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戲台上的五徒弟?

正文卷

第217章 戲台上的五徒弟?

昏暗的庭院里,一盞盞的紅色燈籠在不斷搖曳,如同戲文里那樣。

咿咿呀呀。

再加上漫天的紙錢,院里的棺材,更加增添了詭異感。

一兩百道惡詭,穿著繡花鞋,把整個庭院都給團團包圍。

那陰冷的氣氛,足以讓人毛骨悚然。

但此刻,眾厲詭個個瞪大眼睛,獃獃的看著方陽,看著對方神魂里的那道燭火。

滿眼的難以置信。

而方陽則格外平靜,嘴角微翹,就這麼冷漠望向這群骯髒,令人厭惡的傢伙。

「人有命燈,詭有魂燈!只不過由於上古修行界斷絕,功法失傳,很多人難以點燃命燈罷了。百詭夜行?本尊連冥河都能夠度過,你們又如何攔得住我?」

他冷然一笑,神魂中的那盞燈變得更加熾熱起來,猶如一輪墨色的驕陽。

隨著他手掌一揮,驕陽瞬間破碎,無數道燈火向四周擴散而去,如同一輪輪太陽,灑在了小蝶們的身上。

眾厲詭原本還鎮定自若,隨著這些墨色驕陽抵達,本能察覺到不對勁兒,猛地舉起了手裡的燈籠。

想用這紅色燈籠和驕陽對抗。

然而……

很快她們便發現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驕陽的火焰實在是太過熾熱,幾乎是瞬間,就把她們的燈籠給吞噬。

燈籠燃燒起了黑色的火焰,極致的痛苦從她們的身上傳來,她們那原本雪白的肌膚,如同瓷器一般,裂開了一條條細密的紋路。

紋路這些紋路剛開始還很小,很稀疏,但逐漸變得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

最終……

咔嚓!

咔嚓!

這些和小蝶長得一模一樣,剛才還要把庭院給包圍起來的厲詭,個個發出了凄厲的慘叫。

「啊!好疼!」

「饒了我吧,奴家再也不敢了,奴家願為魔尊吹簫助興。」

「臭男人,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主上也不會放過你的。」

「……」

惡毒詭異的咆哮聲,絡繹不絕,讓人不知不覺便有些膽寒。

求饒聲,謾罵聲,詛咒聲……

各種各樣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夾雜著那滾滾的陰風。

血雨教眾弟子早已嚇得臉色慘白,被魔尊這恐怖的威勢給驚到了。

厲害,太厲害了!

他們這群人在這小山村裡困了接近三個月,但魔尊過來卻是摧枯拉朽,直接把這些惡詭給毀滅了。

他們又如何不敬畏?

噼里啪啦!

火焰還在燃燒,不知為何,在這些厲詭死去時,空氣中總是會充斥著一種惡臭味。奇臭難聞,甚至會侵襲神魂,讓人極為驚恐。

沒過多長時間,眾厲詭都已經被燃燒殆盡,每個厲詭都留下了一顆珠子,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如同水珠一般,散發著淡淡的寒意。

而方陽一揮手,這些珠子都回到了他的手裡,他猛的向嘴裡一塞,珠子化成涓涓細流,不斷滋潤著他的神魂。

他能夠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實力又提升了一大截。

不愧是百詭夜行!

威力強不強他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是,這珠子確實是滋養人。

對別人來說,這些厲詭可能是巨大的威脅,但對他來說,卻不亞於補品。

而且還是大補品,多多益善。

很快,這些珠子就要被他消化殆盡,方陽特意留了一枚,屈指一彈,珠子便瞬間向葉青鴻飛去,隨後,瞬間融入了葉青鴻的眉心。

葉青鴻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耳邊響起自家師尊的聲音。

「穩定心神,不要亂想!竭盡全力把這枚珠子給消化了。」

此話一出,一直冷酷無比的葉青鴻,瞬間乖巧地閉上了眼睛。

隨後,感覺到腦海中彷彿多了一汪溫泉,不斷滋養著她的神魂,讓她那原來受創的神魂迅速復原。

蒼白的臉色,都逐漸變得紅潤起來。

沒過多長時間,當她睜開眼睛的剎那,眸子中寒光閃爍,變得冷酷無比。

身後更是浮現出了一尊法相。

法相剛開始還很虛無,逐漸變得越來越凝實,頭頂上更是有蓮花綻放。

這一次,不再是一朵蓮花,而是兩朵,兩朵青色的蓮花,就在虛空中寂寞綻放。

她身上的劍意也變得越來越強大,鋒利。

嗡嗡嗡!

