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正豪詫異：「關夫人認識我家小五？」
「聽說過。」
蔣正豪在腦子裡把各種猜測都過了一遍。
「她醫院忙，要晚點過來。」蔣正豪急著去求證，「關夫人，我先去招待客人，失陪了。」
蔣正豪在屋裡屋外找了一圈，沒看到蔣尤尤。
他把三女兒蔣真真叫到一邊來詢問：「尤尤呢？」
「可能不來吧。」
「把她叫來，就說關夫人想見她。」
蔣真真以為父親是要張羅相親，就替妹妹推託：「尤尤不想聯姻，你就放過她吧。」
蔣正豪冷臉訓斥：「關家是什麼家庭，哪是她能得罪的。」蔣正豪催促，「你趕緊把她叫過來，不是聯姻，咱們家沒那麼大面子。」
蔣家充其量是個暴發戶，現在還瀕臨破產。蔣正豪雖然想讓女兒高嫁，但也沒敢往關家那種級別上想，關家老爺子出國坐的可是國家的專機。
蔣尤尤一刻鐘前就到了，但她不是來給她那個便宜弟弟慶生的，她走的後門，直接從車庫上到二樓。
保姆上樓來給夫人拿外套，看到主卧的門開著，走上前，從門縫裡看到個後背，正蹲在床邊，在翻床頭櫃。
「五小姐？」
蔣尤尤回頭，手指壓在唇上，示意噤聲：「噓。」
保姆進來，關上門。
蔣尤尤繼續翻抽屜。
保姆去衣櫃里拿出夫人皮草披肩，探頭去看：「五小姐，您在找什麼？」
蔣尤尤擺擺手：「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她叮囑，「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在這裡。」
保姆拿了衣服出去。
申麗在陪幾位太太打牌，保姆把衣服給她，然後去別墅外面，找到蔣正豪，彙報說：「先生，五小姐來了。」
賓客大多在外面。
男人們聊股票投資，女人們聊香水包包。
談女士遇到了相熟的一位夫人，正聊著，王太太突然說：「令蘭，那不是你家思行嗎？」
談女士往門口看，還真是她那兩個月沒見著的寶貝兒子。看到兒子，談女士沒法保持優雅高冷，臉上滿是歡喜。
「思行。」談女士飛步上前，興奮得像一隻蝴蝶，「你出實驗室了怎麼也沒給媽媽打個電話。」
談女士不知道的是，她的寶貝兒子不僅沒給她打電話，放假一出來，就找女朋友去了，睡醒了找的也是女朋友。
到這裡來還是因為女朋友。
「我們出去說。」關思行擔心會遇到蔣尤尤，雖然她已經和蔣正豪斷絕了關係，不太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談女士疑惑：「去哪啊？」
「到外面說。」
關思行帶談女士出去了，出了蔣家別墅的大門。
這邊沒人。
關思行才問：「媽媽，你來蔣家做什麼？」
「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他點頭。
看來王太太說的是真的，談女士跟他確認：「是蔣家的五小姐吧？」
「嗯。」
好奇幻。
談女士還以為她家寶貝兒子要跟物理過一輩子呢，居然會談戀愛了。想到這裡，談女士有點傷心：「交女朋友了也不告訴我。」她哼了哼，「我還要從別人嘴裡知道。」
關思行從小就不粘人，活在自己的小世界裡，不愛說話，也不愛跟父母撒嬌，小時候被老爺子送去谷家住，搞得談女士泛濫的母愛都沒地方用。
「媽媽，」關思行問得十分認真，「你是來棒打鴛鴦的嗎？」
談女士只是過來看看，順便幫兒子把把關，畢竟上次在醫院她也聽到了一些不太正面的話。主要是她家寶貝兒子一根筋都用來搞科研和學術了，社會經驗少，她怕他吃虧。
「寶貝，你覺得媽媽是那種會棒打鴛鴦的人嗎？」
關思行誠實地回答：「不知道。」
談女士：「……」
一點愛媽媽的表現都沒有。
「關夫人。」
是蔣正豪。
保姆說蔣尤尤拿了什麼東西跑了，蔣正豪出來找她。他看到談女士身邊的關思行，想到剛才談女士還問起了小女兒，心裡頓時有了猜想。
「關少爺也來了。」
外人一般都稱呼關思行為關教授，或者關老師。蔣正豪想跟關家攀關係，在稱呼上也是極力討好。
關思行只是點了點頭。
蔣正豪想奉承的心思都擺在臉上了：「外面冷，怎麼不進去？」
有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發出了聲音，門口的三人都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尤尤！」
一排花園燈從下往上打，形成一簇一簇的錐形光束。
蔣尤尤坐在圍牆上面，兩個光束在她左右，她正看著關思行。
「你怎麼爬那上面去了，一點規矩都沒有。」蔣正豪呵斥，「還不快下來。」
她爬牆是為了避開蔣正豪，因為她是回蔣家來「偷」東西的。她把另一隻腳也跨過來，手撐在圍牆上，準備往下跳。
「尤尤。」
關思行走到圍牆下面。
談女士臉上是驚呆了的表情，她兒子就叫了一聲名字，她都能聽出來那種帶著眷戀的親昵感。
「不要跳。」關思行轉頭問蔣正豪，「有梯子嗎？」
蔣正豪說有，但也沒立刻去拿，目光在關思行和蔣尤尤身上來回審視，心裡不停推敲他們之間的關係。
「不需要梯子。」蔣尤尤對關思行說，「你讓開點。」
關思行聽得出來，她在生氣。
他往旁邊讓開。
蔣尤尤直接跳了下去，因為跳得急，沒有用手緩衝，地又不平，踩到了石子，腳踝崴了一下。
關思行立馬過去：「是不是崴到腳了？」他蹲下來，「給我看看。」
蔣尤尤往後退。
「你不是叫王善喜嗎？」很不巧，她聽到了，「關少爺。」
二更，預計兩個半小時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