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師姐妹交鋒,花憐月獻身的真正

正文卷

第252章 師姐妹交鋒,花憐月獻身的真正緣由!

唐國京都,長街漫漫。

花憐月在畫攤前看了很久,就這麼默默地看著師尊的那張畫。

最終,那雙桃花眼裡綻放出明媚的色彩,笑靨如花。

果然,經歷過影月庵的橫掃魔道之後,師尊微名已經傳遍了天下,連唐國京都都開始賣起師尊的畫像。

她本以為再沒有見到師尊的機會了,未曾料到如今還有這樣的契機,這讓她淡然而笑,挑了幅最好的話買了下來。

隨後,心情都變得平靜了許多,一步步向摘星觀走去。

這次,她定然要勸說二師姐墨珂。

只要墨珂能夠放下仇恨。

對二師姐對師尊來說都是一件難得的好事,這也是她唯一能為師尊做的事情了。

不過……

很快,她便彷彿想到了什麼一般,手腕一抖,手心突然出現了一塊兒玉石。

正是通訊玉石,玉石上還殘留著二師姐給她發送的那則消息。

愛之深,責之切。

二師姐告訴她,不日便將返回血雨教和師尊成婚。

這則消息她已經看了很久很久了,直到現在還有些茫然,完全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的。

為何會如此?

二師姐在玉石上說的是否是真的?

難道……

她真的要和師尊大婚了?

不可能!絕不可能!

她對二師姐的了解頗為深厚。

很清楚,像二師姐這般能夠推算一切的存在,絕對不會困於兒女情長。

而且她記得很清楚,雖然二師姐的性格一向淡然,猶如溪水一般不起絲毫波瀾,但她對師尊確實存在著厭惡的,這種厭惡隱藏在內心深處,很少表露出來。

唯有她這般對二師姐了解至極的人才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般深厚的厭惡,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就改變,褪去?

因此,二師姐說的肯定是假的。

說不定便是在故意戲耍她。

沒錯,定然是如此。

花憐月內心呢喃著,神色似乎看起來平靜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般胡思亂想了。

但不知為何,每當她看到二師姐那則消息之時,內心總有些不舒服之感。

這種感覺很是平淡,如有一根針放在她的心裡,稍一聯想便會紮上一下。

但最後,她終究是一語不發,默默地向摘星觀走去。

長街之上,還有一些公子少爺抱有一絲希望,但在看到花憐月將那魔尊畫像給買下之後,一群人唉聲嘆氣,終究絕望。

完了,徹底完了!

京都城中初相遇,一遇魔尊誤終身。

這位絕色女子終究沒有逃脫魔頭的魔爪,內心深處恐怕早就種下了一顆種子,很快就會生根發芽。

介時,便算是情根深重,永遠沒有逃脫的機會了。

……

摘星觀!

楓葉如火,落葉紛紛。

墨珂一身道服,又去後面的菜園子忙活了一早上,收穫了不少晶瑩剔透的柿子。

隨後,背著籮筐回到了觀內。

剛剛打算手談一局,身子卻微微一頓,彷彿猜到了什麼。

嘴角微翹,那平靜如溪水般的眸子里,盪起一絲絲的漣漪,看向城外的方向,竟透露出幾分玩味,戲謔。

最終,又幽幽一嘆。

「情不知所起,到底有多少師姐妹,愛慕上了師尊?難道……真的要影響師姐妹之間的感情嗎?」

她嘆息著,有些無奈。

坐在棋盤前,一枚棋子輕輕落下,發出啪的一道聲響。

隨後,腦海之中湧現出自己接觸師尊之後的那一幕幕。

無論是師尊三步踩死三名三葉法身境界的高手,還是那衣袍獵獵的淡然瀟洒,都讓她嘆息一聲。

果然……

如今的師尊確實是魅力驚人,也怪不得四師妹,大師姐都對師尊產生青睞之情了。

想到四師妹如今內心的悲傷以及自我感動,她也不由啞然失笑,覺得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四師妹,別怪二師姐戲弄你,可能你改變命格的機會,馬上就要到來了。」

她微笑著,身旁樹蔭下的一道燈籠,輕輕搖曳,為她遮擋住了那凜冽的秋風。

隨後,拿出通訊玉石,找到自家師尊,輕輕發送了一則消息。

「師尊,弟子有重要之事想要稟報,請師尊前來摘星觀一敘。」

嗡嗡!

