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魔尊:乖徒兒,來侍奉師尊吧!

正文卷

第253章 魔尊:乖徒兒,來侍奉師尊吧!

摘星觀內,清風凜冽。

一陣陣的清風肆意吹拂著,吹起了花憐月的髮絲,讓她的目光也變得溫和了許多。

「二師姐,剛開始師妹確實以為自己是為了大師姐而作出的犧牲,但後來經歷了許多之後才發現並不是如此。我並不喜歡說謊,更不會在師姐面前說謊。」

泉水潺潺,花憐月捧起茶杯,茶杯里的茶都是粗茶,那是墨珂在後山隨便採摘的。

看起來並不起眼,反而頗為粗糙,和那些名貴茶葉完全無法相比,卻獨有一番風味。

輕輕品了一口,那淡淡的苦澀,讓她的內心似乎都平靜了下來。

這,果然很二師姐,因為墨珂便是如此,

「不是因為大師姐嗎?那……難道是因為師尊?」

聽到花憐月所言,墨珂的臉上不見任何驚訝,彷彿這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

花憐月並未吭聲,只是輕輕地抿著茶水,隨後,看了眼這安靜祥和的摘星觀,突然開口道。

「二師姐,你還恨師尊嗎?」

「當然恨!」

墨柯輕聲開口,一身道袍在秋風之下簌簌飄舞,而花憐月則咬了下嘴唇,臉上流露出幾分苦澀。

果然如此……

她無奈著,內心盤算該如何勸說,卻沒有注意到墨珂嘴角那玩味的笑意。

正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彷彿已經猜透了一切啊。

「怎麼,難道四師妹已不恨師尊了?師姐記得很清楚,當初師妹對師尊的很可謂恨之入骨,怎會輕易的改變?難道是受了師尊的蠱惑不成?」

「沒有!」

花憐月趕忙開口,似乎已有斬釘截鐵之意,但她這句話剛剛說出,便意識到自己方才有些太過焦急了,徐徐解釋道。

「二師姐,此次返回血雨教,剛開始,我確實是想要刺殺師尊。而且還想勸說大師姐脫離情海,從師尊的蠱惑之中掙脫出來。但……師尊不一樣了,真的不一樣了,和之前簡直是截然不同。師尊曾經說過,要洗心革面,重新珍視一切,而在他的心裡,最重要的便是我們。」

說到這兒,花憐月那雙朦朧的桃花眼裡流露出幾分笑意,彷彿在回憶什麼美好之物。

「當然,二師姐可能覺得這是假的,畢竟,當時師妹也是這麼認為的。然而,師尊在察覺到我的殺心之後,並未對我出手,反而不計前嫌為我療傷。為此消耗了諸多靈氣,甚至還一而再再而三地站在我前面,為我抵擋風險。這些,都是以往的師尊絕對不會做的事……」

她聲音平靜,猶如溪水一般,不起絲毫的波瀾,默默在為花憐月介紹著。

而花憐月則嘴角微翹,臉上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這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終於,當花憐月把這一切都給介紹完畢之後,她微笑著望向對方。

「師妹的意思是愛上師尊不計前嫌了嗎?」

「……」

花憐月一愣,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她的內心不斷滋生著,破土而出,越來越茂盛。

自己,愛上師尊?

她多想否認這句話,但她又頗為清楚,師姐說的確實是對的。

在幻月大陣里,她看到過自己的道心,道心之中早就刻滿了師尊的名字。

之後,百轉千回,一次次的夢,也確實證明了這一點。

但,人之將死,她實在不願承認,更不願此話傳入大師姐的耳中,在大師姐的心裡種下一根刺。

她的生命即將凋敝,這就是她的命格,使她早已註定的命運,既然如此,又何必讓師姐感到愧疚呢?

