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三日之內找出真兇

正文卷

寧雯點頭道:「算起來確實如此,只是這件事情當初盛京城之中少有人知,到底如今的黃夫人也是皇后娘娘的侄女,也無人敢說起這樁事情來。」

祁語寧對妻子有孕卻與秦家女兒勾搭上的黃節度使可謂是嫌棄得很,「還真應了那句世間男兒皆薄倖!」

沈念輕嘆了一口氣,望著懷中的孩子,滿眼都是悲傷。

祁語寧問道:「你夫君他是怎麼死的?為何他們都說是你通姦偷情將他氣死的?」

沈念道:「我也不知夫君是怎麼死的,從我懷上涵兒以來,夫君身邊就有了一個美妾,叫做蔓娘的。

蔓娘出生青樓之地,我氣我夫君找這樣的妾侍入門,就索性不許夫君再入我房門。」

沈念低頭望著懷中軟糯的孩子道:「孩子出生之後,有了涵兒我也已是心滿意足,只想著好好養大我的涵兒,更不讓夫君進我院中。

三日前,我回院中並沒有見到僕人,一進卧房,就見到夫君躺在地上,夫君已是身體僵硬了。

我與身邊的丫鬟都被嚇了一跳,沒想到從裡邊出來了一個男子,打暈了我的丫鬟,還前來將我的衣裳給撕碎,沒多久,夫人就帶著人來了,他們認定了我是偷情將我夫君給氣死的……

因著我先前多次將夫君趕出我的房中,所以他們篤定我早已心有他人,我真的沒有做出那等子不要臉的事情來,我剛生孩子才百日之久,又怎會與人通姦呢?」

祁語寧見著滿是淚水的沈念,上前安慰道:「你也別哭了,我們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寧雯扶住了沈念道:「念念,你如今可要好好保重身子。」

沈念哽咽著道:「義母,我不怕我自己,我早就心如死灰,我怕的是他們對涵兒下手,他們強行帶著涵兒前去滴血驗親,那個男子竟然還說我的涵兒是他的血脈……」

沈念伸手摸著孩子的小臉,萬分心酸悲慟。

……

靈堂之中。

黃家已請了和尚前來超度。

陸澤入內走到了棺材旁,看了一眼屍首的模樣,便初步斷定了死因。

陸澤拿著佛珠在屍首上方轉了轉,便故作玄虛道:「阿彌陀佛,黃施主,令郎有大怨,怨氣縈繞怕是不好投胎,需找出真兇方為他陪葬,方能消散令郎怨氣,入地府投胎。」

黃濤皺眉看向了沈謙,那沈念雖只是沈謙的一個義女,可好歹也是沈家的的確確記在族譜上,改了姓的姑娘。

先前夫人就說要將沈念給活活打死償命,但黃濤知曉沈家在朔方這一道上的勢力有多強大。

何況,還有寧家,所以沒有打死沈念。

可這會兒聽到兒子怨氣難消,黃濤握緊著手對著沈謙道:「沈賢弟,你也聽到了這和尚所說,我家瑞兒怨氣難消,需真兇陪葬!沈念那個蕩婦需得死!」

沈謙道:「黃兄,我家念兒不會是真兇的!」

黃濤惱怒道:「人證物證俱在,沈念與姦夫偷情氣死瑞兒的時候,被我家夫人當場撞破,你還想替那賤人狡辯不成?」

「阿彌陀佛。」陸澤雙手合十道,「黃少爺並非是被氣死的,而是被人捂住口鼻窒息而死。」

黃濤蹙著眉道:「你說什麼?」

陸澤指著屍首道:「黃少爺面色發紺,口唇青紫,若無意外,他的眼內有血點,瞳孔應當也有散大,不知黃少爺剛剛去世時是否如此?」

「是。」黃濤道,「這被人氣死的癥狀不也該如此嗎?」

陸澤道:「人很難被一下子給氣死,且窒息而亡與被活生生氣死亦有不同之處,窒息眼內才會有血點。」

黃濤看著跟前的和尚,越看越覺得眼熟,「你一個和尚怎會知曉這些?」

陸澤雙手合十道:「我出家之前曾經是一個仵作。」

沈謙也跟著道:「這位高僧出家前就是靈州城之中有名的仵作,在靈州城之中驗屍找出好些真兇來,黃兄不如給我們三日功夫,讓我們找出兇手來,還我念兒一個清白,也可還黃瑞一個公道。」

黃濤眼眸一眯道:「好,那就給你們三日的時間,三日之後,若是你們不能將兇手找到的話,我就要了沈念與那個孽種的命!」

沈謙也就此應下道:「好。」

陸澤對著黃濤比了佛號,便走到了屍首跟前,拿起屍首的手來,細細看著他的指甲,卻在他的指甲之中聞到了一股難以言明的味道。

陸澤將指甲裡邊的東西弄到了絲帕之上,遞給了一旁的陸昀。

陸昀本不欲接過,但還是強忍著噁心接了過去。

黃濤上前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陸澤道:「還需細細一查才能知曉,小僧想見見大少奶奶,不知可否方便?」

黃濤道:「方便,來人帶大師去見大少奶奶。」

黃費上前道:「爹,我帶著大師前去……」

黃濤厲眸瞪了一眼黃費道:「閉嘴!」

陸澤路過黃費時,聞到了一股熟悉的甜香,抬眸看了一眼黃費,便去了沈念的院中。

沈念院子里,祁語寧見到陸澤與沈謙而來,上前走到了陸昀身邊,看著他萬分嫌棄地拿著個一帕子。

祁語寧好奇道:「這帕子裡邊是?」

陸昀道:「是從那屍首指甲縫裡掏出來的,噁心極了。」

陸昀恨不得扔掉了這塊帕子。

陸澤從陸昀手中接過帕子,挑了裡邊之物,打開了隨身帶著的火摺子,用火摺子點燃了那指甲里取出來之物,一股甜膩的香味傳來。

祁語寧道:「是阿芙蓉?」

陸澤點頭道:「是阿芙蓉,而且那黃二少的身上也有一股很濃郁的阿芙蓉香味。」

「什麼是阿芙蓉?」沈謙問道。

陸澤道:「阿芙蓉是一味波斯毒藥,聞著其香能讓人慾仙欲死,忘卻一切煩惱痛苦,但極易上癮,且上癮之後身子便會被帶累壞,沒幾年好活。」

陸昀連連捂著鼻子道:「哥,這麼危險的東西你給我吸?」

一旁的沈念聞言,也捂住了自己孩子的鼻子。

陸澤道:「這點量出不了事。」

祁語寧道:「這阿芙蓉若是被黃家人用也不奇怪,這裡也是波斯商人要往盛京城的必經之地,我想秦家能夠得到阿芙蓉,或許是離不了隴州的。」

陸澤又問了一遍沈念有關當日黃瑞死時發生的事情。

沈念一一作答後道:「那日我被那男子撕破衣裳,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我與夫君早就沒有了夫妻情分,他絕對不是被氣死的。」

陸澤道:「所以是你的婆母進來一口咬定,你與姦夫氣死的黃瑞?」

祁語寧聽到這道:「對了,還有一事,我才知曉原來這黃夫人並非是黃瑞生母,黃瑞生母前黃夫人懷孕時,黃濤就與如今的黃夫人勾搭在了一起。」

陸澤問著沈念道:「你可知那個姦夫,是什麼身份?」

沈念搖頭道:「我從未見過他,也不知他是如何進的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