怎麼來了」
小心翼翼的走到幾人身前，黃延有些結巴的說道。
黃延哭著求饒，滿臉的淚水。
「艹尼瑪，你小子的意思是我們記錯了。」
黃延忍受著疼痛，跪在地上不斷的求饒。
「想辦法，想什麼辦法，你連家裡的船都賣了，還能賣什麼？」其中一人冷笑道：「你有兒子么，家裡有女人么，就只有棚戶區的一間破房子，值幾個銅板。
張虎上前拍了拍黃延的臉龐，然後帶著手底下三個小弟離開了。
「我……我知道，多謝虎哥。」黃延道：「我一定會想辦法湊錢的。」
「迷煙？！」
他準備吃過晚飯後找在賭坊認識的一些三教九流的人購買迷煙，這樣才能保證萬無一失，不會在睡夢中就將人驚醒，至少白天他根本就不敢做這事偷雞摸狗之事。
「虎哥，我知道錯了，一個月，是一個月。」黃延立即求饒道：「虎哥，讓他們不要在打了，再給我寬限一些時日，我今天發工錢了，我先還一部分錢。」
黃延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們不來找你的話，你是不是一輩子都要躲著我們，難道你以為我們這一趟是白跑的，十五兩銀子，趕緊拿錢出來。」
要是一不小心將人給打死了，損失的是他們自己。
他之所以這麼害怕，是因為眼前這幾人是聚德賭坊專門收債的人，為首的人名為張虎，是聚德賭坊的一位小頭目，在武館學過幾個月的武功，等閑十來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一旦被發現，街坊鄰居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將他淹死。
看到黃延拿出了錢，張虎也是命令小弟停手。
三日後還不起錢，他真的就會被賣給大戶人家當奴僕了。
雖然他修鍊了龜息功，並且已經達到第一層境界，但修鍊的時間太短了，只有『體質』提升了一點屬性，其餘屬性並沒有變化。
「去你媽的，利息不要錢啊！」說著，張虎一位小弟又是一腳踢出，將黃延踢翻在地上，冷冷道：「知不知道什麼叫九出十三歸，就是借你九兩銀子，一個月還十三兩，借你十兩一個月就要還十四兩，前幾天期限就已經到了，知道不知道什麼叫利滾利。
屋外的黃延，一身黑衣，而且腦袋上還罩著一個黑色頭套，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和鼻子，所以周山哪怕是放出了精神查探，暫時也沒有認出來外面的人就是黃延。
「好，那我就再給你寬限三日時間。」張虎道：「三日之後，你若是再不還錢，那我就將你賣給內城大戶人家當奴僕來還債。」
夜色漸深。
他第一時間把放在床邊的一把生鏽柴刀握在手裡。
回應黃延的就是一巴掌呼在臉上。
「只有一個人！」
「知道就好，還有十三兩銀子沒還，三日後我再來找你。」
「饒命，虎哥饒命啊，我知道錯了，欠伱們的錢，我一定想辦法還上。」
並且，街坊鄰居之前能借的他都借了一邊，現在就算是去借，也借不到錢了。
「十五兩？」黃延立即道：「我明明借的只是十兩銀子，怎麼就十五兩了。」
正常途徑弄不到錢的話，那就只能去偷了。
「艹，你小子要是按時還錢，我們會來你這破地方。」
砰的一聲！
黃延頓時就被一腳踢倒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沒兒沒女，要賣的話就只能賣你自己了。
話音落下，張虎身旁的一位小弟，抬起腳就是朝著黃延的肚子上猛踢過去。
……
砰！
黃延的腦袋，重重的砸在土牆上，兩眼直冒金星。
「啪！」
「行了，別把人打死了。」
「咔嚓……」
一大吊錢是五百文，四大吊錢就是兩千文了。
張虎淡淡的說道。
「不過只有兩千文錢，連還利息都不夠。」
說著，黃延就從懷中掏出了四大吊錢。
一兩白銀，能夠兌換一千文錢。
兩千文錢也就是二兩白銀，的確是不夠支付利息。
睡夢中的周山突然睜開眼睛，聽到了屋外有著輕微的腳步聲。
周山面色一變，立即屏住了呼吸。
張虎小弟冷聲道。
「虎哥，您在寬限我幾日，我一定想辦法還上。」
要是烏篷船還在，那加上自己居住的這間破屋，一起賣了勉強能湊夠銀兩，但是烏篷船他前段時間就賣了，只剩下一間破屋子。
「十三兩銀子，三日時間我到哪去弄十三兩銀子。」
緊接著，他就看到窗戶紙被一根手指輕輕的捅開，然後一根竹管伸了進來，從中吹出了一股迷煙。
與此同時，周山立即釋放出精神力，在查探到屋外只有一個人時，頓時鬆了一口氣。
「你再說一遍，是一年還是一個月。」
「什麼，一個月的利息。」黃延一臉震驚的說道：「虎哥，當初說的九出十三歸不是一年么，怎麼現在成一個月的了。」
除非是將龜息功修鍊到一層圓滿，赤手空拳的話能打五六個沒有習武的成年男子，不過只有一個人的話，周山還是能夠應對的，通過感知生命波動的強度，他能確認屋外的小偷只是一個沒有武力的普通人，那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看著張虎等人離開，黃延整個人都是癱倒在地上，像是被人抽斷了脊椎一般。
張虎小弟怒罵一聲，立即上前一把抓住黃延的頭髮，直接往一旁的土牆上撞。
把你賣給內城的大戶人家當奴僕，倒是能拿回十五兩銀子。」
……
張虎的小弟打他那幾下，可是一點力都沒有收，這眼淚是疼出來的。
他們的目地是來要錢的。
手中握著生鏽柴刀，周山悄悄的從床上爬起來，走到了房間門口側面。
釋放了迷煙後，屋外的人開始撥動門栓，然後推開了房門，一道黑影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站在一側的周山舉起手中的柴刀，順勢就朝著眼前的黑影劈了下去，毫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