念及至此她搖了了搖頭,看向二師姐。

「二師姐雖性格隨和,但卻是最堅定的人,師妹並不是在勸說師姐,也勸說不動,只是想讓師姐真正了解師尊,從而認真考慮,做出抉擇。」

「那麼,師姐如今還恨師尊嗎?」

清風肆意吹拂著,大地一片寧靜。

摘星觀內,花憐月臉色略顯蒼白,那雙桃花眼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就這麼定定看向自家二師姐,內心緊張萬分,等待著二師姐的回答。

墨珂還在給自己沏茶,神色始終是那麼平靜,直到此時才緩緩抬起了頭。

「恨!」

「果然如此。」

花憐月內心嘆息,臉上終究多了幾分苦澀。

這些年來她前來京都看望了很多次,對墨珂的性格很是了解,很清楚二師姐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因此,在她來之前,就大概率猜到二師姐肯定不會改變自己的心思,但哪怕如此,她依舊是來了,而且義無反顧,只不過是想要嘗試一下罷了。

但現在,還是註定了失敗。

正當她目光黯淡之際,一道輕柔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四師妹是否記得我曾經給你發的那則消息?」

「啊?」

花憐月抬起頭,滿臉茫然,有些不太明白自家大師姐的意思。

但很快,她彷彿想到了什麼一般,身子一震,臉上流露出驚愕之色。

「看來四師妹記得很清楚,沒錯,我的確是憎恨師尊,但愛之深擇之切。因此,如今的我也深愛著師尊。師尊洗心革面,比之前更有魅力了,也更加適合做如意郎君。既然如此,師姐自然不會錯過,估計過些日子就要和師尊成婚,師妹會祝福我嗎?」

「……」

花憐月懵了,看著似笑非笑的二師姐,滿頭霧水。

她猜了二師姐很多的回答,但無論如何都沒想到二師姐竟然會這麼回答。

難道說……

二師姐並不是在開玩笑,是真心實意的愛上了師尊?不可能,絕不可能,怎麼會如此呢?

她越想越懵逼,自稱看破紅塵的她,感覺腦海無比凌亂,與此同時,內心中的那根針也是越來越疼了。

「師……師姐是在開玩笑嗎?」

她的聲音都在顫抖著,小心翼翼試探著詢問,而墨柯則平靜道。

「你覺得呢?你覺得二師姐會和你開玩笑嗎?」

「……」

等等!

到底是哪裡不對?

此刻,花憐月感覺事情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掌控,越來越詭異了。

她是來勸說二師姐的,可不是來參加二師姐婚禮的。

「二師姐,成婚畢竟是件大事,而且還是和師尊成婚,您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不必了,師妹都能夠為了師尊寧可犧牲自己的生命,證明師妹對師尊信任之至,既然如此,師姐自然也要信任師尊,否則豈不是辜負了師尊的栽培?」

「可……可是……」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花憐月語氣錯亂,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正慌亂之際,卻不經意間看到了墨珂眼裡的那份玩味,不由愣了下,苦笑著道。

「二師姐,師妹馬上就要如風中落葉一般,凋敝在秋季,師姐何必再和師妹開玩笑呢?」

「是嗎?但師妹不是也一直在隱瞞師姐嗎?我只是想問一句,師妹為何而受傷?又為何要為師尊而犧牲?」

「……」

這個問題落下,花憐月定格在原地,久久無語,許久之後深吸口氣,臉色變得鄭重了許多,緩緩開口道。

「師妹本不想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說出去的,既然師姐再三追問,如此好奇,那師妹我也只能夠一一坦白了。沒錯,我身上的傷勢確實是因為師尊而受傷的。當時,大師姐神魂遭受重創,危在旦夕,而師尊的功法卻一直沒有突破,無可奈何之下,我只能夠去尋找師尊,想到了師尊的一門秘法。」

「這門秘法很簡單,當初正是這門秘法拆分開之後,讓我們師姐妹五人修行了神功。既然能拆,自然也能夠融合,而且,兩者的功法融合之後,師尊的實力便會提升一大截。但前提是,兩者必須以雙修之法,而且,我身上的紅塵決抽離之後,那原本薄弱的根骨自然就會變得越發薄弱了……」

她聲音輕柔,將風雪交加山洞之中發生的事,以及那一夜仔細描述而出,在描述的過程中,她的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似在懷念。

等到將這一切全部坦白之後,她的目光才暗淡了下來。

「二師姐,你知道嗎?我掌管春情堂,在這紅塵之中歷練了十餘載,吸收紅塵之氣,蘊養紅塵蠱,自以為早已看破的紅塵,對世間男子厭惡無比,絕不會沉浸於男歡女愛,但到最後我才發現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原來……不知不覺間我已愛上了師尊,產生了禁忌之戀的想法,當初,我之所以獻身給師尊,一方面確實是為了大師姐,但更多的卻是內心深處那如夢魘一般,無法破滅的魔念……」

