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好手
「該回去了！」
關閉面板，周山來到船頭劃著雙漿。
烏篷船上載著豐厚的漁獲，朝著白沙縣的漁業碼頭趕去。
半個時辰後，周山的烏篷船出現在漁業碼頭。
漁船剛停泊好，碼頭上的夥計立即就上前幫助抬魚。
「好多漁獲，每一條都是頗為肥碩，全部加起來得有三百多斤了吧！」
「你們看，那裡還有三隻老鱉，其中一隻的重量怕是超過了五斤。」
並且，他聽說黃延最近輸了不少錢，連烏篷船都賣了，可以說徹底斷了後路，以後想要重新成為漁夫打魚也不可能了，而且欠了賭場的錢也沒有還清。
「……」
若是有個頭痛發熱，也是沒錢抓藥，只能靠身體硬挺，看八字硬不硬。
運氣差點，就是人和船一起消失在白沙河中。
他要是能成為捕魚好手，每天都能有穩定收入，根本不會來魚市當夥計，又臟又累，而且還不自由，從早到晚，基本上連休息時間都沒有。
「那你運氣真好，能夠找到魚兒活躍的水域，捕到這麼多的漁獲。」
並且，相比起河鮮的話，豬肉，牛肉等無疑是更加的抗餓。
一吊錢，有大有小。
那些家裡有女兒的漁夫，心中都是尋思著要不要上門說親了，嫁給一位捕魚好手，總比到大戶人家為奴為仆要強。
他從柜子中拿出幾吊錢遞給周山。
「捕撈到這麼多的漁獲，看來周山這小崽子的捕魚術已經超過老周了。」
那個時候，兩者的水平都差不多，撒網十次，差不多有一半的次數是空網，另外五次所捕撈上來的也都是一些只有幾兩的小魚，別說大貨了，上了『斤』的魚都很少。
「那隻超過五斤重的老鱉，能賣一千文錢，還有另外兩隻老鱉加起來，也能賣個七八百文錢，還有那麼多的漁獲，至少也能賣個一千五百文，一共就是三千二三百文錢了。」
大的一吊錢就是五百文，小的就是一百文。
看到周山來到魚鋪，帶著那滿滿的漁獲，黃延也是有些羨慕了。
除了周山留下來自己吃的二十幾斤漁獲之外，所有漁獲都稱完重量，鋪子管事來到木質櫃檯後面，開始打著算盤，計算漁獲的價格。
否則，要是人人都效仿，那還有哪個漁夫會給漁幫上交保護費。
「那是老周家的小崽子吧！」
這就跟古惑仔中的香港社團一樣，柴市的人搶漁夫錢，就等於是東星跑到洪興的地盤收保護費一樣的道理，洪興自然是不可能答應的。
要麼就只能夠賣身為奴來還賭債。
「如今有了錢，可以買些葷食。」
偶爾一次大採購，他也不怕會被柴市的人盯上。
「……」
漁幫的保護費，可不是白交的。
說實話，黃延心中是真的羨慕。
要是運氣好，龍王爺心善，那就能打上來豐厚的漁獲，甚至有一些罕見的大貨，要是運氣一般的話，一天就只能打個幾十斤魚，勉強混個溫飽，除了上交捕魚稅和平日吃喝用度，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剩餘。
「一共是七百三十六文。」
這次的漁獲全都加起來，更是能賺六七百文錢，不過只要不是每天六七百文錢，偶爾有一次豐厚的收穫，別人最多就是羨慕，不至於因為眼紅而動了邪念。
很快，鋪子管事就算好了價錢。
魚市的夥計抬著周山所打到的漁獲，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
對於大多數漁夫來說，捕魚基本上都是靠運氣。
這陣子，周山每兩三天來一趟魚市，就能賺個兩百多文錢。
不管是漁夫，還是魚市的夥計，看著那滿滿肥碩的漁獲，眼中都是露出羨慕之色。
接過錢，周山離開了漁鋪。
這些人當中，有幾位跟周山住在同一個衚衕里，可以說是看著周山長大的，而且周山的父親被水妖殺死後，他們也是幫助操辦過喪事。
「三千二三百文錢，就算是除去捕魚稅，攤位費，停泊費，管理費等亂七八糟的費用，最終到手也有個六七百文錢了。」
「周山，以前你都是四五天才來一趟，而且都只有百來斤的漁獲，最近三個月來得有點勤了，悄悄告訴我，你是不是領悟了什麼捕魚技巧？」
離開魚市，周山前往柴市的肉鋪購買肉食。
漁夫屬於是賤戶，但也比奴戶要好。
「哪有什麼技巧，可能是最近魚兒比較活躍，所以就比較好捕撈。」
就是因為捕魚看不到出路，黃延才會放棄打魚，來到魚市找了一份活干。
一旦成為奴僕，那子子孫孫，世世代代就都是奴戶了。
周山一臉平淡的說道。
他不想跟黃延這個賭鬼有太多的牽扯。
柴市，主要做的是木柴炭火的買賣，不過順便也開有肉鋪，藥鋪。
來到柴市肉鋪，周山來了一次大採購，買了四斤的豬肉，有精肉也有肥肉，還有兩斤牛肉和十幾個雞蛋，都快趕上過年了。
但是捕魚好手，就有著養活一家三口人的本事了。
跟伱套近乎，無非就是為了能借錢，而且就算是當面拒絕他了，但是下次照樣還是會開口借錢，街坊鄰居都是被借了個遍，簡直是沒臉沒皮。
不一會兒。
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想著到賭場一夜暴富。
天天吃河鮮也會膩，偶爾要換換口味。
白沙縣幫派林立，每個區域都是有著不同的幫派管理，柴市的人要是出手搶一位漁夫的錢，那就是在挑釁漁幫了，漁幫自然是不會答應。
底層漁夫和捕魚好手，兩者雖然都是漁夫，但受到重視程度卻是不一樣，前者只能混個溫飽，連自己都只能勉強養活，若是娶妻添一個人的話就更難了。
「小周不一般啊，這麼年輕就成為了捕魚好手，以後的日子肯定會越過越好。」
白沙縣的漁夫，只能是漁幫自己的人欺負。
結果，就是將全身家當都輸了個精光，而且還欠下賭債，他也知道這樣下去自己遲早要完，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進入魚市，一位位漁夫都是交頭接耳的議論著。
平均算下來，一天就是八十文到一百文左右，這樣的收入，在一眾漁夫都是中等偏上的了，算得上是『捕魚好手』了。
要是一千文錢串在一起的話，那就是一貫錢了。
這樣一個賭鬼，隨時都有可能被人扔進白沙河中餵魚。
在之前，他也是跟周山一起捕過魚的。
除非，其勢力要遠遠的超過漁幫。
但這樣的勢力，怎麼可能看上這麼一點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