伴隨著一陣震顫聲,消息很快發送了過去。

墨柯又開始推演起棋局,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四師妹前來之後,看到自家師尊那精彩至極的神情了。

介時,一定會相當有趣。

……

青磚綠瓦。

摘星觀外面的風景格外清麗。

花憐月身著月白色的長裙,穿過一條條街道,終究是到達了摘星觀外。

此刻,她站在門口,看著面前那一扇頗為平淡簡陋的木門。

臉色蒼白。

一直手掌扶著門扉,身子早就虛弱到了極點,似乎下一刻就會直接跌倒在地,跌倒在這摘星觀外。

此刻,她真的已經是生命垂危了,身上的靈氣幾乎已經耗盡,從血雨教到京都,足足有數千里。

如果是往日,她自然能夠輕而易舉地過來,不必擔憂。

但現在她本就身受重傷,再加上根基薄弱,能夠支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蹟了,事實上路上,很多次她都馬上要油盡燈枯。

但到最後,不知為何,身體深處浮現出了一股股的力量,讓她支撐到了現在。

然而,一切終將落幕。

念及至此,她那雙桃花眼都變得暗淡了許多,深吸口氣,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

咚咚咚!

輕輕叩響了摘星觀的木門。

沙沙……

一陣平靜的腳步聲響起,從摘星觀內傳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很快便走到了門口。

花憐月強行支撐起精神,內心不斷盤算著一會兒見到二師姐之後,該如何勸說。

終於,嘎吱。

伴隨著一陣開門聲,摘星觀的木門緩緩開啟,一道身影浮現在木門後。

身著道袍,頭帶木簪。

只是站在那兒,就似乎讓空間變得寧靜了下來。

尤其是那雙如同泉水一般的眼眸,是如此的澄澈,明凈。

彷彿哪怕天塌下來,也不會讓對方動搖分毫。

「二師姐……」

久別重逢,花憐月輕聲呼喚著,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內心是如此的喜悅。

激動之下,她那本就格外難以壓制的傷勢終究是爆發,一抹殷紅的鮮血從嘴角滲出,在那雪白肌膚的映襯之下,顯得是如此刺眼。

隨後,身形踉蹌,猶如一片枯黃的樹葉,馬上就要凋落,在即將凋落得那一剎。

嘩啦啦……

一陣秋風凜冽,在她面前,似乎有燈閃爍,被墨珂給攙扶住。

身為天算傳人,這世間一切都在墨珂的掌控之中,未曾有半分失算。

事實上,花憐月受傷,她早就有所猜測,但如今當她看到臉色蒼白,奄奄一息的花憐月時,內心依舊忍不住一顫,那一雙平靜的眸子里,流露出深深的憐惜。

道袍一甩。

眸子看向四周,瞳孔之中似乎透露著一陣陣的請求。

下一刻……

摘星觀颳起了風,一陣柔和的春風。

如今已是深秋萬物凋敝,寒霜凜冽,這陣春風的出現是如此的突兀,而且還透露著濃濃的生命氣息,春風所過之處,原本已經枯黃的野草,瞬間冒出新芽。

院子里幾株枯黃的樹木,也長出了一片片的新葉。

而等到那陣風吹到花憐月面前時,形成了一道小小的旋風,圍繞著她旋轉起來。

沒過多久,花憐月便感覺體內彷彿多出了一汪溫柔的泉水。

泉水是如此溫暖,不斷滋養著她的身軀,讓她那原本已經枯敗,似乎馬上就要凋落的身子,竟然湧現出了一股股的力量,讓她能夠勉強支撐站起。

這股力量是如此的不可思議,要知道花憐月身上的傷勢,哪怕紅塵蠱都無法治癒。

路上,她實驗了一種種的技術,利用這些技術滋養身體,但到最後都只能放棄。

未曾想到沒有半分力量,手無縛雞之力的二師姐,只是袖子一揮舞,便讓她好受了一些。

但此刻,她沒有任何驚訝,反而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

畢竟,這就是她的二師姐,天算傳人,運籌帷幄,掌控一切,無論二師姐做出怎樣的事情,她都不會吃驚的。

