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會吻。
他一直都很聰明，孺子可教。
他吻得很輕柔、綿軟，耐心很好地去纏蔣尤尤，就是手不知道往哪裡放，他看著視頻學了接吻，但忘了學其他的，所以手就很笨拙地貼在褲子的兩邊，不知道做什麼，耳朵紅紅的，接吻的時候他會下意識往蔣尤尤那邊靠。
她推了推他：「好了，去吃飯。」
他搖搖頭。
「還要。」
他的眼神乖又軟，剛才接吻不知道往哪放的手終於知道摟住她，稍微用了力，紅著臉說還要。
既大膽又生澀，在蔣尤尤的審美上亂踩。
她心臟都酥了，腿很軟，勾住他的脖子，吻住的同時，握住他的手，帶著教他手該做什麼。
她以前的男朋友，要是哪個接吻敢動手，就要被分咯。
他不一樣，她想多寵著點。
兩人在浴室親親抱抱磨磨蹭蹭了十幾分鐘，如果不是怕鍋里的水被蒸干，會更久。
蔣尤尤在醫院吃過了，她不餓，就吃了幾個煎餃，剩下的都推給關思行。
「你幾天沒睡？」
「兩個晚上。」
「實驗室這麼忙啊，那你項目做完了嗎？」她把雞蛋剝好，挑出他不愛吃的蛋黃，把蛋白放在盤子里給他，突然想起來，「對了，不能問來著。」
她知道他是學物理的，跟著老師在做保密項目，其他的都不知道，他們真正相處的時間其實非常短，好多事情都來不及了解，他很忙，經常斷聯，比她一個已經工作了的人都忙。
他突然道歉：「對不起。」
「什麼？」
「沒有時間陪你。」
她笑：「我也很忙的好吧。」
第一次談這種聚少離多的戀愛，小別勝新婚，她感覺還不錯。
吃完早飯，蔣尤尤催關思行去睡覺，他看上去很疲倦。她從柜子里拿出新的枕頭，在鋪床。
關思行拉住她的手，他手腕上戴著她給他的小金鎖：「我有話和你說。」
「我也有話和你說。」蔣尤尤覺得他們感情穩定，是時候談終身大事了，「等你睡醒了，我們談談。」
「好。」
關思行真的很缺覺，入睡得很快。
蔣尤尤的手機響了，她到外面走廊去接。
「三姐。」
「你真不來嗎？」
今天是蔣正豪的兒子十八歲生日。
本來蔣尤尤是不去的，現在改變主意了：「我晚點去。」
「晚上你跟爸好好聊聊。」
「我跟他沒什麼好聊的，我只是回去拿東西。」
蔣真真勸她：「尤尤。」
她不想聽：「三姐，你別勸我了，我跟蔣正豪斷關係，又不是跟你們，而且我現在過得很好。」
「好什麼好，每天上下班還要趕地鐵，車都沒一輛。你那個男朋友家裡做什麼的你問過沒有？」
「沒問過。」
什麼都沒問就把小金鎖給出去了，那可是母親留的嫁妝。
「尤尤，別太戀愛腦。」
*****
關思行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呆坐了一會兒。
「尤尤。」
屋裡黑乎乎的。
他起床，走到客廳，打開燈。
「尤尤。」
蔣尤尤不在家。
關思行找到手機，要給她打電話，剛好有電話進來。
「喂。」
谷易歡打來的。
「你出實驗室了？我還以為會打不通。」谷易歡說，「你趕緊去蔣家。」
關思行剛睡醒，反應有點慢：「去蔣家幹嘛？」
「我聽我媽說，你媽和王太太去蔣家了。」谷學渣還挺會用成語的，「我懷疑你媽已經知道你跟蔣尤尤暗通款曲了。」
*****
之前蔣尤尤生日，蔣正豪給關家送了邀請函，很意外，關家的小孫子居然來了。這次蔣正豪給兒子辦十八歲成年禮，又給關家送了邀請函。
成年禮只是個噱頭，蔣正豪是想拉投資。
關思行的母親談令蘭女士收到邀請函的時候，王太太正好在。王太太說蔣正豪現在那個妻子是小三上位，厲害的很，怕談女士吃虧，非常「熱心」要陪著過來。
王太太在帝都貴太太圈是交際花一樣的存在，誰她都認識，她指給談女士看：「那是蔣家的老三，那個是老四。」
王太太還說：「蔣家的女兒長相都隨媽，個個都是美人。」她特別指出，「最美的還是那位五姑娘。」
宴會在別墅外面辦，哪個圈子都一樣，看碟下菜，蔣氏如今越來越不行，今天到場的客人不多。
王太太四周看了看，沒瞧見蔣家的五姑娘。
「我聽我老公說，蔣氏背了很多債務，要不是他幾個女婿在幫扶，早就破產了。」王太太吐槽，「和蔣家結親也是夠倒霉的，要被蔣正豪吸血。你還是趁早讓你家思行和蔣家五姑娘分手，不然等感情深了——」
王太太別的什麼都好，就是這張嘴太碎。
談女士打斷她：「你不口渴嗎？說了一路了。」
王太太這才歇歇嘴。
王太太以為談女士是來棒打鴛鴦的，其實不是，談女士就是想親眼看看蔣家五姑娘，畢竟耳聽為虛。
談女士的到來讓蔣正豪十分受寵若驚。帝都上流社會的圈子也是有等級的，關家世代名門，和蔣正豪這種銅臭商人不是一個類別。
蔣正豪親自過去相迎：「關夫人。」
談女士很客氣：「蔣先生。」
關家老爺子是物理學家，桃李滿天下。老爺子的兩個兒子一個做食品，一個做電影，要資源有資源，要人脈有人脈，要資金有資金，要是能和關家攀上關係，蔣氏就有救了。
蔣正豪臉上堆著笑：「您能來真是太榮幸了。」
「你上次送來的玉，我家老爺子很喜歡。」談女士拿出帶來的禮盒，「這是老爺子托我帶來的回禮。」
蔣正豪知道關慕生愛玉，特地尋來做人情的。這下回禮了，人情又兩清了。
蔣正豪也不能不收，接過去：「老爺子真是太客氣了，那玉又不是什麼值錢玩意，哪用得著回禮。」
這種算盤子珠子談女士見得多了，應付自如：「無功不受祿，自然是要回禮的。」她換了話題，問道，「怎麼沒看到你家五姑娘？」
蔣正豪詫異：「關夫人認識我家小五？」
晚安