不斷震顫著,切割著虛空,也切割著那濃郁的灰色霧氣。

顯然,就在那一剎那間,她的實力已經全部恢複了,而且還提升了一大截,從一葉法身境,到達了二葉法身。

隨後……

眾目睽睽之下,她的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剎那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再出現時,已來到方陽身旁。

冰冷的唇,輕輕一點,如同蜻蜓點水一般,在方陽的臉上吻了一下。

而她也迅速退回。

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做一樣,板著臉,清冷開口道。

「這是對師尊的謝禮,天下師徒,皆是如此!」

「……」

方陽啞口無言,一時間有些後悔讓自家徒弟的實力提升了。

這不是上趕著讓對方敲自己悶棍兒,強行洞房花燭夜嗎?

「姐姐,此人實在是太狡猾了。竟然當著伱我姐妹的面,勾引魔尊。不如姐姐把一身房術悉數交給我,由妹妹來拿下魔尊。」

方清寒面無表情,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

王妃瞥了她一眼,根本懶得和這蠢女人計較。

自己可是比猴還精,這蠢女人真以為能夠騙得過自己?這不是笑話嗎?

……

小山村裡的夜,格外寧靜。

在灰色霧氣籠罩下,沒有任何的聲音傳出。

庭院里,燭火燃燒。

那群血雨教的弟子,一直想要鑽入棺材裡休息,但由於沒有得到魔尊的許可,不敢擅自做主。

只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我那五徒兒那一夜究竟是如何失蹤的?」

方陽突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將目光投向血雨教眾人,那名為首的中年人打了個寒顫,回憶了許久,小心翼翼道。

「當時,我們剛剛進入這山村,調查了幾日之後,發現村裡面越來越詭異,發生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村子很小,大多都是一些佃戶,但每夜都會有人唱戲,而且,經常有人敲門,甚至還會在庭院里哭喪,而每一次發生這種詭異事情的時候,我們的兄弟就會莫名失蹤或者死去。」

「後來,我們調查了一下,發現村民們很多都在棺材裡活著,而且告誡我們,夜裡千萬不要出棺材,每日都要祭祀血神。」

「我們完全不相信,認為村民是在胡說八道,便沒有照做,直到……那一夜,五堂主便徹底失蹤。那時,堂主據說就要來這裡調查。」

中年人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畏懼,彷彿想到了極為驚恐的事情。

而方陽則敲著桌子,雲淡風輕。

正此時……

嘩啦啦!

一陣陣的風吹過,吹拂著庭院。

眾目睽睽下,原本那荒涼的院子,不知怎的,變成了梨園。

亭台樓閣,青石小階。

走廊處,屋檐下,都掛著紅色的燈籠,燈籠上寫著喜字,看起來頗為吉利。

甚至有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響起。

隨後,在這空蕩蕩的梨園內,不知怎的多出了無數道身影。

笑罵著,唱和著。

人聲鼎沸,氣氛一片和睦。

梨園的戲台上,甚至還有人背對著眾人,不斷唱戲。

戲曲幽怨。

無比凄涼,和這歡快的氣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看到這突然出現的一幕,葉青鴻握緊了手裡的劍,瞬間便站在了自家師尊身旁。

關清寒等人也變得警惕起來。

而那些血雨教的弟子,在山村內被折磨了三個月,早就成了驚弓之鳥,如今看到如此詭異的畫面,差點當場嚇癱過去。

」棺……棺材。」

有人驚聲開口,聲音都在顫抖著。

方陽向前方看去,果然看到,在那掛滿紅色燈籠,貼滿喜字的喜房裡。

竟然有著兩口棺材,每口棺材上都綁著鐵鏈,刻著喜字!

顯然,這是一場冥婚。

咿咿呀呀!

戲曲變得越來越壓抑,越來越幽怨,如泣如訴。

那些原本樂呵著的賓客,則全部停止了聲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這麼獃獃地站在原地。

隨後,緩緩轉過了頭。

面無表情,神色僵硬,臉色皆蒼白無比,塗著大紅的腮紅,眼睛更是空洞萬分,這些不是真人,都是一個個的紙人。

用紙剪成的!