摘星觀內,春風已經熄滅,綠意盎然,一切都顯得那般生機勃勃,花憐月的臉色也變得好轉了許多,目光明亮,那蒼白的臉頰上流露出一層紅暈,微笑著看向自家墨珂。

「二師姐,謝謝,師妹終究是給你丟了。」

墨珂皺起眉頭,深深的看著花憐月,能夠看到對方內心深處的那份釋然。

這份釋然並不是徹底看開,而是猶如深淵一般的絕望,正是因為看到了絕望,才會徹底放棄,不再升起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不必感謝,伱身上的傷是由於天生根骨薄弱,再加上紅塵蠱不完整才會如此,方才那股春風,只能暫時壓制你體內的傷勢,給你多支撐一天時間,無法徹底根治。」

墨珂聲音淡淡,眼裡的那份憐惜變得越來越濃郁。

而花憐月的那雙桃花眼,不見半分黯淡,反而顯得格外明媚,就這麼微笑著開口道。

「沒關係的師姐,你也算過師妹的命格,師妹命該如此,怨不得別人。」

她聲音清澈,那纖細的手掌卻是微微攏在一起,是如此的輕柔,小心翼翼。而在她的手掌之間,則有一片桃花在徐徐綻放,散發著一陣子的幽香。

這片桃花正是方陽送給她的,當初只不過是解悶的小玩意兒,讓自己的這些徒弟不至於無聊,順便刷些好感度。

但如今,花憐月卻將它視如生命,當做最珍貴的東西,仔細呵護,甚至用靈氣不斷滋潤。

不忍心讓這片桃花凋落,哪怕她自身都馬上就要隕落了。

花憐月隱藏得很好,就將那片花瓣隱藏在掌心,以為沒有任何人能夠發現,但這一切,終究是全部落入了墨珂的眼裡,讓她越發無奈。

但依舊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讓花憐月坐在庭院之間,隨後,沏了一壺山泉水煮成的茶。

茶香裊裊,散發著一陣陣的霧氣,而她則借著那份霧氣,幽幽地看向自家師妹。

不經意間詢問道。

「二師妹,師姐記得很清楚,你的根骨雖然薄弱,但返回血雨教之前,最少還能夠支撐三載,為何現在卻重傷至此,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何事?」

花憐月身子一顫,臉色都變得蒼白了許多。

果然,師姐還是問這個問題了,在她未抵達京城之前,就已經猜測到師姐定然會詢問,思索了一路,都在想著對策。

但到最後都一無所獲,畢竟,那可是二師姐,想要在二師姐面前騙人,是何等的艱難?

於是,她只是端著茶杯,沉默不言,一句話都不說,微笑著看著自家二師姐。

「二師姐,別問了好嗎?沒有人傷害我的,正如二師姐之前為師妹推演的一樣。師妹命該如此,又能夠怨得了誰呢?」

「是嗎?」

墨珂目光平靜就這麼看向花憐月,淡淡地看了一眼,隨後拿起一枚棋子,輕輕地點在了棋局忠心,整個棋局風雲變幻,瞬間逆轉。

「四師妹,你不說,師姐難道就猜不出來嗎?別忘了,師姐可是天算傳人,而且還有著最廣的情報網。哪怕你春情堂的暗子,在師姐面前也不值一提,你之所以重傷至此,一切都是因為我們的那位好師尊,對嗎?」

一句話落下,摘星觀的風似乎都停止了,落葉紛紛。

花憐月握茶杯的手緊攥,隨後,苦笑著望向墨珂。

「果然,一切都瞞不過二師姐。」

「既然瞞不過,那便都說開吧。師姐記得很清楚,在我們五個師姐妹之間,你對師尊的恨這些年未曾消磨半分。我相信,只要有機會,你就會毫不猶豫地刺殺師尊,進行復仇。但為何現在又因為師尊而受傷呢?四師妹,給師姐一個解釋,師姐真的很好奇。」

「……」

花憐月沉默不語,還是沒有吭聲。

墨珂不著痕迹道。

「是因為大師姐嗎?你向來和大師姐的關係最好,自然願意為大師姐付出一切。因此,便向師尊獻身了嗎?」

「……不是!」

花憐月身子顫,猛然抬頭。

內心深處浮現出了一張冷峻的面容。

連那雙桃花眼都變得溫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