「所以,你選擇把師尊讓給大師姐了嗎?」

墨珂目光平靜。

「當然不是,二師姐應該很清楚大師姐的性格,一向驕傲,猶如那柄劍。寧從直中取,不向曲中求。如此驕傲的人,又豈會接受別人的禪讓?而且……師妹不甘心。」

花憐月咬著嘴唇,攤開掌心,掌心之間浮現出了一片晶瑩剔透的桃花,桃花徐徐綻放,散發著淡淡的幽香,看起來是如此的純潔,如此的曼妙。

「這片桃花是師尊贈送給我的,我這一生收到過很多禮物,都從未在意過,唯有這片桃花,被我日夜蘊養。我曾看破紅塵,但如今卻墜入了紅塵,而且還是心甘情願。」

「師妹當然願意和大師姐爭奪,師妹同樣也有驕傲,也想和師尊洞房花燭夜。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但那又能如何,命格就是如此,無法改變。」

「既然我註定要死去,又何必去做那義氣之爭,何必去傷害大師姐,傷害師尊呢?」

「你說對嗎二師姐?」

花憐月微笑著,笑靨如花。

破碎的陽光透過院子的樹葉,撒下一片片的斑斕,落在她的臉上,讓她的目光看起來是如此的悲拗,如此的孤寂。

滴答!滴答!

有淚水流淌而下。

一滴眼淚從桃花眼中滲出,帶著濃濃的悲傷,這份悲傷足以讓人心顫。

哪怕墨珂這樣一直冷漠的存在,此刻也不由嘆息一聲。

「師妹,你終究是說出來了。命格的確無法改變,但你似乎忘記了師姐曾經告訴過你,你的命格有著改變的契機,只不過這份契機頗為飄渺罷了,很多人可能一生都無法等待到,但你,苦盡甘來等到了。」

唰!

花憐月驟然抬頭,定定的望著墨柯,那雙桃花眼裡流露出濃濃的驚愕,似乎還有著難以置信,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以為出現了幻覺,如夢似幻。

最終,顫抖著聲音開口道。

「我……等到了嗎?那我的契機究竟是什麼?」

「……」

墨珂沒有坑聲。

下一刻……

嘎吱!

伴隨著一陣清幽的推門聲,一陣腳步聲響起,隨後,清風徐來。

在花憐月還未反應過來時,便發現面前多出了一道聲影。

身姿挺拔,黑袍滾滾。

站在陰影與陽光的交叉之處。

陽光灑在他的臉上,是如此的冷峻,而陰影似乎也進入了那如深淵一般的眸子中,顯得越發冷冽深邃。

轟!

花憐月的腦海炸開了。

嗡嗡作響,獃獃地看著面前的那道身影,臉上流露出驚愕之色。

這道身影是如此的熟悉,幾乎魂牽夢繞,不斷在她的腦海深處浮現,她本以為此生再無相見的機會,沒想到此刻,在京都,在摘星觀內,卻看到了自家師尊。

「師……師尊,你怎麼會在此處?」

她戰戰兢兢詢問,以為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而方陽則目光平靜地望著花憐月,望著那臉色蒼白,奄奄一息的愛徒。

冷漠如他,內心終究是一陣心疼。

隨後,徐徐開口道。

「怎麼,你能出現京都,師尊就不能出現京都?是不是有些太過霸道了?」

「沒……沒有,徒兒絕無這個意思。」

花憐月趕緊否認,眼裡的欣喜越發濃郁,世間最幸福的便是久別重逢,更何況還是和自己深愛之人久別重逢。

但很快,她咳嗽兩聲,嘴角有鮮血滲出,立馬意識到了自己如今的處境,馬上就要死去的處境。

苦笑著道。

「師尊,對不起,徒兒不孝,不能夠再侍奉您了。」

「誰說的?」

方陽滿眼霸道,冷聲開口道

「本尊說過,只要有本尊在,誰也傷害不到你們。既然你已歸來,就老老實實侍奉本尊吧。畢竟……本尊就是你改變命格的契機。」

說著,他袖子一揮,直接將花憐月摟入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