隨後……

嘩啦啦!

陰風過境,戲台上的戲曲也早已停止,原本唱戲的那身段妖嬈的女子,緩緩轉過了頭。

面色獃滯,沉魚落雁,眼角還有一個淚痣,手中則握著一桿槍,彷彿成了行屍走肉。

「堂……堂主,那是堂主!」

血雨教眾弟子突然驚呼起來,滿眼激動,似乎沒想到自己堂主竟然還會出現。

葉青鴻更是握緊了手裡的劍,一劍便要刺去,還沒刺出的時候。

叮!

兩根手指敲在了清影劍上,清影劍呻吟一聲,瞬間便縮回了劍鞘。

隨後她便聽到了自家師尊的聲音。

「別急!」

只是一句話,葉青鴻便瞬間安靜了下來,但依舊擔憂地看著戲台上的那道身影。

如果是往常,看到自家徒弟,方陽最起碼也會勃然大怒。

但此刻,他依舊在淡然笑著,不急不許,不驕不躁,就這麼淡淡地望著面前這一切,

隨後……

戲台上的身影伸出長槍,向前一刺!

梨園裡莫名其妙颳起了一陣風。

這陣風是如此的悠揚,平淡,血雨教眾弟子滿臉迷茫,搞不懂究竟是怎麼回事,結果下一刻。

庭院里,突然有一名弟子迅速向前衝去,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直接進入了梨園。

眾目睽睽之下,梨園裡突然多出了一道身影,大紅的臉蛋兒,空洞的眼眸,那模樣,和剛才的弟子簡直是一般無二。

只不過此刻,他變成了紙人,

嘩啦啦……

陰風過境。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下,梨園開始褪色,燈籠搖曳,亭台樓閣消失,又恢複了那破敗荒涼的樣子。

彷彿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場幻覺。

唯一不同的是,那位弟子徹底消失了,就這麼消失在了庭院里,詭異失蹤。

「難……難道堂主就是這麼消失的?那一晚,堂主看到了冥婚,走入了梨園,就變成紙人了……」

中年人瑟瑟發抖。

葉青鴻也凝視著空蕩蕩的庭院。

正此時。

咚咚咚!

門外,一陣敲門聲響起,伴隨著的還有敲鑼打鼓的聲音,一切都是那麼的熱鬧。

彷彿有人要婚娶一般。

荒涼的村莊,大半夜,再加上各種詭異的事情,這陣動靜顯得是如此驚悚。

眾人神色越來越緊張,顯然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門外,沙啞的聲音響起。

「遠來是客,今日,我們小黑村要迎來嫁娶了,正是大喜的日子,特意邀請客人參加婚禮,不知客人是否願意?」

空蕩蕩的聲音,如同陰魂哭泣,硬生生擠入了院內。

想到剛才梨園裡發生的恐怖場景,眾人身上靈氣磅礴,隨時做好了廝殺的準備。

結果下一刻,方陽手掌一揮舞,原本已經關閉的大門驟然打開。

「既然主家這麼熱情,哪有不參加的道理?更何況,若是新娘有著傾城之姿,本尊也可做新郎!」

說著,方陽大踏步向外走去,眾人面面相覷,互相對視了一眼。

明明已經驚恐到了極致,但還是老老實實跟隨著魔尊向外走去,不敢有任何忤逆。

在這詭異的山村裡,只要觸碰到任何禁忌,都有可能死去,但得罪了魔尊,是定然死去,兩者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庭院外……

嗩吶聲不斷響著。

迎親的隊伍很長,個個身著大紅的衣服,抬著聘禮,大紅的臉蛋,帶著燦爛的笑容,在這堆滿紙錢的道路上行走著。

眾人靈氣蓬勃,一個比一個警惕,跟隨著迎親的隊伍,在這荒涼的小山村內徘徊。

沒過多久便到達了一處府邸,這處府邸看起來寧靜自然,很是優雅。

處處開滿了梨花,亭台樓閣上都掛著大紅的燈籠。

顯然,就是剛才的梨園。

只不過大家剛才看到的是幻境,而現在卻融入了現實,真正進入到了這冥婚的場所。

作為客人,參加婚禮了。

只不過,大家的心思明顯沒在這兒,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台上,等待著那戲子出來。

或許……

便是那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